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主》蘑菇小基

4、四

　　华灯初上，醉春楼正是每日生意顶峰的时候，客人们慵懒的享受着青娘小倌的伺候，脸上的笑从没断过，楼里人声鼎沸，到处一片欢声笑语。正是热闹是门口来了一群人：“圣旨到！！”又是那又尖又细的声音。楼里众人见状都停了下来，大多数人毫不慌张，只有来的次数少的客人有些紧张，因为这场面许多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公公，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快请进！”夏樱听到声音后便出来迎接，脸上闪过不快的颜色。

　　为首的江公公是赵公公手下的一个小总管，专门为皇上办此类差事。他带着众太监昂首挺胸的进了楼，那模样仿佛是皇上亲临一样。本来楼里生意好，都没有空位了，他一走进立马有人给他让了一桌位子，他也毫不客气的坐下，昂着头说道：“咱家听闻楼里又出了个新人，陛下也听闻了，特意命咱家带人进宫面圣，还不快谢恩？”

　　“多谢陛下恩赐！”夏樱俯身微微笑道，而后又为难的说：“可江公公这……”“嗯？如何？”江公公见夏樱有异色便沉下脸问。“……”夏樱一时说不出话，每次江公公带人进宫后都没送出来过，都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最重要的是他损失的很大的财力。

　　“就这样，咱家先走了，明天咱家自然会派人来接！”见到夏樱的为难江公公似乎不想多说，对于这些事他只要把人接到宫就是，至于用什么手段，人愿不愿意他都管不着，也不用管，反正只要皇上高兴了他们得的赏赐就越多！

　　“是。”夏樱脸色很不好可还是答应了，“公公慢走。”送走江公公后楼里又恢复了热闹，有人欢喜有人忧。

　　“进宫？”林卿言听到夏樱说的话后皱着眉头问。

　　夏樱见他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于是在小心翼翼的开口:“是的。你有所不知，这皇上最喜欢小倌，醉春楼里被‘请’进宫的小倌艺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脸上也涌出不悦之色。

　　林卿言眉头一直皱着，还有这事！一旁的夏樱开口：“你的名声闹得很大，皇上自然是听闻，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你一去肯定出不来了！”见林卿言不解她又继续说：“他们进宫后没一个出来过，不知在里面是死是活。”眼里也有惋惜之色。

　　林卿言想了想还是问：“几时进宫？”夏樱不知道他是何意：“一般是明日晌午，宫里会派人来接。”林卿言又没说话，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我知道了。”

　　“可你……”夏樱想说什么却被林卿言裆下。

　　“没事，我自有办法出来。”

　　听林卿言这么一说，夏樱竟放下心来，可还是叮嘱了他许多话，林卿言一一应到。

　　夏樱走了后，林卿言从柜子里摸出李旭给他的玉佩，想了想出了门。

　　“这位小哥麻烦把这个拿给王爷殿下，我想要见他。”林卿言走到一个豪华的府邸门口拿出虎形玉佩对想着的家丁说道。

　　换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家丁们都有些懒散，可看到林卿言拿出的东西后全部打起精神来，并大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有王爷的玉佩？”面前的人着衣虽然整洁干净，可看的出来不是特别华丽，不像是他们王爷平时交的朋友。

　　见状林卿言没有不悦，反而好声好气的说：“麻烦小哥了，王爷一见这玉佩便知晓。”

　　“好…好吧。”家丁虽有质疑，可这人手持王爷的玉佩也不敢怠慢，只好接过玉佩让林卿言等一会他去通报。

　　“好，多谢了！”

　　“王爷！王爷！”家丁一路快跑，气喘吁吁的到李旭面前。

　　李旭正在练剑听到家丁大呼大叫便不悦道：“怎么回事？王府要塌了吗！”

　　“不不…不是，王爷你看！”家丁把玉佩呈给李旭看。

　　家丁只见本来脸色不好的王爷看到玉佩后忽然变得高兴，着急问他：“送玉佩的人呢？在哪？”

　　家丁不出声的指了指大门。

　　“你们这群废物！怎能让他在外面，快快请进来！”

　　“是是！”只见王爷跑的比他还快，那样子说是去会小情人都不为过。

　　可到了门口李旭却装模作样的端起架子：“你怎么来了？”可口气不像那么回事，家丁们看见自家王爷似乎是闹别扭。

　　林卿言知道他的心思：“草民打搅了，告辞。”说着就要走。

　　李旭见他这样哪还敢端什么架子，立马做一副狗腿状跟上：“卿言兄，别走别走！我开玩笑呢！”林卿言本身就是有事找他，此时也不好再作下去。见林卿言不走，他立马把人请到大堂。留下一脸猜疑的家丁们。

