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回 雕花蜜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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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霄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小七，阿莲说得对，这些年他很少失控，哪怕是知道王妃找他也不过是骂一通罢了，他长大了脸皮也厚了，他不怕，屋子里安安静静，偶尔的烛火跳动一下，小七笑了笑说：“怎的傻了？高兴的？不过是个女子，这些年不上不下的搁在心里，总归是有了解决办法，正好她也喜欢玉兰，这满院子的花也不必换”
“小七”王妃皱眉叫了她一声
“你怎么？”顾凌霄喃喃出声
“我怎样？总不能在母亲院子里大吵大嚷，泼妇一般的百般阻挠？何况二爷要做的事，谁能阻拦得了呢”小七望着王妃桌上的雕花出神，还没等想什么，就被顾凌霄一把拉走，留下一句明日再来向母亲请罪，出了正房，顾凌霄把她的胳膊一甩，恶狠狠的说：“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没有比这更真的真心了，二爷想纳谁便纳，但是我也得提醒二爷，这里面还有三爷的事，你们兄弟先商量清楚吧”说完一甩袖子要走，被顾凌霄拉住。
他瞪着赤红的双眼，好像几日未睡好的样子，说：“这是不是你的心里话？我纳谁，我喜欢谁都与你无关，你只管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小七想了想，红了眼眶喊道：“不然你希望我如何，撒泼耍赖不许？用尽手段骗你回来？且不说我是书香门第出身，学不来那些人的手段，便是我有，我也不屑，你若还是看不惯，就休了我，我走她留，我娘、五哥五嫂待我甚好，我也不会无去处，便是再难也不必在这里看你的眼色！”
小七吵吵了一通跑了回去，第二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毕竟顾凌霄两人就在正院回去的小路上，挨着二门，人多眼杂，外头传的更是风生水起，什么顾凌霄夜会佳人、侯夫人以死相逼；什么当年金童玉女抵不过似水流年；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众说纷纭，然后有一点是对的，至此小七和顾凌霄却是决裂了，顾凌霄将一应东西搬去了外书房，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除却去王妃那请安，小七的院子进也不进，小七更是称病谢客，雪琪和吴氏都要来看她，也被回绝了。
“你在朝中可知晓，顾二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氏这天去外院见陈昭栋，本是想说雪仪的事，一张嘴还是提了小七的事。
“文武不同路，娘忘记了，因着姻亲，我见到顾二爷，也不曾多说一句的”
“哎你妹妹不肯见我，外头传什么话的都有，若真是被谁勾去了心智，你妹妹年纪还那样小”吴氏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姑娘。
陈昭栋抿了抿唇，吴氏擦了擦眼睛，说道：“瞧我差点忘了，你祖母的意思是，你大姐姐这样在家是白白耽误年纪，她也稳重许多，不求家世多好，只盼着人品才学不错，哪怕是今科学子中选一选，你跟二老爷都是这上面的人，多留一些”
“恩，儿子明白”
吴氏点了点头，满腹心思的离开了，陈昭栋提笔练字，第二日早朝又出现了京城啧啧称奇的八卦，慕家排行老五的慕大人，早朝之后在宫门口拦住了准备上马的顾大人，一拳将人打到在地，拉着他的衣领子警告不许欺负妹妹这样的话，当然传言有些误差，小七听见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问玉菊：“五哥哥把顾凌霄打了？”
玉菊点了点头，说：“外头都这么说，咱们五少爷下朝堵住了二爷，一通老拳，满朝文武都看见了，此事沸沸扬扬的，听说御史当即就要转身回宫弹劾五少爷，还是二爷拦住说不必，当事人都不追究，御史台的大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说慕家再给您抱不平呢”
“快派人回去问问，哥哥可受伤了？若是因为我的事，连累哥哥在官场上的路，可如何是好”
小七心神不宁空坐了一天，晚间修竹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说是五少爷亲自写的，小七刚读了两页就哭了出来。
“见信如晤，已数日未见，你前日归时，我不能去朝，虽未见，而闻子过得不好之消息，汝不忧我，多养好身，我无事，汝念汝为慕女，为我之妹，何患者、离归，亦必养你一辈子，不畏。兄栋”仍旧是寥寥数语，却字字温情，修竹在旁边劝：“您要保重自己啊，这几日，二太太、五少奶奶、几个姑奶奶都要递帖子来见您呢，要是看到您这样......”
不怪修竹难过，自从上次与顾凌霄吵架之后，小七便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原本有些圆润的脸蛋也凹陷下去了。
“其实我说谎了，我不想他纳妾，我不想他离开家，我也不想和离，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七掩面呜呜的哭出声，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低下头静静的站着。
曾嬷嬷站出来说：“奶奶放心，就算再进新人，也越不过奶奶去，王妃那里就不会准”
小七擦了擦眼角，让修竹招呼大家各忙各的，不要都站在院子里了，明日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晚上小七照例上床，未让人守夜，夜半时分，有人掀开帘子轻声躺了进来。
“侯爷这半夜翻墙的毛病还是没改”
“娘子这半夜留门的习惯也没改”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凌霄，事情要从约莫半月前说起，那日顾凌霄坦白了信件之后，偷偷拉小七到内室低声说着计划，原是贤王找到了容貌与当年女子七八分像，又用易容术带她回京，想着顾家兄弟继续手足不和，家事理不断，顾凌霄才没空帮端王，可贤王不知，顾凌霄、顾凌震本就没打算娶那女子，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梦，数年过去了当年的青葱早已不再，又多年沙场铁血历练，怎么会如此儿女情长。
“你信我，她真的打扰不到我，但是我必须装作已是情深，才能让贤王麻痹大意”
小七的头靠在他肩上，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说：“我最会演戏了”
顾凌霄低声笑着亲了亲她的脸。
“五哥哥打你哪里了，可打疼了？让我看看”小七轻声问，原是夫妻做戏，却牵连两家不得安宁，顾凌霄捂着胳膊央着疼，“舅兄看着文弱，打起人来下手还挺狠的，我这都青紫了”
“那要上些药啊”小七准备起来去拿药，被顾凌霄一把按住，亲了又亲
“我不能待太久，就是太想你了，来看看你，听元日说你哭了，可是为我？”
像过去未成亲一样，顾凌霄将元日放在小七身边保护她，让她闭门称病也是为了防止后院起火，贤王没什么是做不出的。
小七抿嘴笑了笑，“五哥哥写了信与我，我信你，怎会难过”
顾凌霄使劲抱了抱小七，留下句走了，如来时一般了无生息的离开了，被子里外都是他的味道，小七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第81章 第八十回 雕花蜜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