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爱情》只是蝴蝶

14、第 14 章

　　他带她去河西的公寓，房间不大，装潢也极为简洁，唯一的摆设是房间正中一架纯黑色的钢琴，隐约透着帝王气质。莲华翻开键盘架，随意弹了几下，音色清晰而持久，她虽然不懂音律，也猜的出这钢琴价值不凡。

　　程铮站在莲华的身后，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指，一个音一个音的敲打着键盘，1155665，4433221，5544332，5544332，1155665，4433221，温暖而明亮的音符从指尖倾出，在耳边回旋荡漾，是那一首小星星，难为他还记得，于是她问：“这就是你的斯坦威？”

　　“怎么样？”他握着她的手在键盘上滑过。

　　音乐如山涧清泉绵绵流淌。她忍不住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里，笑着问：“快说，你用它骗了多少个女人？”

　　他贴近她，轻声的笑道，“算上你的话，刚好一个。”

　　她感觉到暖暖的鼻息吹着脸颊，全身懒洋洋的，“我才不信，是只有我上当了吧！”

　　他转过她的身子，面对着他，“这么说你已经中了我的圈套了。”

　　就当是中了圈套吧，她不想辩解。空气中萦绕着一股缠缠绵绵的香气，她斜过头去，看见茶几上摆着一束百合，她喜欢这名字，百年好合。

　　她好像醉了一样，眼光迷离，双颊绯红，她踮起脚，双手缠上他的脖子，“铮，你可是下了蛊。”

　　“是啊，你中了我的蛊，不能离开我，否则便要粉身碎骨。”他轻轻挽上她的腰，她是这样纤细，好像稍重一点便会折断。

　　“恩，我不离开，否则便要粉身碎骨。”她重复着他的话。

　　他低下头，吻着她，轻轻的嘶咬着，她浑身紧张着，战栗着，不知何时，衣服已经褪去，肌肤贴着肌肤，每一寸，都那么契合，由来已久的空虚被满满的填充着，不留一丝空隙，他是这样的温柔，叫人沉溺其中，仿佛不愿再起。

　　醒来的时候，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警觉的从床上跳出来，惯性的冲进厨房，“煤气中毒？”

　　程铮正专心致致的对付着锅里黑糊糊的东西，看到她不禁一愣，很快他想起了什么，唰的一下拉过厨房的窗帘，然后又飞快的跑进其它房间拉上窗帘，然后说，“衣柜里有我的睡衣，你要吗？”

　　说这话的时候，程铮的脸微红，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

　　莲华感觉到身上凉凉的，终于反应过来，一股热气直充脑门，脸上似火烧一般。慌忙躲进卧室，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任凭程铮在门外敲门，她只是把身子埋入被子里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敲门声终于停止，她有些好奇，抱住被子拉开一条门缝，她看见程铮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低声接着电话，隐约她听到程铮说，“喂，雪言吗，不好意思昨天突然有事，哦，什么事情？恩，好的，我晚上过来接你••••••”

　　刹那间，莲华觉得有些冷，她把门关好，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睡衣穿起来，裤子很大，长长的拖在地上，走起路来有些绊脚，她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太阳已经日上三杆，阳光透过玻璃窗把房间照的异常明亮，她回头看着凌乱的床单，每一个皱褶好像都在记录着昨晚的激情，她慢慢感到身体一点一点暖和起来，她重新把门推开，这时程铮已经挂了电话，看到她，一脸的欢喜，“吃饭吧。”

　　他已经摆好了碗筷，指着桌子上那一盘盘面目全非的东西介绍到：“煎饺、荷包蛋、小米粥••••••”

　　莲华笑了，“难为你了。”

　　程铮夹了一个所谓的饺子，放进莲华的碗里：“不客气，接下来就难为你把它吃了吧。”

　　莲华笑着吃完了饺子，“下次还是我来做饭吧。”

　　“恩，那我来洗碗。”程铮爽快的应承着。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菜。”莲华说。

　　“这••••••”程铮迟疑了一下，为难的说：“刚才公司电话打来，我晚上可能要加班，你不用准备了。”

　　“是吗，我还想吃完饭去看烟火呢。”莲华淡淡的笑着，“晚上广场那边有场烟火，听说是专门从法国进口的！如果你下班早的话，就过来吧，我会在拱桥那边看烟火的。”

　　“你一个人？”

