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成梨》千阳有鱼

2、樱桃饺子

　　一、瞬夕
　　瞬夕曾看过一本书，书里描写了女主一场盛大却苍凉的暗恋。
　　青春时候的恋爱在校园里演绎地轰轰烈烈，却在最后毕业的日子，她的心意还是没能传达，变成了焰火燃灭的灰烟无声无息地散灭。
　　“所以你看！瞬夕，不说出来的话，你的恋爱就只是你一个人的脑中剧了！”死党莫卡卡说！
　　“没错，我应该向颛顼告白！”就是这天，瞬夕决定有朝一日，剪了自己的长发，向颛顼告白！
　　“这个‘有朝一日’是？”
　　“明天！”
　　“啊？这会不会太……”
　　无论快不快，瞬夕决定了！瞬夕决定的事从不更改！
　　结果第二天，莫卡卡忐忑了一天，只等着好友来向自己报告结局。最后只听说，那个大二的瞬夕把一个叫颛顼的男生揍了，一拳搞定！
　　有人说似乎是因为瞬夕看那男生不爽！也有人说瞬夕是□□大小姐，帮自己老爸除帮害的！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改不了瞬夕揍人的事实。
　　“不是，你不是去告白的吗？怎么把人揍了？”莫卡卡赶紧去问真相。
　　瞬夕把头发扎成长长马尾，哼了声，说出昨天的事。
　　大二的春季入学日，瞬夕照例和颛顼在校门口打招呼。
　　颛顼笑着一把揽住瞬夕肩膀，“哟，一个寒假过去有没有想我呀？”笑着笑着，颛顼就生气了，“一个月一个电话都不打，短信也不回，我大老远去找你，阿姨说你不想见我？！喂，瞬夕，哪有你这样子做朋友的？”
　　“哦！”瞬夕应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这就是从初中认识了到现在的两个人相处模式。
　　——“你不会就这样蒙混过去吧？”莫卡卡惊讶地问，“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正文在后面！”
　　瞬夕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努力，她转身回抱了下颛顼，“我想见你！”
　　这倒是把颛顼吓到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怎么了？有事求我？什么事，尽量讲，我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瞬夕决定继续，“中午一起吃饭吗？我有话……”
　　“好呀！”颛顼兴高采烈，“正好，我有事告诉你，”颛顼突然严肃起来，他双手抓着瞬夕的肩膀，有些紧张。“瞬夕，我，想了一个寒假，决定应该要第一个告诉你，其实我……”
　　——莫卡卡激动了，“这是告白吗？是告白吗？”
　　——瞬夕点点头，突然间有点咬牙切齿的滋味。
　　“瞬夕，我喜欢上和你同班的花墨，你能帮我吗？”
　　瞬夕愣住了。然后，她就把颛顼给揍了，一拳中了他的鼻子，鼻血哗啦啦流下来。
　　而那位花墨美人正好经过，以翩翩之姿降临于此，把手绢送给颛顼，连同一个温柔的笑容。
　　——“花墨？他喜欢咱班那个温柔要命的圣母玛利亚？”莫卡卡吓住了，“颛顼居然喜欢那一款的？那你那一拳不是……”
　　——“是呀！”瞬夕愤愤不平，“现在颛顼以为我是故意打他，给他制造机会，他现在可感谢我了！”
　　——“……”莫卡卡只能说，“加油！你还有机会的！”
　　——“对呀！我必须搅了颛顼的恋爱，然后称虚而入，呵呵呵……”
　　——“瞬夕，你现在一脸很坏的表情哦！”
　　二、花束
　　下课铃一响，老师习惯性一句“今天就讲到这”,紧接着就是乱七八糟收拾书本的声音。瞬夕随便的理理书，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看消息，流量一开通，就是连续不断的铃声，瞬夕耐心的一个个看下去，最后一个是颛顼的，上面就是简单的一句“一起吃午饭吧”。
　　难不成还记着上次她说的话吗？
　　“瞬夕？”
