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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

  •   回到家,杨誉非躺在床上,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她脑子里都是曾岩。

      人们都说暧昧是男女交往最美好的情感状态,大家出于好感和喜欢,都跃跃欲试,不断地试探,却不轻易戳破,害怕因一时唐突而吓跑对方。一来二去,在不经意间见识了彼此最美好最动人的一面。

      然而,他们的情况并不一样。
      杨誉非她琢磨不透曾岩的态度,不确定他的心意。
      对于她这种追求结果,愿意付出与表达爱的人来说,现在这种若有似无,若即若离的情愫根本止不了渴,甚至有点折磨……

      杨誉非把被子一拉,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心里期待着一份感情,关系却不明不白,这种感觉实在太被动太让人讨厌了。
      她用力地停止脑袋里乱哄哄的想法,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有两点,她是确定的。
      第一,不可否认,她的生活因为曾岩这个全新的人闯入而变得新鲜,与曾岩的相处使她心痒兴奋。
      第二,她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

      她会因为无故出入他家的女子而别扭不安,会因为曾岩一个和别人语气暧昧的电话而吃醋,会在他受伤时担心不已……
      这一切,分明就是坠入爱河的表现。

      杨誉非的脑子乱得像塞了一团打结的毛线,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入睡。在睡着之前,她心里已经默默地有了个决定……

      第二天早上八点,杨誉非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昨晚半夜才睡,此时她困得不行,心里暗骂了一句,是哪个缺心眼儿的一大早扰人清梦。

      正打算接起电话,杨誉非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整个人坐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接着抹了一把眼里的眼屎,清了清嗓子才语气大方得体接起电话。

      “喂?怎么会这样……那奶奶没事吧……有空的……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杨誉非火速洗漱换衣服,一个小时之后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杨教授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踱出来,瞄了一眼杨誉非的房间,满床乱糟糟的都是衣服,梳妆台一片凌乱。今天是周末,按照杨誉非平日里的习惯,她都会选择在周末早上补觉,今天却一大早就静悄悄地出门去,杨教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

      杨誉非赶到疗养院时,发现两侧马路上停满了警车,门口也有警察看守着。她往前走了两步,便发现了朝她走来的曾岩,即使是在人群中,她也能一眼找到他的身影。

      杨誉非挥了挥手,曾岩微微颔首,快步走到她身旁,带她走进疗养院。

      此时的曾岩又恢复到杨誉非刚认识他那会儿的严肃冷漠,曾岩蹙着眉头:“疗养院有位退休的高官被发现死于屋内,初步怀疑是他杀。现在疗养院里的老人家们人心惶惶,你去陪陪奶奶,让她不要紧张。”

      杨誉非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曾岩,她点头。
      曾岩:“疗养院四周都有警察看守,不会有危险。”

      曾岩说完便径直地走向案发现场。

      杨誉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酸酸的,她觉得此刻的曾岩很有距离感,一点不像是那个昨天才和她玩过暧昧的男人,难道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随传随到可有可无的人吗?就连她今天精心打扮过,他也没有发现。

      杨誉非闷闷不乐地走向曾岩奶奶的房间。

      ————

      案发现场。
      这间疗养院主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两幢六层楼高的公寓楼,供老人家们集体居住。另一部分是独栋小别墅群,供给要求私密性高、有专人看护的老人或病人居住。

      死者李百悠,就是居住在独栋的小别墅,今年63岁,曾是高位上的某位领导人,与半年前退休回到老家b市养老,其亲属均长居国外。因患有心脏病多年,于是选择在疗养院休养。

      12月13号清晨7点,值守的警卫员换岗,发现平日里这时候已经开始晨运的首长今天却还不见踪影,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便到屋外四周去找,在屋后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他,马上报警。

