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n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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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迅速收拾完涌上来的人后，揪着强行留下来的企鹅人，抽空往子启那边瞪了一眼。
那一眼凌冽而凶悍，饱含了警告的意味，一点也不像是光明骑士该有的样子。
好吧，这是哥谭的黑暗骑士。
席卷而来的威胁让神经战栗，带着熟悉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恐惧。子启愣了愣，毫无征兆地闷声笑了起来，他坐回了吧台的高脚椅上，用双手捂住脸，微微缩着身子，肩膀止不住的颤动。
说真的，他能理解哥谭反派的感受了，蝙蝠侠能让所有人神经兴奋。
光脑：完了，凉凉。
所幸除了站在中央的两位，酒吧里的人早就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正拖着被砸伤的腿奋力远离蝙蝠侠，往出口方向逃生，没人注意到他癫狂的样子。
阴影下，少年嘴角高高扬起的弧度夸张而疯狂，断断续续的笑声从指缝中泄出丝丝气音。
“哈，我就知道......蝙蝠侠......哼呵呵呵呵呵呵......”
光脑：【sire，您冷静点。蝙蝠侠在注意这边了。】
半晌，勉强咽回残存的笑意，子启揉了揉两颊抬起脸，眼里因忍笑憋出点点泪花，在五彩的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亮，他前后晃着腿，托着脸轻柔的说道，“小光脑，我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能杀了我。”
他可是半喰，随时可能发疯的半喰，人类的天敌。怎么能没有一个能够制止他的存在呢，那多无趣啊。
光脑：【和有马先生不一样。据数据显示，蝙蝠侠从不杀人。】
“没关系。”少年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完全褪下，笑容灿烂而明媚，没有阴霾，“只要他能够随时打败我，总有人会接手下面的步骤。”
“找到你了，亲爱的死神~”
踩着吧台微微用力，高脚椅转了一圈半，恰恰背着光停下，子启漫不经心地举起盒子里那把振金匕首，光亮如镜的刀面上如实地倒映着双漆黑乌亮的眼睛。
灯光闪烁间，他仿佛隐约看到了那丝被压在深处的嗜血的猩红。
少年龇牙笑了笑，轻飘飘的声音似在回忆中自语：“与怪兽搏斗时小心自己变成怪兽。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瞧啊，亘古的预言。”
光脑：【......所以我们赶紧跑？】
“不，如此良辰，去和大蝙蝠打声招呼。”握着匕首转了个刀花，雪亮的刀刃上寒光四溢，少年扬起兴奋的笑容跳下高脚凳，脚步一滑闪入了对方视线的死角，“拯救了那可怜的小企鹅，说不定他还会把我想要的东西作为谢礼呢。”
【您想要那个店面？】
瞬间想起刚刚sire让他搜索的店面信息，重新扫描了一边数据流里的记载，光脑客观的评估了企鹅人刚从政府手上花大代价捞出来的那栋楼。
【我想他不会把它送出去。】
把最后一位断了腿的倒霉蛋丢出后门，子启带着迷之自信，笃定的说道：“会的，他一定会。”
不解的光脑瞄了眼少年的表情，上面仿佛明晃晃地写着‘如果不会就让他会’的字眼......它机智的选择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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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远处吧台上孩子肆无忌惮的动作，直至对方消失在视野范围内，蝙蝠侠表情越发冷硬，面具下眉头紧皱。他一手还揪着企鹅人的领口，另一只手却暗暗摸上了腰间的蝙蝠镖。
那孩子给他的感觉很不好，隐隐透出的疯狂气息让人仿佛看到了第二个小丑。
“或许是幼年版的小丑？”通过卫星监控了全程，阿尔弗雷德在无限通讯里调侃道，“在蝙蝠侠还保持单身的时候，他的死对头的孩子都已经将近十岁了。这可真是令人痛心的对比。”
“......”蝙蝠·单身·侠无奈的压低了声音道，“蝙蝠洞，调查对方的活动记录。”
阿尔弗雷德：“包括小丑十年前的异性交往？”
蝙蝠侠：“......包括。”
努力缩小自身的存在感，安静如鸡的企鹅人惊愕的瞪大了小眼睛，甚至忘了抓紧时间计划如何再次从阿卡姆逃脱。他竟然在无所不能的蝙蝠侠嘴里听到有气无力的声音？！除了杀人和怀孕，还有能难倒蝙蝠侠的事吗？！
阿尔弗雷德：当然有，比如在不交固定女友的情况下，为韦恩庄园添一个小主人。
咔嚓。
轻微的断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在一片爆裂撞击的杂乱声响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猛地抬头，只见繁复古典的吊灯根部不知何时插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切割开粗壮的金属链，其它辅助固定链条在爆炸的震动中颤抖，呻吟，晃动，不断崩断，整个灯体摇摇欲坠。
下一秒，吊灯轰然下坠，几乎来不及躲避的蝙蝠侠瞳孔猛缩，把手上的企鹅人用力甩向已经结束坍塌的废墟，就地一滚避开尖锐金属正对着的位置，蹲下身扯起披风堪堪护住了全身。
......
爆炸，崩塌，起火。
当世界按下了减速键，这一切便像是疯狂的舞会般充盈着张扬的魅力。艳丽的火焰蹿起跳跃，无章的弧度演绎着绝美的艺术，崩裂的酒杯碎片四射，透明的玻璃旋转着划过空气，光彩夺目。
撩得人心痒难耐，想要踮起脚尖加入其中，旋转跳跃翻滚，在崩坏的世界里，在燃烧的死生间，翩翩起舞。
可惜要落幕了。
将达成协议后瘫成泥的企鹅人拎到外围丢给泥脸，子启走在酒吧彻底倒塌扬起的飞灰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步伐轻盈跃动，仿佛还沉浸在舞蹈的余韵中。
他的斗篷带着微风扫过火焰，火星不起，宽大兜帽扣住了凌乱的黑发，仅露出的面部也覆上了硬质的面具，黑色的不明材质滚动着月光遮住了上半张脸，服帖得从皮肤里长出来一样。
远远的，子启看见黑漆漆的大蝙蝠掀开坍塌的墙体，从废墟里站立起来。
毫发无损。
少年愉悦地眯起眼，停下了脚步。
光脑：【sire，建议您马上撤离，对方情绪不稳定。】
“嗯哼~”子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注视着神色冰冷愤怒的蝙蝠侠环视了一周，气势汹汹的转过身，就要向这边逼近，突然疑惑的问道，“小光脑，你有没有觉得他的下巴很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光脑冷静的说道：【......扫描下来了，不如回去再研究？再不跑明天我们就要在阿卡姆吃早餐了，我不觉得它是个好地方，那里一定没有足够的充电插座和WiFi】
子启：“好吧，听你的。”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那浑身缠着绷带，带着奇怪面具的孩子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而后往前划了一下，露出挑衅的笑容，转身迅速跳入建筑阴影里跑开。
速度极快。
“用于致敬或再见的伪军礼。”阿福的语气显得略微惊讶，轻笑道，“竟然没有双指内扣，作出枪击状，这点不像小丑了。”
“我该庆幸吗？”事实上，他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蝙蝠侠的面色铁青，冷声道，“1号主机，蝙蝠车准备。”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nigh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