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高地

58、第58章 赤诚相对

　　龙是□□的象征，龙的□□总是强于任何别的物种，所以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只得找别的男人。
　　你会明白的，是吗？

　　情欲声盖过哭泣声，若前面这句话是岸对隐说的，可当他知道隐正靠在一面他看不见的墙壁上时，他是否应该停下这种无耻的行为，走过去，将哭泣的人抱住，然后给予安慰？

　　岸没有，他更加兴奋，更加疯狂。
　　“既然你说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那什么是真实的，现在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岸身下的人猛的一窒。
　　“虚假中的真实，也是真实。”岸是一把锐利的刀刃，疯狂的刺向彼此的心。
　　“你为何对犯罪如此熟悉？”
　　“曾接触过！”岸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无耻行为，身下男人的脸上满是羞辱之色。
　　“接触？还是参与？”
　　“都有。”
　　“那辈子最让你遗憾的事情是什么？”隐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哭腔，他善于瞬间隐藏情绪。
　　“一个孩子……若他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我会好好对待他。”
　　“你爱过一个女人？”
　　“……没有，只是需要隐藏，所以有过一个女人。”
　　隐问不下去了，他怕真相。

　　良久后，久到以为这个浴室只有两个沉浸在情欲里的人时。
　　“若我是你口中的那个孩子呢？”岸愣住了，抬头望去，男人笑着走了出来，他跟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若说有，那便是同样绝美的容貌。
　　“陵城？”岸抽身，从水里站了起来，岸所说的地名是他最后丧身的地方，其实他应该说威海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可是一张口便是这里，如同他的死亡一般，早以深深印入脑海。
　　隐绝望的闭上眼睛，武断瞬间占据了理智，人便是这样，明明再仔细推理一下，就会发现还有很多需要再核实，只因涉及到自己，就乱了。

　　“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你，真的是你？”岸狂笑起来，片刻后，蹲了下去，他胃痛，痛的让人抽搐，其实他不知道是，那是心疼，因为他一直没有将这两个人重合，在他心中，隐是隐，那孩子是那孩子，他心里爱的是隐，而不是那孩子，如今，真相却说他们是一个人，所以隐永远不会爱上他，这个显而易见的结果让他无法接受。
　　而更糟糕的是，他还不知道他的心在很早之前就背叛了他。
　　“那我是不是可以下手更残忍点。”岸猛的抬头，毒辣的目光射向隐。
　　“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真相吗？可是又怎样？毕竟那一世离我们远去很多年，我只知道如今的你让我很失望，既然你记得过去，为何又要抛弃过去，为何又要抛弃那份荣誉？”隐在指责岸，他没有理由不指责，因为他实在无法将那个崇高的人与这个疯狂的人重合，难道在他死后，这人经历了什么？
　　“荣誉？你觉得什么是荣誉？一切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岸有些癫狂，那个世界他仍旧有着让世人瞩目的身份跟地位，可这一切不过是他疯狂复仇的奠基石。

　　隐转过身去，缓缓走到墙壁边，靠了上去，他有些无法站立，需要墙壁给他短暂的支撑。
　　岸起身，发现浴室已经空荡荡，刚才还承欢在他身下的人早不见了踪影，岸无暇顾及，捡起地上的长袍，穿在身上，再回头，隐还背对着他，这个时候攻击，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可为什么攻击？
　　岸迟疑了，那世是因为仇恨，可这一世他们之间连血缘都没有，又哪儿来的仇恨，不，还是有，而且更为深重。

　　“留下来，好吗？”有人从后面抱住了隐，轻微的气息微微喷洒在隐的颈脖处。
　　“可你让我觉得恶心。”隐仍旧闭着眼睛，或许他希望这个时候谁能给他一刀。

　　“放开他。”一声咆哮让隐睁开眼睛，刀疤离他们不远，脸上的愤怒让伤口看起来狰狞。
　　“放开他，为什么？是他自己来的。”隐身后的岸嗤笑不已，隐却是真的累了，他想休息。
　　“隐，你怎么呢？你怎么容忍他这样碰你，你作为男人的勇气呢？你作为男人的自尊呢？”刀疤似乎想冲上来丢给隐几耳光，因为一直高傲的隐，脸上竟满是疲惫跟死亡。
　　“他喜欢我这样，从那一世开始就喜欢我这样对他。”岸得意了几分，他知道如何对待一个长期被他性侵犯的男人。
　　说完这话，岸拉过隐的脸，吻了上去，这样的羞辱会让这孩子仅存的骄傲瞬间崩塌，可惜他错了，直到肚子上结实的挨了一拳，岸才觉得有什么地方没对。