　　这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让堂堂晋王爷伏低做小？！

　　王爷府很大也很漂亮，李旭本是习武之人，所以一进门便是宽阔的练武场地，场地上摆满了兵器，还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摆了点心茶水，旁边是一个巨大的青树。李旭便带林卿言道石桌坐下。

　　“卿言兄请坐。”李旭用手袖丝毫不在意的抹了抹凳子，生怕林卿言会嫌弃。

　　林卿言坐下后道：“谢谢。”

　　“你跟我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李旭又立马为林卿言到茶。“我这不错吧，你若经常来我还可以为你舞剑！”

　　林卿言想了想为难的说：“这…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为何？”李旭一脸诧异！

　　“皇上命我进宫面圣，明天就要走了……”他还没说完李旭突然站起还摔倒了茶杯：“你说什么？！”

　　见林卿言不想说他着急问：“你说明天皇上招你进宫？”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的那位哥哥极爱漂亮的男人，而且醉春楼送进去的小倌不是一个两个了。

　　林卿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以后……”尽管他说的含蓄李旭还是明白他的目地，“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你出来。”听他这么说林卿言也没有多大反应，似乎这结局在他意料之中。

　　“不过……”林卿言转头看他，示意他说下去。“我把你救出来后，你要跟着我。”李旭笑着说。

　　“跟着你？”林卿言不解，但是在醉春楼几天，他好像有点懂李旭的日子。

　　“对，跟着我。”此时李旭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正经的样子倒是还有几分威力。

　　李旭只说跟着他，便没有说怎么跟，要做什么。“好！”半响后林卿言纳纳的答应道。

　　听见林卿言回答到，李旭也没有多高兴，他不确定林卿言是否理解他的意思，但是，要从他哥哥手里抢人的确有点棘手。

　　之后两人没有怎么说话，时辰不早了，林卿言要回楼里，李旭派人把他送了回去，并叮嘱他放心，明天他会想办法。

　　“将军？将军！”从罗勇向秦皓天说明日皇上要派人把醉春楼的那位新人接去时，他们家将军好像有点……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此刻议事厅里只有他和罗勇两人，罗勇刚才说皇上听闻醉春楼新人姿色不错，要把他招进宫里。要说放以前这是常有的事，可现在，秦皓天又想起那晚浴桶里白嫩的身子。

　　“先随我去看看孙府。”他似想起了什么事。

　　“是。”

　　果然，第二日不到晌午，几个宫廷打扮的人抬着华丽的轿子等在醉春楼门口，后边跟着一排太监宫女。街边的百姓见怪不怪了，都在猜测肯定是那个新来的玉卿公子被相中了，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群人中为首的还是昨日的江公公，他大声道：“红莲老板，人准备好了没有？咱家可都侯着呢！”

　　红莲是夏樱对外的称呼，一般不熟的客人还有像江公公这样的都叫她红莲老板。

　　“来了。”夏樱脸色不是很好，所以说话也有点不客气，但是江公公不是一次两次见她这样了，他也不在乎，只要把人接到就行。

　　不久后林卿言走了出来，阿福阿贵两人红着眼送他，公子虽然对他们说不着急他会回来的，可是这普天之下谁敢与皇帝抗衡？楼里的青娘小倌整齐站着，自然也有人高兴，这走了一个他们的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个。

　　“玉卿，我会想办法要你出来的。如果皇上要你…要你侍寝，……你就从了他。”因为反抗是没用的。剩下的话夏樱没有说出来，林卿言虽然来醉春楼楼时间不长，但是这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夏樱觉得林卿言很入她的眼，她也愿意交他这个朋友，而且林卿言两次登台都是她为他画的装扮，这是醉春楼从没有过的先例，她还想为林卿言下次，下下次登台上妆。

　　“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林卿言不能向她透露他去找过李旭，只好安慰她。

　　“但愿吧。”

　　“玉卿公子，走吧。”江公公也是今天才见到林卿言，早听闻他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

　　林卿言坐进轿子一路颠簸的进去了皇宫。期间脑海里闪过一道道画面，十岁时母后抱着他在后花园里赏花，虽然他父皇不喜欢他，但他的母后待他极好，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御花园和母后一起赏花。更早前则是父皇指手画脚的骂他，母后在旁边抱着他不敢说一句话。

