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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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解忧瞧着来到她身侧坐下的秦渊，因着刚丧母的关系，秦渊身上少了一丝鲜活感
沉默地点了点，秦渊坐在解忧身旁，没由来地一阵安心
“你才年幼，软弱些也没关系”，比起沉默闷在心里，发泄出来或许更好，解忧叹息着握上秦渊的手为其把脉，“你伤未愈，还是回屋休息为好”
感受到手中的温热，下一秒却又触手即离，秦渊心中莫名地不舍
瞧着解忧冷艳的容颜，秦渊虽年幼懵懂，但能感受到她清冷外表下由衷的关怀之情，他明白解忧的好意，但仍旧固执地摇头拒绝:“我答应过娘亲要坚强，更不能流泪”
“流泪并不代表不坚强，只是到了伤心处”，解忧本想继续说下去，随即意识到他还年幼并不能理解，于是转了话题道，“你娘亲在世时曾唤过我一声姐姐，我也算是你姨母，你娘亲一直希望你能回到你父亲身边，我便帮她了了这桩心愿”
提到娘亲，秦渊的眼眸泛着湿意，问道:“你与我娘亲是熟识？”
“五年前曾相处过两个月，你还是我一手接生的”，抚上秦渊精致的眉眼，解忧嘴角含笑，不自觉地变得温柔，“倘若你愿意，可唤我一声姨母”
那一抹淡笑犹如冰雪消融般惊艳，清冷的气质瞬间化作温暖和煦，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美感，璀璨而夺人心魄，令人止不住沉沦，为其倾尽所有
这样极具侵略性的一幕绽放在眼前，直直坠入在心底，教他不由恍了神。秦渊虽年幼，但也知美丑，他曾以为娘亲的容貌已是世间难得的绝色，但与眼前人一比却黯然失了色
秦渊一瞬不瞬地看着解忧的容颜，想到以后要唤她一声姨母，稚嫩的脸上不觉蹙了眉，心底没由来的抵触，更有一股莫名的执拗:“你这般青春貌美，虎子他们都唤你阿姐，我又为何要唤你姨母”
虎子他们是解忧救治的孩童，年岁比秦渊还小上一些，因着被她所救，对她生有亲近感，平日里便喜欢围着她叫阿姐
瞧着他蹙眉的小脸，大抵是不太情愿，其实按着她的年岁，真论起来秦渊唤她姨母亦或者阿姐都并不合适。解忧含笑，她做神仙太久早已不在乎这些，于是道:“罢了，你喜欢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吧”
正说着门外的仆从正领着人进来，对着解忧恭敬地行礼，随即便退了下去
女童见到解忧，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盟主，请您收我为徒”
“我已吩咐了盟中人收你为徒，你又为何执意拜我为师？”解忧端起茶盏的手一顿，拂手示意女童起身
女童摇头执意不肯起，小小的身板上透着股倔强:“我听盟中的姐姐说盟主的医术绝世无双，那我要学便要学最好的”
解忧闻言，无奈摇头，眼底多了几分苦涩与伤痛:“纵使医术绝世无双又如何，我也有救不回的人”
她的孩子死在眼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在她手中流逝，无不彰显着她的无能为力，想到这里，解忧的眉宇间不觉染上化不开的愁楚
见她的眉宇重新凝结成了霜寒，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忧郁与痛楚，坐在解忧身侧的秦渊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不觉蹙了眉，致使他不由握住她的手
“那又如何，我学的越好，他日救人便多一分希望，以后便能挽救更多的人，不要像我这样失去亲人”，女童想起许许多多与她一样在地动中失去亲人的孤儿，不由抹泪哽咽，“娘亲是为救我而受伤，虽得了救治，但还是去了，我当时就想倘若救治的郎中能更好些，或许娘亲便不会死”
她竟被一孩童给安慰了，感受到手中的温热稚嫩，解忧不觉对着秦渊露出笑靥，随即又想到秦渊这孩子也在地动中失去了娘亲，不由怜惜地拍了拍他的手，之后起身在女童面前站定:“你想跟着我也并非不可”
秦渊看着她的笑靥，不知为何莫名有种直觉，总觉得眼前的她并非真实的她
