《[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07、有缘无份情深浅

　　这时，卢娜突然伸手指向楚汐的头顶，用一种怪异的又带有认真的音调说：“你看！”
　　楚汐顺着她的手臂方向抬头望去，发现有几根槲寄生不知何时已从树枝下露出来，正好顶在她们的上方。“槲寄生？这里也会长槲寄生？”
　　“是的，我看到现在那里有很多蝻钩，它们经常喜欢在那里生长…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你刚才心烦意乱的原因…我记得——在槲寄生下面是要接吻的。”卢娜恢复飘忽的语调，眼睛瞪着大大的。
　　楚汐略有笑意地瞥了卢娜一眼，说：“我记得圣诞节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楚汐突然微抬起身子，在卢娜额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放轻语气。“这样如何？算是表达我诚恳的谢意？要知道，圣诞节之前，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躲避不知何时会在某处突然出现的槲寄生，就是面对麦格教授，我也一直很谨慎的……”

　　一想到麦格教授之前有一次趁楚汐不注意的时候，故意取出槲寄生放在楚汐头顶，然后借故与楚汐接吻，就是嘴唇轻轻碰触了一下，没深入。楚汐脸上不由露出满是无奈又稍接近宠溺的笑容。她这一世的初吻似乎交给麦格教授了？不，要算上两世吧？也不对呢，男女之间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初吻吧……

　　卢娜似乎感到有些不满意，她也抬起身子，在楚汐额上吻了一下，才说：“你的心情又变好了很多？”
　　“是的。”楚汐眼里已是笑意盈盈，刚才的迷茫与纠结早已消隐无踪。
　　卢娜抬起右手，在虚空抓了一把，然后把手指放在鼻尖。“你现在身上有股暗香……我从未在任何花或树叶上闻到过类似的香味……”
　　“啊？”楚汐感到疑惑，她还从不知道自己竟有体香。
　　卢娜举手在鼻下挥动了下，似是在招揽空气中的某种气味。“好像，你心情好的时候，香气会浓一点……”
　　“我是闻不到的。”楚汐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应该是体香吧？这类大概自己都是闻不到的。”楚汐也开始挥动左手，努力在空气中嗅到某些特殊气味，她没能闻到什么。
　　忽而一阵寒风袭过，让楚汐不由轻咳了几声。
　　卢娜突然站起身子，双脚在拖鞋里蹭了蹭。“我想——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能陪我一起吗？”
　　楚汐微笑：“好。”
　　卢娜伸出手，双目却放在远处。“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楚汐接住对方的手臂，稳稳地站起来。

　　当两人一路安静地走回城堡时，卢娜出声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你的身体那么弱？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楚汐意有所指地回复：“因为，我喜欢晴天。我喜欢太阳的感觉。”
　　卢娜抬头看了看高空中的太阳。“晴天？确实，霍格沃茨的天气大多是雨季。大家都喜欢在晴天出来玩。”
　　“是啊。”楚汐只是简单地应了声。
　　“我觉得，对你来说不仅仅是晴天。”卢娜忽而神经质般地望向楚汐，眼睛分外凸出，仿佛看透了什么。“你似乎很喜欢享受阳光。我是说，你应该喜欢那种阳光的感觉，它会给你带来好的感觉。”
　　楚汐浅浅地笑了：“没错。”
　　卢娜回头，不再去看楚汐。“我倒不太喜欢…”
　　“你喜欢月光，对吗？卢娜，月亮。”楚汐虽是询问，语气满是肯定之意。
　　卢娜微微笑道：“是的。我喜欢享受静谧的夜晚。若不是学校有宵禁——其实，我在家里就经常喜欢对月思考……晚上，会有很多有趣的生物出来活动，这在白天是看不到的。”
　　“我也喜欢……我记得，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是在顶楼啊，难道你们那边晚上看不到星空？”楚汐似是呐呐自语。
　　卢娜似答非答：“你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你不喜欢嘈杂，你不喜欢人多的环境。否则，何必选那棵靠近禁林的树……我喜欢在星空下，于草坪上，肆意畅想。每次到那个时候，蝻钩与骚扰虻也会少很多。嗯，你身上怎么突然又多了这么多蝻钩？”卢娜再度举手抚摸楚汐的头发，似是在捕捉着什么无形生物。楚汐继续微微笑着，低头，方便卢娜帮她捉蝻钩。卢娜没继续在楚汐头上动作，反而伸手在空中拍打着什么。“楚汐，你太会吸引蝻钩了吧？”
　　楚汐似是无奈地回应：“我也不知道。”

　　“楚汐，卢娜。”有人在远处大喊着二人的名字。
　　楚汐抬头去看，原来是金妮与赫敏。卢娜没回头，好像她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直接说回复：“金妮。”
　　“金妮，赫敏。”楚汐也对二人打招呼。
　　“赫敏？是不是格兰杰小姐？格兰芬多的。”卢娜轻声问楚汐。
　　楚汐点了次头。
　　“我知道你和她的事。”卢娜颇有意味地说，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慎重。“金妮一直对你们两个的关系感到很奇怪。不过，我觉得是你自己没法接纳她，而她一直想和你交往，对吗？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友谊？这事，不仅取决于你自己，还有她。”话未说完，卢娜已伸手戳了戳楚汐心脏的位置，“我觉得你还是很在乎她的。否则，你的心刚刚为什么突然跳得有点快…你的情绪也没那么好了…我闻不到那种冷香了。”说完，卢娜突然靠近楚汐，两人一度靠得很近，楚汐都能感受到卢娜鼻孔发出的微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
　　卢娜低头在楚汐衣领处闻了一下，然后抬起脚跟在楚汐的秀发处扇动了几下鼻翼。“果然，没有。你身上的蝻钩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卢娜……”楚汐颇为无奈地看着卢娜的一系列看似怪异的动作，却没推开对方。
　　“你不喜欢接触生人？”卢娜用她那双凸出的银灰色眼睛直直望着楚汐。
　　楚汐嘴角勾起浅浅的角度：“没关系。”
　　卢娜也笑了，看起来很单纯的样子。

