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以花为名》瓦豆鲁迪

10、油桐花02

　　04

　　虽然一个月的交易到此结束了，但是北川凰依旧会在遇到英语问题的时候问一下越前，少年也会认真仔细地解答。

　　目前的邻座关系良好，北川凰也渐渐开始了解起了越前龙马这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的确是个不错的人，表面上看似难以相处，但实际上没有那么困难，虽然有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不过碍于英语补习的缘故，越前龙马在北川凰心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十一月末，天气渐冷，风已经带上了咆哮的味道从窗口刮过。

　　北川凰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已经一整节课了，虽然她平时也是一副没什么活力的样子，但也不会夸张成这样。

　　基于同学爱，越前还是问了一句：“北川，你怎么了？”

　　北川凰扭头看了他一眼，“肚子痛。”至于这语气还真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你是要痛死了么？”

　　“喂喂，越前君，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应该关心一下我，而不是诅咒我！”事实证明，北川凰还有力气吐槽对方，说明还死不了。

　　只是吐槽完却只听少年一声毫无情绪的“哦”。

　　——哦个鬼。

　　北川凰刚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便听到少年起身的声音，没想太多，却在几十秒过后，桌上突然多出了一杯水。

　　北川凰有些怔怔地抬起头看着他，而少年只是带着随意的表情，说：“多喝热水。”

　　北川凰捧着杯子，垂下了眼帘，“谢谢。”

　　越前只是以单音节作为回应。

　　北川凰喝了没几口水，上课铃声就打了起来。

　　课上，北川凰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要说这肚子痛，也算是她自作孽，昨天放学后，抵不住诱惑在便利店里买了个草莓味的甜筒，吃的时候是爽到了，但是大半夜却被痛醒了，去了趟厕所才发现，生理期造访。其实原本碰上生理期也不会痛成这样，只不过碍于体质问题，吃了冰的，所以有点大事不妙了而已。

　　北川凰再一次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人品不好，难得天冷了吃了次冰激凌就中招了，也是倒霉。

　　最后，北川凰就半认真半神游地混过了整节课，幸好并没有被老师提问。

　　下课铃响后，北川凰又软了下来，继续趴在桌上装尸体，直到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对她说：“北川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生病了吗？”

　　——是龙崎。

　　“我没事啦，就是肚子痛而已。”北川凰说着，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那北川同学试试看我新学的草莓慕斯吧。”龙崎樱乃笑着打开了手中的便当盒里，拿出了一个小蛋糕，递给了北川凰。

　　小小的蛋糕上铺着满满的草莓，对于草莓控的北川凰来讲，简直是毫无抵抗力。

　　“龙崎你真是太厉害了！”接过草莓慕斯的时候，北川凰一脸花痴地看着龙崎，对你没看错，就是一脸花痴，这表情震得在一旁看着的越前只想给她一声“呵呵”。

　　龙崎是个好姑娘，自然不会嫌弃她，只是笑着说：“北川同学喜欢就好。”

　　“这个是给龙马君的。”龙崎把另一个草莓慕斯给了越前，得到了一句吐槽：“为什么和她是一样的。”

　　还没等到龙崎说话，北川凰就喊了一句：“你不要就给我！”

　　“嗯，如果龙马君不喜欢的话，就给北川同学吧。”

　　“不要。”

　　“真是小气呢，越前君。”

　　“好了，我先走了。北川同学要注意休息哦。”

　　北川凰笑着点了点头，越前则是和往常一样“啊”了一声表示回应。

　　北川凰拿着小勺子撬起一块草莓一口吃掉后，对越前说：“龙崎对你真好啊，越前君。”

　　“她对谁都很好。”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喜欢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八卦是女生的天性哦，越前君。”

　　“你肚子不痛了么？”

　　“好不容易注意力被分散了，结果你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过分呢，越前君！”

　　“那，这个算是补偿。”越前将自己桌上的草莓慕斯放到了北川凰桌上。

　　北川凰愣了几秒钟过后，愉快地接受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05

　　原本北川凰的十二月除了期末考和月尾放假以外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却在某一次吃午餐的时候听到同班的女生在讨论越前龙马生日的事情。

　　——他的生日在十二月？

　　北川凰默默地记下了，午休的时候发现越前难得没有乱跑，而是乖乖呆在教室里，就随口问了一句：“越前君，这个月你生日？”

　　“啊。”

　　“越前君真是冷淡啊……”北川凰啧啧了两声，又问，“是几号？”

