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誓言 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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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青梅，何谓竹马。
已经决定，
不论何时都会站在你的身旁。
既然成为棋子，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你，
无论是黑是白，
无论是将是卒。
只要，这是你的心愿。
章十 誓言 青梅竹马
日子已经滑到了白露时节，柳的《列国风物志》已经基本完成。惜然终于在闲云的逼迫下熄了已经近一个月的蜡烛，不再挑灯夜读。
关于这一点惜然不是没有抱怨，因为夜晚伴着月色读书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精市不是也读到清晨么？”
“六殿下是有很多书要读，可是……”闲云敲了敲惜然的头，“小姐你完`全`没`必`要~真不明白熬夜这件事情有什么好争的。”
“可是我可以和精市一起看啊！晚上一个人看书多寂寞！”
“郡主。”闲云突然郑重的说道，郡主这个称呼她是从来没有叫过的。
“是。”惜然不自觉地应声，闲云的这种神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再是微笑的生气的碎碎念的……
而是郑重，十分严肃。
“在立海，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
“不被允许，是因为，
这是规矩。”
惜然低下头，并没有看见闲云严肃的眼中弥漫的无奈和心疼。
已经入夜，盈月院错综交叠的梧桐伴着清风在晴朗的月色下轻轻摇摆，发出瑟瑟的响声。
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清晰跳动的脉搏。
这种安静幸村已经习惯，入夜依旧读书早已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或许说，已经成为责任的一部分。
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柔弱，听过“紫玉公子”这个名号的人自是有所耳闻。但是，当他们真正面对幸村谦和温柔的笑容时，没有几个人会不放下心中的警戒。
如此柔弱的孩子，怎么看也不是那个剑指武炼院无人可平视的霸气皇子。
或许是传闻言过其实了吧。
当他们如此暗中送了口气的时候，不会有人注意到少年的眼中闪过不带感情的冰冷。
这些人，连嘲笑都配不上。
当温文有礼的笑容成为一种习惯，或许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否就真正是如此的一个人。
只有在默念那早已刻在心中的志向时，他才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誓凌青云的豪气！
带领立海，成为王者。
无人可敌的王者。
为此，他并不在乎手上的伤已经是第几道，并不在乎现在已经是几更天，而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了几年。
蜡泪积成一个珠子，蓦的滚下，惊的灯影一晃。
幸村放下笔，将那一大滴蜡珠挑开，却一不小心将灯芯也挑灭了。
夜色一下子涌进屋来，只看见窗外清亮的圆月，这是现在唯一的亮光。
现在啊……
幸村叹了一口气，看见对面的房间早已灭了灯，可见主人已经睡下了。
可是这一个月来，当空的月亮并不是这凉爽的夏夜中唯一的光芒……
第一次看见对面的屋子亮着灯时自己并没有多在意，以为不过是女孩子闹脾气，或者是做了噩梦缠着闲云讲故事……
宫中虽没有正经的公主，每年来小住的各个郡主什么的还是见过一些。
没想到那盏灯一亮就没有灭过，一直持续到清晨，而且每晚如此。
幸村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敲响了对面房间的门扉，迎上的却是那张略带疲惫却依旧露出惊喜笑容的脸。
“精市，怎么是你啊？”
瞥见书桌上摊着几厚摞的泛黄旧书，旁边还有一小叠宣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小字。
“《立海列朝书》么。”幸村记得这书，在藏书轩也是无人问津的类型。
“从柳那里拿来的，”惜然费力的搬来一张梨花木的雕花扶椅，放到精市面前，“在立海总要了解你们的历史啊。”
《立海列朝书》么，幸村心中对这本书还有很深的印象，毕竟它的字数也算是藏书轩中数一数二的多了。
“给，”有腾起的水汽袭上面来，拉回了幸村的思绪，一抬眼，却迎上惜然的笑脸。
很干净，早已不像第一次的笑容，如自己一般带着拒人的有礼。
“这是铁峰茶，虽然很苦，早上喝一杯却很醒神，”惜然将手中的白瓷开片茶杯递给幸村，“精市你也看了一夜吧，不休息是不行的。”
幸村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茶，静止却灼热的茶水之下，略微浮动的青绿叶子清晰可见。
原来她也是知道的，夜晚并不是只有一处亮光……
手中的书还停留在刚才的那几页，幸村知道自己走了神，看蜡烛已经燃尽，而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看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鸡鸣时分。
今天就到这里吧。幸村走到门前，推开红木的门扉，那分明的木纹不知道刻下的是谁的喜怒哀乐，陪伴谁而继续刻下清晰的棱角……
“哎？精市你今天比平时早啊。”
一声清脆的童声将幸村的目光往下拉了几分，正好迎上惜然浅笑的双眸，好像又有什么雾气挡住了，看不真切。
“铁峰茶。”
幸村觉得有一股暖流从指尖流动，驱散了一夜批身的寒。
眼前的女孩只是淡淡的笑，略显苍白的脸色被朝霞染上一层饱满生气的粉红。
青梅竹马，幸村突然脑中想到这个词。
总角之晏，两小无猜。
“怎么了？难道我今天茶叶放多了？”惜然忙喝了一口自己的茶，马上受不了的浑身一颤，“这茶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苦！！！”
看着惜然龇牙咧嘴的样子，幸村也不自觉的浅笑，如白玉一般的手指抚弄那墨色的黑发。
惜然颇带疑惑的抬头，看见幸村紫色的眸子中似乎混进群青色的影子，
以及某种如此熟悉的情绪……
好像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起来……
幸村看见惜然明显的愣在那里，轻嘲道，自己在想什么呢，惜然……更像是妹妹。
想到这里，不禁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哎？”惜然回神，心中有一丝失落。她一瞬间觉得好像看见了某个人……
“你今天的茶叶确实放多了。”幸村指着桌上的杯子，里面的茶水已经是浓重的褐色。
“我就说嘛。”惜然丧气的瞥一眼铁峰茶，身上一哆嗦心中念道再也不要碰那种东西了。
幸村依旧端起茶杯，轻泯了一口，“但是早上醒神刚刚好。”
晨风轻轻挽起幸村鸢紫色的卷发，像是花园中盛开起舞的鸢尾花；蓝紫的眼眸像是水晶雕琢而成，透着清凉的光泽。
阳光静静的撒满书桌上的层层古籍，可以清晰看见经久岁月染上的灰黄；与之相比，那双白玉一般的双手显得年轻而瘦小；可是清晰看来，指侧的茧已经积成朦胧的白，而手上那道道浅纹，有的已经很难分辨，却依旧带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白皙的淡红。
他想用这双手，驾驭泛黄厚重的过去，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
雄图霸业，王者立海。
惜然看着静立在窗前的少年，心中泛着淡淡地感动，随即又化成某种决心。
“精市，望秋会的事情已经听说了吧。”
“是，柳来说过了，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少年已经回头看向惜然。
“精市，”惜然眼中的群青凝成普蓝的郑重，“如果有一天……
“你需要我去做什么，去什么地方，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如果立海的霸业是你的心愿，如果你需要我成为棋子……
既然已经沦为棋子，那么就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好了……
这是落惜然，向自己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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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就不贴图了，免得破坏气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章 誓言 青梅竹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