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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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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个寻常赌坊,没想到进去后发现别有洞天。绮里易入了后门便有人提着灯笼在前方带路。一直走在窄小的过道里,就像是秘密通道一般。二人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只听得见脚步声。绮里易一直默默跟在那人身后,原本想打探一下今日博手的相关情况,可是无论怎么与他讲话,那人都不作声。直到绮里易看到不远处有一丝亮光,且那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一下子将绮里易包围住之后。带路之人才停下了脚步,站在一侧冷冷的说了一句到了,绮里易这才明白原来这人不是哑巴啊。
门内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明明是黑夜,却亮的犹如白昼。原本里面只是传来几句稀稀疏疏的讲话声,可绮里易一入场,场内顿时雀跃起来。欢呼声、起哄声、呐喊声不绝于耳。绮里易眯着眼向四周望去,惊讶不已。没想到,这是个能容下一百来人的场子,分上下两层。底下一层就是普通看客观看的地方,很拥挤。上一层自然就是那些身份尊贵之人的包间,每个包间都由屏风隔绝。从上俯瞰擂台,自然是最佳的位置。
绮里易将面具的系带系的更紧一些,定了定心,便走向了擂台中央。他朝上层望去,一眼便见到了谢地。虽说谢地面无表情,但还是看的出来他是非常紧张的。他站在围栏旁,手握长剑。眼都不带眨一下,定睛地看着绮里易,时刻准备着。好似只要发现绮里易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他便瞬间跃下去解围。绮里易又朝边上看去,看到世子绮里旻与李淮信的身影。只见他们坐在楼上,品着茶,吃着糕点,一副等着敛财的嘴脸。只要看到他们,绮里易就心生不悦。他朝世子旻二人的方向伸出了手,并且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朝下晃了晃。
“哟呵,这小子什么情况?!”见绮里易在鄙视自己,李淮信气地站了起来。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给扔了出去。
“莫气,待会自会有人收拾他。”绮里旻到是能沉得住气,坐在边上毫不在意道
见绮里旻如此,李淮信只得气冲冲地坐下
另一边擂台上,博坊的管事朝绮里易问道:“准备好了吗?”
绮里易只是点点头,好奇着今日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管事对在场的看客说了一些客套话,接着又介绍了绮里易后便朝门外喊了一句。
“大牛入场!”
场内又是一阵骚动,绮里易也跟着激动起来。只见一个身型巨大的人走了进来,果然人如其名啊!绮里易感叹道。只见来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明明已是秋日,竟只穿着对襟背心。因为身型魁梧腰带也只是随意系着,粗壮的手臂看得出来很有力。他来到绮里易跟前,低头看着自己让绮里易瞬间有了点后悔之意。这人真的就像一头大黑牛,不用看也知是一身蛮力。早知就让谢地来比试算了。因为身型相差甚远,就像大人与孩童一般,大牛蔑视地朝绮里易笑了笑。看到此景,最为高兴地就是楼上的世子旻与李淮信了。他们今日可是将全部家当给押了进去。
“世子,看到没。肉眼就能所观的实力差距。”李淮信朝绮里易的方向指去,激动道
绮里旻见此,也很是高兴。满意地称赞了李淮信一番。
正当二人满心欢喜时,谢地却在边上隔着屏风给二人浇了一盆冷水。
“那倒未必。”谢地见二人不说话,顿了顿继续道:
“所为人不可貌相。台下那个叫大牛的人虽然虎背熊腰一身蛮力的模样,但肯定是个行动迟钝之人。面具男子与之相比虽瘦小许多,好在他敏捷,有爆发力。”
虽然谢地不爱讲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他却不想让自己的主子吃这个亏。其实谢地也不是嘴上说说,在他眼里,绮里易就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他们从相识之日起,便一同习武。虽称不上武艺精湛,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世子旻与李淮信隔着屏风笑笑,自是不信谢地的话,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只等着看好戏。台下介绍完规则以后,随着一声锣响,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收了回来。这次的规则与以往不同,不是把对方打的毫无战意就赢了。而是要抢夺那挂在空中的彩旗才算赢。至于怎样抢到蔡彩旗并没有强制的要求。用蛮力硬碰硬也好,投机取巧也好,都随自己的意。也就是说没有规则就是规则。
绮里易打量了大牛一番,如果与他直接面对面硬刚的话,可能只是坚持得了一时,时间久了总是会吃亏的。大牛看着他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绮里易行动似的。于是绮里易想先试试水,开口道:
“大牛,你吃草吗?”