　　瞬夕回过神，呆呆地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男生，才反应到自己是被他叫住了。记得好像是医学院的？
　　“你有事吗？”
　　“嗯！”男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瞬夕，我从去年开学就一直很在意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瞬夕愣住了，越过男生，颛顼正在门口半倚半靠。见瞬夕发现了他，他就反过来对瞬夕做鬼脸。瞬夕偏开头，面前的那个男生还在等着她的答案，瞬夕努力向他笑了笑，“抱歉，我对你还不熟悉，所以不能答应你。”
　　“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开始做起，我，希望你先了解我，再做决定。”
　　“可是，你会很辛苦的吧，”瞬夕皱起眉，“看着喜欢的人在面前，去只能等待一个不定的结果，一定很难受，抱歉，我看不了那样的人。”
　　男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有喜欢的人了，抱歉，打扰你了。”
　　“没有，祝你幸福。”瞬夕提起背包，起身离开。走到颛顼面前，刚才严肃的表情立马变成无奈，“找花墨的？”
　　“怎么可能？”颛顼笑着揽上瞬夕的肩膀，几乎是推着她往前走，“我们可不是能到教室等她的关系，不是说去吃午饭吗？走吧，我请你。”
　　“有事快说。”
　　“这个，我们到食堂再说？”瞬夕开始不耐烦了。“好好好，我说！瞬夕，你是不是和花墨很熟？帮我追她了，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拜托了！”
　　果然有企图。“这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那，你求我吧。说‘无知小人颛顼不识瞬夕大人的才高八斗，英明神武，求瞬夕垂怜小人走投无路，给予小人一条明路吧，来日小人定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吧。”
　　颛顼傻眼了，“怎么以前我不知道你那么坏心眼呐？”
　　“说不说？”瞬夕坏笑。
　　“说！无知小人颛顼不识瞬夕大人的才高八斗，英明神武，求瞬夕垂怜小人走投无路，给予小人一条明路吧，来日小人定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来世即使做牛做马也要感激瞬夕大人的恩情。”
　　“嗯，不错。”瞬夕赞许的点点头，一边说“大人我答应了。”一边想想抱得美人归，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两人一路赶到餐厅，点了一堆食物放在餐桌上。然后自然是正题。瞬夕撕了只鸡腿就往嘴里塞，“其实，你可以送花墨生日礼物的。”
　　“生日？”颛顼愣了，“花墨什么时候生日？”
　　瞬夕眨眨眼，喝口水，再加口香芹，嚼嚼嚼。“今，天。”
　　“今天？！不会吧？”颛顼猛地抬起头，“瞬夕，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我呀。”瞬夕笑笑，“你不问，我怎么会说呢？”瞬夕说着，就把手伸向颛顼面前的烤肉。“而且，你可以送花给她，这是瞬夕大人给的福利哟。你可以明天去买。”
　　“不行！花墨今天就是生日了，我们不能在呆在这悠闲的吃饭，瞬夕，走！”
　　“哈？等等，我还没吃肉呢，啊啊啊啊，肉呀……”
　　“回来再吃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颛顼一把拉住瞬夕就向外拖，往街上的花店走。
　　“走这么急，你想买的花已经决定了吗？”瞬夕叹气，反过来握住颛顼的手。“可不会买玫瑰之类的吧？”
　　“玫瑰不行吗？”
　　“到不是不行。”瞬夕叹气，果然是想送玫瑰吗？“你有钱吗？玫瑰很贵的。”
