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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五师父愤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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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沧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咬着牙顶回去:“我什么也没谋划!这些事情我不能不做!”
这回方太傅真砸茶杯了,一茶杯砸到叶澜沧脑门上,直接砸出了血,血混着茶水从额头流到下巴,叶澜沧却只死死的盯着方太傅。
“我活着,我叫叶沧,我是叶家的子孙,我只做了我该做的!”
方太傅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着叶澜沧的头,“你该做的?你该做的就是拉三娘下水吗?你打的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给我收回去!”
叶澜沧甩甩头,将头上的茶叶甩掉,抿着嘴不说话,自顾自低头盯着地板,茶水混着红色的血液滴到石制的地板上,一个个暗色的水滴,叶澜沧就看着那些发呆,也不回话。
方太傅皱着眉,走到她身旁,道:“说话!”
叶澜沧这才抬起头来,被水打湿的额发垂落下来挡住了一只眼睛,她面无表情的说:“老师,我没想拉阿芒下水。”
方太傅怒瞪着她,叶澜沧完全没受影响,她接着说:“我就是喜欢她,喜欢她就娶她,还能是为什么?就我,我又能为了什么?”
方三娘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踏进来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走进来了。
她低眉垂眼的跟着方夫人走进来,方夫人小心翼翼的向方太傅行礼,“父亲。”“大父。”
方三娘也跟着行礼,一眼没瞟身旁死死盯着她的叶澜沧,方太傅挥挥袖子,方夫人就拉着方三娘走到旁边。
方三娘依旧低眉顺眼的跟着走,一直都没抬起头来看叶澜沧一眼,叶澜沧本想叫她,被方太傅瞪了一眼,不乐意的瘪瘪嘴。
仆人送上来新的茶,方太傅拿起茶杯又要扔,方三娘低头抿了一口,轻轻的说:“嗯,蒙顶甘露。”
方太傅手一顿,方三娘扭头问仆人,“谁送来的?平常可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仆人恭敬的回答,“是程家的两千石,太傅原先的学生,去年升了两千石,任益州刺史,这是今年送来的春信礼。”
叶澜沧也听到了,眯起眼睛笑,“老师,蒙顶甘露呢,好茶,给我也尝尝呗?”
方太傅听闻是蒙顶甘露没舍得砸,揭开盖子闻了闻,果然见汤色黄碧,清澈明亮,一尝果然香馨高爽,味醇甘鲜。
听见叶澜沧的话,用鼻子哼了一声,“爱翻人墙的玩意儿,哪里会品茶,没得糟践。”
叶澜沧笑的更欢实,“老师会品茶,可老师用茶砸人更得心应手。”
方太傅一番笑闹,气倒是退了,看着叶澜沧那湿淋淋的模样,不忍的叹了口气,道:“三娘还在这里呢,下去收拾收拾,没个能见人的模样,怕是要吓到我家三娘。”
叶澜沧看方太傅消了气,又看看始终不看她一眼的方乐芒,乖乖点头,“哦。”
接着用力一撑将绑在手上的绳子崩开,伸手将脖子上挂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眼见方太傅看着她崩开的绳子瞪眼,赶紧抓这湿漉漉的头发装可怜,“老师,我到哪里去收拾?”
方太傅指着方丁,“带她去!”
方丁应声上前来带着叶澜沧去换衣服,却不想,叶澜沧走了几步,回头又道:“师父,你别我东西啊。”
叶澜沧指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方太傅瞪着她,“你当我是什么?贪你这点东西?”
看着叶澜沧乖乖扭头走了之后,他又想起来她刚刚崩断绳子的举动,低声又嘟囔:“显摆自己力大怎么的。”
又看着方三娘,“平日里没见你念叨茶叶名字。”
方三娘放下茶杯,笑着道:“这么好的茶,这么贵的礼,怕是大父又有麻烦要上门了,我只是在提醒大父。”
方太傅一愣,看着手里香醇的茶,皱起了眉,“程家的?”
方三娘提醒他,“大父,是益州。”
方太傅仍然皱着眉:“怎么事情一件件的这么麻烦?”
方三娘只微笑着不说话,这时方夫人才敢说话,“父亲怎么把叶娘子拦外面呢?”
“什么叶娘……”话说一半,方太傅反应过来,说的是叶澜沧,于是哼的一声,“就是懒得见她!”
方太傅重重饮了一口茶,想起来一事,对着方夫人说:“琳娘,你回头把院墙给我增高个七八尺,再收点碎瓷什么的安上面,莫再要让什么阿猫阿狗的翻墙过来!”
方夫人无奈笑着应下,却想着这一回让人进来了,下回以方太傅的性子又怎么会不让人进来呢?修墙做什么。
然后她又问,“不知道叶娘子来,是做什么?”
方太傅答:“来送礼的。”
接着又皱眉,“以后别叫什么叶娘子,奇怪的很,就叫叶溯罢了。”
方夫人一愣,微微皱眉,“这么叫会不会不太好。”
方太傅瞪眼,“你是她长辈,有什么不太好,要么干脆点,连名带姓的叫叶沧也罢。我还怕她受不起这个福气!”
方三娘低垂眉眼,心里慢慢的念叨了一句:叶沧……么?
叶澜沧衣服倒是换的快,不一会儿蹦哒着走进来,她抱着拳向方太傅和方夫人行礼,“师父好!夫人好!”
想了想,又侧过身对着方三娘喊:“阿芒好!”
方三娘微笑不变,站起身微微蹲了下来,“将军好。”
叶澜沧挠挠头,“喊什么将军呢。”
方太傅冷声接话,“是呢,喊声泼皮不就好了,叫什么将军呢。”
叶澜沧也不恼,笑嘻嘻道:“我一个礼也没落下,怎么就是泼皮呢?”
方太傅冷哼一声,不接话,方夫人就笑着站起来,拉着叶澜沧的手,“来,坐下说。”
坐下后,方夫人看着叶澜沧额头上的伤口,皱着眉,“怎么伤的这样厉害?”
叶澜沧乖乖回答,“师父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