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戏，却无你gl》玖蛰

1、你是计划之外的

　　几个月前，叶教授最后一次约了莫稹出来，“小莫啊，这次研究你真的不参加？你可是这类项目的高材生，项目就差最后一步了，很需要你。”叶教授最后一次挽留着莫稹，等来得却还是正如他所料的，是莫稹的再一次回绝。
　　“叶教授，实在对不起。不是不想参加，这次家里出了点问题，需要回去处理，怕是抽不出时间。”莫稹心知自己为得根本就不是什么家里的事，只是是想再见一见那个最放不下的人，准备好药剂注射。项目不能因她一个人而耽误。
　　十年心血，它已经等不了。
　　“那也好……这次的项目一旦成功，人类的体质提升，然后就不必怕……”叶教授不再摆弄着两指见夹着的茶杯，默默放于桌上，余光不住得瞥向桌上的药剂瓶。
　　“外来物种……还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吗？”莫稹跟随叶教授多年，自是明白叶教授动作里的无奈与彷徨。
　　“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不就是这次项目吗？这次项目的很多基因材料，其实都是从外来物种上提取的，普通人的体质还是太弱了，而且异能者的数目也远远不够，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环境已经开始恶化了，这次项目已经是人类唯一的救亡手段了。政府那边的工作已经做好了，至于这传播药剂的方法，小莫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叶教授再一次拿起茶杯，拇指轻轻划过杯壁。
　　“先从军方开始，批量分发药剂，借失败品演一场戏，说是传染病毒，全面体检，再借疫苗的手糊弄群众，失败品都关在各市的中心防御楼里，至于传送方法由阎家负责普及，大批科研人员都是京城四家其余两家和政府的人，对内部资料，药剂生产自然了如指掌，谋利机会可是不少……”莫稹缓缓道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答案。莫稹了解叶教授，叶教授自然对莫稹也了如指掌，知她心中早有腹稿。
　　“那就这么办吧。听说这次回去是因为莫家权利洗牌，小莫怕是意在族长之位吧，哈哈，只是可惜了你这科研天分。”叶教授故作不在意，打着哈哈。
　　“教授，我与莫家生意接触的不多，你也是知道的。”莫稹一时受不了这伤春悲秋的气氛，想起注射药剂的事，缠绕在一起的双手又被自己捏紧了一分。
　　“唉……那也是可惜了。”叶教授叹了口气，不在言语。
　　“我还是觉得这次真人投入实验，风险还是太大了。”莫稹故作不知叶教授的意思，抛出另一句话，转移叶教授的话题。
　　“小莫，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吗？”叶教授自然明白莫稹的意思，但也是顺着她，对于莫稹的计划，叶教授心中也略知一二，却又不知该如何制止她，只能先由着她。
　　莫稹继续与叶教授打着哑谜， “您说科研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怜悯……”
　　叶教授不再作弄着杯子，轻轻一笑，“这次项目的牺牲，数目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吗？怜悯倒是很少从你这里有所体现，这次项目的主策划可是你。”
　　“教授，项目实施以后会有一大批人的淘汰，我只是觉得唇亡齿寒。”莫稹颔首，微微一笑，以作回应。
　　“哈哈哈，莫稹啊平日里看你跟莫家都没什么接触，但你这莫家趋利自顾的本事学得可是活灵活现。”
　　……
　　三个月前，莫家议事厅，“按照项目步骤来走，防御楼的分布，将按各大势力的资金投入和异能者数量来算，京城四家至少会有一个据点，以供物资存储，莫家的据点在A市，空间传送的方法莫家内部普及，部分人员已提前赶往A市据点接应，开始搬运物资。”莫稹展开地图，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圈。
　　“最近收购物资的物价极速上涨，食物枪支汽油核能这类已经准备很多，一栋防御楼已经塞不下了，还要继续收购吗？”莫楸蹙着好看的眉，她眸中带着疑惑，静静得看着莫稹。莫稹冷眸下意识颤了颤，一种从所未有的情绪划过心湖，她顿时偏首掩下莫楸的目光。
　　“继续，这还是远远不够，这次项目操作不会只是一两年，至于物资存储，把防御楼附近一圈的楼房改成仓库。还有什么问题吗？”莫稹未曾注意到她的语气越发温柔。莫楸俏脸一愣，随即嘴角噙出的笑意，宛如白莲那般盛放，“没了。”
　　“那韩叔，开始莫家选举吧。”
　　“好。”
　　……
　　莫稹站在议事厅的拐角处，等着莫楸出来。“你听说了没，最后选举结果是，莫楸成了族长，莫稹只是长老诶。”
　　“听说了听说了，不过莫稹不是大长老吗，那也很厉害呀。”
　　“大长老又怎么样，掌权的可还是族长。那莫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却都还是给了别人做嫁衣，真可怜。”
　　“说的也是，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你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看出来。”
　　“你说你说呗，什么道理啊？”
