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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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溱莉怎么回来了，向优头疼，这又是要吵吵的节奏。
果不其然，向仲柏和于溱莉呛了起来：“我再说一遍能怎么着，你以前那工作不就是取悦别人的么！”
“好歹你是个大学教授，说出来的话能不能有点水平！”于溱莉扔开手提包把向优拉到身边呛回去：“你那工作很高尚？不就是设计日常用品给人服务的？不也是取悦别人么，搞得自己多高人一等！”
“你别得寸进尺。”向仲柏拍桌站起来嘲讽：“我让你在家吃穿不用愁过清闲日子。你倒好，连孩子都带不明白，居然诋毁起我的专业。你那工作能养活家？不过是满足你在台上的虚荣心！”
于溱莉气坏了，手指着向仲柏有好多话要怼，结果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当时真是脑子进水了！跟你这种男人结婚！”
“你以为我不后悔？”向仲柏讥诮回击：“我早知道你教育出的孩子是这副样子，当初我就不能选你！”
于溱莉忙扭头观察向优，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心下一凉驳斥向仲柏：“有你这么说……”
“要不是我姥爷当时看你是个老师，才不能同意我妈嫁给你，谁能想到大学老师还能有这副嘴脸。”向优毫无预兆开口，每个字都像响亮的耳光甩在向仲柏脸上，“我妈当年是歌剧院的台柱子，配你不是绰绰有余？别当我不知道你当时追我妈花的那些心思，你还不选我妈，笑死人。”
向仲柏脸刷白，恼羞成怒抬手甩过去：“你给我闭嘴！”
“优优！”于溱莉吓坏了，赶紧挡到向优身前，眼见粗砺大掌要甩到她左颊。
啪！向优反手拍开向仲柏，拉回于溱莉不屑讥讽：“大学教授打老婆孩子，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评价你，你想不想听听？”
她本来不想撕破脸，谁让向仲柏一点觉醒没有，没挽救的余地。
向仲柏像在贺家被打懵，反应过来大骂：“你竟然敢跟我动手？！还不承认跟暴发户的儿子有关系，是不是跟他学的！”
“我跟团子学什么了？”向优冷笑，“你觉得你打老婆孩子很对？我跟我妈活该被你打？你还有没有点男人样。”
这话她早就想问向仲柏，拿妻子孩子撒气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向仲柏在家威严惯了，别人只能顺从他，突然让向优怼得除了上火想不出话来狡辩。
近两年学校里来了几个留学回来的年轻老师，思维活泛不说，专业过硬。向仲柏很焦虑，怕自己在学校做的项目易手，还怕思维跟不上让别人说江郎才尽，一旦大脑空空又看到其他老师受到校方重视就会莫名发脾气，倒霉的自然是于溱莉和向优。
向优最惨，被骂得一无是处。
于溱莉震惊了，还以为向优会等着挨打然后偷偷抹泪。
不过既然说到这份上，向优不吐不快，索性摊牌：“我赞成你跟我妈离婚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你耽误她，你甭觉得自己好了上天，也就我们俩能忍受你。”
你你你……她连爸都不叫了。
向仲柏怒火中烧，返身找沙发后面的小木棍，嘴里念叨着：“我看你是欠教育！你跟我等着！”
“优优。”于溱莉紧张拽向优，“咱赶紧走，你去我那儿住，别跟这个疯子牵扯。”
向优没动，扬声说：“木棍我扔了，不止木棍，你没拿走的东西我全扔了。”
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如同有仇，向仲柏真是气疯了他顺手捞起不锈钢杆的扫帚大步往回走：“我是你爸！你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看我不敲得你长记性！“
向优昂头警告：“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妈，你去拿手机，传出去给人家瞧瞧向大教授在家多厉害。”
仕途是向仲柏的死穴，他竖起扫帚来指着母女俩：“你们敢！”
“你敢打，我们就敢报警。”向优拽开衣领，“上回你打得这些淤青正好给警察叔叔看看，我也拍照往你们学校的贴吧论坛里发发，你向大教授肯定更出名。”
纤瘦锁骨处有几块指腹大的淤青，是向仲柏拿小木棍戳上的，因为向优的画没按照他的预期来，他训了向优一个小时，用木棍戳得向优倒退到墙根罚站看他改画，淤青六七天未消。