　　“他就是个妖怪！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

　　他父皇脸色铁青的指着他母后骂着那些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国君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母后抱着她一言不发，眼里有他那时不懂的痛苦。

　　林卿言闭着眼想到这些苍白的脸色越发无力。

　　进到宫里以是正午，艳阳高照。林卿言在一处红砖绿瓦深墙间的宫道下了轿，这时太阳正毒，照的他睁不开眼。

　　江公公接过数不清的公子小倌，也是见过无数公子小倌们每一个进宫都是眉开眼笑的，生怕哭丧着脸不被皇上瞧上，有的还给公公们塞银子，只有这玉卿公子不一样。江公公见他苍白的脸色并无异色，哼，反正上了龙床后都是一个样的，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了。“玉卿公子前面这路轿子行不通，还劳烦你走一段。”虽是说着劳烦的话，口气却清高的不得了。

　　“好的，有劳公公带路了。”林卿言根本不在乎，他的身子不知是被这太阳晒的还是皇宫触动了他心灵深处，他感觉有点摇摇欲坠。

　　江公公点点头，带着林卿言往前走，身后跟着太监宫女。

　　林卿言越有越是感觉浑身乏力，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感觉在往下坠。

　　糟糕，反噬？！！

　　这是林卿言晕倒钱的最后一个想法，接着就眼前一黑。
　　江公公头一次见这种事也吓坏了，生怕人有闪失他不好交差。林卿言倒下后他立马叫小太监们：“快！快！把人抬起。”众太监也是吓到了，其中都忘记个快速把他抬起。

　　林卿言醒的时候看天色已是黄昏，他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放眼望去全是宫廷装潢，宫廷用品，房间的角落里传来阵阵禅香，他这才想起，他这是已经进宫了，然后在半路晕倒。林卿言脸色不是很好，无缘无故晕倒，这个不是什么好预兆。

　　躺在床上，盖着上好的被子，感觉身子还是没多少力气，林卿言慢慢的拉开被子下床。下了床林卿言打量着四周，被彩色绫罗绸缎挂满的房间，看着就有朦胧的美感，还有一道大大屏风，林卿言走到屏风后看到一个能容纳三四人的浴桶，这怕是某个男宠曾经的寝宫，林卿言没多看又走回床边。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的声音在林卿言门口向起。接着门被打开，只见一个人逆光走进来，来人一身龙袍，脸色严肃，威风凛凛。他正式东汉皇帝-李康。

　　“草民叩见皇上！”皇帝是九五至尊之身，任何人见到皇帝都要行跪拜大礼，可林卿言睁大眼睛盯着他，一点都没有跪下的意思。

　　“大胆贱民！见到皇帝陛下还不跪下！”一旁的赵公公见林卿言如此大胆妄为并呵道。

　　林卿言不说话，身子站的笔直。

　　待走进房，李康已经顾不得林卿言的不尊，他看清林卿言脸后不由震惊！

　　像！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李康已经被震惊的迈不动脚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叫什么名字？”李康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在问。

　　“草民林卿言。”

　　陌生的名字，出如一澈的相貌。

　　林卿言也在诧异李康的脸色，他觉得现在李康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情人？

　　“你家居何处？”李康又着急的问，一旁的赵公公也看着林卿言的脸沉思。

　　“平安镇。”林卿言随口胡说了平安镇，就算不是真的这皇上还能去查不成。

　　李康慢慢的向他走来，要不是有赵公公搀扶着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林卿言见李康嘴一开一合，低声喃喃并未听清他说什么。

　　“萧情，萧情……”

　　接着李康在林卿言前停下，眼里闪过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但最多是痛苦。见状，林卿言再怎么也猜出他恐怕是长得像传言中李康喜爱的那个安南公子。

　　李康不说话，林卿言也没说，太监宫女们见皇上都没说话他们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房间内一时安静的连跟针掉下都听得见。

　　李康细细的看着林卿言的脸，林卿言则被他看的有些窘迫。“皇……”正在他准备开口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禀皇上，晋王爷求见，说是有要事商量。”一个武将打扮的人在门口跪下说道。

　　李康皱眉转身：“何事？”
　　“…晋王爷没说，他说是要和陛下当面说。

　　李康颇为愤怒，但还是甩甩袖子走出门，出门前特意看了林卿言一眼，并吩咐赵公公：“给朕看好他。”

　　“诺。”

　　李康走后林卿言提着一口气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被反噬的有些厉害再加上李康看他的眼神，他觉得此次进宫有点棘手。

