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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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向优的行事与以往大不同，贺思俞感到奇怪之外还很担忧。
十几岁的孩子，又在升高三的关键时期家里出现变故，任谁都不能冷静。向优却像没事儿一样，坦然接受，这让贺思俞最搞不懂。
父母离婚对孩子来说算塌了一半天吧。
到了家门口，向优去开门，贺思俞叫她：“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向优回头：“我爸不在家，我洗洗就睡了，没什么事。”
“那……明早来我家吃饭。”贺思俞又说。
“好啊。”向优不客气应下。
于溱莉年轻那会儿，贺思俞的妈妈俞思经常去剧院看她演出，俩人结婚前就认识，后来有了孩子搬到一层楼住更熟悉。向优也算俞思看着长大的，关系挺近，不过是向仲柏恃才傲物，不屑与做生意的人深交，只于溱莉和向优与贺家走动多。
贺思俞站在楼道里踌躇会儿，才道：“晚安。”
向优进屋，关门前说：“快十点了，你可别偷吃零食，明天我会问俞阿姨的。快回去睡吧，晚安。”
“嗯。”贺思俞点点头回了家。
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像大型犬，温顺的不行。
向优微叹一声，随即笑了笑，关上门再看家里没了笑容。
客厅几乎搬空了，好似一处精装出租房，只摆着沙发茶几，电器仅剩下台式空调。
原先在电视柜上摆着的全家福被撕成两半，向仲柏那半进了垃圾桶。
向优去卧室书房转了一圈，向仲柏的东西全不在了，唯一留下的闲置剃须刀被砸得稀巴烂。
于溱莉一定是回家看到这一幕火到拿照片和剃须刀出气。
两人交恶到这种程度，离婚算解脱了。
向优也如释重负。
值得她庆幸的是向仲柏没出轨，不然她一定恨死向仲柏。
整个家就剩向优的房间像有人住的地儿。
向优不是当年那个父母离婚感觉人生都完了的孩子，淡定扫完地回自个儿屋写作业，留出令人头痛的数学等贺思俞解救。
十一点的时候，她洗漱完在浴室照镜子，一脸的痘痘让她发愁。
青春期长痘再正常不过，可她的痘完全是被向仲柏骂出来的，再加上熬夜，她的发际线明显后退了半个指腹。
她找出膏状的消炎药往痘痘上抹了抹，对着镜子看了五分钟，眼瞅着红红的两腮和额头，放弃挣扎回屋睡觉。
明天问问俞阿姨吧。
第二天六点，贺思俞来按门铃，向优睡眼惺忪开门。
“就你一人在家？”贺思俞望着没啥生活气息的客厅讶异。
向优打哈欠：“我干嘛骗你。”
“你爸也太……”贺思俞蓦地止声，差一点在向优的伤口上撒把盐。
“他就那样的人，你习惯就好。”向优挽起长发往屋里走，“等我五分钟，我去洗洗。”
贺思俞：“……”
向优真是淡定不如常人。
贺家清晨飘出蜂蜜蛋糕的香气，甜甜的，唤醒味蕾的味道。
贺思俞将将开门，向优就闻到了香味，进屋瞧见精致摆盘，扭头问：“你每天早晨都吃这么丰盛？”
“也没。”贺思俞眼神躲闪，“我妈听说你要来，特意做的。”
“是吗？”向优眯眼追问，“那你平常都吃什么？”
“呃……这的一半吧。”贺思俞支支吾吾说，“没蛋糕。”
桌上有煎鸡蛋煎火腿两盘，烤面包片还有新出炉的蜂蜜蛋糕，外加两杯鲜榨橙汁，另有备用的牛奶搁边上。
贺妈妈俞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木锅铲，热情招呼：“优优快来坐，我再给你们做个炸虾球，你俩先吃着。”
“不用了阿姨，这些够吃了。”向优瞧了瞧贺思俞，绕餐桌到厨房门口和俞思咬耳朵：“阿姨，团子有没有跟您说要体检的事。”
“说了。”俞思特意压低声音配合向优，搞得像地下工作接头。“我发现他最听你话了。等明天体检完，你跟他说说赶紧减肥，我和他爸说了多少遍都没用。”
贺思俞站在两人身后眼皮跳，能听到好么……
“嗯，我也这么想。”向优附和俞思，“从这个暑假开始吧，我也要运动，正好监督他。”
“成啊！”俞思高举锅铲很赞成，眉眼弯弯，“虽说学习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你们早起半个小时去运动，回来再吃我做的营养餐。”
