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船》豆沙汤团

4、捉鼠小帮手蒋菡再度现身

　　据可靠情报，成王府东院一向清冷荒凉如幽林小筑，或是祠堂，少有人住，那么成玉的居所必然在西院。从东院到西院，中间曲曲折折，一定有不少值夜的人，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只能走房顶了，殊不知陈轩最喜欢上房揭瓦这种事了，她轻轻就跳上了树，紧接着停在了围墙上，接着，她便沿着围墙一直走到了房子背后，顺势上了房顶，攀在了房脊上。晚上实在有些凉，怪不得当守的人觉得风大，陈轩有些想咳嗽了，可眼下只能忍着。她继续小心地悄悄走过房顶，做这种事，要胆大心细，太过小心反而不行。快走到头了，只差跳到地上了，这下躲不过去了，陈轩闭了下眼，轻轻跳了下去。落到了实地，陈轩也瞬间出了身汗，这种汗叫后怕，陈轩呼了口气，知道自己得缓缓。一放松下来，这会儿又饿了，只好一会儿结束了就去东市吃小食了，想到这儿，陈轩难免乐起来。一滴露水落到她脸上，又把这一肚子好吃的拉回了成王府。她正要前进，却又发现北面不远处一间屋子仍亮着灯，难道终于踏破铁鞋无觅处？
　　“哥，我不想吃这米果了。”说完，女孩朝马下的年轻守卫张开了嘴巴，只见她嘴里都填满了焦香的米果了。
　　那年青人接过她手里剩的最后一个米果，放到嘴里吃了起来，另一只手牵着缰绳，慢慢走在路上。
　　“哥！”女孩小声道。
　　“怎么啦？”年青人似不经意回道。
　　“我今天帮你逮到一个贼。”女孩眼睛亮了亮。
　　年青人皱了皱眉，“什么贼？”
　　“……偷心贼呀，她想偷进王府去瞧成玉姐呢。”女孩咧开嘴笑了笑。
　　“菡菡，你如何确定的？”这年青人语言中颇为严肃道，“若是真的贼，你一个小孩子如何应对，若不是贼，你要如何负责？”
　　“我就是知道。”女孩得意笑笑，“你若是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年青人无奈叹了叹气，跃上马，然后抱住女孩，拉稳缰绳，往成王府奔去，是不是贼，得去看看才知道。
　　王府东边确实有个破宅院，曾经还闹过鬼，所以现在少有人住，晚上也没有值夜的人。今日天冷了，在外面久待易受风寒，蒋英系好马，问道，“菡菡，是在这儿？”
　　女孩点点头，道，“哥，你把门打开，没事，她不会害人的。”
　　蒋英回过头，怀疑地看了看他的妹妹，问道，“这人如何不会害人。”
　　蒋菡则了然道，“当然啦，一则我都能把她骗进去，说明她心机不深，二则她是个女的，凭武力自然比不上哥哥。”
　　蒋英笑笑，一边说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切记太过于自负，说大话。”一边轻轻撬开了宅子的大门。这宅子已经许久未有人进，院子里已生了不少杂草，好在这个季节，不少杂草已经枯了，人才好走进去。街上不是放着烟花，照的院子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不过，这里哪儿有人呢，这会儿陈轩已经进到成王府了。
　　“她不在了吗？”蒋菡跑进来四处寻了寻，院子里除了野猫，哪有什么其他动静呢，显然人一定是走了。
　　“她一定是偷偷去成王府了，哥哥，我们就在王府外守株待兔，等着她。”蒋菡咬咬牙，不愿白白让陈轩溜走。
　　“菡菡。”蒋英说着，关上了大门，并重新上了锁，“天冷了，我先送你回家。”
　　“哥，我不冷，我晓得今天会冷，因此比昨天穿的更厚呢，我喜欢抓贼，以后我要当向哥哥一样的捕快。”
　　成王府与这里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前后都有守卫，西边不远紧邻着府衙，只有东边是个旧宅子，蒋英与妹妹便牵着马走到东边院墙，候着陈轩。更深露重，蒋菡都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蒋英牵着妹妹的手，两人同披着一块厚袍子。寒风忽起，一个黑影一蹿而过，蒋英责问道，“哪里的贼人！”那黑衣人正是公神羽，他回头看了一眼蒋英，心想今日倒是精彩，下面难道是官家的人，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呢，被这么拦腰一截，他倒是成了始作俑者了。他一双眼睛十分有神，一眼就看到这年轻官差的身边还有一位八九岁的小女孩，不是闺女、不是相好，大晚上的，牵着小手，自然是他妹妹。得，他直接跑了就行，那年轻人哪里追的上他。
　　“哥，你追他，我去前面叫守卫！”公神羽听到女孩毫不留情的话，摸了把鼻血，果然最毒妇人心，今天晚上他就见识了两回。这兄妹二人做这种事一定是轻车熟路，显然很是默契。如今这年轻人穷追不舍，公神羽再无暇顾及其他。
　　从这身手来看，蒋菡就晓得这是另一个偷闯王府的不法之徒了，另一个还在王府院子里呢。陈轩再看见她难免怀疑，哥哥也不能只身赴险，她便咬咬牙，一口气跑到了成王府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