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专业打脸师》青云台

69、第六十九章

　　离开长宁医院时，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了，秦雨微熬了大半夜，这会儿却不觉得困，满心里都充塞着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在这些事情的背后，似乎都立着洪哥的身影。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暗地里推动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秦雨微想不明白，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先从洪哥的身份上入手，至少摸清他的来路，哪怕这也是他扭曲和矫饰过的。

　　车朝小区的方向行进着，不知不觉间又一次靠近了那条充满美食的小街，夜市的余韵尚未完全消失，热热闹闹的早市又已经迎着朝阳铺陈开来，诱人的食物香味在空气中飘摇。

　　陆国风停下车，朝秦雨微道：“吃过早饭再去找王舒吧，我已经联系他了，让他在便利店里等着咱们。”

　　“好……”

　　嗅着一阵阵的香味儿，秦雨微也感觉胃里咕咕叫，跳下车来就往里边走。两人好好吃了一顿早饭，又给王舒买了一笼包子，一袋豆浆，便杀向了小区对面的便利店。

　　得知他俩要来，王舒早早把店面内外收拾妥当，敞开大门，还烧了开水，见两人进门，赶紧泡上茶来，连声请他们坐。

　　看到王舒如今的样子，秦雨微还是很欣慰的，小伙子不但整个人更有干劲、更利落，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和当初长宁大学里那个颓废的小赌棍相比，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秦雨微把早饭递给他，让他先吃，自己捧起茶水喝了两口，问了几句便利店这些天的经营情况。

　　“没什么大问题，基本摸顺手了，再熟悉下就好。”

　　王舒满面笑容，大口吃着包子，这几天下来他基本已经能操持好便利店的运营，老孙回乡下前也给他交代了不少心得，再熟悉几天，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熟手店长了。

　　很快，秦雨微进入正题，问起王舒关于洪哥的情况：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平时都如何接触交往？交往过程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王舒没想到她会问起洪哥，也不知这背后还藏着那么多弯弯绕，仔细回忆了一阵，将他所知的信息和盘托出。

　　王舒已经想不起具体是哪一天和洪哥认识的了，印象里两人大概认识了四到五个月时间，初次见面似乎是某个同学过生日，洪哥作为朋友的朋友出现在了现场。

　　那时候的王舒，正深陷第一轮借贷还不上的恐慌里，放款公司已经给他发来了威胁短信，所再不还就捅到学校去，身为小城状元的王舒哪儿受得了这个，求了好一阵，那边才松口说再给你宽限一周。

　　为此，他晚上急得睡不着觉，白天也惶惶不安，硬着头皮出席同学的生日宴会，却没有半点儿玩乐的心思，一个人坐在旁边，连喝了几杯闷酒。

　　就在这个时候，还是陌生人的洪哥出现在他身边，笑着和他说了一句话：怎么了，小王，就这么难熬吗？

　　接下来两人还说了什么，王舒已经不记得了，似乎就是在这次谈话上，洪哥给他出了个主意：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能凭自己硬抗么？老老实实告诉爹妈，让他们帮你把账还了吧。

　　王舒从这句话里看到了曙光，虽然这的确是无奈之下唯一的选择，但毕竟是由洪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就变得亲近起来。

　　至少在王舒心里，洪哥就此成为了自己的朋友，之后几次和他碰面接触，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这个洪哥的真名叫什么？”听到这里，秦雨微问。

　　“我……我没问过他。”王舒摇头，“我们接触不太讲究这个，反正洪哥就是他，小王就是我……不过我好像听别人叫过他的名字。”

　　就在那场生日宴上，当王舒和洪哥离开人群，在旁边相谈甚欢时，带洪哥过来的那个朋友找了过来，这人王舒也不认识，只知道是同学的朋友，他走到两人面前，跟说家里有事叫他回去一趟，他就先行一步，洪哥留在这里慢慢玩吧。

　　你去吧，不用管我。洪哥朝他笑笑，于是这人也笑笑，挥手道：那你们玩得愉快，我走了啊，天……

　　“他当时叫的那两个字是……”王舒努力回忆着，皱眉想了一会儿，犹豫道：“好像是……天、琥。”

　　天琥？

　　这就是洪哥的真名吗？!