　　“没事没事，我有钱……”
　　到了花店后，颛顼看着玫瑰的标价，傻了。
　　“怎么了？5块一支，可以了。”瞬夕拿手拨弄这些花，新鲜带水，晶莹饱满，是很好的花了。“难不成，”瞬夕看看颛顼发白的脸，“你想送一大束给她吧？”
　　“也不是，就，想凑个99支，而已……”
　　瞬夕脸一黑，“99？你这是找事情呐？你有钱吗？”
　　“本来是有的，可刚刚请你吃饭，就……不够了。”
　　“……行行行，我可服了你了。”瞬夕扶额，这根本不用她捣乱都行了吧。“那就，挑一些便宜的小花，再拿条礼带扎成个小花束好了。”
　　“好主意呀。还是瞬夕你有办法。”

　　“然后呢？”莫卡卡惊讶了，“你就帮他做花束送给花墨了？”
　　“对呀。”瞬夕无奈地答道，看着那边躲在角落偷偷看储物柜的两个男生，一个一脸不耐烦，一个一脸激动兴奋。前者是莫卡卡的邻居颛顼的狗头军师齐栎，后者自然是颛顼。
　　“瞬夕，你不是要破坏他们的恋情吗？瞬夕，你要知道颛顼还是挺受欢迎的。不抓紧的话，他就被别的女生拐走了。”
　　“拐走拐吧……”
　　“对，我们不能屈……啥？”莫卡卡一吓，“你说啥？”
　　“唉哪……”瞬夕叹气，“要不要放弃呢？再不放弃日子就没法过了！”
　　“你才发现吗……”莫卡卡皱眉，原本瞬夕喜欢颛顼才是奇怪了，性格不合还怎么在一起？“这样也好，那之后你什么打算？”无论是泡图书馆还是落跑她莫卡卡都奉陪！
　　“是呢……我估计会买个房子再养几只猫狐独一生，死时手里还拿着颛顼的照片！”
　　“……”，那种程度她还真陪不了……“啊，花墨来了。”
　　目标人物一出现，颛顼立马躲起来，偷偷看向花墨。她打开储物柜的一瞬间，表情一下从惊讶变成惊喜，笑容想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她脸上。
　　那真是很漂亮的笑容。瞬夕想，大概是自己耗尽一生都展现不出来的笑容。
　　放弃吧，现在放弃还来的及。
　　肩上忽然变重了。瞬夕抬头一看，是颛顼挽住她的肩膀，“这次要好好谢谢你呀，瞬夕。”
　　“嗯。”
　　“怎么？不高兴？”颛顼脸上的笑容满面，从背后掏出一束向日葵送到瞬夕面前，“你帮我的谢礼，我自己绑的礼带。”
　　瞬夕愣住了。
　　向日葵烂漫的像微笑盛开着，好似一个个小小太阳。
　　“收了这个，去不去吃肉？我请你吃。”颛顼盈盈笑着。
　　“……好难……”瞬夕喃喃自语。
　　“什么好难？”颛顼立马把花塞到瞬夕手里，拉着她就走。“走吧，再发呆可吃不到了。”
　　瞬夕愣愣地任他牵着，走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握住他的手，一同向餐厅走去。
　　放弃你，这么就这么难呢呢？
　　三、樱桃
　　每个周末中午，颛顼都拉着一群人去公园野餐，美名其曰是赏花，但现在这个季节，除了在花坛旁边与家人其乐融融野餐的花墨同学就没什么可以赏的了。
　　“怎么样怎么样？花墨收下花了吗？”颛顼的几个兄弟嬉笑着用手肘推推颛顼，“怎么样了呀？”
　　颛顼呵呵一笑，“那自然是收下了，而且笑得很高兴呢……本少爷单身那么多年终于迎来了春天。”
　　瞬夕狠狠插向花菜，一口吃掉，咬的咯吱咯吱响，“高兴吧高兴吧，一会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冬天呵呵呵呵。”
　　莫卡卡沉默沉默。
　　“兄弟们。”颛顼大手一挥，揽住瞬夕的肩膀，“等兄弟功成名就，就请你们喝喜酒啊。”
　　瞬夕一手捏爆了汽水，吓得莫卡卡吱哇乱叫，连忙掏出毛巾给瞬夕擦衣服。“喜酒。哼哼，那马上我就请人喝你的丧酒。”
　　“嗯？”颛顼不解地问，“瞬夕怎么了？”
　　齐栎赶紧抓了一把面包塞进颛顼嘴里，“吃你的吧，话那么多。”
　　莫卡卡把筷子从瞬夕手里拿走，“你这样迟早要出人命的。”
　　“没事，出人命一定不是我。”
　　“行了。”莫卡卡毫不客气捏捏瞬夕的脸，“就是因为你这样对他不客气，颛顼才看不出来你喜欢他。”