女童闻言抹着泪笑了，忙对着解忧准备行师徒礼，却被解忧阻了
只见解忧扶起女童，叹息着说道:“你尚且年幼，倘若想行拜师礼且等你成年后再说，不过你放心，在此之间我定会倾囊相授”
凡人拜神仙为师，不似凡间简单承了师徒之名，而是不可避免地产生因果，最直接地便是影响凡人的命簿走向。如今这孩子还年幼，并不懂修仙一途的漫漫岁月，且等心智成熟后让这孩子自个儿选，倘若愿意修仙便随她一道回昆仑之巅，倘若不愿便消了她的记忆回归正常的凡人生活
女童虽不知解忧的用意为何，但仍旧懵懂地点了点头道:“是，盟主”
解决完眼前的事，解忧便吩咐两个孩子回去厢房，而她则是去了后厨熬制汤药
见四下无人，解忧调出系统页面，操作系统取出需要剂量的药材，忙碌间瞥见页面的右上角，一串数不清位数的积分格外显眼
“许久未看这积分又涨了不少”，解忧将药材置于药罐用冷水浸泡，随后发出感慨道，“到了这里后这些便没了用处，连带着你这金手指也失了效，只剩那存储的功能”
如若她的医疗系统未废，兴许还能救更多的人，解忧不由想到
倘若有实体，系统必定会翻个大白眼给解忧，于是无奈道:这时空乱流只要一日未曾散去，我便会与总星一直失去联系，连带着所有的功能也因此受限
“你我困在这方世界四十五万年了，也不知时空乱流何时才能过去”解忧收回系统界面，迷茫地望着门外，喃喃道
系统:我想快了，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导致位面不对等，兴许从我们一失踪开始，主星便在找寻我们
“或许吧”解忧淡淡道，活的太久，她早已不在意能否回去
系统:方才我见你本不想收那女童为徒，怎的中途改了注意？
系统与解忧精神相连，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于是便有了这么一问
见系统问到此处，解忧想起了久未回想的过往，面带惆怅道:“你可还记当年我为何会与你绑定？”
被这么反问，系统思索了片刻，依旧无法得出两者的关键联系，于是语带诧异:我约摸记得你当年所求的不过是一具完整的身体
“确实如此”，解忧走到窗边支起窗扇，顺着墙沿隐约可见破败倾斜的建筑物，联想到近几日的所见，心底大有感触，“当年我也是从这样的废墟中获救的，只可惜我并没有那般幸运，我父亲为救我而惨死，而我的左手与右脚被压了许久，也因此坏死，只能做了截肢”
“从那时起我便发誓要做那最出色的医者，只可惜身体残缺未能实现，幸而之后我遇到了你”，想起那时的她因身体残缺无法实现梦想，也曾歇撕底里地绝望过，但她从未放弃，解忧回到案前燃起炉子，将药罐置于其上，又接着道，“丫头和秦渊的经历与我何其相似，同样被亲人所救失去亲人，所以我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听这么一说，系统顿时明白了过来，得意笑道:这么说来你还得感谢我
“你怎的不庆幸我不与计较”，见不得系统得意的模样，解忧直接怼了过去，“那时你诓我与你绑定，后边才发现你就是一偏科严重的系统，我本就是中医世家出身，本身就会有意无意地偏科中医，遇见你更是被你带进沟里，导致我在西医上平平”
在此事上确实是他理亏，系统不由尴尬，忙生硬地转了话题，好意提醒道:宿主，话说你对秦渊这孩子甚是上心，凡事亲力亲为不假人手，你可要分清楚，他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替身
“这点我自然分的清，与我孩儿长得相似的也并非他一个，譬如如今的昆仑墟之主墨渊上神年幼时模样也是这般相似”，提到自己的孩子，解忧扇着碳火的手一顿，不免心生伤感，“秦渊的眉眼与我那孩儿极其相似，我不免对他更柔软些”
瞧着解忧清冷落寞的神情，系统倒是生出了不少感慨:方才见你对着秦渊笑，让我不由想起从前的你，我已经许久未见你这般笑了
如今的她与从前的她当真是判若两人，系统想起自个儿在二十七万年前醒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她，若不是仍与她精神相连，他当真以为自个儿换了个宿主
“从前的我？”，解忧揭开药盖，垂下眼帘，蒸腾的白烟迷离了容颜，让人瞧不清表情，恍惚道，“我已然记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