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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全凭心情 ...

  •   沈芜瞧着那只红木食盒良久,忍不住浅浅一笑。虽然她知道吃人嘴软的道理,下次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镇国公世子。但沈芜的迟疑不过一瞬间,之后便提起食盒进了屋。

      先吃再说吧,肚子都饿坏了,日后的事儿日后再说。

      沈芜在屋内一边吃着镇国公世子给她开的小灶,一边回想了遍昨日一整天发生的事。

      燕大哥被救下后,二叔并未叫她过去发难,虽然小春院的机关是自己拜托燕大哥布置的。而且昨日的动静很大,大夫人应该有所耳闻,事后却也没把她叫过去问话。

      这二人的反应有点蹊跷。实际上二人是因为程烨昨日为她出头,这才不敢随意惩罚沈芜,甚至可以说对沈芜有了忌惮,只是一时间表现得不明显。

      可沈芜目前还想不出所以然,她默默吃完燕窝后便起身收拾干净,待会还是得去饭堂随便吃些。

      当沈芜一大清早来到迎客厅做活时,发现今日小丫鬟们都围在一处,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隐约还传来“镇国公世子”“侯府”这几个字样。

      沈芜原本就在想这一茬,此刻不由回忆起昨日中午小树林那一幕,她登时吓了一跳。但沈芜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有人会知道,便凝神细听了下去:

      “……现在外头都在盛传,镇国公世子昨日亲自给大小姐还披风,还说二人眉来眼去、含情脉脉,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难不成咱们大小姐要高嫁了?镇国公府在京城世家中的地位名列前茅,大小姐若嫁过去,可就相当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哎呀,真是便宜了大小姐房内那些丫鬟!日后成了镇国公府的下人,可有的吃香喝辣了!”

      “……传言不可全信,我可是听说镇国公世子昨日是来跟二老爷吵架的,咱们别嚼舌根了,免得乱点鸳鸯谱。”

      一枝独秀说这话的人语音有些熟悉,竟是迎客厅的大丫鬟桃蕊,其人在丫鬟当中一向消息灵通,也不知有什么渠道。此刻桃蕊看见沈芜,顿时把她给叫住了,语调高高在上:“沈芜,你跟我过来。”

      沈芜乍然听见自己被点名,不明就里地应了声:“……是。”

      随即她跟在桃蕊身后,转角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垂首不语。

      桃蕊左顾右盼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扬起下巴质问沈芜道:“我听说昨日二老爷派人毒打燕师傅,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桃蕊关心的是燕皓南,可她又不想让旁人知晓,便特意来单独审问沈芜事情的经过。

      沈芜自然不会说,燕大哥是因她而被打的,那桃蕊岂不是要气得跳脚,所以她顿了顿道:“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昨日我听说燕大哥被打后,就去他屋子里探望。他伤得很重,但各中缘由不肯跟我讲,我也没有法子。”

      桃蕊手中掌握一些小道消息,此刻她并未完全相信沈芜的话,挑了挑眉,语气陡然加重道:“你当真不知道?”

      沈芜低声恭谨道:“我确实不知。”

      桃蕊听后却是怒了,上前一把揪起沈芜的衣领,两条柳眉倒竖,恨恨地摇晃着沈芜道:“燕师傅是因为你才被打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平日里你对他狐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他被二老爷毒打?!”

      “你知不知道,府医看过燕师傅的伤势后,说他至少要休养半个月才能下地?!”

      沈芜被桃蕊晃得一阵头晕,脑袋险些磕到身后的墙壁。她并非不知道燕大哥伤势严重,可这关桃蕊这个迎客厅的人什么事?桃蕊又不是燕大哥的妻子,况且沈芜还是燕大哥的义妹呢!

      然而桃蕊似乎一点儿都没自觉,她是越说越来气,恨不得上手就扇沈芜一顿大耳刮子:“我真是替燕师傅不值,怎就看上了你这个黑心肝的狐媚子!”

      沈芜原本只想沉默以对,忍过这一时就没事儿了。可她突然替自己感到不值,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对她肆意辱骂?而她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桃蕊姐姐不必如此激动,若是大管家知道你如此在意燕大哥,怕是不太好吧。”

      沈芜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清灵妖娆的面容上满是不卑不亢之色,她直直望着嚣张跋扈的桃蕊,半是威胁道:“我听丫鬟们说,你可是大管家的女人。”

      桃蕊瞪直了双眼,一时间被沈芜说得哑口无言。她显然是未料到沈芜竟还会反击。

      沈芜轻抬素手,用了劲让自己的衣领得以解脱,随即她朝桃蕊淡淡道:“我这算不算掌握了你的一个把柄?”

      “你!”桃蕊惊怒交加,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自己看轻了沈芜,一时间硬着脖子道,“那又如何?就算你把这事儿告诉陈禄,我依旧是迎客厅的大丫鬟,而你依旧得在我手下打杂,你以为有立冬护着,我就治不了你?!”

      陈禄就是安伯侯府的大管家,他是大夫人邢氏的心腹和智囊,但在女人方面极其喜新厌旧,毕竟多的是小丫鬟自荐枕席。桃蕊跟了陈禄有半年,这时间已经算长的了。

      “没了陈禄的照拂,你这大丫鬟做不久吧。”沈芜从容不迫地讽道,她说话间一派沉静,然而开口却是一针见血。

      要知道,迎客厅是个好地方,大丫鬟的位子就更是令人眼热,不凭关系根本坐不上。且桃蕊平日里基本不干活,好吃懒做得很,小丫鬟们虽然面上依旧讨好她,可时间一长,暗地里自然是不服气的。沈芜有几回就听到过针对桃蕊的闲言碎语。

      桃蕊最怕的就是失去陈禄的宠爱,此刻听闻沈芜一席重话,气得两眼发黑,险些就要站不稳。

      沈芜趁此机会径直走过桃蕊,准备做自己的活去了。

      “你给我站住!”

      身后桃蕊那一声大喝,沈芜权当没有听见,她让自己站住就站住么?况且她有把柄握在自己手中,什么时候告诉大管家陈禄,还得全凭自己心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全凭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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