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派[娱乐圈]》海弓刀

36、第 36 章

　　曾贺如还在拍戏，汪幼一个人在酒店，洗了澡，待在房间看剧本。

　　这剧本他快要倒背如流，眼下根本看不进去，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鲍新下午说的话。
　　然后，他又想起客厅里，曾贺如放的那台电脑。

　　那里面，不是有一大堆“学习素材”吗？汪幼心念一动，趁着曾导不在，这是一个“自习”的绝好机会。
　　他扔下剧本去了客厅，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打开电脑，选了一部“欧美大片”，按下播放。

　　因为角色需要，他着重观察接受那一方的状态。
　　这是真刀真枪的画面，演员有演技夸张的部分，但大多数时候，能看出来，是真实的反应。

　　汪幼越看越心惊，心里涌出古怪的滋味，真的会舒服吗？
　　他特意上网查过，知道男人确实会对这个有感觉，但是，会反应这么强烈？

　　汪幼一边不解，一边因为自己的某些联想，脸颊发烫。
　　虽是抱着为戏学习的目的，但身体难免会有些反应。
　　这会儿曾贺如不在，他用不着强忍，便悄悄掀了浴袍一角。

　　太久没做这种事，感觉很不对劲，而且，看着这种录像，非常不习惯，有一种异端的感觉。
　　汪幼虚虚浮浮，心中的火点不到实处，莫名其妙地四处蔓延，忽而蹿起小火苗，忽而又熄灭，呲呲冒出青烟。

　　他怀疑是片子选的不对，于是换了一个，但情况并没有好转。
　　汪幼此刻有些焦躁，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身体的难受，已经盖过了“学习”的初始目的。

　　情况很糟糕，他不太想继续看这些东西，又不得不解决身上的问题。

　　情急之下，汪幼开始下意识搜寻更过火的字眼，那些会更刺激、更有用吗？

　　他选了一部标签火辣的点开，像曾贺如一样拖动进度条，往“精彩”处拉，却被超出承受度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一瞬间，火熄了一半。

　　汪幼叉掉视频窗口，返回桌面，叹了口气，正准备关上电脑，忽然一晃眼，看见一个名为“电影存档”的文件夹。
　　他心念一动，下意识动手点开。

　　如他所想，里面全是曾贺如过去的电影，有他出演的，也有他导演的，按上映先后排序。
　　汪幼停顿几秒，点开了排在第一个的《昨日楼兰》，这里存的是导演剪辑版，跟公映版本稍有不同，时长更长，多了一些以前没看过的画面。

　　这个故事，地理上横跨美洲到中国罗布泊，时间上纵跨古今，设定不可谓不宏大，加上谢樊导演特有的文艺腔调，呈现出一种谜样的美感。

　　还有曾贺如在这部片子里的表演。

　　以往谢樊的电影，众人关注的，多是导演独特的叙事风格，以及波诡云谲的故事，对于演员的讨论会少很多。
　　但这部电影不同，因为只要看过，就很难不被主人公吸引。

　　汪幼没法想象，这竟然是曾贺如头一次参演电影，美洲大地的青涩，尚可用天然的灵气来表现，罗布泊的诡秘魅影，简直是精才绝艳。

　　这一行确实是需要天赋的，汪幼回想自己第一次面对镜头时的表现，忍不住更加佩服他。

　　看了一半，汪幼发现了导演剪辑版比公映版多出的部分，是一段幻想情节，有男主角跨性别的表演。
　　换句话说，在这部片子里，有十几分钟的剧情，曾贺如在扮演一个女孩子。

　　他实在演的太像了，汪幼看傻了眼。
　　演出这部电影的时候，他才十几岁岁，怎样的观察领悟，才能把虚无缥缈的楼兰公主，根植进少年的躯壳中，浑然天成？

　　这一段结束，再往后，大体跟以前看过的版本差不多。
　　汪幼心里想着刚刚那一小段，曾贺如惊艳的“女装”部分，心里冒出古怪的想法，凭着记忆，把进度条往回拉——

　　少年Busso因为父母从中国带回的神秘信物，深陷楼兰梦境，在幻境之中，他到达了罗布泊，仿佛灵魂入体，成了幻梦中的楼兰公主。

　　那是一个长达8秒钟的特写镜头，艳丽的面纱被风扬起，卷向天边，镜头对准了主人公的脸。
　　男性的意识在那双眼睛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美丽神秘的楼兰公主的灵魂。