　　这话……颛顼与瞬夕从小学就认识了，可瞬夕喜欢他的事，就被认识不到一年的卡卡知道了，可不是瞬夕的错嘛。“那怎么办？”
　　“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呀。”卡卡像摸小狗一样摸摸瞬夕的头，“我觉得吧，以颛顼这个胆小怕事的性子，不一定能追到花墨。”
　　“为什么？”
　　“你傻呀菇凉？咱们来这里野餐几次了？你见颛顼什么时候去找花墨搭过话。一般的节奏这两个人都是见过家长，可以谈婚论嫁了。”卡卡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瞬夕的肩膀，“所以，你就等着花墨有了男朋友，颛顼伤心欲绝你乘机安慰他，让他觉得‘啊原来自己最该珍惜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呀。’知道吗？”
　　“了解！”
　　“嗯嗯孺子可教。”卡卡满意地笑笑，“来来吃东西，有骨头要不要吃呀？”
　　颛顼接过齐栎给的樱桃，嘴上说着“不吃了”，眼睛却看着它出了神。
　　“怎么？看着樱桃想起什么了？”
　　“你不觉得，”颛顼轻轻一笑，“自己喜欢的人，很像这种樱桃？可爱又很好吃，但是只有一点，吃完了就没有了。”
　　“哎呦……人都没追到，就开始说人家是樱桃了。”众人大笑，“那，齐栎是什么？”
　　齐栎挥挥手，“我就是个狗头军师，别问了。”
　　“那卡卡呢？卡卡那么闹腾，说不定是个知了什么的呵呵呵。”
　　“你说什么？看我不收拾你们。”卡卡窜起来，拿条面包就追着他们跑，几个男生抱头鼠窜，笑声此起彼伏。
　　颛顼笑个不停，嘴里还叫着卡卡去追齐栎。齐栎黑了脸，狠狠捶了颛顼一拳加入了逃跑的阵容里。
　　颛顼痛地哎呦一声，倒在瞬夕腿上。“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就是……” 瞬夕一顿，“还是算了吧。”
　　“这么这样？是惹不起的家伙？”颛顼刚要起来，发现枕着女生的腿还是挺舒服的，他索性放松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瞬夕低头看看颛顼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忍住要把它们一根根拔下来的冲动，一个男生睫毛居然比女生还长——“嗯，惹不起。”
　　“谁呀，那么拽？”
　　“你不用管。这是我自己的事。”瞬夕轻描淡写地推过去，颛顼猛然睁开眼睛，“瞬夕，你说我，该不该去找花墨说清楚？”
　　“唉？这么突然？”
　　“才不突然！她爸妈不在了。”颛顼信誓旦旦，“现在可是机会。不过我不敢——瞬夕你陪我去怎么样？”
　　“不行！” 瞬夕低头看他的眼睛，认真的样子连颛顼都移不开视线。“你去吧！不去的话你会后悔的吧。”
　　颛顼睫毛一颤，“可是……之前我送的花上，没写我的名字。她根本不知道是我送的，我去的话……”
　　“去吧。一中午你的眼睛都在看着那里，我看着都烦。赶紧走吧，有我在这呢。”
　　“招人烦是什么呀？”颛顼摸摸瞬夕的头，“真的像小狗一样的感觉。突然能明白卡卡为什么喜欢你的脑袋了。”颛顼半嘲笑着，起身向花墨走过去。
　　“……”，瞬夕，“喂，那我是什么？”
　　颛顼摆摆手，“饺子。”
　　“……”，人家是超市里谁都喜欢的水果，我就是个廉价商品吗？可恶的颛顼。瞬夕叹气，原来真是惹不起。
　　……
　　颛顼走近花墨，“又见面了花墨。”
　　花墨啊了一声，“你是瞬夕的朋友。来野餐？”
　　“嗯。”颛顼移开视线，“花墨你，很喜欢花呢。”
　　“是。”花墨温柔地抚摸着花坛的花朵，“上次我生日时，有人送了我一束花，我好高兴。虽然他没写名字，但是我已经知道是谁送的了。”花墨红着脸，羞涩地向颛顼微笑。
　　瞬夕低下头，不敢再看了——回去吧，一句话从心底冒出来，瞬夕已经拿着包，步步沉重地回学校了。
　　一连几天在宿舍窝着，终于懒惰的瞬.金牛座星人.夕忍不住馋嘴，选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踢踏着拖鞋走向前往小卖部的路上。