大牛被他突然地提问弄得有些懵了,绮里易见他愣在了原地,拔腿便往彩旗的方向跑去。可没想到刚经过大牛身侧,大牛迅速转身,反手抓了绮里易一把,把绮里易的衣袖都给撕开了。绮里易也因为突然而来的阻力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原本以为大牛会前去取彩旗,可没想他却朝自己这边走来。只见大牛怒气冲冲的模样,鼻子都快喷出火来了。因为刚刚毫无准备的摔倒,绮里易有些吃痛,一时不得站起。大牛过来就是一脚,让人毫无防备。绮里易连忙向一侧翻滚,顺势爬了起来。暗想刚刚的举动惹怒了那个叫大牛的人,他可能想先把自己打的动弹不得后再去夺旗子了。
二人对峙了一会儿,那个叫大牛的人看似站在绮里易对面呈防守的状态,可其实只要在他可控的范围内都是他的攻击范围。这局面,绮里易突然有些佩服面前之人。看来他不像外表那般傻头傻脑,还真如李淮信口中所说是个很角儿。
“快上啊!”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现场顿时躁动起来。绮里易乘乱朝大牛冲去,大牛也不是省油的灯,以退为进朝绮里易挥了一拳。好在绮里易身姿敏捷,也很轻松的躲了过去。看这情况,除了将大牛治服别无他法。但是怎样才能让这头牛动弹不得呢?绮里易看了看四周,这擂台之上除了自己和大牛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除了自己,就是大牛。绮里易回忆了一番,接着又看了看被大牛撕坏的衣袖,手臂上隐隐约约出现了血痕带着些刺痛。对!除了自己就是大牛。
绮里易这次没有往大牛方向跑去,而是去了往相反的地方。大牛不知他想做什么,为了保持自己能把握的距离,也跟了过去。没想到绮里易竟然停在了墙脚处,转身喊道:
“你个傻大个就这点能耐吗?名字叫大牛就算了,竟然长得和牛也有几分相似。”
大牛一听,脸都气红了。失去了理智,直径朝绮里易冲去。绮里易早已猜到大牛会如此,见状心想上钩了。可在场的看客却不知情,因为绮里易已身处墙角毫无退路,竟然还有胆量挑衅对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也确实如此,大牛真的就像牛一样朝自己撞了过来。绮里易虽说已做好防御的姿势,可还是由于强烈地冲击撞在了墙上,口中瞬间吐出一口鲜血来。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这一击着实不轻。见大牛怒气冲冲,绮里易咧嘴一笑。
“你笑什么?”大牛见他伤势不轻却还能笑得出口,心里奇怪得很忍不住发问。
“你离我这么近,我心里开心地紧,不自觉就笑了。”绮里易面含羞色,说着便伸手将大牛环抱住,大牛大吃一惊,顿时失了分寸,不如何是好。绮里易就次趁机摸着大牛腰带的位置用力一扯,一下子将他的腰带给解开了。眼看裤子要掉下去了,大牛瞬间慌了。不知道是抓绮里易好还是抓裤子好。在大牛低头看身下的时候,绮里易看出破绽又将大牛的腰带胡乱地在他脸上乱系一通,把他的脸给绑了起来。
“裤子竟然掉了,你太不要脸了,我帮你把脸遮住。”
看客们啼笑皆非。大牛眼前忽然一黑,又行动不便,重心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此时绮里易却没有趁人之危再对大牛下手,不过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蹲在大牛耳侧不知说了什么,原本挣扎的大牛瞬间不动了。绮里易拍了拍大牛的肩膀道了个谢后来到彩旗的位置。而此时看台上已经炸开了锅,只怕都因为将赌注压在了大牛身上了吧。绮里易抬头看向彩旗的位置,心里暗骂是哪个傻子将旗子放那么高的位置,这怎么好拿?
