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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并不总是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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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上午并不让人觉得美好，哪怕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十一月的风已经开始有了萧条的踪迹，梅芙已经换上这一季度最新款的厚呢子大衣，她偏爱这种成熟些的款式，总觉得这样能中和掉因为自己看起来偏小的脸带来的不信任感，尤其是干她这一行。
“美式咖啡加奶，早安，莱特曼。”梅芙端着咖啡走进莱特曼的办公室，一般这件事都是吉莲在做，“你的桌子看起来像是《国家地理》杂志大爆炸。”
“谢谢，怎么是你，吉尔呢？”莱特曼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立马皱了皱眉，“你加了糖？”
“你真的有一条无所不知的舌头。”明明早上就放了六分之一包糖，“NASA试飞失事，驾驶员说没有听到指令，但是负责人觉得他在说谎，今早她直接和洛克去了。”
“下次……”莱特曼想说什么，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
“hello，Dad”莱特曼按下免提，艾米丽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妈妈太烦人了，她总想监控我的一举一动，精确到秒的那一种！”
“well，所以你这一秒在做什么？”莱特曼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冲着电话问道。
“Dad！”
“那你今天要我去接你吗？”
“不……不用，eh……实际上这周五我有一场化学考试，所以我今晚就住在凯缇家。”
莱特曼冲梅芙挑挑眉，梅芙笑了一下，看他挂断了电话。
“语词重复，在说到“凯缇家”语调升高”莱特曼把桌上最后一摞书放进箱子里。
“come on莱特曼，放松点，艾米丽只是有些事情不想告诉你，这不能算撒谎。”梅芙笑了笑，或许担心女儿是每个父亲的通病吧，“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不会什么事情都和爸爸说啊。”
“所以你偷偷选修了双学位博士却没有一个是他擅长的物理学和电子机械吗？”莱特曼用胶带把箱子封好，喘着粗气扯了扯领口。
“……”梅芙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确实是没和父母讨论就直接选择了专业，“相信我，这只是典型的青春期女孩在形成自己的个性，如果吉莲在，她肯定也这么说。”
“得了吧……”
“Dr.莱特曼，FBI的达理斯探员找您，他在会客室。”
“好的，我马上过去，Thank you 海蒂。”莱特曼冲海蒂点点头，没继续和梅芙说下去。
丹妮尔·斯塔克，十七岁，上星期失踪，第二天尸体被发现在石溪公园。据法医判断是因为头部受创。
“丹妮尔可能认识凶手。”达理斯探员说，“她的母亲凯斯·斯塔克是法官的候选人。”
莱特曼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
“但是我们没打算徇私，事实上，她母亲说在那个时间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没有人可以证明。”留心到莱特曼的目光，达理斯赶忙撇清关系。
女法官的家看起来低调又处处透着精致，梅芙却不觉得很夸张，眼前的房子差不多和斯塔克大厦的会客厅差不多面积，嗯……保守估计，可能还不到。
“你觉得她和那个斯塔克先生有没有关系？”丽娅用肩撞了一下梅芙，“那个女法官看起来怪怪的。”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梅芙也顺着丽娅的目光看过去，确实怪怪的，她看起来太……太正常了。
“斯塔克女士，”莱特曼在女法官的对面坐下来，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丹妮尔死了你有什么感觉？”
“我没办法提到这些，那一定是我生命中最灰色的一天，”女法官的眼睛里瞬间聚集起眼泪，浅灰色的瞳孔看起来无辜极了，“您有女儿吗？”她反问莱特曼。
“呃……有的，比丹妮尔要小一些。”莱特曼回过神来回答她。
“她总说朋友很重要……”视频里是刚刚在斯塔克法官家里的录像。
“一般说来，真正的悲伤，额头会有皱纹。”莱特曼在放映室给达理斯讲解，“你看这个苏珊·史密斯，她告诉警察，她的两个孩子被绑匪绑在了车后座上，实际上那是她自己做的。”新闻发布会里的苏珊低着头，平滑的额头尤为明显，“see，像不像在念购物清单？”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法官也在说谎？”达理斯探员看着另一个播放窗口里的凯斯·斯塔克，两人看起来表情如出一辙，“那这个女法官的悲伤也太真实了。”
“不，她是真的悲伤。”梅芙回答了达理斯。
“那这个女法官形容她女儿也太奇怪了吧，‘成绩优秀’、‘是班上的好学生’，人都死了，谁关心这个？”丽娅问道。
“好面子啊，”莱特曼深吸一口气，“漂亮的房子，漂亮的女儿以及她漂亮的成绩。完美！”
“Dr.莱特曼。”一个警员走进莱特曼的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女孩。
“Dad……”艾米丽的眼妆全花了，看起来落魄极了。
“以后你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先到这里来。”莱特曼送走了两个探员，回到办公室就冲艾米丽说道。
“不！我到这里来干什么？！”艾米丽立马把求救的眼神投向梅芙。
“eh……艾米丽，你现在确实看起来糟透了，有点像基恩·西门斯，那个摇滚歌手。你听过吗？”梅芙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架不住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只好打了个岔。
