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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汪幼已经被曾贺如提溜着,扔在了他房间柔软Q弹的大床上。

      的确是“扔”,汪幼这辈子头一次体验被男人抱起来丢到床上的感觉,失去重心的同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冲动,也跟着跌入九霄云外。

      他如梦初醒,冷汗都快掉下来了。

      真是烧昏了头,看个老电影,竟然差点把曾导幻想成妹子。
      要命,就他刚刚发挥出来的那个臂力,妹个鬼啊,铁打的汉子。

      汪幼来不及感叹对方斯文外表下的男人气概,因为他现在还四仰八叉地躺着,而且,曾贺如已经跪上床沿,正罩着头顶压过来。
      他气势逼人,眼色幽沉,看那样子,很像准备干点什么不和谐的事情。

      还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吧?汪幼额头冒汗,立刻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好了,停……曾导,等一下!”

      曾贺如停在那里,居高临下,垂眸看他。
      汪幼迎着他的目光,结结巴巴:“曾导,多谢,我好像找到点感觉了,你要不先……”

      他示意对方让开,曾贺如看了看他推拒的手,眼睛眯窄了,表情深不可测:“你什么意思?”

      “我……”汪幼咬了咬打结的舌头,“你不是说,希望我来真的吗?我就想着,来个真实情境,体验一下,所以……刚刚没跟你商量就那什么,对不起啊。”
      这是什么烂理由?汪幼恨不得挖坑埋了自己。

      曾贺如没说话,保持那个姿势,看了汪幼许久。好一会儿,他才微微侧过脸,闭了闭眼睛。
      “……我真会给自己出难题。”曾贺如低声说了一句,似苦恼,又似烦躁。

      汪幼没明白他的意思,曾贺如不再看他,两手撑着床面,从床边退开。
      汪幼讪讪地坐起来,把凌乱的睡袍拉好。

      曾贺如背对着汪幼:“想对戏,想体验,对吗?没问题,我陪你。”
      “啊?”

      曾贺如走了两步,抓起小桌上的剧本,翻了几下:“就从这里开始。”
      “曾导……”

      “宋璮缠着危雨,意乱情迷,仰头索吻,危雨看着这个风情的男人,饶是没有同性恋倾向,也忍不住有了一些冲动……”

      曾贺如不理汪幼,自顾自朗读起来,读的正是明天要拍的部分。

      你看看就好了,念出来也太羞耻了吧?汪幼傻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朗诵,坐在床尾,半天没动。

      曾贺如念完了,转过来瞥他一眼:“不是对戏吗?还愣着干嘛?”

      汪幼抬头,看看曾贺如,又低头,看看揉皱的床单。
      “我们就这么,在这儿对?”

      曾贺如轻飘飘看他一眼:“这里不行,那就去客厅。”

      他抬脚往外走,看样子是铁了心,汪幼内心挣扎半晌,站起身,默默跟出去。

      曾贺如站在客厅当中等他:“来。”

      汪幼没办法,按照剧本中的要求,找好状态,凑过去,往他身上腻。

      刚才强吻人家的时候,那架势简直豪情万丈,现在有了对戏的名头,怎么反而有点虚?汪幼忍不住疑惑,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入戏的能力。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这都亲多少回了,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汪幼做好心里建设,找好角度,回顾近来观摩加琢磨,悟出来的心得,寻着那个劲儿,放出撩拨的姿态和眼神。

      就算百般努力,汪幼还是觉得自己蹩脚。
      但曾贺如却认为他表现好到出奇,又或许,不是汪幼演技太优秀,是他的审美参杂了太多的个人情感,天平彻底倒向了对方。

      他捧着汪幼的脸,两个人重新吻在一起。

      刚刚从客厅一路亲到房间,汪幼还没觉得腻,别的不说,曾导的嘴薄薄软软,口感真的很好……

      他闭着眼胡思乱想,半分钟后,曾贺如往后分开:“不对,重来。”
      “今天晚上不把这些过完,明天就一直重拍。”曾贺如淡淡道。

      “……”
      这就是走神的后果,汪幼不敢再神游,赶紧调整好状态,重新开战。

      反反复复四五遍,总算把这一条过到满意,来不及松口气,曾贺如接着翻剧本,他翻到第二场,把那段内容读了一遍,然后说了两个字:“继续。”

      “好……”
      ……

      等到几条吻戏对完,汪幼嘴唇都有点发麻了。
      曾贺如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把剧本翻到明天最后一场,那段床戏——虽然不在床上,但也是床戏。