正当绮里易烦恼的时候,大牛却已经解开了脸上腰带来到绮里易的身后。看台上的人也因此激动了起来,声音嘈杂使得绮里易根本没有发觉。谢地见此不妙,刚准备冲上擂台。只见绮里易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重心,眼前的景物也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彩旗忽然就在自己的面前。绮里易低头一看,原来是大牛,原来是他将自己举了起来。大牛将绮里易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道:“是你赢了,俺服你!”
绮里易就这样轻松的拿到了彩旗。台上下有欢呼的,有谩骂的。绮里易根本不在意,绮里易在意的只是世子旻和李淮信那煞白的脸。到了后台,坊主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给了一大袋银子给绮里易,还说绮里易是第一个这么轻松拿到赌银的人。之后绮里易找到了大牛,准备将银子全部给他,可大牛怎么都不肯收。于是绮里易在银袋里面拿出了一大半银子给了大牛道
“刚刚多有得罪。在擂台上我也与你说过了我有必须要赢的理由,才会如此。既然你怎么都不收下,那咱们便一人一半吧。”大牛听后十分感动,连忙道谢。
绮里易就这样气风发的离开了赌坊,出了后门。谢地早已在此等候,绮里易解了面具交到谢地手中问道:
“怎样,刚刚的我潇洒吗?”
“凑活…”
…………
“你先回府吧。”
绮里易顿时不想见到谢地,便想让他先回去。可谢地怎么都不肯,绮里易道:
“你先回去将我要换洗的衣物准备好。要是让云秀姐姐知道,非得说上三天三夜不可。”
谢地想起云秀的唠叨的模样,忽而头皮发麻。可仍不放心地问:
“那你呢?”
“我去崇善寺一趟。”
谢地听到崇善寺三个字,便不作声了。只因绮里易将阿琴的灵位摆放到了崇善寺里面,让主持僧人为其日日念经诵佛,只愿阿琴早登极乐。
“好。”
说着谢地便与绮里易分开了。绮里易虽累,但心情甚好。甩着钱袋子在路上走着,欣赏着夜景,竟然连有人跟踪都不知。
崇善寺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有人纷至沓来,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寺外有两棵树干缠在一起的树,形状就像是紧紧相拥的两人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人们便将此取名为相思树。相思树四季常春,枝繁叶茂,很多善男信女们都闻名前来祈求姻缘,渐渐地树上已挂满许多红色许愿牌竟也成了一道风景。
夜已深了,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绮里易来到相思树旁,打算随意看看。可忽而眼前一黑,头好像被布袋子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耳边传来几句对话。
“大哥!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在博坊后门将面具取下来。”
“这个臭小子,害我们输了这么多钱。给我打!”
话音刚落,这些赌客便对绮里易拳打脚踢起来。原本身上就带伤,头又被蒙住。绮里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觉疼痛感瞬间传便全身,实在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手中的银袋被抢走后,便听到稀稀疏疏逃离的脚步声。绮里易扯掉头上的布袋,用尽全身的力气起身靠在了相思树上便晕厥了过去。
夜很凉,绮里易手脚冰凉。此刻眼皮沉重,脑袋眩晕,好像身体慢慢地沉入深不见底的水里一般,绮里易忽然感觉到一个软软之物握住了自己的手,很温暖,暖到了心里一样。就像是救命稻草般,绮里易紧紧地将软软之物反握住。
“这位公子,醒醒!”
温柔之声传入耳中,绮里易困难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女,一个被月光笼罩的女子,看不清脸。这一幕竟是这么的似曾相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