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戏，却无你gl》玖蛰

30、我可脏了你的眼

　　“姑娘，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冒犯了。”莫稹的媚眼暗了暗，默默把刚摘下的青狐面具带上。
　　“先前我身子不适，还多亏你照料了。”莫稹感受到莫楸的身子有一刻微微僵硬，即便是短短一瞬间，莫楸就伪装好情绪，让自己显得自然些。可莫稹作为洞虚境修士，这样的小动作又如何能逃得出她的眼。
　　“初来玄界，不才便对姑娘芳名早有耳闻，如今亲眼所见，更是惊为天人，故而先前有所失态，此番便多谢莫姑娘海涵了。这些刚备下的，就当做对姑娘冒犯的赔礼了，您看可好”
　　“同为女子何必这般拘泥于礼节，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吃食还是多谢了。作为交换，小女子可以告诉姑娘一些关于此次试炼的秘闻。”
　　······
　　莫楸不论是哪一世都不大喜欢与人亲近，前一世莫稹用了几十年，如今这一世，在莫楸最能接受外人的年纪，莫稹迟到了，莫楸埋在骨子里的疏离，显得是那般正常。想来，莫稹就默默松开了圈着莫楸的手，作势扶她，感受着臂弯上并无多少的重量，莫稹心中了然，虽我料到你此生必然中的疏离，但我却不曾料到有一日，我单单连扶你的动作，也会遭你防备。
　　“在玄灵秘境牺牲的人，只要保护好自己的灵魂玉牌，便不会真的死，只是被淘汰出玄灵秘境罢了。只不过这灵魂玉牌并不对散修提供，这是大家子弟对自己天赋出众的弟子的一种保护，所以散修在玄灵秘境，不宜与大家子弟结仇，出来后大家长辈寻仇是常有的事。玄灵秘境开启，入境修士的大头是洞虚巅峰，玄灵秘境有一道限制，就是入境者必须在洞虚之内，许多灵界修士想分这一杯羹，故压制境界而来。”
　　“那你·······”
　　“自是渡劫修士，渡劫在即，想在这秘境寻一份机缘。”
　　“多谢莫仙子指教了，只是小女子不才，只是洞虚中期，若是和仙子一道，惹人误会，怕是会毁了仙子的名声，就此别过了。”自此别过，连个姓名都未曾留下，不过是因着莫楸她不需要，为莫楸瞻前马后的，无论是哪一世，都不缺莫稹一人。
　　······
　　莫楸，你我之间的距离不仅仅在于心上，还在于横插一脚的修为与天赋，我莫稹若是留在你身边，不过是拖了你的后退，更误了你的机缘。
　　在青狐面具的指引下，莫稹撇下丹药房的选择，先去了藏经阁。正如莫稹所料，玄灵秘境开放百日，大多修士先行打算着夺得丹药，快速进阶，谋得自保之力，以防后期宝物被夺。藏经阁虽说即便是在争夺后期，也没什么修士愿意来，那也不过是因为进入玄灵秘境的五百修士均是修真界翘楚，修真秘籍从小自耳濡目染，故而不甚稀罕，再加上虽说开放百日，可要悟通一本秘籍，时间也是远远不够的，浪费自己的储物空间装些无用的秘籍，实在过于奢侈。
　　可对于莫稹而言，自知难有于大批洞虚巅峰修士一争之力，痴迷修真典籍，又有系统加持，藏经阁的意义便不一般了。莫稹推开藏经阁的大门，一大片灰尘便是扑面而来，正如莫稹所料，几百年来，藏经阁少有人关顾，这也就便宜了莫稹。见周围没人，莫稹便把门合上，以防他人疑心，图谋不轨。
　　把先前准备的食物丢给白泽，莫稹自顾自在藏经阁内走动，接收着系统提供的信息。随着翻阅典籍的增多，莫稹对着典籍的理解也愈加深刻，莫稹对这天下道法万变不离其宗的古话，也就因此多信了几分。因着藏书之多，莫稹不得不在系统训练室的时间加持下进行着翻阅工作，长此以往，莫稹由一开始心觉玄妙，到单知道开头，结尾，小段注释便能了解典籍梗概，速度快了不少，悟性更是成倍提高，资质更是突破到了天阶。
　　只是当莫稹走到最后一片书架时，系统却提醒到书架上的书有为天道，无法辅助查看。莫稹见书架上的重点不过是一本秘籍，其余的皆是为这一本秘籍所准备的详解，塞满整整一个书架。莫稹心知这本秘籍的重要性，便也不急不躁，坐在系统训练室里，翻阅了起来。
　　所幸有着几十年来阅读典籍的爱好，还有天阶的资质，为莫稹的悟性，打下了一份扎实的基础，以至于莫稹才能磕磕绊绊地对着这部阵法典籍有大概得了解。按着典籍里最后提到的阵法，莫稹费力推动书架，以演化阵法，完成之后，莫稹站在阵心，只觉得一瞬间眼花缭乱，藏经阁里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藏经阁不再是藏经阁，而是一片坟地，坟地上的每一道墓碑似乎都含着天道法则，莫稹正欲仔细查看，却被墓碑的一层壁障推开，莫稹无可奈何，只得放弃。见坟地的中央有一条刻意留出的小径，莫稹心怀好奇，没多多做犹豫，便沿着小径一路向前。路的尽头，是两尊尸骨，带着淡淡的威压，莫稹想着藏经阁的那本阵法秘籍，心中有了猜量，便跪在尸骨面前似有意摆下的蒲团上，拜了三拜，以感谢他们的教诲。
　　突然间两尊尸骨和腿下的蒲团化为灰飞，另半块月牙玉佩和一枚黑曜扳指掉了下来，莫稹连忙起身去捡，收进黑曜腰带内，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又开始变化，再一眨眼，藏经阁已不见，莫稹抱着似被什么莫名力量丢出来的白泽，呆呆站在原来藏经阁的门槛外。算着时日，已经过了九十日，宝物争夺已到了白热化阶段。莫稹想着白泽过于引人注目，便让它幻化成一只黑猫。