　　现在只是希望李旭能帮得到他。

　　而另一边晋王爷李旭正是为此事来找王爷。

　　李康和李旭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李康比他年长二十六岁，说是当弟弟，其实有些时候李康觉得在养了个儿子。而李旭的母妃是李康母后的亲妹妹，是在李康快要登基的时候生的，生了这个跟他儿子一样大的弟弟后，李康便让他和他儿子一块养。

　　李康带众人到议事的宣和殿时，李旭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李康把赵公公留在门口，使了眼色让李旭跟他进殿。

　　“有急事见朕？”虽然他对这个弟弟有颇多纵容但不代表他时刻都能给他好脸色，比如今天。

　　看李康的脸色不好，李旭心想自己可能是打扰了他的好事。“弟弟此次前来，是想跟皇兄要一个人。”

　　“要谁？”

　　“今日进宫的玉卿公子。”李旭此时在李康面前笔直站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要谁！你在给朕说一遍！”李康怒从心起，玉卿？可不就是刚刚那个和吴萧情长的像的人。

　　“是。”

　　李康听到他这么说更是生气，他这个弟弟和他的孩子一样，从小被他纵容，以前他开口要什么，他可能会答应。可现在…“朕不同意。”

　　“为什么？”李旭诧异，他原以为林卿言是一个公子他向皇兄要来的话，他应该会同意的。

　　“不为什么！你退下吧。”

　　李旭可不依他：“他已经是我的人了，皇兄你放了他。”

　　“你说什么？”李康一想到那个和他的萧情长得像的人被别人沾染，他心里就难以抑制的发怒。

　　李旭自然看出李康的怒气，但他还是不怕死的说：“我说他是我的人了，你不能招他进宫。”

　　“你，你……”李康虽然生气但更气的是李旭竟然也玩起男人。

　　“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李旭一时愤怒的叫道，后来想想他心里也没底，如果皇兄真的去问了，万一林卿言没承认呢？算了先不管了！

　　李康不说话，眼睛一直看着李旭，似乎在质疑他的话。李康本来就是九五之尊，有生来帝王之气，气场无比强大，李旭被他这么一看险些落出破绽。

　　“你先退下。”李康口气没有刚才的凌厉。

　　李旭一听这口气必定有希望，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他只好先回去等。“皇兄告退！”随了礼后回了王府。

　　宣和殿内李康沉思着：“赵公公。”

　　“内臣在，陛下有何吩咐？”赵公公一直侯在殿外，此时听到皇上叫他，他立马进殿。

　　“刚才那人，像不像萧情？”李康再问赵公公，也像再问自己。赵公公不好说话，因为这是皇上藏在心里的一个结。

　　李康不在乎赵公公回不回话，因为他此时也不想听。他双眼呆愣的目视前方，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

　　李康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吴萧情的画面。当时各国上供的公主都被一一安排在不同的殿中，那时是赵公公负责这些人，他把每个异国公主的名字，带了多少随从做了个统计，以便日后好控制，当他到吴萧情住的庄云宫后，发现没有一个下人，他走进正殿看，里面竟坐着一个美貌的男子？！赵公公吓坏了，这若是让皇上知晓了，那该如何了得！！他马上派人叫接公主的侍卫来问话，侍卫来后吞吞吐吐的到处了事情，原来那安南竟硬塞了一个男人来此，这简直的目无王法！

　　赵公公没有进殿，他转身立马通报皇上，果然，李康听到后满脸怒气，安南那小小之国，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于是，李康摆驾庄云宫，他进殿后就看到满脸苍白吴萧情，吴萧情直到被送到宫里都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路上没人和他讲话，他也不敢多问，只能跟着侍卫一路进宫，他看清来人时就从椅子上起来，眼里一片害怕之色。

　　那时李康才二十五六，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姿勃发，上位几年正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时候。竟有人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倒是要来看看，那不知好歹的安南到底是送来了怎么样的男人！

　　李康便看到了身材消瘦，瑟瑟发抖的吴萧情。

　　吴萧情才从牢里出来，牢里终年不见天日，他的身体又不好，所以原本白皙红润的皮肤也显得病态的苍白。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也遮住了他本就不大的脸。

　　李康又走的离吴萧情近了些，赵公公害怕有什么闪失一直跟在李康身边。走到离吴萧情几尺时李康摆了摆手，让赵公公不用跟，赵公公也在旁边站住。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看着一身瘦弱，头快埋到胸前的男人，李康不悦道。

　　吴萧情不敢不听，慢慢的把他抬起来，只是那害怕的神色一直显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