      曾岩小队和法医接到报案后马上出警,四十分钟后到达案发现场。

      井内有一具屈曲状俯身的男性尸体,头部流出大量血液,上身穿的白衬衫向上卷起露出几乎整个脊背,并染有大量血迹;里面穿的白色背心也向上就去,下身穿着黑色棉裤,内穿深蓝色短裤,脚上穿着褐灰色袜子,袜底沾满血迹和泥土。

      这正是李百悠的遗体。
      在法医初步检查完尸体后,曾岩指挥着小队成员们勘察、提取拍照和录像,绘制现场图,提取各种痕迹。

      李百悠的家是一座独栋二层楼,草坪环绕,楼门开在东南角,东南方20米处就有一个警卫员岗亭。

      从楼门口到一楼门厅、二楼书房卧室等地方发现有大量血迹,阳台地面上有一些血迹和足迹,下方墙壁上有从下向上蹬踏留下的黑色痕迹。

      玄关的左面是厨房和饭厅,穿过厨房和饭厅有一扇门,门后十米外就是警卫室,安装有警铃,但是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没有警卫员在此值守和居住。

      曾岩问报警的那名警卫员:“为什么李百悠院里的警卫室没有警卫人员值守?”

      那名报警的警卫员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看起来特别正直,回答道:“李百悠首长是一个人住,平时护工在完成护理工作后,首长都会让她们回到疗养院南边的公寓楼里住,而且除了值班的警卫员外,别的他都让住到车库的宿舍里。”

      曾岩:“你们宿舍在哪里?有多远?”

      国字脸警卫员指了指西南面的车库,说:“有差不多三百米远。因为这位首长不是当领导出身的,以前在工厂里当过技术员,他不太喜欢招摇铺张,他追求的就是这么一种低调的生活方式。平日里,下午他都会去南边公寓找老人家们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完全不摆架子。”

      曾岩点头。这时何小星走了过来,抓了抓头发,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老大,拍完照,固定现场之后,按照正常程序就要搬运李百悠的遗体了。但是黎法医他要求请示你,你先过去枯井那边一下。”何小星说。

      现场的黎法医和助手面面相觑,助手小声嘀咕道:“我们能动他吗?能像办理普通案件那样搬动他老人家的遗体吗?”

      黎津法医不作声,在等着曾岩过来指示。
      曾岩再次来到枯井旁,大家都等在那里。

      曾岩开口提议道:“先把遗体从井上拉上来,运回法医中心。”
      黎法医收到指示后便开始动手,把遗体拉上来后装进了一只普通的尸体袋,拉上拉链,放到车上。

      黎津摘掉口罩,一边脱手套一边对曾岩说:“像李百悠这种级别的领导人,没有上头指示,我们不敢做主进行解剖检验,况且他的亲属在国外,我们无法马上获得亲属是否同意解剖,但是案情紧急,进行外表检验是必需的,我会尽快把尸检报告交给你。”

      “好,辛苦了。”曾岩拍了拍黎津的肩膀,神情凝重。

      ————

      杨誉非扶着曾岩的奶奶站在窗边,看向案发现场。

      奶奶的房间在三楼,不高不矮,视野广阔,杨誉非还能捕捉到曾岩的身影。

      奶奶神情有点伤心,“出事的那位首长真是可惜了,刚退下来半年,正是开始享福的时候,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呢……我还跟他聊过两回天呢,他人很和善,都当这么大的官了,一点架子也没有……”

      杨誉非轻抚着奶奶的背:“奶奶您别伤心,曾岩一定会很快将凶手绳之于法的。”

      奶奶听了杨誉非的话,转头看向她,“奶奶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伤心的样子呢?”

      “啊……我没有啊……”杨誉非错愕。

      “小非,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可以了。”

      奶奶拿起杨誉非的手放在她两只手之间握着,微微地笑着,“小非,奶奶看得出来,你喜欢小岩吧?”