于溱莉急红了眼，猛地上前推了向仲柏一把，崩溃大喊：“我真的受够你了！你以后离我和优优远点！简直是我们的噩梦！”
向仲柏扑通跌在地上，扫帚掉到一边哐啷响，整个人跌蒙了。
“去收拾东西跟我走！”于溱莉攥住向优手腕去卧室。
“等等。”向优往回扯胳膊。
“你还想跟着他？”于溱莉两眼通红，气愤喊话破了音：“你想被他打死？！”
暴走的于溱莉挺吓人，向优吓一跳，放缓声音道：“我没说跟他，咱之前不是说好的。”
“他能管你死活才怪！”于溱莉不由分说，拽着向优去收拾东西，哐地锁了卧室门。
客厅没了动静。
“我是倒了多大霉摊上这么个男人。”于溱莉一边打包向优的衣服一边骂：“他自己受了那种变态教育让自己孩子也受罪，全世界就他向家的人最好，我看是他一家子神经病！”
向优眼瞅着自己的东西进了行李箱，拦都拦不住，但是于溱莉的话她很赞同。
从向老爷子开始，这家的教育没个正常的，包括向优的小叔叔和姑姑。
向仲柏头回被激愤反抗的母女俩惊到，跌在地上挺长时间才爬起来。好赖他还留着点知识分子的颜面，没像地痞那样去捶门和于溱莉打起来。
向优趁于溱莉不注意，悄悄开门遛出房间宣布：“我不跟我妈，我跟你。你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这房子留给我，记得每月给我打抚养费，等我成年，谢谢。”
宛如陌生人的谈判，向仲柏不认识眼前的女儿了，自觉心寒得很，冷着一张脸看向优没作声。
“啊还有。”向优补充，“我不靠你也能考上雲城美院，以后你甭管我画成什么样。家长会你爱来开就开，不爱来算完。”
“就你？”向仲柏表达不屑。
“信不信咱走着瞧。”向优转身拾起沈逸的设计稿扔过去，“你那自以为无与伦比的培养方式留给这人吧，他一定比我做的好，满足你培育出人才的虚荣心。”
向仲柏接住设计稿攥手里，瞧一眼疏离的向优，再看看这几乎搬空的家，捏紧稿纸没别的话可说，只道：“你到时候别考不上找我给你开别的路，你想都别想。还有既然你跟着我，我最多给生活费，抚养费是你妈给。我先跟你说清楚，你要是去不了美院，成年你就自己想办法过日子！生在福中不知福！”
“不劳烦你费心。”向优慢条斯理开口，“我本来也不指望你管我成年后的生活，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你！”向仲柏噎得说不出下半句，瞪了向优一眼直接摔门走了，稿纸让他折成了两半。
于溱莉听见动静拎包出来，看不见向仲柏心情好了点，叫上向优往外走：“我那地方不小，你跟我过去住。”
“妈，我就住这儿，他不会回来了。”向优拾起扫帚摆正了餐桌椅，“我刚才说得很明白了。”
“你自己一个人住，我怎么放心。”于溱莉坚决不同意，“跟我走！”
向优很愁，最后被于溱莉强行带回了宿舍，没来得及和贺思俞说。
怎么又向着之前那样发展了……
回程路上于溱莉说俞思给她打过电话，她又骂了向仲柏一顿，幸亏没让俞思陪着进门，那真是老脸都丢尽。
向优默不吭声，想起向仲柏去贺家闹的那出儿也烦得慌，跟团子一家照面多尴尬，暂不说自己住的话了。
周一早晨，向优绕剧院宿舍小区的篮球场跑步回来，于溱莉去剧院练基本功，桌上摆着早饭。
向优装了三片面包和俩糯米团子飞奔坐车到校门口的车站等着，结果临近早自习没等来贺思俞，只能先去学校。
刘班在课前告知贺思俞因身体原因期末考试前不来学校了，让向优给贺思俞带作业。
向优担心了一天，六点半下画课接到俞思电话，原来贺思俞住院了。
傍晚雲城某一私立医院康复楼，向优跟在送餐护士身后进病房，听到贺思俞哀怨：“美丽的护士姐姐，我想吃鸡腿。”
“不行。”护士严厉拒绝，“指标下来之前，你只能吃这些。”
“白煮都不行？”贺思俞俨然是没肉就没法过了的语气。
护士笑了：“你会吃白煮的？别开玩笑。”
贺思俞：“……”
护士弯腰从餐车拿饭菜，向优出现在贺思俞眼前。
“你来了！吃饭了没。”贺思俞掩不住惊喜，捞过T恤准备换衣服和向优去吃饭。
护士还没制止，向优把作业本和卷子搁床头桌上说：“你得听话，在医院待着。”
“哦……”贺思俞怏怏应声，丢开T恤老老实实接过护士递过来得餐盘。
护士惊奇：“今儿早到现在，我的耳朵要被他磨起茧子来了。他不吃肉能魔怔，你一来他倒是听话，你俩是什么关系。”
“我们初中就是同桌。”向优说。
“同桌？”护士不信，笑了笑故意小声道：“这叫青梅竹马吧？”
向优侧眸看了看护士深谙的表情，转身给团子拿纸巾，没解释。
也没什么好解释，他们俩确实算青梅竹马。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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