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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幸福和真相，只能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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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秋天的风有着如同新鲜麦芽酒一般的清甜，不知名的树上挂着卷了黄边的叶子。莱特曼私人机构门口的空气里弥漫着梅芙最爱的芝士拿铁的味道，梅芙深深地吸一口气，满脸幸福陶醉的样子，像是刚刚陷入爱情里的纯情少女。
“斯塔克工业日前召开记者会：著名企业家托尼·斯塔克已安全返回其住宅，斯塔克工业宣布将放弃军火工业……”
梅芙在门口的电视前站了好一会，直到吉莲出声与她打招呼。
“梅芙，今天很早啊，”说着看了看对方手上拎着的东西，“你可别说你一直盼着九月份吧？”语调上扬，吉莲的话带着明显的揶揄。
梅芙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秋冬限定的芝士拿铁难道不值得期待吗？
“那又是什么？”莱特曼从办公室走出来，皱着眉看着梅芙手里的纸袋，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吉莲和梅芙对那些奇奇怪怪的零食有着莫大的兴趣。
“草莓芝士乳酪配芝士咖啡。”梅芙冲他扬了扬袋子，“需要来一块吗，Sir？我买了三块。”
“……”莱特曼像是被噎了一下，“你们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昨天就接到CIA的电话，今天莱特曼机构的所有熟练工都需要去参加一个南韩大使儿子的婚礼，人员包括莱特曼、吉莲、梅芙、洛克以及半个月前刚刚加入的丽娅。
“眉毛朝下紧皱，上眼睑扬起，眼周绷紧。要是有人将要实施血腥的罪行，你就会看到这个表情……”莱特曼对着一群警察进行培训。底下的警察认真地记笔记，看着屏幕上一张张被放大的表情，看向莱特曼的眼神里不免带出几分敬佩。
“吉莲，”梅芙轻轻拽了拽吉莲的衣服，“我跟你打赌，莱特曼只要不说和专业无关的话，肯定会收获一堆粉丝。”
“你知道的，卡尔不在意这些。”吉莲笑道。
“各位未曾蒙面的DC警官们，我是特勤部的保罗·艾罗森探员。”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从第一排站了起来，面向所有警员，开始说明来意。
“这是南韩大使朴正洙，”一张典型韩国中年人的脸出现在投影屏幕上，“两周前，大使宣布他即将参加总统大选。而我们昨晚截获了可疑情报，他可能会在今天自己儿子的婚礼上被刺杀。”
“今天的宾客预计有250名左右，虽然现场布置了入场检查，但是各位警员也要时刻注意宴会上那些人是否露出这些表情。”艾罗森探员大手一指，屏幕上跳出三张巴斯克分离主义的脸，样子狰狞极了。
“可是这样的表情在南韩被认为是不礼貌的，”下面一个亚裔面孔的男警员出声反驳，“谁会做出这种表情？”
“你说的这是一种文化差异，西方人习惯于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但是南韩人会避免这么做。
但这个表情不是做出来的，这是……”吉莲开口解释，声音温柔又坚定，让人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Well，如果没有人打断的话。
“那是无意识的，你控制不了，和国籍无关，要是你在谁的脸上看到这个表情，但你没有阻止他，你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梅芙看了一眼迅速接过话头，并将语气从如沐春风骤变成凛冬将至。
莱特曼满意地看着质疑的警员被堵得哑口无言，有些得意一闪而过：“还有问题吗？”吉莲和梅芙相视一笑，莱特曼果然还是没忍住。
梅芙跟在吉莲和莱特曼身后，最后走出会议大厅。
“想问什么？”莱特曼扬了扬眉毛，示意梅芙开口。
“你说你不喜欢听人讲话，喜欢看表情。”梅芙的声音一下变得愉快起来，“所以这种想法就是你为什么能成为‘仗着嘴炮走天下’的人，对吗？因为那些人都说不过你。”
莱特曼：“……”
吉莲捂着嘴，看着像是一口气没接上来的莱特曼笑了笑：“我有时候觉得，你们俩可真像父女俩。”
“我爸爸可比他英俊多了！”
“我女儿比她年轻。”
正所谓，互怼不在声高，短句立判高下。
梅芙，卒。
一旁的吉莲笑得更开心了。
“欢迎你们来参加婚礼，”朴正洙比照片上看着更……结实一些，“Dr.莱特曼、Dr.福斯特还有Dr.洛克菲勒。”
在南韩大使语带真切地向莱特曼发表了长达五分钟以“我的命不重要，我儿子和我妻子比较重要，你们千万要保护好”为主旨的演讲后，真诚地问道：“你们会的吧？”
“eh……很简单啊，”莱特曼眨眨眼，“取消婚礼就好了。”
梅芙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天地良心，这真不是她在挑衅，刚刚她全程在一旁，这个大使不仅完全把她当空气，而且时不时向她投来轻蔑的眼神，没有出言让他出糗已经可以说是很有修养了。
“婚礼开始前十分钟就让对方取消婚礼，这话大概只有莱特曼说得出了吧？”从大使办公室出来，梅芙想起刚刚大使吃瘪的表情就想笑。
