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kagula

5、是夜·重逢

　　下午才回家的一护被众人的注目礼一直关照到晚饭结束，终于突破耐力极限。“你们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我就是想知道进展。”夏梨。
　　“我有点担心。”游子。
　　“我等着向真咲汇报。”老爹。——“早点去成佛吧！”
　　“我要向大姐告状。”魂。——“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提那女人啊啊啊啊~~~~~？”按在桌上揉。（魂，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兴趣实践者兼直接受害者。）
　　“我就说一遍，今天只是陪井上出去买了点东西，顺便被浦原拉了吃饭，拜托下次见到她别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来！”
　　“明~~~白~~~”明显是否定语意的意犹未尽的语气。
　　“……真是够了！！”转身回楼上房间。

　　开门（懒得理他们），
　　开灯（累死了），
　　关门（早点睡吧），
　　突然传来幽怨的“嗯~~~~”的一声，经常被擅闯房间的一护下意识的转身向各个通风口察看，不过——这次的目标物明显得连石田都可以摆着pose说“摘了眼镜我照样认识你！”——早上掀开的被子被蜷成一团，还在向各个角度翻滚蠕动。“一~~护~~~好刺眼啊~~~快关灯~~~”
　　这个声音……消失了近两年，第一句话竟然是这种——
　　就觉得脑门上的血管爆个不停，一护冲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你给我起来！！！！！！！！！！！！！！！！！”有时候，建筑物的抗震能力超出你的想象。

　　“哪有这么来揭女孩被子的啊！！你这变态！！要是人家没穿衣服怎么办，嫁不出去谁负责啊！！”在高声浪强气流的联合威势下竟然没有被掀飞的奇迹，露琪亚归来！
　　“哪有自己钻到男人床上还敢说这种话的！！都几百岁的人了就别装嫩了！！半夜闯到人家家里就是你固定的出场方式吗！！”不知所谓不知所谓简直不知所谓怎么能这么不知所谓！！
　　“别这么小气嘛~~总之我今天就睡这里了，把被子还给我啦！现在没力气跟你纠缠…啊嚏！！…唉？刚才是什么？啊嚏！！啊——鼻子也会流汗的吗？？”
　　……这家伙，连感冒都不知道吗？虽然想可劲笑话她一番，但此时也只能把被子扔回去，强行把她按回床上，“安静点躺着别动！等我回来。”出去时顺便关了灯。

　　“一护哥，刚才是什么声音？”游子问。“啊…一只野猫闯了进来。”“你在找什么？”“感冒药。”“感冒了？”“啊……好像有点。”“这可不是小事！你等着我来找。”
　　10分钟后一护抱着一堆药片、体温计、热水瓶、纸巾回到房间，先把纸巾放到枕边，“把鼻子擤干净。”甩了甩体温计又用酒精擦了一遍（家里是诊所就是方便）。“张嘴。”“啊……”“含着，当心别咬。”接着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察看各种药性和用量。
　　“嗯~~~~”躺在床上哼哼，“又怎么了？”一护回到床前抽出体温计，“我有什么问题吗？”“生病了。”“怎么会？才刚换上义骸！”“给我好好躺着！！——可能是刚才着凉了。”回头冲了杯热水递给露琪亚，不经意碰到她的手，“喂，这什么手啊，在冰箱里搁了两年吗？”“啊……就在雪里站了9个小时。”“这还不感冒才怪哪！！！！！！！！！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吵死了！！是工作啊~~再说死神可不会生这种莫名其妙的病。”捧着茶吹气的露琪亚。
　　“管不了你了！”还是回到桌前，察看体温计，配好药，拿张纸包起来放到床边。“体温还算正常，这些等水不烫后吞下去。”“啊……”打开壁橱搬出一床被褥准备打地铺。

　　“虽然这种情况我也不能让你睡壁橱，但你霸占我的床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突然回来，是和恋次吵架了还是白哉闹僵了啊？”故作轻松的调侃。一会都没反应：“力量是……”他扭头看了看她：“一时也很难说清楚…”“…是嘛…”看她不再问下去，他继续原来的话题：“你啊……不会是惹了麻烦逃出来的吧…”“一护…尸魂界的冬天，好冷……”“…怎么了……”他顿了顿。“一个人站在雪里很害怕啊……一定很好笑吧……冰雪系的死神竟然惧怕寒冷，战斗时会惧怕自己的力量，打败敌人时会听到心脏震颤的声音，坚持了两年的决心也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软弱败下阵来……”捧着茶杯的手慢慢握紧。
　　抱着被褥的一护有点恍惚，他记忆中永远处于上风的露琪亚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竟然是一个人吗？平白的揪心的刺痛……“哪…露琪亚，害怕一样东西，不会是没有原因的，一定…有着什么痛苦的回忆吧。”“……”定了定身，转而走到床前，放下被褥，展开，又在她身上铺了一层，“袖白雪的存在，就是你为克服恐惧而一直坚持的努力吧。”被加倍的温柔包裹着的身躯，慢慢蜷成了一团。

　　“天气预报说，明天这里可能会下雪，没关系吗？”“我又不是为了避寒才来的。”吃下药，“啊，那是有工作？”“假期从明天开始。”“……行了，不想说就算了。”打开壁橱准备再拿一床被褥给自己用。“可能，会很丢脸——”刚碰到被子的手停了下来，看向她。“一护……帮我……”“……呃。”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把住橱门，长时间的自制与等待。“……告诉我，我到底，该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呢……”握着橱门的手一寸寸脱力滑了下来，“越接近你，就越会依赖你……对不起……到现在连这种问题都来问你。”但是除此之外，我早已用尽方法。
　　本来去拿被子的手转而伸向橱门，犹疑了一秒，移上门。“别回头，我换件衣服。”“啊……”露琪亚这才想起不比睡壁橱没有这种不方便。但说到自己为什么会赖在一护床上，其实是怀念他那让人安心的气息吧，久违的，无法从生命中驱除的，他的存在。在兄长的默许中终于承认的溃败的决心，驱使自己这样狼狈不堪地与他重逢，之前的努力都成为徒劳。自己的无助是那么清晰。
　　背后忽感微凉，而被子明明贴在身上，身后的床接着凹陷下去。大概是一护坐在床边换睡衣吧——正这么想的露琪亚就听到一句“今晚就将就一下吧。”“哎？”便被从背后伸出的一只手臂把自己连同包裹的被子紧缚在怀里。“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吧。”一护压在另半幅被子上，再盖上第二层。“怎…怎么可能不想啊！！给我松手，你个变态！！”“别抱怨了！！觉得丢脸一开始就别爬上来！！”
　　……怎么安心放着这样的你，一个人缩起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