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剧]芝士是新型超能力》胡思卡蓝蓝

7、旁观者总是清

　　回到租来的公寓里，敲完上一周的几个案例报告。梅芙伸了一个懒腰，她觉得是时候和莱特曼说她决定辞职的事情了，等圣诞过了，应该就要搬回曼哈顿了，父亲在那里给她留的两套别墅她都还没去看过。
　　想起父亲，梅芙拿起床头的相框，相框很精致，只是里面的照片已经被烧黑了大半，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张全家福照片，年轻的夫妻抱着尚在襁褓的女儿，笑得开怀。这是她唯一一张全家福，自她离开瑞士之后就很少和母亲见面，更别说见到父亲。
　　“Eve，你爸爸是爱你的。”她记得妈妈总是这么告诉她，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话，在她会讲话之后到7岁以前，这句话总是伴随着一声叹息，又无奈又难过。
　　每每她问出“那爸爸怎么不来看我呢？”，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女人——似乎脸上还有着温柔的笑，她不确定，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快忘记了——总是摸摸她的头发，告诉她：“再等一等。”
　　本来梅芙离家的时候，执意不带任何和父亲有关的东西，包括这张照片。可是，当她从机场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这张照片时，她浑身颤抖，几乎接不住，照片掉在地上，她也忘了去捡，眼睛里有碍事的东西阻止她找到明明近在咫尺的照片，试了三次，她索性放弃了，跪在地上，内心翻涌的悲伤像是突然找到了闸口，眼前一片模糊。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下沉。
　　飞机失事，撞毁在地面上，前来认领家属的人也分不清哪一具焦黑是自己曾经最亲密的存在。而这张几乎面目全非的照片让梅芙瞬间找到了至死都没有放开彼此的父母遗体。
　　接下来的事情，她其实没有太多印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着博士服被莱特曼和吉莲找到，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父母下葬。
　　消沉了一个月之后，她开始进入机构工作，像每一个毕业生一样，她甚至表现得更优秀，从容冷静地完全看不出刚刚失去了双亲。
　　直到有一天，吉莲拿出这张已经看不出面容的照片——那时候它已经被放在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递给梅芙，：“梅芙，你的爸爸妈妈是爱你的。”
　　这句话像是一句古老的咒语，敲开了梅芙努力想要压抑的那段记忆，曾经的片段裹挟着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甚至能听到现实在她耳边发出了刺耳的嘲笑。
　　她在吉莲面前泣不成声，几乎要晕过去，她问吉莲：“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
　　“你需要悲伤，亲爱的，”吉莲的表情带着怜悯和仁慈，“先把你的情绪解决好，你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情绪也是责任，而你得对它负责。这是梅芙第一次面对自己的责任，也是第一次明白，无法逃避的时候，只有去解决它。

　　考虑到答应了托尼的邀请，梅芙约了丽娅去挑新的礼服，这个姑娘总是对给自己搭配各种各样的衣服充满了兴趣。
　　“会不会太保守了一点？”从质地到设计剪裁，这件红色礼服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唯一就是它太保守了。
　　“但是很适合你，不是吗？”丽娅看了一眼面前的梅芙，“虽然也许这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设计师的作品，但它也丝毫没有掩盖你身材上的优点啊。”完美的36D和23英寸的腰和领口刚刚好露出的平滑又柔和的锁骨加之两条白嫩纤细的胳膊，连丽娅都忍不住赞叹梅芙甜得实在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的那颗苹果。
　　梅芙又回过头看了看镜子，想到自己只是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派对而非猎艳，于是决定听从丽娅的建议买下它。
　　“怎么会想起来要来买礼服？”丽娅一边看着店里其他的礼服，一边说，“你该不会是偷偷交了男朋友吧？是去参加舞会？”
　　“受人所托，”梅芙又看中了一件宝蓝色的礼服，剪裁很大胆，但设计很是出彩，波茨小姐那么瘦，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就是那位斯塔克先生，他托我给他的助理小姐买生日礼物。嗯……并且他也邀请我去圣诞派对，总不好穿之前的旧礼服去吧。”梅芙有些头疼，忘记问斯塔克先生要波茨小姐的尺码了，不过想来他应该也不知道，又不能直接问波茨小姐。
　　“什么？”丽娅被梅芙的话惊得低呼一声。
　　“你声音小一点。”梅芙感觉四周店员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赶忙拿上店员递过来的纸袋，拉着丽娅离开这家店。
　　“不是说他的助理小姐是他的好朋友罗德上校的女朋友吗？”果然八卦才是人类的第四大本能，平日里面对各种嫌疑人和不怀好意的追求者都能处变不惊的丽娅，此刻居然为了一则无足轻重的小八卦这么激动。
　　“男女之间又不一定只有情人关系，”梅芙看着面前走过的女孩拿着一颗蓝莓棒棒糖，她突然有了灵感，“他们至少也是共事多年的伙伴啊，互送礼物很正常吧。”
　　“得了吧，我才不信什么‘男女之间有纯友情’这种鬼话，难道那位斯塔克先生没有打算让你也给自己买一份礼物吗？”丽娅撇撇嘴，对梅芙的言论不屑一顾。
　　他确实有，梅芙想，一套礼服应该算是礼物了吧。
　　“你看，他果然有吧。”丽娅抱臂看着沉默的梅芙，有些得意，转眼又开始苦口婆心劝道：“我的小梅芙啊，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不适合你，他只想把你骗上床，然后就一脚踢开。”
　　“嗯，他确实这么想过。”梅芙想起他们第一次在斯塔克大厦见面的情景，那种表情在很多人脸上都看过，有对着自己的，也有对着身边朋友的，以前她会觉得被冒犯，甚至有些恶心。但那次……也许是那位斯塔克先生的眼神太纯粹，让人很难去讨厌。
　　“什么？！”丽娅觉得梅芙这么平静的语气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小梅芙，你和他不是一个段位的，谁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个集邮控，天知道他约你是不是为了弥补之前《格言》3月刊cover girl的遗憾……”
　　该死，她又想起了那个不美好的title。
　　这次的宴会《格言》的主编也会去的吧，那我要不要换一条裙子，梅芙看着手里的袋子陷入了沉思。
　　丽娅还在身边絮絮叨叨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落进对方的“温柔陷阱”里，梅芙已经拉着她走进一家珠宝店。
　　“丽娅，”梅芙打断丽娅的碎碎念，“我觉得你上次没有说错。”
　　“嗯？什么？”丽娅被突然打断，一下反应不过来。
　　“造物主确实不太公平。”梅芙想起了那双如同最昂贵的雪莉酒一般的眼睛，突生感慨。低头开始看专柜里的项链，波茨小姐的脖子又细又长，戴项链一定好看。嗯……目测她的颈围应该跟自己的差不多。

　　和丽娅逛了一天，临到傍晚梅芙才回到公寓，战果累累，给自己挑了礼服和配饰，以及自己准备要送给波茨小姐的生日礼物，均是价值不菲。父亲到底也曾是老斯塔克先生的朋友，一起工作那么多年，虽然后来因为母亲的原因定居在瑞士伯尔尼，但是多年资产也很可观，比不上斯塔克工业那么庞大一个商业帝国，但要是梅芙不想工作，也够富足地生活一辈子，因此她的吃穿用度一向随心所欲。
　　不过有人帮忙付钱的感觉真的很好，看着眼前长长的收据单，第一次接受别人提出要为自己付账这个请求，这种体验对梅芙来说很新鲜。她突然觉得，波茨小姐说得很对，如果可以选择，刷自己男朋友的卡感觉肯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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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梅芙没什么安全感，这算是解释原因。
另，丽娅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