向优腼腆抿唇，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我可能经常来蹭饭，不过我会做家务，我爸也会给生活费的，您别嫌弃我。”
“哪儿的话。”俞思佯装不高兴，“昨儿我碰见溱莉都知道了。说句不好听的，你爸整天跟溱莉吵，离了也好，不然那吵吵的环境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儿。他们就算不住在一起还是你的父母，你别往坏处想。我这就多添一副碗筷，能有多大的事儿。”
“谢谢阿姨。”向优感激道谢。
俞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又说：“家务不用做了，你就帮我监督团子努力减肥，他……”
“开饭吧，向优。”贺思俞突然拉开椅子打断俞思，“再不吃好凉了。”
他浑身不自在，向优回头一瞧犯嘀咕，老感觉团子瞒着大事儿。
俞思挪眼看看儿子有一点生气，余下半句话没继续说，让向优先去吃，自个儿回厨房炸虾球。
“你喝牛奶还是橙汁？”贺思俞坐下问。
“橙汁吧，这不倒好了。”向优指了指杯子。
贺思俞端过杯子放向优眼前，抽两张纸巾整齐折叠垫在向优的盘子下面，顺手拿夹子夹一片火腿和鸡蛋搁到盘子上。
向优看他这套熟练的动作汗颜。
团子和俞阿姨一样过得讲究，而且喜整洁干净。
向优不动声色先吃饭，吃到一半说：“阿姨让我监督你减肥，咱就从暑假开始吧。”
贺思俞喝口牛奶，垂眸擦手：“我有冠心病，向优。”
向优惊了，搁下面包急问：“严不严重。”
“还好。”贺思俞故作轻松回：“注意血脂和作息饮食，问题不大。”
“得了吧，你根本不注意饮食。”向优黑脸，“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怕你嫌弃。”俞思从厨房探身说，“他打小长得胖没人愿意跟他玩，跟在你后面当跟屁虫，怕被你知道那病，你也不跟他玩了。”
贺思俞被亲妈无情揭短，恼羞成怒：“妈！”
“叫我有什么用。”俞思给个白眼让儿子自行体会，再补刀：“得亏他学习说的过去，还有人愿意跟他打交道，不然我得多担心他在学校受欺负。”
向优汗一个，冠心病患者不是应该注意情绪么，再说团子的成绩叫“说的过去”？？？
“总之，你这个夏天跟着向优减肥。”俞思严肃表示，“明天我问问医生你适合什么样的运动。你再不减，向优也不用理你了。是吧，向优？”
贺思俞立马瞧向优，向优用力点头：“团子不减肥，同学都别做了。”
“……”贺思俞没辙，耷拉肩膀认命：“减减减！”
俞思笑眯眯朝向优竖大拇指，心满意足回去端炸虾球。
向优原以为团子只是有脂肪肝啊血脂血糖高一类的问题，没想到团子居然有这么严重的病，一时看着团子沉默不语。
贺思俞被盯得心里发虚，干干一笑，有意转移话题：“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转美院附中了？我在哪儿学习都一样，也不用画画，在附中每天都很轻松。”
这话够炫耀，向优才不信他，他分明在撒谎。
“你干嘛这样看我。”贺思俞错开锐利视线喝牛奶，面上稳如泰山，心里早七上八下。
不知道为什么，向优轻而易举能影响他的情绪。
向优托腮说：“我在想做个计划表。你这个情况不能一次性减重太多，明天你咨询下医生，咱科学减肥。”
“……哦。”
香喷喷的炸虾球上桌，俞思坐下道：“本月最后的高热量食物，以后我得严格控制你。”不等团子抗议，她对向优说：“优优，我怎么看你的痘又长了一片。”
说起痘痘来，向优一脸愁色：“可能前一阵熬夜多，全长些又红又大的痘痘，您看有没有办法去掉。”
俞思在商业区开美容院，老早想给向优看看痘痘，之前向家吵得凶，她没机会提。昨天于溱莉跟她聊向优的近况，她才想起这事儿。
“周日你来我店里，我用仪器给你看看。”俞思说，“不过你先运动试试能不能消点儿，实在不行再做其他治疗，尽量别碰带激素的药物。”
向优点头：“谢谢阿姨。”
贺思俞默默喝牛奶，不插话。
今儿周六整个下午是专业课，贺思俞整天都沉默，晚上照旧和向优画到晚上九点多走出校门。
于溱莉早晨傍晚打电话催向优搬到剧院宿舍一起住，向优全拒绝了。向仲柏则对向优不闻不问，消失了似的。
向优决定周日先去俞思那儿再去找向仲柏，把沈逸的设计稿交出去，压在手里看着烦。
结果周日她去俞思的店没见着贺思俞，一问才知道贺思俞除冠心病外还有肥胖性心肌炎，有严重的趋势。
而贺思俞从医院回来就没影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