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开封有个包青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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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黑底鎏金的“正大光明”牌匾闪闪发光，敢情故宫里的那块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这还有块时间更久远的，我这嘴角正呈咧开的趋势，随着眼神高度下调，却被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那牌匾之下，公案之后，正襟危坐的那个人，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该把金超群老爷子拉来看看，人真正的包公是啥模样，咳，和啥肤色的！
这位面色白而不过，两峰剑眉斜飞，双目含威显重，鼻挺唇薄，再看美髯垂胸，不失文雅，蟒袍加身，直显厚重，双肩端张，臂扶案上，若真说是文曲星君下凡，也未尝不可，什么文官武像，什么面黑如碳，原来还是杜撰啊，可惜陆毅、邓超那些帅哥了！
这大宋朝的水土可真是养人，你说论风流少年，有白玉堂和丁兆蕙那俩孩子睥睨天下，论青年才俊，有个天下无双的展昭笑傲群雄，就连这中老年人群他都、都……
我哧溜往前一窜……
“唰！唰！唰！唰！”四声金属相碰的锐鸣纷纷响起。
“大胆！”几声怒喝振聋发聩。
台阶上四个壮汉迈步拉刀，动作倒是整齐，和电视剧里真像，还有俩瞄着眼熟……
我一个紧急刹车，连忙摆手、摇头：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一时冲动，想问问那个，包大人您有没有啥驻颜秘方……别紧张，放松……
诶？那个谁，站我跟前儿眼瞪的比猫都精神的那个，你替我说句话啊！
我仰着脸看着展昭那张脸，不等多想，周边弥漫起的杀气已压得我，果断的选择远离这个杀伤力不低于核武器的人，“噌”得就地后蹦一米多，往旁侧微一闪，“噗通”跪下，看来凡是穿越的，这膝盖是免不了这个命运了。
脑袋也迫于形势低下了，面前再如何秀色可餐，也抵不过自己的小命儿要紧，旁侧的一双黒靴貌似还没有回去自己岗位的意思，我撇着嘴，怀里的小瓷瓶更加碍事，肩膀却条件反射似的疼起来，疼得连自己所存不多的自尊心都要崩溃一样，崩得稀碎！
“堂下所跪之人，报上名来！”
这包大人的肺活量真是大啊，这嗓门，一般人儿练不出来！见着黒靴悄然走开，我眼神便往旁边飘了飘，更年期阿姨和那位小娘子在右手边上，脸上的哀哀怨怨与渴望正义齐飞，左手边上正牌凶手脸色煞白的硬挺与卢方神态自若对比强烈，想我与这事儿真没多大关系，报名也轮不到自己吧，于是头埋得更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草民，草民史丹……”
“噗~”我咬紧唇，还是从唇缝里挤出了点声音，寂静的大堂之上竟然也蛮有惊撼效果，听起来就好像我刚刚下通气似的，红着脸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心里已经把史丹的祖宗问候了一遭，起啥名不好，叫“屎蛋”，听着就没前途，害我丢人！
“草民卢方叩见包大人！”对比包大人野兽派的风格，卢大叔的男中音真是慈祥温和的无以复加。卢方说完轻轻拉了我衣服一下，我愣了愣，一个脑袋磕下去，有样学样：“草民唐小山叩见包大人！”罢了，给历史名人磕个头就磕个头吧，大清官，心甘情愿。
“史丹，本府问你，严齐此人，你可识得？”
诶？这是哪个？
“回、回大人，那是草民的家主人。”
“现有婆子王氏状告严齐与其爪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既是他的仆从，可知罪？”
哦，原来严齐是那个流氓头子啊！诶？这案审得究竟是什么？不是杀人？更年期阿姨不是证人是原告？那有我和卢方什么事？包公这是卖得什么官司？
“草民冤、冤枉，那都是严齐指使我等干的，并非草民自愿！”史丹叩头哀嚎。
我接着撇嘴，没出息，反正严齐死了，一股脑推他头上，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严齐，记得书上说好像还有些背景，不知老包要如何处置。
“那严齐今又何在？”
我翻白眼，这案子审得可真费劲！
“回大人，严齐被击中头部，业已毙命，这是仵作验尸证词。”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得仰头看过去，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立于案旁，面白须净，垂眸敛首，端正恭敬，这……就是传说中狡猾狡猾滴公孙竹子、公孙狐狸？
我愣了愣，脑袋里首先浮现的是被舍友强硬灌输的一句歌词：一只公孙绿竹出墙来……
顿时滞了滞呼吸，扯回思路来，公孙狐狸放在人堆里那也是出挑拔萃的，可惜，他是站在大出我意外的包青天和某只猫的身边，逊色了。
我感叹的当儿，包公已将验尸报告看完，抬目直视堂下，沉声问：“史丹，你可知这严齐是何人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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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直接的，史丹你还想抵赖么？