　　“你认错人了。”隐笑道，脸上满是释然的笑，他有冲动，有疏忽，却不愚笨，岸的一句话让他知道了真正的真相，虽然他们来自一个城市这很让人吃惊，可不代表不可能，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只是他们没发现罢了。
　　“……”岸的脸上有些疑惑，片刻后，却异常的惊喜，隐不明白有什么好惊喜的。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隐取下龙脊，话却是对刀疤说的，刀疤仰起了笑脸，因为隐回来了，虽然他不知道隐刚才究竟怎么了，但是这没什么。

　　“其实我们之间早就应该核对下身份，说不定，上辈子，我是你老子或者是你儿子。”岸接过面具男丢来的长剑，面具男身后并没有侍卫，刀疤有些奇怪，他们什么时候高尚到要遵循敖国一对一的传统？
　　“李斌，陵城市公安局刑侦科刑侦人员，死于一次任务执行中，死时二十五岁。”隐笑道，多让人怀念的过去，仿佛在告诉对方，我小时侯在哪儿上的幼儿园。
　　“齐邻，死的时候三十三岁。”岸也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于过往，他不愿意提起，只因隐太过坦然，若是隐藏，会失去决斗的资格——在心理上，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呵……是你，没想到真认识。”隐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认识我？”岸挑了挑眉头，似乎隐所知晓的有些兴趣。

　　“狄威，长期被你性侵犯的孩子，对吧；林方，带走那孩子的女人，对吧；魏杰，始终让你的阴谋无法得逞的人，对吧！”最后一句，隐的语气里满是自豪，这份自豪伤害了岸。
　　“你为什么认识我，你参与了这件事？”岸收起了笑容。
　　“是这样，可惜我没看见胜利，本来我也不知道是否胜利，但是看见你的存在，我知道他们胜利了，所以……很开心，而你……这个失败者跟我一起来了这个地方，不是吗？”隐心里有片刻的兴奋，“虽然，虽然是你杀了我，但是我仍旧很开心，因为你输了。”
　　“闭嘴！”岸愤怒了，没有人敢这样嘲笑自己，没有人，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劈向隐。

　　隐曾经长期追踪调查过这个男人，所以知道这个男人的喜好，这个男人压根就是个变态，再想想过往这些年，隐是真的有些恶心的想吐。
　　隐脸上的表情刺伤了岸，仿佛被人剥光了放在众目睽睽下被人评价，他后悔告诉隐那些事情。

　　刀疤无法分神，一面他要接下这个跟他功夫不分秋色的男人的军刀，一面还要小心不伤害到这个男人。
　　“杰，是我，你醒醒！”接下一刀，刀疤借两人身体拉近之机吼道。
　　“杰，我们找到新的方法，不用委曲求全，不用压抑愤怒，醒过来，跟我们一起回去。”刀疤不断说着，可面具男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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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跟岸已经气喘吁吁，手里的武器垂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他们彼此望着对方，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妥协，没有人放弃……
　　“啊……”一声痛苦的咆哮引起两人的注意，两人望去，只见面具男跪在地上，不停的咆哮，不停的拉扯着头发。
　　“你们最好离去，不然他就精神失常。”岸勾起嘴角。
　　“你对他做了什么？”隐愤怒的望向岸。
　　“做什么不重要，那一世我确实失败了，所以我在吸取教训，显然你也在不断进步，可最终谁会胜利，这个……很难说，不是吗？”岸笑的有些怪异。
　　“……”隐有片刻的怔愣，因为岸没有说错，在刚才的对话中，他确实有身临那一世的错觉，可再晃眼，他还是这一世最卑微的人，王室的屠杀指令不会因为他跟王来自同一个世界而停止，更何况是这个变态的男人为王，似乎……未来更加黑暗。

　　“我以马菲亚的名义告诉你：马菲亚的仇恨会划成利刃剥开你们王室的脆弱外表直至灵魂。”隐收起龙脊，拉上不知所措的刀疤瞬间离去。
　　“……你终于回来了！”望着隐的背影，岸勾起嘴角，他不喜欢隐刚才的表情，不够高贵，不够华丽，也……不够变态。

　　变态。
　　多么美丽的词语，为什么世人总是给它赋予了五颜六色的色彩，有些动物通过变态，在形态和构造上发生剧烈变化，从而进入成年期。
　　而人通过变态，不仅在形态和构造上发生变化，其生理特性、行为、活动方式和生态表现都与以前完全的不同，因为变成了龙。
　　人变成了龙，多么美妙的变化，为何你不明白？
　　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会明白了，那时候，我是否可以牵着你的手？

　　“他怎么呢？”灵背上，隐问道。
　　“我只是喊他醒过来，他突然就大叫了起来，他是有意识的，对不对？”刀疤猛的转过头，想从隐这里得到答案。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隐拍了拍刀疤的肩膀。
　　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慰谁？
　　安慰你，不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