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night（挪） ...
-
黑夜是猎食者的天堂，被猎者的地狱。
有趣的是大多数时候，在被咬断喉咙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
天黑了，要小心。
##
在发出请帖前，哥谭没有人知道恶棍酒吧具体在哪。因为每一个酒吧、咖啡馆、娱乐会所甚至仓库都有可能在被需要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转变为恶棍酒吧。
它像是一个流动酒吧，在任何地点突然出现，又像蜘蛛织下的薄网铺满了哥谭的角角落落。
恶棍酒吧的历史悠久到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它的起源了，早已默契的人们也不会过度探寻它的藏身方式。地下世界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争夺无所不在，一个完全中立的场所存在得不可思议但似乎也理所应当。
有时候，他们也需要一个相对安心的地方，‘结交’同行者，‘提携’后辈，合作共赢。
今夜的恶棍酒吧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人满为患。
“嘿，伙计。”
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年慢慢蹲下身，用指尖点了点鞋面上的液体，伏特加散发出浓郁酒精的味道，萦绕在指掌间。
“你得知道，我有多喜欢这双高筒靴。”
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诡秘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太热闹了，刚踏进门的少年不算高大的身影被人群挡在酒吧的外围，喃喃自语般的声音也没有多少人能注意到，尤其是混杂在一群莫名狂热的渣碎之中时。
他们神情兴奋的大声交谈着，对着同行夸张地展示自己的事迹，似乎要向什么人炫耀。
就像刚刚那个甩了他一鞋子伏特加的，被肌肉挤满了脑子的蠢货，正手舞足蹈的拿着杯子上下晃荡，沉浸在抢劫银行威胁人质死里逃生的功勋上。
这家伙或许并没有看到酒水倒在什么地方，或许看到了，可不过扫了一眼就不在意了。
谁知道呢，可怜的大男孩。
在狩猎时间撞上一个许久未进食的喰种可不是件幸运的事。
“夜晚总是容易让人过度兴奋。”少年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咧出恶意的笑容，轻声道：“我想，你也已经老到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伙计。”
扣在衣袖内的匕首滑入掌心，他熟络的握住手柄，稍稍活动了手指，反射着昏暗灯光的冷色一晃而过。
瞧，多么美妙的夜晚。
被挑动了暴力神经的少年舔了舔小虎牙，眼底闪过一丝红芒，盯着眼前毫无所觉的猎物，刀尖轻巧的画了个圆，对准了他的肩背。
反手狠狠地扎下，深入血肉。
先是□□撞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
“啊啊啊啊啊啊！”
饱含了疼痛的哀嚎撕裂了酒吧里热闹的氛围。
气氛瞬间死寂，警惕的恶棍们第一时间回头，迅速从声源方向抽身后退，留出了一小片狼藉的空地。令人寒毛倒立的危机感会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一幕，记住那只涌动着熔岩般浑厚暗红的左眼。
漆黑的眼仁，鲜血染过的瞳孔，其中翻滚的恶意让人本能的汗毛竖立。
是恶魔的眼睛，享有亘古不变的恐惧。
那个戴着兜帽的绷带少年带着灿烂笑容的脸蛋上被溅上了几点血迹，和左眼互相映衬着，鲜明可怖。他单膝跪在男人的脊背上，一手按着后脑勺，就硬生生的将一米九的壮汉压在地板上起身不能。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您饶了我，饶了我，求您……”男人贴着地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涕泗横流，对死亡的恐惧和强烈的疼痛刺激让他浑身止不住颤抖，更吐不出更精巧的话语，反反复复的说着苍白的乞求。
少年显然不太满意，表情不变却是膝下用力，骨骼断裂的咯吱声便在男人的耳边轻响，卷起又一阵更为刻骨铭心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里有人感同身受的倒吸了口冷气。
部分脑子灵活的已经从这凶残的画面里回过神来，联想到最近地下世界里流传的消息，他们忍不住想要惊呼，又把声音死死压在了咽喉深处，颤音低声道:“是他！那个小恶魔！”
动弹不得的男人听不到他们的低语，可他此刻最清楚不过了。
他惹恼了恶魔！
绝望让他甚至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
近在咫尺的痛呼震耳欲聋，凄厉至极，可少年只是状似天真的歪了歪头，充耳不闻。他眉眼弯弯，闪动着愉悦而恶劣的光彩，语气如同安抚小动物似的轻柔，叮嘱道：“记得咬紧牙，伙计。”
“我啊，”他贴近了男人的头侧低语，慢吞吞的在手上施压，“也只是有一点点不满而已。”
咔哒。
清脆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酒吧里格外清晰。
那卡在肩胛骨与肱骨之间刀身被人恶意旋转，只消一个巧劲，便在肩部开出血口的同时卸下了整只右臂。
“啊唔，呜呜呜呜......”
“嘘。”小恶魔眨了眨眼，轻描淡写的捡起手巾，把男人翻滚到喉头的惨叫声塞了回去，“原谅你了哦。”
空气里弥漫开来的浓郁血气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让半喰本能的食欲蠢蠢欲动，有些依依不舍。
毕竟，他的赫包还没恢复，如果……
也没大帮助。
理智险之又险的克制了冲动。子启慢条斯理的拔出匕首，起身把他踢到了他同伴的脚边。
男人抱着手臂，微弱的呻|吟，可没人敢动。
事实上，人群下意识的向后瑟缩了一步，紧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看着温热的血液从匕首尖端滴落，绷直了神经，似乎随时准备拼死反抗，或者转身逃跑。
没有人愿意招惹一只凶狠的恶魔，就算是平时不怕天不怕地的恶棍。
空气寂静而凝滞。
“嘿，小鬼！你总算到了！”一只手突然从侧边伸了出来，大大咧咧的揽上了小恶魔的肩，接着是一个毛茸茸的金发脑袋。
只见少年皱眉扭过脸，抿紧了嘴，神色不悦。
卧槽！
虽然素不相识没有恩怨，但并不妨碍恶棍们庆幸小恶魔注意力被转移，同时幸灾乐祸。然后，他们看到那金发的青年不仅无视了小恶魔周身肆溢的杀气，还敢顶着那只诡异红眼的凝视，直直把人往酒吧深处拉扯。
......勇士。
------
蝙蝠洞
“阿福，晚上不用等我......”换上了轻便型装备的蝙蝠侠正企图把固执的老管家哄去睡觉，转身被做完保养的蝙蝠车乌亮乌亮的外壳晃了眼，话语一滞，颇为无奈道，“或许我们需要一些吸光涂料。”
“这次的保养很完美，卢修斯帮我找到了新的技巧。”阿尔弗雷德遗憾的抚摸着车身，叹息道，“好吧，它确实不该这么光亮。”
蝙蝠侠犹豫了一秒，还是钻进了专属座驾。
时间紧张，他不能靠飞爪和滑翔翼赶到远在城市另一头的任务地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night（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