“你过来，”莱特曼领着艾米丽去了杂物间，“今天先收拾这个屋子。”
“梅芙！你看他……”艾米丽嘴巴一撇，委屈得不行。
“好吧……”梅芙笑着拍了拍莱特曼的肩，“这里交给我，你跟丽娅去参加追悼会吧。”
莱特曼点点头，拿着手机又匆匆离开。
“好了小花猫，收起来那副委屈兮兮的表情，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梅芙过去拉了艾米丽的手，“我们先去把脸洗了？”
“嗯……”艾米丽垂着头，像刚被霜打过。
“他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是说，很无趣，他总是不让我做些好玩的事情。”艾米丽洗完脸，皮肤白嫩得像是新鲜的小白菜。
“嗯……比如趁着妈妈不在家，就请了一百多个好朋友到家里来开派对然后被警察带走？”梅芙捏了捏艾米丽的脸，好软！
“嘿，梅芙，你也就比我大一点点，”艾米丽不满地躲开梅芙的手，“你15岁的时候就没做过一些好玩的事情吗？”
“嗯……我来想想，”梅芙领着艾米丽回了杂物间，“你是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写着两份要去发表的研究报告，还是申请了行为认知心理学和神经化学的博士但没有提前告知父母？”
“……”艾米丽长大了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可真是有趣极了。”
“come on 艾米丽，”梅芙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你也知道你现在是15岁，统计数据显示，这个年纪的大多数人正是要开始酗酒、吸毒以及发生第一次性关系。”
“哇喔，梅芙，你把青春期叛逆说得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小姑娘夸张地叫了一声，把垃圾装好。
“莱特曼也只是担心你，”梅芙看着艾米丽拖着垃圾袋，上前帮忙，“他上午就知道你今天并不会去凯缇家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戳穿我？”艾米丽很惊讶。
“因为他如果戳穿你，那你就会渐渐跟他疏远的。”就像你妈妈曾经那样。
爱需要允许对方的谎言，看穿谎言固然很厉害，但这同时也是一把射向自己的箭，因为没什么比信任对方的爱更重要。梅芙想起了自己印象里的爸爸——温和却不愿与自己过分亲近，和托尼口中那个爸爸。
或许真的该去看看爸爸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去了解他不曾对自己展示的一面，梅芙想。
“梅芙，你去忙吧，这里我自己收拾。”艾米丽冲梅芙弯了弯唇，“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是有给她过药，”男孩神情局促，有些紧张，“但就只是普通的药，我都没敢给她烈性的。”
“是什么？”莱特曼斜靠在椅背上发问。
“是……MPH。”
“MPH？那是用来治疗注意力不集中的药。”梅芙出言进行科普。
丽娅迅速反应过来，“你是说她的好成绩都是因为嗑药？”
“他们好学生都会这样。”男孩的鼻子迅速收缩了一下，有几分轻蔑。
“嘿，梅芙，”从学校出来，丽娅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那会也有人嗑药吗？”
“uh……我不太清楚，”梅芙歪着脑袋想了想，“反正他们嗑药也没有我成绩好。”
“……”看着丽娅吃瘪又无言反驳的表情，梅芙开心地笑起来，小酒窝看起来尤其招摇。
“造物主真是不公平。”丽娅看着面前女孩精致又年轻的面容忽然感慨道。
“那可跟造物主没什么关系，”梅芙收起了笑容，严肃又正经地对丽娅说：“我们要相信科学！这是基因的问题。”
“……”再也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了！！！
丹妮尔的成绩提升得很夸张，前两次只有65分，但第三次就考到了94分。最为诡异的是，第三次考试发生在她被杀的第二天。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终于发现原来杀了丹妮尔的凶手是她的朋友——另一个同样受欢迎的姑娘艾丽。虽然她的父亲想要帮她扛下这份过失，但依旧被莱特曼识破。
“那个妈妈可真是恐怖，”丽娅感慨，“她也太好面子了吧，居然请人给女儿代考？”
“可能她觉得，她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吧。”梅芙回答了丽娅，想起那个女法官哪怕打了肉毒杆菌脸上的悲伤都控制不住，“只是她不知道女儿到底想要什么。”
“所以说，沟通很重要，你看就算像莱特曼那样的人不也在为此苦恼吗？”顺着丽娅的眼神看过去，莱特曼正和艾米丽说话。
“做得不错。”莱特曼看了看整齐的杂货间，肯定了艾米丽的劳动成功。
“well，我会把账单寄过来的。”艾米丽收拾好书包站在他面前。
“对不起，”艾米丽道歉，“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容易出事，我明白的。”小姑娘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纯正的蓝宝石。
“你知道就好。”
“我觉得你的自控力不错。”小姑娘突然笑起来，“明明知道我在说谎，却没有说我是骗子。”
“对不起，我总是能一下就知道这些。”从梅芙的方向看过去，莱特曼真的在抱歉。
“eh……肯定不是每次都知道。”小姑娘眨眨眼睛，走了。
“哇哦，happy ending！”丽娅拍了一下梅芙的肩，“我也先回去了，今天跑了一天，累死了。”
“嗯，bye！”梅芙也转身离开。
生活总是在变的不是吗？不管改变是好是坏，总得先让它发生了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才弄明白怎么回复评论QAQ
真的不考虑收藏一下下吗？QAQ
今天这章很足，梅芙终于下定决心投奔菲尔·痴汉·寇森【雾】了！激动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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