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韭》穆缇缇

5、第 5 章

　　韭韭梦见自己拖着巨大的袋子向山上跑去，跌跌撞撞，她的身后是一只红色眼睛的恶狼，她快它也快，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简直都要蹦出来的感觉，马上看见脏屋了，就在她快速要推开屋门时，红眼恶狼猛地扑向了她，她惊叫了一声……

　　睁开双眼，她看见了父亲的脸，他旁边坐着，疼爱的看着她。

　　她环顾四周，发现是医院，墙上的钟表指针显示是半夜2点。

　　“爸，我怎么了？”

　　“学校说两小子踢球，打到你脸上了，你已经晕睡14个小时了。”

　　“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谁呀？”

　　“说是林场新转的两个愣头青，我让他们先回去了，看他们挺害怕的。”

　　护士看见韭韭苏醒过来，马上通知了值班医生。

　　医生一会来了，简单给她做了几个小测试，对在旁边的父亲说：“现在没看出什么问题，我觉得可以出院了。”

　　“行么？头晕吗？”

　　“没事，一点也不头晕。”韭韭下了病床，爸爸给她披上一件毛毯，开始办理出院手续。

　　漆黑的夜里，爸爸拧亮大卡车的车灯，韭韭坐在副驾驶上裹紧毯子，“爸，对不起，今天晚上你没办法出车了。”

　　“没事，今天正好也没什么货。”爸爸安慰着韭韭，一路朝着家中驶去。

　　韭韭很久没有与父亲这样一起出车了，“爸，我开吧，你休息会。”

　　“你开？”爸爸笑了起来，想起去年暑假教过韭韭开车，这丫头学啥都灵。“天黑，路不好走。”
　　沉默了一会，韭韭突然问爸爸，“爸，你为什么不当警察了？“

　　父亲咳嗽了一下，顿了一下说：“因为我打了一个人，把我开除了”。

　　韭韭没有问为什么打人，“爸，你注意身体，你怎么老咳嗽？”

　　“没事，咽炎。”

　　韭韭看着父亲眼睛里的红血丝，有点儿恨起自己的弱小。

　　第二天，韭韭鼻子上粘着的个胶贴走入校园时，陈娜拉住她，“啊，你好了？昨天听他们说你老吓人了，满脸是血。”

　　“啊，我出了那么多血？”

　　“还说你当时就昏了，你没事吧？今天我们还想去医院看你那。”

　　“没事呀，我爸晚上就把我接回家了。”

　　韭韭微笑着和陈娜聊着，扭头时突然看见了欧戈和铁帕，她的脑部就像被撞击了似的，一幕幕快速在她脑海中浮现，飞速的球、眼睛的疼痛、满手血的手、欧戈道歉的声音、、她颤抖快速的从书包翻出镜子，照向眼睛，那只眼依旧美丽如故，一切就像做了个噩梦一样。

　　“你怎么了？是鼻子又疼了吗？”陈娜问道，然后朝欧戈和铁帕努努嘴，“就是他俩踢的。”
　　韭韭示意陈娜停一下，让后开始走向他们。

　　铁帕看着风吹着她的长发，就像细松轻摆，她的目光咄咄，一步一步就像慢动作。
　　铁帕紧张的说：“她不会想起来了吧？完了，我感觉她浑身杀气。”

　　欧戈迎着韭韭咄咄逼人的目光，坐直了镇定的说：“不会，控制他们的显意识很容易的。她只要睡醒了，就会忘记发生的事情。”

　　韭韭走进了欧戈，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欧戈不得不站了起来，足足比韭韭高出一个头。

　　“嗨，你，内个，出院了？”他看韭韭没有说话，硬着头皮寒暄着：“内个，那天对不起哈，踢着你了，没事了吧？”

　　铁帕蹲在花坛上，把高领毛衣拉到自己嘴上，一会看看韭韭，一会看看欧戈，咬着毛衣做紧张状。

　　韭韭看着欧戈的眼睛，脑海里浮现了更多景象：睡去、铁帕把手放到她眼睛上、伍老师抱起她、病床边忐忑看着昏睡的她的欧戈、铁帕、、

　　她心里擂起鼓来，简直不相信这一切，她用手在她和欧戈眼前挥了一下，想要驱赶这离奇的幻觉。

　　“哎妈，别戳、别戳他眼珠子……”铁帕在一边假装吓得捂住脸。

　　韭韭咬住嘴唇，仍旧犀利的看着欧戈，慢慢后退几步，转身拉住陈娜一起走开。

　　铁帕从花坛上跳下来，“哎妈，我以为她要报一眼之仇呢。”

　　欧戈挠挠眉毛尴尬的说：“奇怪的女生……”

　　“她好像记起来发生的事了。”

　　“不可能，”欧戈咱钉截铁的说，“他们不具备诱发出深水潜意识的能量。”

　　“哦，”铁帕有些不太确定，“我怎么感觉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欧戈也不反驳，突然想起来三哥的话，对铁帕说：“三哥说咱们在学校高考前务必完成所有现代人类的理论基础学，然后开始锤训。”

　　“声学理论基础、量子密码理论基础、计算机理论基础、元学理论基础……”铁帕掰着手指头数。

　　欧戈笑着拍拍他，“你的记忆宫殿储存这些知识，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