“卡尔这是护短，”吉莲摸了摸梅芙的头发，“我可不希望这场婚礼取消，你看到那个蛋糕了吗？我想一头栽进去！”吉莲对于一切甜食和看似美好的事物总有莫大的兴趣。
“我没有，”莱特曼在后面认真地反驳，“婚礼可不是什么好事，所有的婚礼都有香槟和怨恨的交织，right？”
梅芙看了看吉莲，在心里默默地附和了一句“Absolutely！”
莱特曼安排丽娅和梅芙去婚礼入口和CIA的探员一块检查来宾；吉莲则和她的丈夫埃利斯·福斯特一起去见副秘书长了，洛克则在监控室一边培训见习探员一边监控各个画面。
“她的丈夫不是要去参加会议对吗？”丽娅突然开口。
“什么？”梅芙在思考为什么刚刚那个保镖看起来怪怪的，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丽娅的问题。
“Dr.福斯特的丈夫，”丽娅看着梅芙，“他不是去雷斯顿出差，对吗？”
“你知道吗？”梅芙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莱特曼跟我说过一句话‘真相和幸福，你只能选一个’。”
看着沉默不语的丽娅，梅芙重新将视线放回入口宾客的脸上。
“又见面了，洛克菲勒小姐。”
梅芙站在宴客大厅的门口，耳畔猝不及防炸响了一个声音。
“又见面了，寇森探员。”梅芙笑得礼貌得体，“怎么九头蛇也会参加婚礼吗？”
“不是的，洛克菲勒小姐，我这次是……”寇森的话被一声枪响截断，婚礼的背景音乐从《I’d rather be with you》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在那里！”CIA的艾罗森探员迅速抓住了一个刚刚试图向大使位置走去的“巴斯克分离主义”。
梅芙没再理会寇森，向莱特曼他们走过去。
梅芙看着莱特曼似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南韩“巴斯克分离主义”的表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对方在听到是否开枪射击了大使的儿子，明明有笑意却硬压下去了。
不，不是他。
“这里有半瓶矿泉水。”吉莲走过来，“他刚刚要逃跑时甚至都想带着它。”
“还发现了什么？”莱特曼没有回头，仍是对这个南韩男人的表情充满了兴趣。
“还有一个打火机，”吉莲顿了一下，“不过很奇怪，没有发现香烟。”
莱特曼终于把头转了过来，皱了皱眉，拧开了矿泉水瓶盖。
“矿泉水？”他凑近闻了闻，“是汽油。”
“这就说得通了。”吉莲接过了话头，“为什么他有打火机却没有香烟，他是想进行一次自杀袭击。”
“可是他只需要袭击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自杀？”艾罗森探员对这种大无畏式的舍生取义很是不解。
“事实上，这不是什么偶然情况，”梅芙看了看椅子上的南韩男人，又抬头看向艾罗森探员，“在过去40年里已经发生过1000多起自杀袭击，越南、印度和南韩最为常见。”
“很明显，这个人想要把事情揽下来，将这次枪机变成外界眼中的政治抗议。”寇森从刚刚的对话里迅速理清了关系。
“这位是？”莱特曼冲梅芙扬扬眉。
“他是国家……”梅芙实在记不住那么长的名字，索性放弃，“他是寇森探员。”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寇森面不改色地说了一长串名词，伸出手，“你好，Dr.莱特曼，我是菲尔·寇森。”
莱特曼盯着他看了看，伸出手去：“你好。”
梅芙跟着莱特曼和吉莲去看了看等在病房外的新娘，新娘似乎有所隐藏，梅芙甚至还来不及用精神力，医生就把新娘叫进了病房。
“你们先回去，”梅芙看了看一直跟着她的寇森，无奈地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我和这位寇森探员聊聊。”
莱特曼和吉莲离开，临走前莱特曼冲梅芙扬了扬手机，示意她有问题打电话。
“洛克菲勒小姐，看样子，您和两位关系很亲近。”寇森明显也看出了莱特曼对他有所防备。
“好了，寇森探员，我们也不绕圈子了，你这次来还是想劝我加入你那个什么……什么局？”两个月前，梅芙就接到了他的邀请，犹豫了很久还是拒绝了。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寇森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珍玛和菲茨已经成为五级探员了，他们很想念你。还有你的父亲，他也曾是……”
“这也不能成为……”梅芙打断了他，眼神一飘，却见新娘又匆匆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一个转角背对他们停了下来，对着窗外张望些什么。
“寇森探员，你看那。”新娘转身冲他们诡异一笑，做了一个口型。
“小心！”寇森把梅芙推到一边，紧接着是一声巨响。
一阵烟雾过后，寇森将梅芙拉起来：“你还好吧？”
“没事。”梅芙摆摆手，再看刚刚那个方向，人已经消失不见。
糟糕！
血染红了整张病床，房间除了床上已经死去的大使儿子的尸体外再无其他。
“洛克菲勒小姐，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寇森关心地看着梅芙。
“上大学的时候，人体解剖课我都是拿A+的。”梅芙摆摆手，虽说不是专业的，但基本对尸体并没有那么恐惧。
