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天选之人》有点小叛逆

37、你的好友柳星渊上线

　　“你这算是新的徒弟泡汤了嘛？”
　　“差不多。”
　　“那怎么办呀？”
　　“换一个吧。”
　　“……这么随便？”
　　卯兔原本蹦蹦跳跳地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它的那张兔子脸上能够懵逼的表情来。
　　它快跑了两步到孟九竹的面前，仔细地观察过孟九竹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收获。

　　所谓的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急迫感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毕竟百多年前那件事之后，孟九竹还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而不是道心崩毁，卯兔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一任主人是真的心性坚韧。
　　“不然呢？”孟九竹脚下的步伐略微转开了几分，免得不小心踩到在他面前来回晃荡的兔子，“难道要坐在原地撒泼？”

　　听着孟九竹的叙述，卯兔控制不住的想象了一下孟九竹描述的画面，猛然哆嗦着飞快甩掉了那些景象。
　　刚刚的脑补似乎让它恶寒阵阵，不得不蹦哒几步热身。
　　“不了不了，我们还是找别的徒弟吧，我也想起来如果这么快就找到，就得回凌天阁了，我们再选选吧，只能说那个小姑娘跟我们应该，嗯……”
　　卯兔说着说着卡壳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后面的内容，着急地直抓耳朵，却也想不起来那个形容词是什么。孟九竹捏着它的耳朵，把这只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挡在他面前前进路线上的兔子捞起来，揣在怀里，补充道：“应该说是缘分未到。”

　　——又是缘分？
　　卯兔对于这个说法非常的不以为然，甚至在孟九竹怀里抗议的蹬了蹬脚，对这个完全没有什么意义的回答表示抗议，“你怎么跟谁都有缘分？”

　　孟九竹听着他的话，不轻不重地捏了卯兔的耳朵，“是啊，我跟这个世界缘分深得很。”
　　“……”

　　卯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蹬了蹬腿表示回应。
　　孟九竹只是笑笑。
　　这确实是他这么认为的。
　　在修真的路上，孟九竹多次以为自己并非是一人前行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一切都在告诉他：一切都是错觉。

　　他在这一路上，只是孤身一人，并且只能这么继续下去。
　　至于他和这个世界的缘分……的确，意外来到这个世界说不上是有缘分，可是当他死去却再睁开眼又自这个世界醒来时，孟九竹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大概是真的有缘吧？

　　至于其他人——
　　“我们现在去哪？”
　　卯兔在孟九竹怀里安静了好一阵，直到他们周围原本的灌木树林渐渐消退，被放下来的卯兔抖了抖浑身的皮毛，再张望了一眼面前远远出现的建筑，又回过身来看身后的孟九竹，一张兔子脸上分明冒出了诧异，“你这就要去镇子上了？我这就要变回玉符了？不要吧……”

　　它只是看到一个点就吧啦吧啦的讲出来一大堆的猜测，直到最后它把所有的猜测都倒豆子一样说完时，再仰头想要央求孟九竹换个路线时，看到的却是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
　　卯兔在翻药囊的动作都因为这发现猛然停了下来。
　　作为地支十二符，卯兔这辈子只记得它们的所有人每每都是小心翼翼地担心它们被抢夺而去。
　　可以说它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被所有者遗留在某处不管的情况。
　　一时间它有点回不过神来。
　　当然回过身来之后，它第一个反应就是屁颠颠的追了上去，继续讨价还价道：“我们真的不能重新规划一下旅游路线吗？”

　　此时一边跟随孟九竹的步伐一边仰头看他对于卯兔来说似乎有点困难。
　　是以它没有抬头，也不曾看到孟九竹在此刻脸上略有些变化的神色。
　　“卯兔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凌天阁吗？”
　　“……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待久了觉得太闷呢？”

　　这一点卯兔也没有什么头绪。
　　孟九竹绝对不会是因为它刚刚随口说的那种原因才出凌天阁的。
　　百年前一战之后，孟九竹身上的封印虽然被解开，可是大部分的修为依旧被禁锢在雪名之中。
　　修为被封印，而且因为那一战的缘故，还和大多数妖族结仇，这种情况下孟九竹离开凌天阁……都可以算的上是作惊天大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宣天门的玉碎生面前，没有完全自报家门的缘故。

　　孟九竹听着卯兔毫不走心的瞎猜，略略弯唇笑起来，“差不多，我会出来，很大原因是因为作死。不过最大的作死行为都没让我魂归故里，就说明我和这个世界应该还是缘分未尽。”
　　“故里？我怎么记得你是凌天阁的老头路边捡回来的，你哪里有什么故里。”

