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先锋ow]金翎（法鸡x天使）》小*麟

9、第 9 章

　　柔软的被子总是让人留恋，安吉拉把自己包成一团，闻着熟悉的沐浴露香气，满足地蹬蹬腿，在饥饿和劳累的驱使下，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只有柔和的光线顺着门缝渗透进来。床边有一件叠好的厚重睡袍，安吉拉刚好能钻进去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
　　她迅速清理了自己的身体，蹑手蹑脚地拉开门，想偷看法芮尔在干什么。
　　“醒了？”法芮尔听力尚好，一点响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在厨房里兀自说着，“才睡了一个小时。”
　　“什么时候能换个大点的房子。”魅魔小声嘟囔了一句，拖着睡袍挪到吧台坐下来，却只看见一碗颜色清淡的蔬菜沙拉。
　　“小狼狗！”她开始张牙舞爪地要造反，“这算什么？”
　　法芮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又递过来一碗汤，这碗可怜兮兮的蔬菜汤更是让安吉拉头皮发麻。她把汤不偏不倚放在安吉拉正前方的盘子上，还不忘轻揉两下她的脑袋。
　　“你先尝尝看。”她宠溺地说。
　　安吉拉想先喝点什么，无奈法芮尔并没有给她准备果汁或葡萄酒，这难免让人有些失望。她觉得她可能是忘了，就想自己轻车熟路地去摸冰箱里能喝的东西。
　　法芮尔及时把人拉了回来，勺子强行塞进安吉拉手里，就站在旁边期待地等着什么。
　　“喝了别的会影响你的味觉。”她一本正经地说。
　　安吉拉妥协了，面前的意大利蔬菜汤色泽鲜艳，西红柿的酸甜已经扑面而来，她一边喝一边瞅着旁边兴奋的胡狼。
　　该不会是在等着我夸她吧？安吉拉心想。
　　没有想象中粘稠的感觉，比起以往的浓汤，这份汤的口味真是清淡了不少，酸甜的味道让人胃口大开，也扫去了一觉睡醒胃里的胀气。安吉拉食欲大增，没空去和法芮尔生气，这碗浓汤并不完美，但的确很合时宜。
　　“好吧好吧，你做的不错。”安吉拉夸赞道。
　　法芮尔满足了，又从那个咕噜咕噜的锅里开始变戏法，安吉拉刚好喝完汤时，一盘品相精致的意大利面凑巧就摆到面前。她忍不住笑了，食物当然只是普通的食物，面前的人却是十分可爱的。
　　安吉拉放松后，她发出“吸溜”一声，把一根面条吸进嘴里。她的大部分文明行为来自后天学习，即便同人类一起有秩序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魅魔依旧没有忘记自己野蛮的行为习惯，但在这里，她不需要什么伪装了。
　　法芮尔解下围裙，她已经吃过晚饭，所以只是捧着一杯热茶在安吉拉身边坐下来。
　　“你不太一样了。”法芮尔说着，一只手慵懒的支起自己的下巴。
　　“我很轻松，大概因为没有退路，索性也扔下了所有行李。”
　　“害怕吗，如果要重新再来一次的话。”
　　安吉拉放下叉子，转过头来直视悠闲的胡狼，不过她唇边鲜红的酱汁就显得无比有趣了。
　　“我可是会忘了你的，你不怕吗？”她反问。
　　“你不会忘，如果饿了，你的舌头就会嗷嗷叫着命令你跑回来让我做饭。”
　　这个玩笑倒是很戳安吉拉的短处，她不再搭理身旁的人，认认真真地把盘子里的面吃完，就换了一把勺子开始搅动那盘沙拉。
　　“我还是很想要那片羽毛，我不想再被召唤了，胡狼神留下的力量能够破坏契约，哪怕作为一个可怜的人类，我也会开心。”
　　一碗蔬菜沙拉被搅开，里面的甜豌豆，玉米粒，土豆泥，小黄瓜块因为沙拉酱黏在了一起，安吉拉又用勺子把它们一一戳开，叹了一口气。
　　“其实做人很累，”法芮尔只是平静地陈述着，“喜欢的东西不能随意抢夺，要时刻记得对别人说谢谢，你会心存善心，也会因为正义而做出违心的抉择，因为珍惜短暂的生命，人类才懂得去爱。而等你学会爱别人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爱人，细心地为她抹去嘴边存留的酱汁。
　　“你又会变成一个恶魔。”
　　“为什么？”
　　“因为人类很自私，恶魔也是。”
　　魅魔的嘴巴里塞着食物，她慢慢品尝美食，又像是在咀嚼刚才的话。
　　“你不该去偷羽毛，你还没做好准备，会让很多人送命。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你也就不再需要它了。”
　　“是吗。”
　　这一餐浓淡适宜，意面里粘腻酱汁的威风被压了下去，沙拉酱的甜味在口中晕开，爽口的小黄瓜汁水充足，口渴的感觉终于有所减缓。安吉拉吃得很是舒服，她接过法芮尔递来的水，却突然感觉到全身肌肉的酸痛，只好又把杯子放下。
　　可惜的是魅魔的身体总是在提醒着自己时日无多，她静静地盯着一桌杯盘狼藉，又撇头去看安静喝茶的小狼狗。
　　我从来没有奢想过这么多。她想。
　　两个人眼神交汇的时候对视了许久，安吉拉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她在椅子上蜷起腿，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谢谢，”她已经做好了某些决定，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出去走走吧。”

　　街上的人没有多少，两个人霸占了道路，她们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又似乎对这座城市知之甚少。
　　路上经过好几条巷道，阴暗的巷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大垃圾桶，那里不仅有翻找食物的流浪动物，也会有艰难度日的人类。
　　冷硬的蓝色电子灯光线下，街边零食小摊的暖黄光线就无比亲近了，烤香肠的味道在冷风中格外诱人。
　　安吉拉在巷子里发现了一位妇人，她背着脏兮兮的布包，正在垃圾桶里翻找什么，身旁的孩子正在啃一块黑乎乎的面包，目光飘向那个香气四溢的小摊。
　　他们看见两人走近，又往巷子里缩了缩，动作也放的更轻。
　　安吉拉停下来，她想了想，决定去买个热狗。
　　法芮尔看出了她的意图，终于开口劝阻了。
　　“那他以后怎么办，别的难民看见了又怎么办，你能让他们所有人吃饱饭吗？”
　　安吉拉掏钱的手停下了，她有些犹豫，也有些迷茫。
　　“可是……”
　　对于神灵来说，这样的人类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缩影，他们无暇顾及到一个人的生活，只会去审判他的善与恶。法芮尔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在她看来一切都有因果，也全是命运的安排，帮助他们完全是浪费时间。
　　而她已经忘了那已经成为过去，无论轮回多少次，这些已不再是她的职能。
　　“这是命运。”法芮尔淡淡地说，她严肃的时候总是这样，说出来的话就像命令似的。
　　只要神灵的气息尚存，魅魔总是会对胡狼那双眼睛感到畏惧，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而她在这样的注视下，依旧鼓起勇气，若无其事地跑到小摊那儿把钱递给老板，换回来一个热狗。
　　法芮尔竟然亲眼看到一个魅魔，高兴的买了热狗送到小孩手里，还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最后又回到她身边来。
　　“没办法呀，这也算是一种天性吧，我们总是不相信命运的。”她说。
　　你的天性就是和我作对吧。法芮尔在心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