“刚刚那个人是……九头蛇？”梅芙对这个词并不陌生，父亲留下的诸多手稿里都提到了这个组织。
“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除了邀请你加入我们之外，”寇森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回答梅芙的问题，“希望能请Dr.福斯特替一位女探员做心理辅导。”
“好的，我回去替你转告。”见寇森不打算回答自己，梅芙也没有继续追问。
等寇森和梅芙回到宴会大厅时，宾客已经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就在梅芙进来的前五分钟大使承认了他的保镖其实是他的私生子，而这个保镖之所以看起来怪怪的，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拒绝低人一等。但他却不是开枪的人，即使他的父亲从没有在人前承认过他。
开枪的人是婚礼的摄像师。
梅芙走进宴会大厅就看见一个人被双手被反扣在椅背后面，他说：“我和她已经结婚了，那是一辈子的承诺啊……”后面他再说什么，梅芙没有留心，心里像是长出了一大块青苔。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了莱特曼那句好似谶语般的话“真相和幸福，只能选一个。”
九头蛇真是很造孽啊，梅芙心想。
回到机构，梅芙把寇森的请求简单地说了一下，并小心翼翼地表示，也许这位女特工更愿意对一位女咨询师敞开心扉。
“这个梅是不是很有钱？”还没等吉莲开口，莱特曼先问了梅芙一句。
“什么？”这跟有没有钱有关系？
“昨天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助理打电话过来，希望吉尔去给他们的董事长做心理咨询。”莱特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位助理小姐和你说了一样的话‘斯塔克先生不太愿意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不过有钱人总是和我们不太一样的，eh？总之，这两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莱特曼这是……”梅芙很是不解，平时莱特曼也会打打嘴炮，但今天火/药味怎么这么大？
“你也知道，那位斯塔克先生可是风流得很，”吉莲笑了笑，“昨天他的那位助理小姐说，已经请了三位心理咨询师都以‘同一种关系’终结了咨询关系，所以希望我们机构能帮帮他们。但那位斯塔克先生又拒绝和男咨询师对话。”
吉莲的话没说完，但是梅芙已经明白了莱特曼突然火气这么大的原因：“你答应了？”
“那是当然，我结婚了。”吉莲晃了晃左手的戒指，她一直有戴戒指的习惯，“而且助理小姐承诺了一年份的橘子雪泥。”
“……”果然吉莲这个甜品控没救了吧。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只能放弃了。”吉莲的话听起来遗憾极了，“你知道斯塔克名下餐厅的橘子雪泥有多好吃吗？”
不，我不想知道的。
等等。
“你不会是要让丽娅去给斯塔克先生做咨询吧？”梅芙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会，亲爱的，”吉莲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还没等梅芙舒一口气，就听见涂着浅粉色口红的嘴唇吐出了最终决定，“当然是让你去。”
剩下的话梅芙完全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全都是“当然是你去”，连着响了十几遍，她觉得幻听也快要有回音了。
在承诺了一定会带着“如信徒接受神赐般”的虔诚去品尝每一份橘子雪泥，并且一定会好好咨询不给机构丢脸之后，梅芙将寇森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吉莲，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斯塔克……”梅芙喃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看了看床头的相框里那张完全看不出是谁的照片。
叮——
手机显示了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洛克菲勒小姐，晚上好。明天上午10：30会有车来接您，这是司机的号码。”
落款是维吉尼亚·波茨
梅芙感慨了一下对方的动作真快，并且完全没有提到中途换人的事情，这位波次小姐大概是希望尽快终止她老板借着咨询猎艳的行为，但既然这位助理小姐这么担心，那看来问题似乎还挺严重。
“南韩大使朴正洙的儿子在其婚礼现场中枪，抢救无效身亡。朴大使表示将不会继续参与竞选……”
所以九头蛇派人杀了大使的儿子是因为……想破坏美韩关系？梅芙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已经快播完了，拍了拍脸决定先睡了。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收藏，尽量日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