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听说酒吧不卖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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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传来的是无言的沉默，却又被周围环境里人群的吵嚷声掩盖。少年依是侧坐于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参赛者们，也不多表示什么。
嘴角渐渐勾起，少女笑着，顺手拦下了身旁经过的裁判机器人。含笑的眼一直瞧着眼前的少年，凡妮莎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身旁的小家伙，“帮我来杯冰水，账记在我对面的先生身上。”
在得到眼前那位银发参赛者的点头默许后，被拦下的裁判球匆匆跑开，头顶一杯冰水回来后，又摇摇自己的机械耳朵，再一次跑到其他正在叫着它的参赛者身旁。
玻璃杯外的水珠沿着杯壁落下，沿着杯底的边缘扩开，在桌面留下浅浅的圆形水印。少女并没有急着要喝水的意思，饶有兴致地将视线移开，转而看着那些许的水印在空气中蒸发，渐渐地淡下去。
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就放在杯边，食指的指尖从拇指心弹向玻璃，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凡妮莎笑着，拿起玻璃杯，冰水入喉。
“客也请了，那么请问格瑞——”少女抹去嘴角晶莹的水珠，于指间的半空中把玩片刻，弹向了坐在对面的少年，“你愿不愿意把今晚的时间交给我？”
并不带任何的攻击性，就如同简单的儿童戏水，格瑞抬手抹去脸上基本也已消散而尽的水珠，“……别闹。”
“就算不答应好歹也给个回答啊老格，你们这群性冷淡弄得我很没有成就感诶～”嘟着嘴，凡妮莎向着周围瞧瞧，还是放弃了从其他参赛者桌上打劫些水过来泼格瑞的想法。
湿身美人什么的称号，还是留给那个年轻的人造神吧。
就算是个同性恋的性冷淡，不过格瑞是已经在床上一起睡过的男人，宠着算了。
凡妮莎忽然又点点头，对于自己其实并不正常的脑回路表示满意。
格瑞还未完全放下的手忽然僵住，没有任何来由的，他忽然感到全身一阵恶寒。身旁传来的目光让他愣直直地将头转去，少女笑得却是一如既往的春光笑意，完美到可以去拍证件照。
凡妮莎刚刚……是不是在脑内用他本人……
……想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格·各种意义上都没说错·瑞不动声色地，又将头默默撇回。
“……没时间陪你玩，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少年从座位上起身，手搭在椅背，好习惯地准备将椅子推回到桌子底下。不过耳旁忽然传来的一句“那就饮酒，欢歌，夜生活？”差点没让他一个手滑顺便把桌子和椅子一起掀翻。
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格瑞默默地再次将凳子扶好，双手将它推回桌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吧，回见。”凡妮莎非常无精打采地摇了摇手，比起挽留，倒不如说是驱赶，侧开视线像是喃喃自语，“……走吧走吧，没情趣的男人。”
“……”
格瑞转过身，只是轻轻地叹口气。
“……可以的话，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吧，凡妮莎。”
格瑞是明白的，比起一年之前的初见，此刻那双蓝眼，是多了些清澈的。
虽然只是一瞬，但那种强烈的憎恶感，却在他印象中一直挥之不去。少女总是将一切都藏在意味不明的笑中，不透露出任何关于自己的秘密，哪怕倾诉的对象可以称为“救命恩人”。
不过凡妮莎也不欠他们什么，毕竟……
皱皱眉将脑中的回忆画面无视掉，少年摆了摆手，以背影向少女示意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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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少女的心情是相当好的。
白天早起刷魔兽，晚上去酒吧喝个两杯，因为没有像那天晚上砸场子一般地玩过头，她的积分倒是又渐渐地回去了些。没有短信联系自家前夫和儿子，也没有调戏一天到晚不回房间的同居老板，凡妮莎表示这种自己挣钱自己high的小日子过得也相当不错。
只是稍微有些奇怪，她一直以为会主动来找自己的嘉德罗斯并没有出现——虽然只打过一次交道，她并不觉得那种狂躁的少年会因为认识到「实力差距」什么的，从而对自己被羞辱的经历不采取任何的行动。
嗯……但应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样子……
排行榜上第一名的位置，仍以「嘉德罗斯」的名字填满，其后所显示的积分数字，也是远超第二名相当一截。
组队的积分效率会高一点吧。虽是对于自己没有被找到一事感到疑惑，少女并没有要主动去找上对方的想法。关掉终端排行榜后，只是坐在酒吧的柜台边，端起了手边的高脚玻璃杯。
“……嗯？”
口中的感觉不太对劲，屈指敲敲木制的桌面，瞧着桌面底悄悄钻出来的小家伙，凡妮莎也没表现出心情特别不好的状态，只是端着杯子，“果汁的新品？”