　　“24。”

　　“哦，平安夜啊，好日子哦。”

　　“你问这个做什么？”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北川凰只是说了一句：“关心一下同学啊！”

　　圣诞节那天开始正式放寒假，前一天的平安夜则是考试的最后一天。

　　北川凰在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到达教室，看了一眼邻座的位置，果然越前还没有到。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北川凰才拿出课本开始复习今天所要考的科目。

　　越前到教室的时候，看到北川凰正低着头，一副很认真的模样，直到他拉开椅子的动静惊动了她。

　　“越前君，你来了啊，”北川凰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他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纸袋，“这里面是什么？”

　　“应该是网球吧。”伴随着他的嗓音一起出现的是纸袋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少年的手中多了一颗网球。

　　和普通的网球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用记号笔写着“15岁生日快乐”的句子，而另一边，则画上了一副小漫画——Q版的越前抱着一只小猫。

　　北川凰拿起这颗网球仔细地看了看，“咦，是生日礼物吗？好可爱！是谁送的？”

　　“龙崎。”

　　“龙崎很厉害诶，又会做甜点又会画画！”

　　“啊，还好。”

　　“越前君不仅冷淡要求还这么高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

　　“跟龙崎比起来，我的礼物就显得很没有诚意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送到越前面前，“不过还是要送的。”

　　“是什么？”

　　“猜猜看啊。”

　　“无聊。”

　　“我看你是猜不到吧，越前君，”北川凰反驳了一句，然后直接打开了盒子，“是苹果哦。”

　　“为什么要送苹果？”

　　“因为听说在中国苹果也被叫做平安果，我觉得这个寓意很好啊，”北川凰微微笑了起来，眸中的光亮闪了闪，“生日快乐，越前君。”

　　“啊，Thank you.”少年扬起了嘴角。

　　——生日快乐，还有愿你平安喜乐。

　　最简单的，也是最真诚的祝福。

　　06

　　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里，东京飘起了雪花，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在圣诞节独特的氛围下降落了。

　　圣诞节当天，北川凰被父母赶出去逛街，说是什么约几个朋友一起玩，年轻人要活泼一点，当然，是男生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北川凰只能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然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东京的圣诞气氛还是很浓郁的，街边的店铺里都摆着圣诞树，店门口也挂着圣诞装饰物，店里面播放着与圣诞节相关的音乐。

　　北川凰的心情突然明媚起来，节奏欢快的圣诞歌，街上情侣、朋友一起笑闹的场景，天空中飘着细雪，整个城市仿佛都带着浪漫的色彩，真是美好。

　　北川凰在人行道上拐了个弯，不小心撞到了与她方向相反的人，她连忙道歉，抬头间发现对方是认识的人。

　　——越前龙马。

　　“啊，这么巧啊，”北川凰笑着看向衣着比她轻薄多了的少年，“越前君身体真好，穿这么少都不冷。”

　　“肯定比你好。”越前略低头看着被层层衣物包裹的北川凰，忍不住笑了一声。

　　北川凰难得心情大好，“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越前君。”

　　“你也计较不出什么。”

　　“……越前君一定还有事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北川凰维持着微笑，说道。

　　“我没什么事。”越前矮了矮身，钻到了北川凰的透明伞下。

　　“那，我还有事！诶——”北川凰说着说着，手中的伞柄突然被夺了过去。

　　越前撑着伞，调整到了适宜的角度，“你看起来很闲。”

　　“并没有！”

　　北川凰的抗议显然毫无效果，最后只能和越前一起瞎逛着。

　　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北川凰停了下来，“真是太冷了，进去坐一下吧。”

　　越前边应了一声，边收起了伞。

　　北川凰推开店门，一阵暖意扑面而来，找了个靠窗的小圆桌坐下，越前将伞放在门口的伞框里后在她对面坐下。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温柔地请他们点单，北川凰率先接过菜单，点了一杯草莓拿铁，随后把菜单递给了越前，越前没有接过菜单，“你请客的话，和她一样。”

　　后一句是跟服务生说的。

　　服务生拿回菜单，说了一句“请稍等”后，转身离开。

　　“你不是不喜欢草莓味的东西吗，今天转性了么？”北川凰脱下手套，将两只叠在一起放在一边。

　　“想试试。”

　　“哦，好吧。说话，你的手都不会冷的吗？”北川凰看着越前光彩依旧的双手，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不冷，温的。

　　北川凰感叹道：“真是太厉害了！”

