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kagula

4、情人节·尸魂界

　　造雪台建在净灵庭的一个湖泊中央，也就是个湖心塔，净灵庭的第一海拔建筑。天未破晓的高空，潜逃着畏光的夜风，露琪亚站在塔上甚而有点眩晕，报时的钟声响起，她深吸一口气，抽出斩魂刀。“凌舞吧，袖白雪！”
　　湖泊处在净灵庭运河的源头，由于造雪的过程和实战不同，最先感受到寒冷的是冰雪系死神而不是与之对战的人，因为是以自身为中心的发散式造雪，中心的雪量是实际降雪的三倍，落在高塔周围的大量积雪，融化在湖中会成为运河推进的原动力。
　　据女性死神协会考据，日番谷就是在造雪台上悟出万解的，那因此成为冰雪系后辈以及憧憬十番队的欧巴桑们的圣地，但除去失真的八卦，真实的造雪台的确既安静又冷寂，是个空旷单薄得做什么都没人干扰的地方，一旦造雪开始，周边视野基本为0，在飞速运转的暴雪漩涡中心，甚至可以从密集的雪中映照出自己的容颜。

　　“那么，你在想什么哪…露琪亚，都拖到了今天。回尸魂界的那天不是对他说过嘛…再见，‘再也不见’的再见…”
　　“…真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不应该这么想吗？”
　　“你总是对自己太严苛了……真的能忘记吗…”
　　“不能忘记又能怎样啊！”
　　“黑崎那家伙…看上去有点逞强哪。”
　　“那家伙不管我的事啊！！”
　　“——一护今天又对我发飙了，你赶快回来啊！！！”
　　“够了！！！都够了……事到如今还怎么再回去啊…本来就不想要的，感情这种负担…怎么能动摇…”
　　的确，在这种地方不管做什么都没人干扰，本能的抗拒也好，自身的软弱也罢，抑或是无法抑制的心情，还是不想让人察觉的痛苦，都不会招致贫乏的安慰和无益的同情。仿佛世上只留下自己一人的9个小时，时间已失去意义，一成不变的眼前的雪景，耳边的风声，以及，周身的寒冷。
　　结束的钟声响起时，只觉得已用尽了一生的力量，握刀的手沉沉地落了下来，雪片像波涛一般渐渐淡出视线，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几分钟后，刺目的阳光从粗糙的云层中漏了下来，投射到脸上，温暖得像被融化的琼脂。然后她听到了这天第一个人的声音。
　　“小姐，主人派老臣来接您。”“管家……”“家主在担心。”“兄长大人吗……麻烦您跑这一趟。”

　　当几乎已经麻木的露琪亚坐到白哉面前时，他冰山般的脸上仿佛裂开了一个狭长的缺口，流露出牵动神经的担忧表情，“兄长大人找我吗？”“没。”“那么，特意来接我的原因是？”“绯真……一直不喜欢冬天。”“哈……？”
　　是关于遥远往昔的追溯和剖白，“兄长大人…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下决心娶姐姐为妻的哪？”“……”“对不起，这不是我该问的。”“不想错过而已。”“哎？”“很可能是一生才有一次的相逢。”“……兄长大人……我……”“你今年的工作就到此为止。浮竹队长那边已经叫人知会了。”“啊，这点小事，不用……”但一迎上白哉的眼神，想说的话一下就被掐灭了，不，应该说真心的话这才打开。
　　露琪亚抓紧膝盖的手指开始颤抖。
　　“我……想去见那个人……”
　　“不必向我汇报假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