　　这时，金妮与赫敏已走近楚汐与卢娜。
　　金妮看到刚刚楚汐与卢娜的亲密互动，不由好奇地问二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了？似乎交往得还很不错的样子。本来我还想找机会给你们互相介绍呢。”
　　楚汐微微颔首：“没错。卢娜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她是我的朋友。”
　　卢娜面上的笑意更大了，不过她没出声，脸上露出一种梦幻般的神情，似是沉浸在某种奇思怪想中。

　　金妮咯咯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会成为好朋友。某种程度上，你们两个有点像。”
　　“嗯？”楚汐疑惑地望向金妮。
　　金妮笑而不语。赫敏倒是用复杂的眼神在楚汐与那个拉文克劳女孩之间流连。她不知道，那个看似疯疯癫癫的金发女孩，凭什么能获得楚汐的友谊？楚汐付出的友情真的很少。据她所知，现在算得上是楚汐的朋友就那么几个人，远在法国的疑似格兰芬多人的方丹小姐，拉文克劳那位看似柔弱的张小姐，斯莱特林那个长得像狮子狗的帕金森，现在，又加上了这位看似疯疯癫癫的女孩？

　　楚汐没追问，反而提了个新话题：“金妮，今天早上我看到乔治收到卡米尔的信了？我认得出，那是方丹家族的猫头鹰。”
　　“是啊，”金妮笑着点头，“我真没想到你还会乐意帮助乔治和卡米尔两人……我以为——可惜了，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是我的未来嫂子呢。我妈妈知道后也是一直感到很可惜呢。”
　　楚汐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说：“一切都看缘分啊。有缘无份，有份无缘，算是人生的两大憾事。有情人能成眷属，也可说得上是人间佳话。不过，我也就帮到这一步了，后面两人怎么交往，我是不会插手的。若是日后乔治辜负了卡米尔，我一定会好好责问乔治一番。”
　　“不用你来责问乔治，到时候我妈妈必然会狠狠责怪他的。”金妮吃吃地笑起来，“当妈妈知道卡米尔是你的好友时，她就说，卡米尔定然是好相处的。她很喜欢你。”
　　楚汐眼里笑意蔓延：“非常感谢莫丽阿姨对我的信任。”

　　她们聊天时，一旁的赫敏一直没出声，她亲眼耳闻楚汐与他人交往时的温馨互动，是如此的和谐。她突然发现，一直都是楚汐不能接受自己。当楚汐有接受自己的趋势时，全被自己破坏那些宝贵的机会了……可是，不知为何……赫敏抬手抓着胸前的衣襟，感受内心突如其来的钝痛之感。

　　“赫敏？”金妮先发现赫敏的不对劲。楚汐也抬眸望向赫敏，今天的万事通小姐竟然没像以往那样过来直接强势插话吗？她以前话是非常多的。
　　当楚汐微带关切的目光投向赫敏时，赫敏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痛苦了。赫敏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刚刚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
　　“要去医疗室吗？”楚汐音调听似清冷地问。
　　“不…不用……”赫敏起初摇头，后又有些犹疑，“楚汐，你要去医疗室吗？”
　　“我可不想再去医疗室了，否则——麦格教授一定会严厉质问我的身体状况，然后让我喝一堆魔药……”楚汐话语中看似有无奈与不满，实则满是温暖之意。

　　金妮又一次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上次——我妈妈都很焦急地来写信问我有关你的信息，其实她还问过罗恩、弗雷德、乔治他们几个。我问过妈妈，为什么她会那么焦虑——后来我才知道婚姻约定的事……”
　　“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婚约吧？”赫敏若有深思，“我记得罗恩说过，韦斯莱夫人希望能当楚汐的教母……”
　　“是啊，是啊，我妈妈一直为这事感到可惜呢。”金妮不住点头。
　　楚汐眨眨眼，说：“多谢莫丽阿姨的关心。上次圣诞节，我都不知道她会送我礼物，我后来回了一些小东西，希望她会喜欢……”
　　“虽然她没说，我知道妈妈一定会很喜欢的。”金妮脸上笑容更大，看起来可爱极了。
　　楚汐不由抬手摸了摸金妮的红发，柔声道：“嗯，这事我都忘了问你——这次我给你的圣诞礼物，你应该也很喜欢吧？”
　　金妮毫不掩饰高兴的情绪：“啊，当然，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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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槲寄生下接吻是一种西方传统，不可拒绝。
卢娜是音译，Luna的本意是月亮，月神。洛夫古德的英文是Lovegood，意指爱与美好。
Luna·Lovegood，很美的名字，很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