　　见到白泽幻化的黑猫，莫稹一时间愣住了，白泽幻化的黑猫与前世莫稹的喵喵形态一般无二。莫稹突然想来万物有灵，这一句古话，便对这一切的巧合不再深究。
　　万物都有着自己的轨迹，即便重来一世，也逃不过它其中的定数。
　　按着青狐面具对真元的探查，莫稹草草一算便发觉，修士的数目已锐减到半数，不过两百五十人。修士以恃强凌弱本是原则，不少修士都开始抱团，不但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资源争夺。玄灵秘境的丹药和宝物，原是为了提供给上古修士之用，在长时间秘境灵气的洗涤之下，都带有着散不掉的灵气，且品阶越高灵气也就更为浓厚。
　　由着莫稹身上并无一点丹药，或是高阶法器，所溢出的灵气，身上也未带着储物戒之类空间储存之物，且还带着一股来自坟地诡异的阴邪之气。大多人不愿做这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便对莫稹视而不见。莫稹自乐意为之，抱着白泽，朝着丹药房走去。按着莫稹对玄灵秘境的了解，修真大能为保证玄灵秘境的长期运作，并不允许从外界带入储物空间之类的物件，以防离开秘境时带出太多宝物，使秘境的库存大大减少，支撑不起下一次的开放。
　　而在玄灵秘境内，找到储物空间却并不出手管制，故而在玄灵秘境内储物空间是极其抢手的。也正因着大多人没有机缘，夺得储物空间，身上所能携带的东西自是少之又少，虽是珍贵，却因着灵气外溢，容易招人觊觎，带的东西越多，灵气累积更多，外溢得更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故而丹药房的丹药几经辗转，却还是存留不少，即便都是些被人挑剩下的货色。
　　系统自身携带的储物空间不过五平米，装了些灵兽食材以喂和喵喵一般挑嘴的白泽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衣物等生存用品，已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莫稹想来也只有黑曜腰带可存放几颗丹药。
　　丹药房里有着不得打斗，只允清修的，不准突破的规定，一旦违反规定，就会被强行脱离秘境，故而虽外头一片狼藉，里头还是一副秩序井然的模样。由着外头许多洞虚巅峰修士在蹲守打斗，进行着党派之争，许多修为较弱的修士便躲在丹药房内部，不敢出去，只是丹药未脱离丹药房的禁制，修士处在丹药房内，召回时却仍旧两手空空，故而洞虚巅峰的强者会选择在外蹲守，等着低级修士拼死一搏。
　　来一回玄灵秘境不容易，没有谁甘愿做缩头乌龟。只是这一切都与莫稹无关。在青狐面具下，丹药的灵气，品阶无所遁藏，莫稹装作是去拿角落里的丹药瓶，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把掉落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尘，就像是小泥球一般的几颗丹药捡起，丢进腰带内。莫稹心知自己的洞虚之境需要的灵气并不是几颗普通丹药便可以突破的，便打坐，拿起刚从角落的蕴灵丹丹药瓶，打开瓶口，就直接把丹药灌了进去。
　　身边的修士一时目瞪口呆，因着不少修士就是为了丹药，在要离开之时，不顾自己的承受程度，拿起丹药就含在嘴里，以至于爆体而亡，且在外的境界不升反跌，所以在莫稹之前也没什么人敢和莫稹一样毫无顾忌的服用丹药。只是在莫稹这样做之后，一修士就鼓起勇气放手一搏，拿出藏好的几颗丹药，放在嘴里，只管突破，虽秘境的外力把他拖走，可修士的突破也未被打断。
　　不少修士以此效仿，都一一突破，离开丹药房，只是莫稹虽服用了一整瓶蕴灵丹，却还是未能突破离开。莫稹细细感受着体内的能量，随着丹药的服入后，一股暖流一点一点汇聚，就要汇聚成团时，却被莫名打散，流入四肢百骸。莫稹无可奈何，又拿起几瓶蕴灵丹，一瓶一瓶的灌下去。随着暖流在体内一点点的堆积，莫稹只觉得全身经脉有着一种难言的膨胀感，莫稹引导着来自四肢百骸的灵气，汇聚成团，只可惜莫稹的努力得来的，还是再一次失败告终。
　　被打散的灵气，在莫稹体内乱窜，莫稹强忍着经脉中的膨胀感，又灌了一瓶蕴灵丹进去。莫稹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丝，献血染上红衣，旁人虽看不出她的身子如何，但见着她面具下的眼家溢出血泪，便心生惶恐。危急关头莫稹突然想起，在藏经阁学来的阵法，强忍着不适，按着阵法引导体内灵气，就在莫稹感到体内境界松动之时，玄灵秘境就开始引导修士离开。莫稹离开丹药房，站在门口，只看见莫楸正和一群洞虚巅峰修士站在一起。
　　莫楸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回眸看了一眼，美眸之间，尽是冷然，除此之外若还有什么的话，那便是与她身旁的洞虚巅峰修士藐视低阶修士，也就是藐视我等时的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