　　“莫楸漂亮呗，一脸狐媚子样，别看她一副清高寡淡的，谁知道她背地里是什么样子，爬了几个人的床。虽说莫稹也长得不赖吧，可比起莫楸还是差了点的，男人嘛，总爱最好的。”
　　“大长老真可怜。”
　　“大长老真可怜＋1”
　　“大长老真可怜＋2”
　　……莫楸出了议事厅，看见莫稹，也一道站在拐角处，默默听了所有，直至她们走远。莫稹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默默靠近莫楸了些，伸出一只手拉过莫楸身侧的手，十指相扣。莫楸目光有些漂移，好看的眉毛下意识抖了抖，不过她没问话。莫稹无可奈何，走到莫楸身前，一手拉着她，一手撑着墙，把唇瓣凑到莫楸鼻尖，莞尔一笑，开口，“莫楸，你就不好奇我现在什么想法吗？”
　　莫楸抬眼，深陷于莫稹清澈明亮的眸子，在这样的明镜里，她莫名有些慌张，只觉心底突然空了一块，美眸下意识颤了颤，强装起一如既往的冷然，语气淡淡，顺着莫稹的意思开口“你有什么想法吗？”
　　莫稹勾了勾嘴角，“我倒觉得她们说得没错啊，莫楸，你是真的漂亮，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莫楸眉簇成黛微蹙微颦薄薄的情绪含杂怒意，怒意中却一丝羞恼，“莫稹，我没与你开玩笑。”
　　莫稹见莫楸起了怒意，便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嬉笑模样，只是她眉目中仍带着似笑非笑的暖意，“我没与你做什么玩笑话，我毕竟志不在此。我在想怎么辞了大长老的职务，脱离莫家，过几日离开这里，只是现在我突然想......”“想什么?”莫楸心知莫稹是有意下套，只是回过神时，话已到了嘴边。莫稹闻着莫楸身上淡淡的清香，似有些迷醉，不自觉地贴近莫楸，把头靠在她的脖颈间，陶醉于她的气息。莫楸感觉到脖子处，若有若无起伏的温热呼气趟过，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但又不觉得这样过分的接近有什么讨厌，便也就由着莫稹。“我不答应，我是族长，我不允。”
　　“嗯嗯嗯，阿楸最大，不允就不允，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其实我是想要走也拐上你，你这般貌美，我把你丢在这莫家心有不安。”莫稹都未留意到她语气中，对莫楸过分的宠溺，过分的温柔。莫楸听了嗯哼了一声，感觉有些怪，便故作敷衍地说了一句“随你。”便不再多言。莫稹看着莫楸有些发红的耳朵，更觉得莫楸有意思，把压着莫楸的手抽出，摆弄起她的耳朵，但心知莫楸的底线也不敢多加捉弄。
　　“我是你们家的养女，莫叔叔待我不薄，你也待我不薄。之前不接触莫家的生意就是怕以后一家人闹僵，只是这个项目至关重要，我是总策划，了解的会多些，所以我插手也是无奈之举。还有就是我对掌权的事也没什么要求，我就喜欢搞搞科研，知道了吗？”
　　“我不介意你插手。”莫楸蹙着秀眉，拉住了莫稹在她耳旁作恶的手。
　　“我介意，莫叔叔也介意，莫家长辈的意思你也不是不明白，大长老的权，是为了拴住我。”莫稹眯着媚眼，嘴角微杨，后又快快放下，会握着莫楸的手。
　　“你想要自由？”“不，我暂时得离开，我有我的任务。”
　　“嗯。”“阿楸！”
　　“嗯？“没有你在的自由，不叫自由。”莫稹在莫楸的颈窝处，埋得又深了几分。
　　“嗯，你最近怎么了？你以前，不喜这样与人亲近的”莫楸的眸子里含着一丝担忧。你以前不喜与人这样亲近的，除了我，只可惜那些事你都已忘了，只有留我一个人一直一直放不下。
　　“可能是研究做多了，心有点冷，需要人来暖一暖，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你。”莫稹语毕，抿了抿嘴角，静静看着莫楸，似要把莫楸揉进眼里。
　　面对这样举止有些越界的莫稹，莫楸没再说什么，松开了相扣的手，给了莫稹一个温和的拥抱。你知道吗，对于你这突如其来的连篇情话，只是给我多加一份负担，可我还是不愿放，也不能放，即便明知你要走，即便明知那只是一夜之欢。有太多事，你忘了可我不能忘，莫稹，我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哪怕你为了逃过那件事，把你所有的过往都一并忘了。
　　莫稹心里的小九九也不见得比莫楸少。莫楸，你知道吗，不管是项目的结果还是我现在这个小计划的结果，它们都是是已知的，只是你我的死期还是捉摸不定，我不知道的太多，我知道的也太多了，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般对着项目知道太多想的太多，就比如今日一别我为争你和项目的一线生机，可能一去不回。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会有着这样突如其来的想法，突如其来的欲望，在拼死一搏之前再见你一眼，但我知道你很重要，起码于我心上是如此，那些于我而言的空白，心里的那个我总是不愿我想起，现在也不适合想起，我怕我一心软项目连最后的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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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注意，莫稹×莫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