      他面无表情的朗读:“危雨坐在椅子里,宋璮有意诱惑他,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向对方靠近,他到了跟前,抬腿……”

      “够、够了曾导,”汪幼听不下去,赶紧打断他,“内容我都知道,我们直接对就行。”

      曾贺如放下剧本,环顾四周。
      窗帘旁边有一张带靠背的软垫椅,他走过去坐下,老神在在地看向汪幼。

      真大爷。汪幼怀疑他假公济私,但他的神色又实在太正经,让这怀疑显得很没有根据。

      相比起来,自己刚刚对着人家的影片那什么,私心的嫌疑,似乎更大。

      汪幼想起刚才被撞破的场面,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摒弃杂念,努力把自己代入人物。

      他朝着那边走过去,曾贺如摇头:“先去换件衣服,衬衣。”
      汪幼停住脚。
      曾贺如补充:“解扣子的动作,不要省略。”

      “……”汪幼没办法,只能回房间去,换了一件衬衫出来。

      曾贺如目光下移,盯着他的腿。

      为了省时间,汪幼没再找裤子穿,底下就穿着短裤,见曾贺如盯着看,他挠了挠头发:“对了,这一场,宋璮穿没穿裤子?”

      “不穿,挺好,”曾贺如装作镇定自若,把目光移开,“继续吧。”

      “哦。”汪幼抬起手,抻了抻戏,一边做作地解扣子,一边朝椅子上的人走近。

      这画面他之前在心里演练过,但真的做出来,还是有些别扭。

      汪幼忍不住想,男人跳脱衣舞,这画面,应该很辣眼睛吧……
      但他很快发现,曾导的口味,好像是有点独特,他不但不恶心,还挺……激动?

      剧本要求,角色需要跨到对方腿上,面对着面,两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一起,汪幼一下就觉察到曾贺如的反应。

      他没来得及惊讶,因为很快,几乎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也陷入了跟对方相同的境地。
      好了,这下谁也嘲笑不了谁。

      两个人眼望着眼,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彼此加快的呼吸。

      曾贺如虽然立了正,但脸色还是一本正经,看不出多少端倪。
      汪幼忍不住分心感叹,曾导果然并非常人,这表情管理能力也太强了,连脸红都能控制?
      转念一想,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容易脸红。

      汪幼没法跟他比,体质原因,他只要一激动,颜色变化就有点明显。

      这是在对戏,这是在对戏,汪幼重复两遍,摇了摇腰杆,把脖子往后仰,睁着眼睛,迷蒙地望天花板。

      曾贺如左手揽着他的背,右手往后探,勾住那松松垮垮的衬衣后领,把要掉不掉的衣服往下扯。
      他动作轻缓,像扯开要化的奶糖纸。

      ……真会,汪幼觉得自己是一只正在被人剥壳的虾,衬衣每擦着皮肤下滑一瞬,心跳就加快一拍。

      汪幼硬捱这个过程,突然,心口一麻,是曾贺如用嘴唇贴了一下。

      这一下太要命了,比之前的吻戏还要冲击,汪幼猛地一抖,差点蹿出去。他稳住身形,低头去看曾贺如的头顶,浑身上下腾腾地冒出热气。

      “你也太容易红了。”
      曾贺如鼻尖对着他的心口,挑起眼梢,向上看了一眼。

      真漂亮,汪幼看着他的眼睛,心头一激灵,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架在那里。
      他忍了忍,嘴里打着哈哈:“我要是容易红,就不会打这么多年酱油了。”

      “……”
      糟糕的笑话,汪幼察觉到几分冷场,曾贺如没接话,只动手把他的衣服扯得更低:“我继续了。”
      继续就继续吧,咱还是少说两句戏外话,省得尴尬。

      汪幼脚尖点地,调整好坐姿,他怕自己一大老爷们儿太沉,会压到对方,所以没敢坐实,这么架一阵,还挺累的。

      他轻微挪了挪,腿脚有些发麻,刚悄悄嘶了一声,曾贺如突然向上一颠,汪幼直接跌下来,结结实实砸在人家大腿上。
      汪幼看他,曾贺如面色坦然。
      ……行吧,你要是受得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曾贺如低头凑近,似乎想重复那个吻心口的动作。

      就像打预防针一样,知道早晚要挨一下,有些人选择闭眼不看,有些人就喜欢紧紧盯着。

      汪幼是后者,他垂下眼睛,看着曾贺如高挺的鼻尖渐渐靠近,等待他电自己第二下。
      嘴唇离皮肤只有一线之隔时,曾贺如动作拐了个弯儿,忽然往左边转了45度。

      汪幼怀疑他的终点是……靠,使不得!他赶紧扭了一下,中止对方的动作,嘴里念出台词:“我明明是花钱买服务的,怎么你比我还大爷?就坐着不动?”