“是……是的……”裁判球的半个身子还在桌面下方，耳朵尽可能地后倾，像是想要避免被捉住的模样，“还……还合您口味吗……”
“嗯，还行。就是……”像是鼻息间的嗤笑，少女撇头侧开了视线，唇贴于杯缘轻呡，“这家曾经最少也是果酒起步的酒吧里，居然也开始卖儿童饮品了吗？”
“那个……”两只机械的耳朵左右晃动着，本就没有出来的裁判机器人又往柜台下面缩了缩，“在晚上开聚之前，卖点酒以外的饮品……这个建议……不就是参赛者凡妮莎您提出来的吗……啊，当然是和另一位参赛者一起……”
哦，这波打脸有点小痛。
“儿童饮品”在喉口噎住片刻，不过少女很快扬起脖子，将口中的液体吞了下去。和他一起重整这家店的那天，他们似乎确实是在这里的裁判机器人面前聊过这个想法。大概是她不在的时候，他和身旁的小家伙又稍微深刻讨论了一下这个话题吧。
绿色健康全年龄的酒吧……少女将头靠在撑在桌边的手上，非常无力地自我吐槽着，“干脆牛奶大麦茶什么的也考虑一下吧……”
“啊！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提案！有时间我会向上面汇报一下的！”前一秒还缩头缩脑的小家伙兴奋地立起机械耳朵，对于少女的吐槽提议表示极大的赞同。
……不，这里是酒吧，不是水吧哦。
双目放空仿佛看白痴的眼神瞧向了裁判机器人，后者只是闪烁着自己的屏幕，歪了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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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数字在渐渐变大，酒吧里的人也渐渐增多，而少女在等的人一直没有来。
凡妮莎从座位上离开，向人群较为密集的方向走去。同时间有谁从门口进来了，坐在少女刚刚呆过的柜台边，瞧瞧桌面下处于待机状态的裁判机器人，侧过身子，什么也没叫。
少年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最终确定好和平日里一样的目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目光一直随着那抹水蓝色的身影在人群中行进着。忽然一双含笑的眉眼转向他的方向时，少年只是稍稍撇开视线，如同是在观察着其他的人。
黑头发的少年。
断断续续来了有好几天了呢。
少女笑着转回头，她知道身后又有视线传来了。穿过人群向对面走去，再转身时，凡妮莎只是压着自己的长发靠在墙上——隔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她现在正好位于酒吧柜台的对面。虽是大有一副任君观赏的意味，凡妮莎却是低着头瞧向终端显示屏，暂时并没有对那道视线做出回应的打算。
「凡：喂喂喂喂，你身体有那么差吗？是去什么地方刷怪能刷到水土不服感冒发烧啊？」
「闺蜜莱森：Me也很想知道啊！明明在酒吧里都没有喝出事的……」
「凡：……嗯，要我去看你吗？房间？医院？太平间？」
「闺蜜莱森：喂喂不是会死的情况啊喂！没什么大事，明天me就可以复出了！对了，凡已经到了吗？」
「凡：嗯哼～酒吧人群.jpg 出道几天不坚持这种状态会掉粉的我和你说哦，小偶像先生～」
「闺蜜莱森：……能也没办法了，只能让lady们先等着啦！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凡你可以帮me稍微挽救一下场子的吧？」
「凡：不挽救也没什么事，反正你也不出名。」
「闺蜜莱森：……凡。」
「凡：安生休息着吧，没死就行～明晚再见～」
「闺蜜莱森：看在me被强安的名称上别损me啊！那就明晚再见吧，凡你夜晚愉快！」
“……托你吉言，夜晚愉快～”少女关掉了终端显示器，一直盯着消息没太在意，周围的光线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凡妮莎眯眼先瞧向的，是依旧欢闹的人群。听到耳旁隐隐传来的「莱森」「音乐」等词，只是浅浅勾起唇角，“……人气还是会有点的呢。”
不过既然莱森没来，今晚干脆先回去……
不，先不回去。
忽然想起了什么，少女加深了笑意，目光从人群中转向自己正前方——那人还在，她却并没有直接对上先前一直瞧着自己这边的视线。应该是看在她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情况下，短时间地从她的身上撤离了呢。
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凡妮莎现在瞧去的视线，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柜台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开始今夜的狂欢。
随手甩开落在身前的几缕长发，少女的指尖又收回于唇边，快速地描摹过自己的下唇瓣。嘴角随着手的落下而扬起，那是个犹如捕猎者的笑容。
凡妮莎径直走向那黑发的少年，在对方抬头瞧向她前随手转转柜台前的空椅椅背，抬腿便在对方的面前坐下了。身体稍向前倾，右手虚拳撑住自己的脑袋，抬眼向上，造成一种不太明显的仰视效果。
“呐，我说～在酒吧里不闹腾，甚至不喝酒，一个人呆在这里……”
“是想要等待什么呢～？”
TBC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听说酒吧不卖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