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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番外—阿七篇1 ...


  •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经常会这样问我自己,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要是问我听过最多的话是什么?我可以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他啊!就是一个扫把星,刚刚生下来便害死了他娘!他爹?呵,他是个小杂种,哪有爹?我们啊还是离它远一点吧,免得啊沾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话我大概每天都会听见,听得我耳朵险些长出茧子。
      是!我没有亲人,甚至连个能说句话的人都没有,他们甚至以为我是个哑巴!我虽然不知道扫把星和小杂种是什么意思,但是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那些人能说出什么好话?
      我生下来便在这府里,我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只是经常能听见别人一说要出门时便会开心的谈论很久。
      所以,我很好奇!
      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是,我虽然睡在柴房里,却有一个一直陪着我的朋友,他叫旺财,是他们家里的看门狗。
      旺财很大,也很暖和,我每晚夜里都会抱着他取暖。它很好,会经常和我说话,也会把他的饭让我先吃,虽然我很不想要他身上的虱子。
      但是没办法,我和它一样,甚至连他都不如。
      我每天都要干很多活,劈柴、拎水、擦地、浇花还有别人不想干,不愿意干的事都会让我干。
      如果我不干的话,就会被夫人叫人打得浑身像裂开一样的疼。虽然那几天我不用再干活了,但是我可不愿意挨打。
      有时候有人欺负我的时候,旺财会吼他们,把他们吓跑。尽管有时它也免不了被一顿毒打,它总是傻乎乎的,我叫他不要吓人它也不听。
      连我自己都惊奇,我们竟然能活到现在!
      是不是还得感谢那些人手下留情?
      天还没有亮,就听见那只可恶的公鸡嚎的欢快。我总是在想:哪天把它掐死得了!这样的话,不仅我可以吃到肉,旺财也有骨头可以啃......
      这样想着,我咂咂嘴巴,咽了一大口口水,肚子也叫的欢快。我都已经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不过光是想想,就馋的我没了起床的力气。
      身旁的旺财倒是兴奋地摇着尾巴,用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我挣扎着翻了个身,伸了一个大懒腰。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每天早上需要早早的起床打水。那些所谓的夫人、小姐清晨便要洗澡,如果没有水用,我又免不了被一顿打。
      女人真是麻烦!
      水井很深,井沿也够高,我趴在上面,用力地把盛满水的木桶拽上来。水桶在井里晃晃荡荡的,水从里面洒出来,又落了回去。
      黑黝黝的井里不知道除了水还会有什么?我有时会想,如果我有天掉进去了,会怎么样?
      会死的吧!因为没有人会救我!
      我的娘亲去哪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很好奇,为什么我的母亲没有把我带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从小是喝着粥汤水长大的。在我记忆里,我是被那些年纪大一点的,长得很和善的大娘喂着汤水长大的。只不过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了。
      只记的有个大娘临走时抱着我哭的很伤心。
      把缸里的水打满大概就要大半个时辰,我干完之后还得去后院劈柴、擦地。
      我很不明白的是那地就是被人用脚踩得,为什么还要擦呢?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住所!
      劈柴比打水更费体力,那斧子太重,柴又大,我每次只能劈一点。但是厨房里面有个大叔人很好,每次看我劈不动的时候就会一言不发地抢过我手里的斧子,帮我劈柴。
      他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过,大概是怕我把身上不好的东西传给他。
      劈了一会之后他又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我看着那一堆柴非常开心。
      等一切都忙完之后,我就会去厨房领些冷掉的稀饭和一个馒头。路过后院门的时候,旺财对着我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欢快。
      我靠在树干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小鸟从树上飞出院外,没有再回来。
      旺财冲着门外叫的欢快,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
      “畜生,我看你是找死!”内院又传来气愤的吼声,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莫名的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一声又一声,一直不停的哭喊着。
      我把剩余的馒头塞进嘴里,顺着树干爬上去,内院的情景便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仆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另一个身穿锦衣玉袍的男子磕头,那男子身边站了好几个下人,冷眼旁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人额头渗出血来。
      “哼,走路不长眼,少爷的衣服岂是你敢弄脏的?”管家冷着一张脸,骂着地上的仆人。
      “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仆人又跪在地上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手劲不小,连我都能听见点声响。
      “还请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我趴在树上,看着那少爷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却让我觉得恶心。
      “对,你说得对,确实该死!”那少爷冷笑着,眼中透露出一抹凶狠。
      少爷身旁的下人听见之后便蜂拥而上,对着那仆人拳打脚踢。
      “谭修杰,你不得好死!”人群里只传来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闷哼声,之后便渐渐没了声音。
      人群散开,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我从树上下来,靠在树干上不敢动弹。那少爷最后的眼神太恐怖,比那些动手打人的人更可怕!
      四个人抬着盖着白布的他从我面前走过,遍布青紫淤青的胳膊从里面滑出来,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空中一下一下的晃动着,似乎是不甘心,想抓住些什么......
      不知道怎会回事,我的心跳的很快,像要蹦出来似得。我按着胸口,试图让他平静一点。
      我知道他死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心口堵得慌,透不过气。那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嘴巴扬起一道弧度,看得我心慌。
      我睁开眼睛,喘息还未平息,推开趴在我胸口睡得正香甜的旺财。我呼出一口气,难怪梦里总觉得喘不过气,原来是它的缘故。
      窗外的天边还挂着一轮残月,亮的惨白。我现在毫无睡意,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我心想不妙,一摸额头果然烫的厉害,身上也发热出了汗。
      已经不记得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当时听了许多难听的话,恍惚被人扇了几个大嘴巴。
      就这样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睡着,身上的衣衫被汗打湿,沾在身上难受的很。旺财舔了舔我的脸,然后照例去了它的后门口。
      口渴的很,我平日都是去井里打水喝,可现在我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咽了咽口水解渴。
      门被人用力地踹开,我睁开眼睛,看见厨房的大娘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在鼻子前厌恶的扇着。
      “这小杂种不会怕是要死了吧!”那声音听着夹杂着些幸灾乐祸。
      “哼!要死赶紧死,每天还得给他吃喝,还不如喂外面那畜生。”厨房大娘踢了我几脚,厌恶道。
      “是啊!他那狐狸精娘亲死的时候怎么不把他带走?要我说啊,还是夫人心地太善良,才留他至今。”
      厨房大娘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然后,她嫌弃的拍了拍不曾沾在身上的尘土,“别管这小杂种了,要死早点死,到时啊,再找人扔到乱葬岗去......”
      她们关上门,隔绝了阳光。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她们喋喋不休的模样,只觉得我的头更疼了。
      或许,我也要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阿七番外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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