　　秦雨微心里猛地一跳，感觉眼前看到了曙光，如果能知道洪哥的真名，然后一步步摸出他的真实身份，就不至于总是自己这边在明，他在暗处，处处都显得很被动了。

　　“对，应该是这两个字，反正那个人的发音绝对就是这样。”王舒又回忆了片刻，很肯定地点头。

　　“那这么叫他的那个人又是谁呢？”陆国风追问：“你说是同学的朋友？帮我们问一下这个同学吧。”

　　“好，我问。”

　　王舒拿出手机拨过去，说了没几句就挂断了，紧接着拨通另一个，慢慢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秦雨微和陆国风没有打岔，在旁边默默听着。王舒打完四五个电话，问了好几个人，似乎彻底把这个问题弄明白之后，才长叹口气，把手机放下来，摇了摇头。

　　“怎么的？”

　　“我问了好几个同学，终于确认明白，那个人……”王舒顿了顿，眉头紧锁，“当天带洪哥到场的同学已经死了，就死在他跟我们说要回家的那趟归程上，交通意外，当场死亡。”

　　“……什么？”

　　秦雨微十分吃惊，虽然她看刚才王舒不断打电话的样子，已经猜到这里面可能有波折，但没想到竟然直接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如果这也是洪哥在背后操纵的，他的罪孽就太深了。

　　想到这里，秦雨微对洪哥的厌恶感可说升到了最高处。

　　“知道他死了后，我刚刚又问了几个当天在场的同学，看他们是不是友人知道洪哥的身份，结果还真有人记得。他告诉我，死去的同学曾经向他介绍过洪哥，说他也是长宁大学的毕业生，算咱们的师兄，还说了他的名字：徐天琥。”

　　徐天琥！

　　原来洪哥叫这个名字，这就是他的真实身份吗？

　　“这个说法靠谱吗？”秦雨微问：“确定他叫徐天琥，而且是长宁大学的学生？”

　　“确定。”王舒点头，“那个同学应该不会骗我。”

　　“行，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了……”

　　秦雨微脑子里飞速运转着，现在算知道了洪哥的真名，然后呢？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纷乱的思绪在她脑海中横冲直撞，却仿佛被一层屏障挡住了，总是原地打转，找不到出口，而且头上隐隐疼起来，牵动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陆国风发现她状态不对，赶紧拉她站起来，和王舒匆匆道别，让他保持通讯，这边可能随时还要和他联系，便带着秦雨微出了门，往小区里走去。

　　“你这两天绷得太紧了，得歇一下。”走在回家的路上，陆国风皱眉看着秦雨微，“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睡觉……”秦雨微也皱着眉头，感觉脚下每一步似乎都在晃悠，“我倒是想睡，但我现在真睡不着，就想弄明白洪哥的事情，他叫徐天琥，也是长宁大学毕业的，而且将他带到那个宴会上，和王舒等人认识的同学也死了，这会不会是他干的，杀人灭口？咱们该怎么突破这里，把他的情况弄得更明白……”

　　听她嘴里嘀嘀咕咕，陆国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摁下电梯，摇头道：“你啊，真是累糊涂了，脑子不灵光了，这么简单的事还担心什么？”

　　“简单？”秦雨微一愣，跟着他走进电梯里。

　　“上好的帮手就在眼前，你却不记得用，朱善平啊。”

　　陆国风笑笑，成竹在胸，冷静而自信地提点她：“朱善平的表妹小真就在长宁大学读书，那天吃饭时他多提了一句，说小真最近在帮学生处管档案的老师干活儿，这不就是现成的近水楼台吗？让他托表妹查一下学生管理系统，这个徐天琥在校的情况立刻一目了然，不是么？”

　　秦雨微一愣，想了两秒，慢慢点头，跟着又摇头道：“是了，这样咱们能知道他在学校里的情况，可是他已经毕业几年了，这几年的情况……”

　　陆国风瞟她一眼，目光中都是“朽木不可雕”的感叹，又接着道：“你这脑子是不休息不行了，还有孙立峰啊，朱善平的多年老友，刑警队副队长，他那里不是可以查到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情况吗？至少身份信息、犯罪记录这些都清清楚楚。”

　　“啊……”

　　秦雨微茅塞顿开，她发现自己大脑真的有点迟钝，被这几天连轴转的辛苦折腾得智商都要退化了，陆国风连续提醒了两次，她才把这件事梳理明白，发现的确是一条捷径。

　　不过……

　　“让孙队长查人，这个不违规吗？那什么公民隐私，不要紧吗？”

　　“这个嘛……理论上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你懂的。再说咱们这叫侵犯隐私吗？这分明就是排查犯罪嫌疑人，这个徐天琥以洪哥为化名，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搞不好啊……他手里已经有几条人命了，咱们查一查他算得了什么？”

　　陆国风话说得理直气壮，人也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电梯，打开家门，把秦雨微让进去，然后吩咐她去洗把脸，然后好好睡一觉，他这边就整理相关资料，等世间差不多了就联系朱善平，让他去安排。

　　“现如今啊……”坐在沙发上，陆国风盯着电脑闪烁的屏幕，咧嘴笑道：“朱总算是上了咱们的贼船，下不去咯。他既然对你的事情起了疑心，主人也不反对你跟他透露一二，那正好，咱们就顺势把他拉进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