　　一出宿舍门，居然就撞见了花墨，她笑容甜蜜地送走了一个高个子男生，一转头就看见傻眼的瞬夕，害羞地笑了笑，“瞬夕，这么晚了还出去吗？”
　　“买，买东西。”瞬夕瞄了瞄花墨越发羞红的脸，“那是……你男朋友？”
　　“啊，对。”花墨低下头，“最近才交往的，多亏了你朋友帮忙，就是那个叫颛顼的男生，他可真是好人，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不对，怎么回事？”瞬夕一头雾水，“颛顼帮你告白了？”
　　花墨愣愣地点头，说起了那天的事。野餐那天她和颛顼见面，说起来花墨的生日，花墨知道那束花是自己心上人送的，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还是颛顼推了她一把，把那个男生约出来，两个人好好地坦白，顺利交往了。
　　一听完，瞬夕已经顾不上零食，顾不上偷懒，呼哧呼哧地跑到男生宿舍楼下，望着上面灯火通明的小方格，脑子已经糊成了一片浆糊。
　　五楼宿舍，颛顼正站在阳台边抽烟，吐出的烟似云如雾一样飘渺朦胧。远远的，瞬夕觉得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没过一会，颛顼从男生宿舍出来，看着瞬夕傻乎乎的样子，瘪瘪嘴，“出门买零食？”
　　瞬夕点点头。
　　“又是存粮没了？”颛顼伸手拿过她的帆布袋，甩在肩上，“正好我要去买感冒药，一起吧。”
　　“你感冒了？”
　　“这不是被甩了吗？可惜你那么帮我，还是被甩了，抱歉。”颛顼苦笑着，“要是能顺利和花墨交往，国庆就能和女朋友去旅游了。唉——”
　　瞬夕没好气地踢他一脚，“你跟他说清楚了不就好了，说那花，是你送的。”
　　颛顼一愣，“你知道了？你们学新闻的果然不简单，在宿舍呆着还能尽知天下事哈。”颛顼呵呵笑，瞄见瞬夕不高兴的表情才收了笑，伸手揉揉她那头短短的卷发，“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当做好事积德了。”
　　瞬夕躲开他的手，“那你还真是义薄云天，肝胆相照。”
　　“那可不？哈哈哈哈哈……对了，瞬夕，你还有什么长得好看的女同学，介绍介绍了？”
　　瞬夕白了他一眼，“你看上谁了？”
　　颛顼嘻嘻一下，“你班上的学委就不错呀，还有你隔壁宿舍的，偶尔跟你一起去撸串的女生长得也可爱，还有你社团那个学妹……”
　　他这么一列举，就列了半个小时。瞬夕沉默地听着，从去的路上走到来的路上，终于在门禁前到了宿舍门口。“差不多就这些人吧，到时候你给我引荐引荐，我请你吃饭，知道吗？”
　　瞬夕没理他，摆摆手就要走，“不早了，回宿舍吧。”
　　颛顼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零食袋塞进她手心，“下次别一个人那么晚出来。就算是学校也不行，知道吗？”
　　瞬夕一愣，刹那间，心里压抑不住的心情似膨胀的水流，轻易涌出来理性的杯子，变成瞬夕嘴里的一句，“国庆节，我们俩去旅游吧？”
　　颛顼松开她的手，偏过来头，一边脸是女生宿舍门口昏黄的灯光，一边脸是灰暗的夜晚，“记得给我介绍，要长得好看人品好的——走了。”
　　……
　　瞬夕手里的零食袋一松，散落一地。几乎是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莫卡卡。“怎么了宝贝，颛顼惹你生气了？”
　　“他知道了。”
　　“怎么他知道？嗯？瞬夕，你说什么？”
　　瞬夕泪流满面，相处了那么久，她以为颛顼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以为颛顼永远看不见她的真心……“原来他，他都知道，呜呜呜……他，他都知道卡卡，他都知道呜呜……”
　　“你说什么？瞬夕，怎么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