　　“……”
　　孟九竹一时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没有办法说出来。
　　有些话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为了什么不能说，而是——说不出来。
　　字面上意义的无法说出来。
　　就算他说了，对方也不可能听的到。

　　尝试过多次之后，孟九竹也就放弃了对于有关于这些的解释。
　　再加上明心决的缘故，因为这些原因造成的误会，到了孟九竹这里，就变成了“随他去吧”的结果。
　　“说的也是，我的确没什么故里。”稍稍的沉默之后，孟九竹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我之前去了井远道。”

　　“……”卯兔之前都在符中，并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听了，不得不非常赞同的说道，“你是真的作死！”

　　那个地方就算是作为地支十二符的它都知道是怎样的凶险。
　　具体是什么样的可能不知道，但是概念还是有的。
　　它想到这里，扒着孟九竹腿上的动作变了变，“我给你说，你不能仗着有大道天衍九算就胡来呀，那个地方天道都管不着的！”

　　——似乎从它嘴里听到了从前完全不知道的信息。
　　而且是未羊绝对不会说的那种。
　　孟九竹心里合计着别的事情，其中的念头飞快地飘出了很远，面上却没有半点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顺着他刚刚的思路说下去，“嗯。不过那些都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要说的，是这个镇子。”
　　“镇子怎么了？能有什么特别的？”
　　“和我在井远道里面看到的一样。”
　　“……”

　　说话着，依靠着“缩地成寸”的法术，孟九竹已经带着卯兔走到了刚刚还在远处的镇子前。
　　在入口处有一个醒目的石坊立在面前，上书“再来镇”。
　　孟九竹看清楚这几个字，再打量向别的方向，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入口走过没多远的建筑布局，在远处出现的一砖一瓦。
　　格局略有几分不同，却非常相似的一些小摊子……
　　看起来一切都跟他在井远道之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每一个细节处都展现出比孟九竹之前见过的更加严重的时间痕迹。

　　孟九竹没有任何意外的走到他在井远道的幻境之中“住过”的客栈门前，一眼望进去见到正在打算盘的掌柜和幻境里见过的一般无二，完全没有出入时，孟九竹忍不住侧身看向某个方向。

　　空荡荡的天空但是被些许的建筑遮掩。
　　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
　　再多打量过一眼路上，不同于幻境里只有普通人的街道，这里偶尔能见到几个不知道是师从哪个门派的修真者。

　　如此看来，在井远道的幻境，是脱形于他上辈子的记忆？
　　想到这里，孟九竹又一次试图在他那混乱的记忆里找出点蛛丝马迹，却泄气的发现都是徒劳。

　　除了井远道的相关画面之外，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毫无头绪的孟九竹选择向卯兔套话。
　　地支十二符之中，未羊拥有知晓过去、现在、未来的能力，但是它很少会对孟九竹说点什么。
　　反而它经常会对卯兔说一些只言片语，也不管卯兔会不会偶尔说漏嘴给孟九竹听。

　　“不知道。”
　　卯兔从来都不怎么会说谎，这句话这么毫不犹豫的说出来，自然就是真的不知道。

　　试图找相关信息失败的孟九竹并没有用大道天衍九算去推衍的念头。
　　无可奈何的抿嘴，他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经历过从前那些事情之后，他发现他可能在一些小细节说可以改变，可是别的一些事情，他不见得能有改变它们。

　　这么一来，孟九竹觉得与其浪费力气挣扎，不如顺其自然。
　　反正，他同这个世界应当还是缘分未尽的。

　　他这么想着，就如同记忆里井远道时一样走进了面前的客栈。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呀，还是住店？”
　　“住店。”
　　孟九竹自行对比着发展上的差距，店小二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住宿的问题，刚刚就要将他带去房间，身后就又有对话传来。

　　“客官是打尖呀，还是住店。”一样的问话。
　　“找人。”只是回答上却有了变化。
　　孟九竹听着那个声音，尚且没想好是否回头，那人却已经向他喊了，“小九。”

　　“……”
　　孟九竹不得不直接选择了回头。
　　柳星渊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他，在对上孟九竹视线的瞬间眸子明亮，却衬得那唇色有些青白，脸色也不太好看。
　　那副形容，只是一眼看上去就能瞧出是重伤在身的模样。
　　“……”孟九竹没有应声，只是看着他，这样的沉默之中，他竟从那双眼里瞧出了些摇尾乞怜的意思。

　　下一秒，柳星渊就收敛了眼中的祈求，转而笑着同他说：“你看，我找到你了。”

　　——那些地方凶险难测，你闯进去，我不见得到时能把你捞出来。
　　“……”
　　孟九竹看着他那副全然不一样的神色与态度，又一次觉得记忆与现实，上一世与这一世……
　　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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