“是……是……”史丹面如土色，抖如筛糠，包公那里惊堂木猛地一拍，一声喝：“说！”
“嗵嗵嗵……”紧接着便是一阵击鼓之声自外面传来，我奇怪的抬头，包公面色微沉，吩咐：“王朝马汉，堂外何人击鼓？”
方才对我拔刀相向的其中二人应声称是，握着腰间佩刀，大步而出，这俩眼熟的，不就是被我当作诈尸的么？原来是他俩啊，那另外两个便是张龙赵虎咯，今儿个见得可真齐全。
眼神从堂上一掠而过，包公与公孙狐狸看似不经意的一对眼神，却也让人看到了默契，张龙赵虎哥俩站得跟门神似的，也没打量俩人的模样，目光接着扫过去，展昭明亮沉静的眸子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我身旁，呃，看来他对卢方的兴趣远比对我大。
正咬住嘴唇忿然，却不妨那家伙目光蓦得一偏，直直射过来，我心一慌，唇上却是一疼，咬死我了，慌什么慌，又不是没见过他，懊恼的撅着嘴往外吹气，也不忘偷偷瞪他一眼，诶？你那是什么表情！究竟是要笑、要害羞还是要警告？
正要好好琢磨琢磨他表情，他的目光已越过我落到门口，我也不禁扭着脑袋看过去，王朝马汉健步上前，王朝手中还托着一张应该被称为状纸的纸。这古代可以多案同审？怎么这么就把状纸拿上来了？
“启禀大人，堂外乃威烈侯葛登云为其外甥严齐之死击鼓鸣冤。”
“将状纸呈上！”
葛登云？我仔细想了想，这家伙不是早就被老包咔嚓了么？原来严齐是他外甥啊！威烈侯，听这名儿挺唬人的，我看了看卢方，卢方也垂首拧眉思索，再看史丹一副心放回肚子里的模样，我从牙缝里吸了吸气，感觉自己和卢方处境不大妙。
“来人呐，传葛登云上堂！”包公一声令下，这大堂里便似有了回音，两声叠穿，倒也好听。
不多时，身边已有一人站定，仅从衣服的料子上看便是个作践钱的主，我尽量不动声色的抻着脖子想要看看葛登云的尊荣，一闪眼，便见某只猫两道利剑一样的目光“唰唰”射过来，不得已撇着嘴老实跪自己的。
“葛登云见过包大人！”这带了侯爵的人就是不一样，仅是躬身一礼，待遇上我们就比人低了不知多少倍。
“葛登云，本府见你这状纸所写，严齐乃是被人棍击而死，你可识得此人？”包公开始问案，却为何直接从强抢民女蹦到了这上面？
“回大人，登云并未亲见，但严齐家丁亲眼所见，可以指认凶手！”葛登云倒像是成竹在胸，回答的不紧不慢，却听得我胳膊上汗毛倒竖，危险信号。
“那这家丁现在何处？”
“回大人，正在堂上！”葛登云顿了顿，道：“史丹便可作证指认行凶之人！”
“我反对！”我直挺挺的看着面前的包公略显错愕，讪笑着重新躬下身，把自己缩成乌龟，忽略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射过来的目光，在一片沉默中懊恼的闭上眼，恨不得抽死自己，香港电视剧看多了你，当自己是啥辩护律师啊！
“唐小山，你反对何事？”诡异的沉默终于被包公打破。
我抽了抽，这比压抑的沉默更诡异，默了默，大脑急速搜索学过的法律知识，才发觉课上完了，知识也就还给老师了，头顶上传来包公的声音：“唐小山，为何不答？”
不指望老师了！我吸了口气，直起身子：“回大人，草民以为史丹乃是以嫌犯身份锁拿上堂，其自身嫌疑尚未洗脱之前，不易作证！”笑话，让凶手作证，传出去岂不丢你包青天的人！
“大人，草民冤枉啊！少爷是这人打死的！”史丹这时假模假样的喊起冤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指着卢方栽赃嫁祸。
葛登云亦发话：“大人，除去史丹亦有其余家丁可以上堂作证，奈何登云怕惊扰堂威，又有史丹在此，是以并未带他们前来，请大人为登云做主！”
无耻！
我看看卢方，这最应该喊冤的也真沉得住气，到现在还能做到泰然自若，也真叫人佩服了。转念一想，不对呀，自始至终官差都对他客气得很，就说明王朝马汉知道真相的，他们不可能不汇报给老包的，那老包这又演哪一出呢？看着开封七子，隐隐约约的，我好想看到了一系列狐狸、猫等以狡猾著称的动物，貌似这里面有啥猫腻？
葛登云，你真是个白痴！史丹你就是白痴里的白痴！没见案前站着的那俩门神眼熟么？他们既能锁了你来开封府，便是将什么都看在眼里的，这会儿，不收拾你屎蛋，怕是在等啥契机吧。想明白这点，我眼一闭，牙一咬，豁出去了，管你个三七二十几的，我这大好青年忍受不住了！
“大人，我有话要说！”一声极具震撼效果，众人目光又聚焦过来，我干咽了下，看着包公点点头，我看看王朝马汉，目光又移回包公，呃，上面的牌匾上，看着他，我紧张！
“卢大侠并非凶手，严齐强抢民女在先，欺凌妇孺在后，卢大侠乃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是那严齐手下恶奴以众凌寡，打斗之中，误杀了严齐！整个过程，这位更年，呃，妈妈最为清楚。”哇塞，真有做律师的感觉！我这里说的神清气爽，话音一落，便听葛登云恶喝：“你这刁民，也是帮凶，所言之词如何可信！”
咳，我被口水呛了一下，好么，拿着我的话堵我来了，姑奶奶偏就不怕你，不待他喘息便道：“我自然不能作证，但是这位妈妈可是清白的很，还做不得证么？”你敢说不试试，我把王朝马汉搬出来，堵不死你我就白在二十一世纪混了二十年！
“你……”
“啪！”
惊堂木一拍，将葛登云的声音截住，包公却紧接着喝了一声：“公堂之上，尔等休得放肆！”
打了个哆嗦，我老老实实的哑了火，继续缩着做乌龟。
“王氏，方才唐小山所言可属实？”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开封有个包青天（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