　　“你来的话就不是一个人了啊。”莲华依然笑得如蜜汁一样甜。

　　“我大概会很晚的，你看完了就早点回去吧。”程铮觉得有些口干，饮一大口小米粥，不想这粥糖放多了，还没化，糖沉淀在喉咙口，甜的发腻，于是觉得口更干了。

　　“我知道了。”她站起身来，收拾面前的碗筷。

　　“你吃好了？”程铮想拦住她，“你放着，我会收拾的。”

　　“没关系。”她转身转的很急，踩到裤脚，差点跌倒，幸好被程铮扶着，可碗却摔碎了。

　　“怎么回事，老是摔碎碗。上次也是这样。”她埋怨着，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颤，像是
　　要哭似的。

　　程铮抱住她，“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莲华低低的念着，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盈盈一笑，“你也早点回来，别太辛苦了。”

　　陈明杰看到莲华的时候烟火已经放完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陈明杰一眼就看到她，烟火放完了，大家都在往回走，只有她静静的坐在桥边的石凳上，一脸的落寞。

　　“来看烟火？怎么一个人？”

　　“恩••••••”莲华想了想，解释到，“我朋友有事，先走了。”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都被人放了鸽子。”明明是被人放了鸽子，陈明杰却看起来心情很好。

　　“哦？两个大男人一起看烟火！”

　　“谁说一定是男的。”陈明杰反问。

　　“女孩子！你被女孩子••••••甩了？什么时候认识的？”莲华好奇的问。

　　“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陈明杰说。

　　“哪家的闺秀，这么没眼光。”莲华有些惋惜。

　　“还是没眼光好，这么大的小姐脾气，哪里伺候的起啊，咦，你还不回去吗？”

　　莲华一直坐在石凳上，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我••••••再坐一会，反正回到家也没什么事情。”

　　陈明杰也坐了下来，“还好吧，昨天？”

　　莲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天，失礼了，真对不起。”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

　　“无所谓了。”莲华打断他的话，眼睛恰好瞄到陈明杰手边的一个塑料袋，随意的问了一句，“提了什么东西。”

　　陈明杰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从袋子里翻出一大把细细的彩花棒，“刚刚买的，本想博美人一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机会。”

　　他从中抽出一根，点燃，比起刚才绚烂的烟火来，这点火光实在微不足道，陈明杰倒也不介意，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火光闪烁，终于归于黑暗。陈明杰再抽出一根，点燃，递给她。她也不推迟，接过来，学着他在空中画着。一根燃尽，他又递来一根。她站起来，高高的举起手，任火光流转飞舞，漾出一波一波的光华。

　　火光闪耀，他看见她笑容旖旎。“你终于笑了，真好。”

　　一时间，莲华笑容凝固，“陈明杰，你有喜欢的人吗？”

　　“大概有吧。”

　　“那你喜欢得人是什么样子的啊。”

　　“很久了，不太记得了，只是觉得每次看到她都是很辛苦的样子，会心痛，会难过，会想照顾她。”

　　“那她，喜欢你吗？”莲华看着陈明杰的眼睛，天色太暗，那双眼睛里的情愫，她看不真切。

　　“不喜欢吧，她的眼里没有我。”陈明杰笑着回答，那笑容却有几分苦涩。

　　“怎么会呢，像你这样好的人？”

　　“不知道，也许是没有缘分吧。”

　　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莲华想着，突然冒出一句，“陈明杰，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她从中学就开始了，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

　　“那就是了。”

　　“那就好了。”

　　沉默，很长时间的安静，只听到风吹过耳边的声音，只听见彩花棒滋滋燃烧的声音。

　　“你渴不渴，我去买饮料。”陈明杰说完便起身去买饮料。

　　手中火花四溅，随着彩花棒一点点缩短，逐渐消散，当最后一点火光散尽，她看见了程铮。

　　他到底来了。

　　“你忙完了？”她问。

　　他牵起她的手，“忙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回头，看见不远处买饮料的陈明杰，他愣在那里，显然，这样的一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莫明的，她有些失措，她想走过去解释，却被程铮紧紧拉住了手，“我们回去吧！”程铮拉得这样紧，好像手一放，她就会悄然溜走一样。

　　他原来这样紧张我，

　　他原来这样喜欢我，

　　莲华想着，心里一阵欢喜，于是也就忘记了不远处那个失了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