　　“是你太差劲了。”

　　北川凰正想收回手，却突然被越前一把握住了，她怔住，不知作何反应。

　　原本冰凉的指尖，在少年温暖的手中，渐渐变得温热起来。

　　北川凰猛地抽回了手，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嗯，是我太差劲了。”

　　与北川凰不同，越前依旧坦坦荡荡的，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如常。

　　比起尴尬，此刻的北川凰正被另一种情绪干扰着，大概是一种类似于心悸的状态。

　　北川凰看了一眼越前，发现他安然如常，没有丝毫不自在，顿时有些恼了，“越前君这是在轻薄我吗？”

　　“握手而已，你想多了。”

　　北川凰突然想起他是个在美国长大的人，握个手在美国确实不算什么，毕竟是个很常见的打招呼方式，但是刚才那样是简单的握手吗？

　　“越前君偷换概念了，一般握手不用持续那么长时间吧。”

　　越前却是笑了笑，刚想说话时，服务生正好上了两杯草莓拿铁。

　　北川凰将温热的草莓拿铁用双手紧紧握住，然后低头就着吸管吸了好几口。

　　越前看着她紧握杯子不放手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但是忍住没有笑出声，低头喝了一口热饮，掩去笑意。

　　北川凰抬起头，“越前君可以继续解释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

　　少年看着她，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分辨不出什么情绪。

　　北川凰有些茫然。

　　——可能是冻出幻觉了吧，而且越前就是个奇怪的人啊。

　　北川凰很快就不再纠结了，草莓味的食物有助于她忘却困扰，当然，她的心大才是最根本的因素。

　　喝完草莓拿铁后，越前先到门口，拿了伞，等北川凰结好账。

　　雪下得更大了些。

　　虽然在推门而出后，北川凰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还颤抖了几下。

　　越前撑开伞，伞略偏向了北川凰一些，“这么怕冷，为什么还出门？”

　　“我爸妈逼我出门，我被迫只能出来了。”

　　“哦，是吗，真巧。”

　　“你爸妈也有这种爱好啊，不过也对，毕竟你平时看起来比我还颓啊。”

　　“我不颓。”

　　“成天一副没睡饱的样子还不颓吗？”

　　“你没看过我的比赛。”

　　“网球吗？确实没看过，比赛都在上学期吧，上学期我还不认识你，啊不对，是跟你不熟，当然是不会看你比赛的。”

　　“以后可以来看看。”

　　“诶，你是在邀请我吗，越前君？”

　　“是。”

　　“哈哈哈那我会去的。”

　　“话说越前君，你真的很受欢迎啊，情人节的时候是不是会收到很多巧克力？”

　　“还好。”

　　“那我可不可以申请草莓味巧克力的拥有权？”

　　越前先是有些无奈，继而又笑了笑，“可以。”

　　“啊，那就太感——”

　　“不过，”越前打断了她，“要等价交换。”

　　“什么？”

　　“你给我做几块巧克力，我就给你几块草莓味的。”

　　“那我不会直接自己做给自己吃吗？”

　　“想不劳而获是不对的。”

　　“也不算不劳而获吧，我可是请了你一个月的Ponta。”

　　“那是学费。”

　　北川凰撇了撇嘴，“好吧。”

　　“还要去什么地方逛逛吗？”

　　“不了，太冷了，还是想早点回家。”

　　“啊。”

　　越前很有绅士风度地把北川凰送到家门口，并把伞还给了她。北川凰向他道别，他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北川凰推开围墙门，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追上了越前，“喂，你还我伞干嘛，想淋雪淋感冒吗！”

　　越前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伞，“你快点进去吧，别冷死在外面。”

　　“你才该好好注意保暖吧，”北川凰脱下了右手的手套，摸了摸他的手背，“已经开始变冷了。要不要先去我家坐坐，我觉得我可以借你个围巾外套什么的。”

　　越前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北川，巧克力的话，我只想收到你的。”

　　“嗯？”

　　北川凰大脑停止运行了几秒后，突然瞪大眼睛看着越前，他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北川凰心有些乱了，最后脱口而出：“那我只给你做？”

　　越前笑了起来，“说定了。”

　　北川凰又开始茫然了。

　　“快点进去吧，”越前撑开伞，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至于去你家坐坐，还是下次吧。”

　　北川凰飞也似地跑回了屋，越前嘴角的浅笑还未完全褪去，举着伞对着这栋房子多看了两眼后，才微微垂眸转身，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