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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出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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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纪如今真是有些着急了,一向喜爱慵懒的躺在床上的他,此刻坐在银制圆桌旁等待着这些随行官员能给出些不错的建议。
“还是无法打探出获胜者是谁?” 瑛纪问道。
“……回三王子,正是。”随行官员面面相觑,别说打听,似乎就连靠近都很有难度,每次他们想要上前与那些参加比试的人员接触时,客气的寒蝉几句,不客气的扭头就走。
“他们究竟为什么隐瞒?” 瑛纪不解,若说轻松点,只是将军权重新划分,为何要弄的如此神秘?
“微臣们也甚是不解,只怕这次六王叔的死也没有这么简单。”一人小心翼翼的回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东西吗?”无法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瑛纪将桌上的杯具扫落在地上,细长的眼眸堆满了暴风雨来临之势。
……
“……梁去哪儿呢?”平日里,调皮的梁会很是适宜的从各个地方冒出来,安慰这个情绪有些失控的表哥,虽然他安慰的方式更像孩子撒娇一般,可极难伺候的三王子还就吃他这一套。
“回三王子,梁世子已经有些时日不见了。”
“去什么地方呢?” 瑛纪略为诧异,烦闷的情绪瞬间笼罩心头,不多时,他将满室的官员打发了出去。
一年后,隐在巷尾偶遇了小世子跟焦杰,那时候的他们已经贵为人上人,而隐所不知晓的,在一年前,这个情绪收放自如的小世子又是过着怎样忍气吭声的生活,几乎连从屋檐下经过也要看看这是否自己家的院落。
“计划进行的如何?”茂密的庭院里遮挡了说话人的身形。
“一切如常?”回答之声委婉动听,实不适宜这略有些阴森诡异的夜半庭院。
“他拥有这些东西已经很多年,如何能让他轻易放手?”似乎不放心,先前说话的人问道。
“当生命与权利必将择其一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生命,他也不例外。”委婉动听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可说出的话似乎跟他们口中的‘他’有着莫大的仇恨。
“……事成之后,你的儿子将是小世子,即便没了他,我们也可以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只是那人的喜好,这些年来,你应该很清楚,不该触及的这一辈子最好连看都不要看上一眼……”一直低沉的声音因为中间的挑音而泄露出他只是一位少年。
“我明白!”一直平静的声音略颤了几分,因为面前之人的观察力太过敏锐,连她的复仇之心也看的仔细明白。
不远处传来侍卫的脚步声,枝叶晃动了下,一切如常。
“该死的女人,你对我究竟做了什么?”五岭侯愤怒的一掌将这个他异常宠爱的女人扇倒在地。
“您不能这样激动。”女人抬起微肿的脸,然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就连半分愧色也没有。
“离我远点。”男人再次甩开女人拂上来的手。
“这一直都是您的,以后也是您的,他是您的儿子,璆索也是您的儿子,他们身上都流淌着您的热血,您又何必如此在意?”其实这女人并没有说错,让五岭侯将手上的兵权教其长子,世子之位交给最小的儿子,这兵与权都在自己儿子的手上,并没有交给外人,可这男人还是愤怒,因为这女人用错了方式,她尽对自己下了毒。
可男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硬如石头的拳头不断的挥向了女人,女人也不叫喊,在急如雨点的拳头中,她竟艰难的爬了起来。
“我死了,你也活不太久,两具尸体摆在众人的眼里会招惹更多的闲言杂语,只怕那时候,五岭府面临的不仅仅是侯主丧权的问题,各方不同的势力将会把我们五岭府瓜分的干干净净,这其中最数积极的便是您的死对头——翼王府。”女人略为虚弱的说道。
“他们究竟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处心积虑的瓦解我们的力量?”气极的男人吼出这句,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彼此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父亲,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门被推开,少年走了进来,女人在看见他出现后,闪身走了出去,经过少年身边时,女人看了他一眼,浅灰蓝的眼眸冰冷的只像一尊没有情绪的娃娃。
“你便与你的小娘如此待我?”男人无法将面前即将成年的儿子与策划这场阴谋的主谋联系在一起,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这个时代在发生变化,或许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活着能看到十年后的敖国,那时候,你便不会觉得我的做法有何过分的地方。”少年说道,坚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若不肯呢?”男人说道。
“为了心中的理想,过程是艰难而沉重的,而这个沉重……我已经做好准备去背负。”少年简洁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你……”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男人因为胸口一窒而满口鲜血。
少年上前一步将一颗药丸喂进男人的嘴中,“这药需要每月服食一次解药,放心,没有任何痛苦,当然前提是你配合的话,我们那里还有很多别的药,也只需每月服食一次,可一个月三十天比三十年还要让人难敖,轻轻的动动手指,如蚁噬骨的痛苦便接踵而至,我不想你经受如此的痛苦。”
“……”
“你若突然死去,我们会很麻烦……但是并不是无法解决,毕竟我目前是世子,只是我有必要要离开这个家的原因,所以世子之位必须给璆索。”
“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男人虽执拗,可他也无法改变结果。
“身在地狱的经历,心在九万丈高空的日月之地。”少年简单的说道,却道出了这些在岸身边的近身侍卫们的心路历程。
“……”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男人虚弱的跌坐在椅子上……
瑛纪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圣上是宣布了未来的王,可不代表他就没有竞争的权力,而瑛伟的所作所为虽然让他觉得希望渺茫,但不代表没有,毕竟敖国历来传统如此,瑛伟不会因为宠爱小王而破坏敖国的这个传统……但是,如今,他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
思来想去的瑛纪碰到了桌上的杯具,下方的水印露出了一角……水在杯具下印出印子是很正常的,只是……瑛纪慢慢挪开杯具,模糊的桌面上依稀可辨认一个‘X’……大骇,疾走!
