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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第七章

      管弦看着他向自己一步步靠近,然后慢慢俯下身。

      “干嘛干嘛?”管弦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戏弄,不由得有些警惕。

      江月白不理她,直接抓起她的手。

      管弦正想缩手,就听见江月白轻声说:“别动,你针管回血了。”然后站起身帮她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

      “想吃什么?”江月白一边拨弄输液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你看着买吧。”

      管弦有些尴尬地撩了撩头发。

      江月白走到格桑跟前,拍了拍他。

      “起来了起来了。”

      格桑睡得一脸懵,抹了把口水才意识到管弦还在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嘿嘿,弦子姐,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管弦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

      “有啊,感觉肺不舒服。”管弦指了指胸前。

      “啊?那我给你去喊医生吧。”

      “我的肺想要尼古丁了。”管弦边说边笑。

      一旁的江月白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

      “行了格桑,你别理她。我出去买点吃的,她输液瓶快空了,一会记得去叫医生。”

      “欸!成咧!”

      不一会,格桑就带着护士过来拔针。

      管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朝门口走去。

      江月白正背对着管弦站在门口,一手拎着早点,一手夹着烟。他吐出的烟雾刚好吹向迎面走来的管弦,她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一根烟。

      她走到江月白身边,淡淡的开口,“给我根烟。”

      江月白侧过头,皱了下眉。“你确定?烧刚刚退下去,最好不要抽。”

      “我需要。”

      管弦抬眼与江月白对视,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月白从口袋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烟给她。管弦习惯性地想去咬香烟上的那颗爆珠,咬了半天也没有咬到。

      江月白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她,“这是当地的烤烟,比你平时抽的烈很多。”

      “江老板还留意过我抽什么烟呢”管弦挑挑眉毛,轻笑一声。

      “接着。”

      江月白并不接她的话,只是朝她抛了一个打火机。

      火机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管弦准确地接住,一只手挡风一只手点火,风太大,火苗刚起来马上就被风吹了下去。

      她打了好几次,都不成功。

      管弦准备再打第三次的时候,两只宽大的手从两边包围住她的双手。

      管弦愣了一下,江月白很高,管弦只能看到男人宽大的胸膛和修长的双手,江月白很好的挡住了胡乱吹的风。

      管弦快速的点了根烟,深吸了几口,抬头吐出烟雾,透过烟雾,看到江月白不带任何表情的脸。江月白从管弦手中抽走打火机,转身靠在另一边的墙上。

      管弦又深吸了一口,这烟确实很烈,甚至让管弦有点头晕。可即使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管弦也还想继续抽。

      “谢谢。”

      “谢谢你昨天送我到医院。”

      管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江月白听见。

      “不客气。份内事。”

      俩人都目视着前方,没有看着对方。

      “还有…..昨晚我可能意识不太清醒,不要在意我说的话。”

      管弦并不是个爱吐露自己心声的人,她不知道昨晚自己为什么要对江月白说自己的过往,或许是这个仅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给了她一种异样的安全感。

      但是,对于昨晚自己说的话她还是有些懊恼。

      “上车吧,格桑把车开来了。”

      江月白并没有回应管弦的话,他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远处,格桑头正从车里探出来,挂着张灿烂的笑脸朝他们喊着。

      “老板,弦子姐!上车!”

      一路上管弦跟江月白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有格桑自己叽叽喳喳说一路。

      “弦子姐,你现在感觉咋样啦?我跟你说你不用担心的,就是高原反应,你昨天一下飞机没休息好又去洗了头发就高反严重了。你好好休息很快就好的!”

      “嗯,格桑谢谢你!”管弦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说。

      格桑挠挠头,“呵!说什么谢谢呢!一会回去了吃点清淡的粥….”

      “对了!我们老板熬的粥可好喝了,之前隔壁发廊的小春姐生病,喝了我们老板做的粥很快就好了!一会让我们老板给你做!”

      格桑一脸骄傲地说。

      坐在副驾驶的江月白皱着眉头看向格桑,“格桑,你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要扣工资了?”

      后排的管弦听到格桑的话饶有兴趣的看着江月白。

      “是么,没想到江老板还有这一手啊,那我可得尝尝了。”

      “管小姐,我们客栈给客人提供的三餐都是固定好的,并不额外做其他的。”

      江月白头也不回地说。

      “我出双倍伙食费。”管弦笑着看着江月白的侧脸。

      “做不了。”

      江月白开门下车径直走进客栈。

      格桑停好车走在管弦旁边,悄悄地说:“没事弦子姐,我给你做。”

      “嗯。”管弦朝格桑点点头笑了一下。

      然后,管弦就往楼上房间走去。

      管弦换了一身睡袍,直接横躺在床上,在医院打了一晚上点滴感觉好很多,但是还是感到疲倦,困意渐渐上来。

      楼下,格桑正在厨房忙着给管弦熬粥,格桑一扭头,就看见倚在厨房门框上的江月白。

      “嘿嘿,老板……”格桑挠挠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你干嘛呢?”