　　一个眼神而已，两个人物泾渭分明。

　　汪幼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这个多年以前的曾贺如，让他屏住了呼吸。
　　如果是以往，看到这种情节，他估计只会惊叹于这上天眷顾的表现力。但现在，他根本没办法去思考关于技术的部分，只顾着眼于更加显而易见的东西。
　　比如，这双眼睛，这张脸，确实惊人的好看。

　　在这段表演中，对于曾贺如长相的常见形容词，此刻已然不够用，汪幼试图挖掘出一些更好的表达，却发现脑袋空空。

　　爱上这样一个人，真的不是什么难事，他有足够的吸引力。
　　而且，想把对于他朦胧的好感，往生理上转变，可操作度，似乎也很高。

　　汪幼喉结微动，想起了刚刚没有做完的事。

　　.
　　曾贺如推门进来的时候，汪幼正停留在一个极度不雅的尴尬状态。

　　汪幼察觉到他进来，根本不敢扭头去看，只能立刻手忙脚乱地拉着浴袍，遮掩自己。
　　但紧接着，他懊恼地反应过来，应该先关电脑的。
　　看着那种片儿来，其实没什么，看着人家在电影里的影像来，这就有问题了。

　　为时已晚，曾贺如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是他自己的特写，他更年轻时的脸蛋。

　　曾贺如僵了一瞬，若无其事地脱了外衣挂好，在这个过程中，帮对方想好了恰当的说辞。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一边摘手套，一边随意地指指电脑屏幕：“是为明天的戏开始体验了？不过，这不太像现在的我，你确定有用？”

　　汪幼绷紧的那根弦，突然断掉了。
　　尴尬到极点时，人很容易做出一些更糟糕的举动。

　　汪幼霍地扭头看他，喘着气。他这会哪哪儿都是红的，既是因为亢奋，又是因为羞窘。

　　曾贺如动作顿了顿，慢慢把另一只手套从右手上拔下来：“怎么？”

　　他忙了一整天，下巴上冒出青茬，眉眼深沉，发梢上带着一点从外面引回来的寒气，气质是成熟收敛的，跟电影里完全不同。

　　汪幼好像被凉水激了一下，脑子里忽冷忽热，不清醒，他咬了咬牙：“你愿意，跟我上.床吗？”

　　曾贺如的手套掉到了地毯上：“你说什么？”

　　“我有病，”汪幼继续说，声音很低，像是喃喃自语，“我以为已经治好了，但是遇到你之后，我旧病复发了，我现在不做，就会死，你能跟我上.床吗？”

　　他说的是台词，曾贺如猛然反应过来，绷紧的心弦一松。
　　他盯着汪幼的脸，配合着说出台词，“你给我多少钱？”

　　汪幼的脸颊和耳根都在发烫，他知道，肯定红得不像样子：“你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你……上……我……”

　　曾贺如此时并未入戏，根本没有把自己代入角色，同时，也没有把对方放进角色。
　　他没法继续下去，因为汪幼现在的状态，明显都是真的。
　　曾贺如意识到“真”带来的弊端，比如现在，他快要把戏跟现实混淆了。

　　他移开目光，伸手把掉在脚边的皮质手套捡起来，搁在茶几上：“挺好的，有点感觉了，你后面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迫刹住，因为汪幼突然凑过来，掰过他的下巴，堵住了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