如同死神到临一般,庭院里的花儿,枝条瞬间没了生气,林间安静的有些诡异……
如同幽灵般的黑色巨灵盘旋于奢华殿宇的上方,死亡气息更加凝重。
须臾间,各方的鬼魅之人从灵背上跳下,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床上之人……松软却不是没入肌肉的感觉……掀开,被褥,无人……
室内安静异常,一排少年单跪在软塌前,床上略显单薄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让人不解,既然主子已经睡去,他们又为何如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恳求着原谅?
璆韦抬起头看了看床上的岸,再次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璆梁,遂站立起来,将力量集中于双手,只听见‘咯吱’一声,似树枝断裂,再看,单跪着的璆梁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曾密密麻麻的汗水——他的左手被璆韦折断。
略半个小时后,璆韦打断再次折断璆梁的右手时,床上的身影终于有了动静,又是半个小时,岸才缓缓的坐了起来。
“恕手下失职。”话音一落,岸一直清澈无害的眼神顿时变的犀利无比,让璆韦活活打了一个冷战,而双手也毫无迟疑的伸向璆梁的右手。
“属下没有背叛小王。”双手已被折断的璆梁因要忍受活生生的骨折所带来的疼痛,胸口一起一伏抖动的厉害,汗水已经湿了其跪着的地面。
“去养伤吧!”岸再懒得看他们一眼,遂又躺下。
几人相视一眼匆匆的架上璆梁消失在屋里,以他们的经验,若再耽误,只怕这璆梁便真的必死无疑,只是骨折,又何来必死无疑的说法?一个双手残废的人,小王又留他何用?他们都知道,在他们成为小王最贴近的侍卫前,曾有个人比他们更优秀,他离小王的距离更为接近,却……直接被小王推进了水餮之口,上下翻动的浪花,不绝于耳的惨叫,浓郁的血腥让他们连续三个月无法安然入睡,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看见小王亲自杀人,他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会亲手推那人下手,只因小王确实宠爱此人,小王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
上好药的璆梁沉沉睡去,璆韦替他压好被子,刚出房门便见瑛威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微垂的金色眼眸隐住了里面的淡淡忧伤。
“哎呀呀~~~~我们的王子为何如此忧伤?” 璆韦打趣道,他们在誓死效忠小王那刻起,便抛弃了以往的一切——身份,名利,地位,还有……感情。
“他还行吧!”收起眼里的情绪,再睁眼便是冷冷的金色。
“没问题,十天半个月就恢复了……我可是手下留情了的。”最后一句璆韦几乎是贴在瑛威的耳边说出。
“你会手下留情?” 瑛威朝后跳去,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
“哎!你为何老对我如此冷漠?” 璆韦伤心道。
“我对你没兴趣!”说完这话,瑛威朝外走去。
风大,飞舞的发丝挡住了璆韦的俊容,惟独一双薄唇勾的厉害……
“他对你也没兴趣……傻瓜!”
即便是夜晚,敖国的天空也时有银色的极光一闪而过,,据说这光每出现一次,便有一个人异变成龙,而龙的命运就像这极光一般,美丽却转瞬即逝,所以被人们称为‘龙吟’,当然这只是民间的传说,并不属实,不然敖国早是龙的天下,又哪来被屠杀的命运。
“今夜是否因为本……我,更多的人遭到屠杀?”因为‘龙吟’,湖面如同沐浴月光一般,氤氲如梦,瑛纪站在湖边喃喃道,如今的他只是一个衣裳褴褛的旅行者,距离那日仓皇出逃,已经时隔三个月,他本就不宜情绪外泄,如今更是如今,就连身上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也不见半分,无非给人懒散的感觉,这倒像极了四海为家的旅行者。
他为何会出现这小片刻的征愣?因为宫中已经传出消息将在今晚处决意图谋反的三王子,微微苦笑下,只能倒霉了这个他们找来糊弄众人目光的替死鬼,其府定难逃过这一劫……他的府中有不少的焦姓人,他本无所谓谁的生命,直到快要饿死的他居然被一只流浪狗给救了,一只狗善懂得施救于人,那人呢?
“呜!呜!”破旧的裤子被拉下了几分,瑛纪低头望去,‘魉’正拉扯着他的裤脚,‘魉’正是救了他的流浪狗,这名字自然也是他取的。
“饿了?我也饿了……那你去湖里打点鱼吧!” 瑛纪微微眯了眯眼睛。
“呜~~”魉后退着呜咽道,想必是想起上次便被这不良的同伴丢进了湖里为他捉鱼的遭遇。
“好拉,我不会丢你拉,走吧~~前面说不定有村庄。”一人一狗缓缓朝前走去,不多久便听见一物落水的声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