      杨誉非抿唇,有些羞赧,低下头缓缓开口道:“我喜欢他又能怎样,我觉得他对我没意思,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

      “你这傻孩子,奶奶告诉你,其实你是小岩第一个带到我这儿的女孩子,要是他不在乎你,他会带你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总是觉得他在会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来,好像我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明明昨天关系刚进了一步,今天却拒人千里……”

      “小岩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像他爸妈那样当一名警察,他只是在办案的时候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在专注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间拒人千里。但这都是他出于对警察这份职业的尊重,他隐藏起自己真实的一面,去努力地给人一种安全感与威严,为的是让大家信任他。”

      曾岩身上散发出的安全感从杨誉非第一眼看他的时候就感受得到,但是对于杨誉非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并不是他是警察这个职业给她的,而是本就根深蒂固。就如那个下午,生死一线,她看着他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朝她扑过来,在她昏迷前看见的他那担心的眼神……
      其实并没有很深刻,也没有很动人,只是那一眼的坚定和传达给她让她小心的讯息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太容易攻陷女人的防线了。
      尤其是在他不经意间表现的正义感,才是最为吸引她的。

      杨誉非沉思着,定定地看着远处曾岩的身影。

      奶奶随着杨誉非的视线看去,原来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孙子,脸上的皱纹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缓缓地说:“给他点时间吧,男人和女人总该是不一样的,他们对待感情总是后知后觉。”

      ————

      现场勘察取证工作进行了足足十个小时才完毕。在曾岩他们取证的过程中,不断有政府高层的领导前来看完,听取汇报,均表示对案件非常重视。

      因为曾岩对于对领导点头哈腰却不干实事这种事情深恶痛觉,老陈一边忙着查看现场,来了领导,还得一边毕恭毕敬地汇报,忍不住向童君感叹道:“我当警察都有些年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案发现场来了这么多领导,而且级别越来越高,这次真的案情严重。”

      童君摇摇头:“又要加班了!不过老大这次压力大了,上头催破案催得可紧了。”

      何小星轻轻拍了一下童君后脑勺:“再不赶紧干活,通宵都有你的份。”

      傍晚,收尾工作也完毕后,曾岩集合队员们,“整理好今天在现场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不能有遗漏。大家吃过晚饭后,八点回警局进行案情讨论。”

      “是,队长!”队员们齐声道。

      曾岩看着缓缓下降的夕阳,才想起今天一早就被他叫来的杨誉非。
      掏出手机,找到杨誉非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忙完了?”

      “嗯。你回家了吗?”

      “……没,刚陪奶奶吃完饭,这会儿在楼下花园里散步呢。”没有你吩咐我哪敢走啊!杨誉非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我过来找你,送你回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曾岩来到杨誉非和奶奶身边。

      奶奶瞪了曾岩一眼,语气不满:“你这小子,把人家女孩子叫来,却把别人晾在一边。”

      杨誉非听着奶奶对曾岩的指责,咬着唇,低下了头。

      “奶奶,我在工作。况且我叫她来的本意就是为了陪您的。”

      曾岩说完,杨誉非的头更低了。

      “行了行了,赶紧把人给安全送回家去。”奶奶下逐客令,让她这个木头孙子赶紧闭嘴,免得他又说什么让杨誉非伤心失望的话来。

      “走吧。”曾岩朝杨誉非说。

      杨誉非松开挽着奶奶的手,道别。

      车上,曾岩一门心思全扑在案子上,一直抿着唇不说话,但是却十分周到地打开电台,给杨誉非解闷。

      温柔的男嗓辗转流出,

      “ I only know that someday you can read my mind, then you know that I love you......”

      杨誉非听着这撩人的歌声,不禁偏过头去看向曾岩,车窗外鹅黄色的路灯在他的脸上跳跃着,勾勒出他立体的五官。

      在办案时候的你,能洞察一切线索证据,
      那么……我的喜欢什么时候才能被你看穿?

  • 作者有话要说:  进新案子啦,不过这个案子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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