      “我……给弦子姐熬……粥。”

      “行了,你去前台吧,我来弄吧。”

      江月白直接从格桑手里接过菜刀继续切案板上的菜。

      “啊?老板你不是不愿意弄吗……”

      “你做的饭能吃吗?”江月白撇了格桑一眼。

      格桑耳根子一下就红了,挠挠头往前台走去。

      格桑是个乐于学习的小伙子,可唯独就是做饭这件事怎么也学不会,初学做饭的时候差点没把厨房炸了,后来慢慢才会些简单的东西,但是做出来的味道还是一言难尽。

      江月白将所有食材都下砂锅,盖上盖子前像是想起什么,喊格桑去拿来倒入锅中后便回房间了,临了还吩咐了格桑几句注意火候。

      傍晚,格桑端着刚熬好的粥轻轻敲管弦的房门,“弦子姐,我是格桑。”

      房内的管弦正好刚睡醒,起身开门便看见格桑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笑得灿烂。

      “弦子姐,粥熬好啦,赶紧趁热喝吧!”

      “辛苦你了。”

      格桑赶紧摇摇头,“我不辛苦,这粥是老板做的嘿嘿。”

      管弦眼神亮了一下。

      “这粥可好咧,我们老板特地放了才挖来的红景天,吃了包你高反马上好!”格桑一只手捂着嘴,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样悄悄地告诉管弦。

      管弦笑着接过了粥。

      格桑走后,管弦正准备关门,刚好对门的江月白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管弦端了碗粥站在门口。

      管弦看见江月白后,朝他举起碗,撩拨了一下头发笑的柔媚地说,“江老板,谢谢你做的粥,我会好好对待它的。”然后关上了门。

      管弦再下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客栈一楼人声鼎沸,这间客栈过了晚饭时段就变成了一个小清吧,偶尔还会有驻唱乐队来演出,而前台也摇身一变成了调酒的吧台,江月白跟格桑在夜晚时段格外繁忙。

      管弦放眼望去,座无虚席,只有调酒吧台前还剩一张椅子。

      “有什么喝的?”

      管弦问正在低头调酒的江月白。

      江月白看了管弦一眼,递给管弦一本酒水单。

      “要一杯莫吉托。”管弦托着下巴看着江月白。

      江月白并没有回应管弦的话,依然自顾自地做事,管弦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他做事。

      江月白正低头在削一个橙子,修长好看的手拿着刀灵巧地转动着,暗蓝色的灯光侧照在江月白的脸上,照得硬朗的五官更加深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嘴角似乎微微弯起。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

      管弦不禁在心里感叹,当然,跟管弦想法一样的还有在场的大多数女客人。

      管弦已经看到好些姑娘朝着江月白挤眉弄眼。

      甚至有几位姑娘借着付钱的名义偷偷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夹在钱里。

      管弦有些玩味的看着江月白。

      后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把写有电话号码的小纸条抽出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看来江老板很受欢迎啊,这纸条丢了多可惜,留着备用呗。”管弦笑着说。

      江月白看着她,把一杯橙汁放在管弦面前。

      “生病喝点鲜榨果汁补充维生素。”

      管弦笑容更大了些。

      她低头咬着吸管,一手撑着头看着江月白。

      在外人看来,此时管弦的样子,妩媚至极。

      她穿着和灯光相应的蓝色薄针织衫,微露肩头,棕色的长发微卷散在两侧,她轻轻拨弄长发,眼神含着光。

      “美女,在酒吧喝果汁可不好噢。”

      一个高瘦的男人端着杯酒走到管弦身边想要搭讪,管弦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美女,想喝什么酒?哥请你啊。”男人笑的很谄媚。

      “酒精过敏。”

      男人手正准备搭到管弦肩上,江月白刚好拿了本酒水单挡在了中间 ,男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眉。

      “先生想喝点什么?”江月白问。

      管弦刚好起身离开了吧台,朝门口走去。

      管弦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但她并不喜欢去酒吧喝酒,就是因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换着方式搭讪,很毁兴致。

      她走到门口透了口新鲜空气。

      呼!拉萨的空气真好。

      她感觉自己肺都受到了净化,正准备往后院走去,就听见一声呵斥。

      管弦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一个个子不高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正在树下打电话。

      管弦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像是潘璐的那个男朋友,曾梁。

      曾梁似乎很生气,但尽量克制自己的音量。

      管弦还是隐约听见他在说着什么小学盖新楼买材料的事情。

      管弦感到有些扫兴,原本想去后院图个清静,不料已经被人占据了,正想转身回去。

      就看到了江月白站在她身后的暗处,嘴里叼了根烟。

      她看不清江月白的表情,黑夜里,只有那香烟燃烧的红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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