      动作被打断,曾贺如没有继续坚持,他挑起一边嘴角笑,带几分痞气,顺势接下后面的台词:“嫌我不够卖力?成。”
      他拉长了尾音,把末尾一个字说的暧昧不清。

      曾贺如伸出两手,手掌在汪幼臀外侧拍了拍:“起来,你坐着,我来伺候你。“

      汪幼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像事情中途,准备切换姿势的性急者,他收了收胳膊,衬衫挂在臂弯里,聊胜于无。

      曾贺如用两根手指抵着他的肩膀,推他坐下。

      “你能有什么花样……”汪幼说着台词,跟故事里的宋璮一样期待,他忍不住好奇,好奇对方的表现。

      曾贺如还穿着当天外出的衣服,只脱了外衣,里面是件羊绒衫,他退了几步,眼睛像带着钩子,紧盯着汪幼。

      他把衣服下摆往上撩,汪幼以为他要脱掉,正盯着他半遮半掩的腹肌看,他又把衣脚给放下了。

      曾贺如眼里带着精准的笑意,手指下移,落在皮带扣上:“我忘了,伺候你,用不着脱衣服,脱裤子就行了。”

      汪幼觉得,曾导这人,本身是有几分禁欲气质的,一个充满禁欲气息的人,突然对着你说骚话,这滋味儿,真是……难以言喻的妙。

      汪幼不错眼地盯着他,恍惚之间,好像真入了戏,感受到故事里主人公的心情。

      曾贺如也有些“入戏”了。
      他已经很久不在镜头前表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走到台前。

      如今情况变了,汪幼勾起了他很多蛰伏的情绪,表演的冲动,乃至胜负欲。

      汪幼坐在椅子里,姿态松散,衣衫凌乱,但他的眼神醒着、亮着,紧紧地盯着曾贺如。
      等待的十几秒里,他找回了作为演员,对于优秀对手的渴望。

      曾贺如是一个绝妙的对手,当他迈出第一步,汪幼就知道,他已经在戏里了。
      他是个天才,毫无疑问。

      曾贺如一步步迈过来,简单的几步路,走出了角色的影子,像踩着刀尖走向地狱,像踏着云梯迈向天堂。
      他走过来,不是曾贺如,是危雨。

      汪幼震颤一下,身体里属于角色的那一部分,瞬间苏醒。
      此刻,他们不再是两个对戏的演员,而是一对恋人,爱到死去活来的,同性恋人。

      曾贺如弯下腰,汪幼立刻展开手臂去搂,腿也跟着绕上去。
      曾贺如双臂发力,将他托起来,往前迈了几步,把他抵在墙上。
      接着,他腾出右手探下去,拨开皮带扣。

      细微的几声响,那种金属碰撞的声音,是开始的假动作,伪信号。
      明明是假的,却带来强烈的冲击感。

      心理上的冲击刚到,肢体上的“冲击”也接踵而至,汪幼后背撞着墙,承受假戏带来的真实震颤。

      对面墙上有一台挂钟,汪幼看着转动的秒针,三圈,这场戏差不多只拍这个时长。

      曾贺如停下来,放开紧箍的手臂,汪幼顺着滑下去,双脚重新踩进地毯里。
      落地的瞬间,腿竟然有些发软,身上出了一层汗。

      汪幼喘了几口,重新回归现实。
      他清清嗓子,打破沉默:“暖气好像太足了,曾导你热吗?要不……今天就到这?”

      曾贺如点头:“嗯。”

      他们不打算再对一次,再来,可能就真要出事了。

      曾贺如低头扣皮带,汪幼重新把衣服拉起来。
      两个人各自整理凌乱的衣物,这场面很微妙,有种真发生了什么的错觉。

      汪幼拿余光瞟着曾贺如整理腰带的手指,微微失神。曾贺如看一眼汪幼大腿上刚刚被自己掐出来的红痕,若有所思。

      两人各怀心事,没敢多做交流,各自闷头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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