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怀疑》何年风

19、Chapter19

　　自从上次杨誉非阴阳怪气地和曾岩说话之后，曾岩伤口换药没再好意思麻烦杨誉非。

　　礼拜六，杨誉非和杨教授都放假在家，于是杨誉非被杨教授勒令到超市买食材和一些生活用品。

　　杨誉非把车停在商场门口，正准备走进超市，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杨誉非扭头一看，是曾岩！而且又是在打电话！

　　杨誉非一边抱怨这孽缘，一边连忙走到几步外的报刊亭，拿起一本杂志遮住自己的脸，打起了掩护。

　　曾岩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来见你，你要有耐心。”

　　杨誉非将杂志下拉，露出一双眼睛，偷瞄了一眼曾岩。

　　“……对了，这就乖了，好的，再见。”曾岩看着报刊亭前面鬼鬼祟祟的杨誉非，挑了挑眉，朝杨誉非走去。

　　此时的杨誉非还不知道其实曾岩早就已经发现了她。

　　眼前的杂志被突然拿走，杨誉非吓了一跳。

　　“这么巧。”曾岩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干什么！”杨誉非恼羞成怒。

　　“你把杂志倒过来看了。”

　　“我喜欢。”杨誉非嘴硬，一把把杂志抢了回来。

　　曾岩轻笑了一声，“这么有趣。对了，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杨誉非把杂志倒回来，一页一页用力地翻着，“我没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上次跟你提过的，我打算买份礼物送给我女人，你帮忙一起挑选一下。”

　　杨誉非瞥了他一眼，“你有那么多女人还用得着我帮忙吗？”

　　“这个不同，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承诺过要给她最好的。”
　　杨誉非心生一计，决定作弄他，她抬起头，朝曾岩露出一个阴险的笑脸，“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帮你。”

　　曾岩笑了笑，“谢谢。”

　　杨誉非领着曾岩走进了一家金店，两人坐在柜台前，杨誉非开始试戒指。

　　“你看，这个戒指每颗钻石都很够分量。”杨誉非拿起一枚钻戒套在手指上，评价道。

　　曾岩有些无奈，“价钱也很够分量。”

　　“钻石的大小代表着你对女孩的诚意，那刚刚你说要把最好的都给你女人，那就要送最大颗的钻石。既然她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那你就要送很大颗很大颗的钻石给她。”

　　曾岩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

　　“小姐，麻烦你拿一个四克拉的钻戒给我看看。”杨誉非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店员以为今天有大生意送上门，热情地拿出各种款式的钻戒给杨誉非参考。

　　曾岩开口阻止，“不用了……是这样的，我的诚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更何况我女人并不贪慕虚荣。送礼物讲究的是心意，不需要这么奢侈。”

　　说完就拉起杨誉非往外走。

　　杨誉非不走，皱着眉头，不满道：“你吝啬又想追女生，一点点钱都不舍得花，怎么会有幸福？”

　　“幸福不是用钱买来的。”曾岩反驳。

　　杨誉非拉住他外套衣角，不耐烦地问道：“那你有多少预算？”

　　曾岩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两千？”杨誉非不敢相信。

　　“是两百。”曾岩面无表情回答。

　　“你别说那么大声，让别人知道你打算用两百块买个钻戒，真是笑死人了！”杨誉非故意提高音量，店里的人都朝曾岩看去。

　　杨誉非本来想让曾岩尴尬，出一口气，没想到他却神情镇定，慢悠悠地走出金店。

　　杨誉非顿感有些过意不去，走到他身后，小声地说：“那两千块有两千块的幸福，两百块也有两百块的幸福。把钱我给吧，我帮你搞定。”杨誉非把右手伸到他面前。杨誉非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帮别人追女生。

　　曾岩眼睛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含着笑意，用手在她手心打了一下。

　　曾岩在车里等着杨誉非。不一会杨誉非抱着一个包装得五颜六色的礼物盒上车。

　　曾岩有些意外，“两百块有这么大一份礼物？”

　　杨誉非笑眯眯，这下还不捉弄到你？“当然了，你快点拆开看一下。”

　　曾岩正准备拆开时，电话响了。

　　“什么？摔倒了？好，我现在马上过来。”曾岩接完电话，神情十分焦急，把礼物给杨誉非拿着，接着马上发动汽车，车子一下飙了出去。

　　杨誉非没坐稳，整个人往后仰，一边说：“喂！你先让我下车……”

　　车子来到目的地时，杨誉非还没反应过来。
　　曾岩解开安全带，匆忙下车，对杨誉非说：“把礼物也带上吧。”

　　杨誉非用手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匆匆下车跟上曾岩。她还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草一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以前似乎来过这里。
　　这里环境清幽，是b市数一数二的疗养院，不少高官政要退休后都在此休养。

　　杨誉非想起来了，她不久前曾来过这里义诊，曾岩他来疗养院干什么？他不是要给他女人送礼物的么？杨誉非盯着曾岩行色匆匆的背影喃喃自语。

　　杨誉非跟着曾岩走进了疗养院的一个房间里，紧接着看见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报纸。

　　曾岩看见眼前的老人安然无恙，微微地叹了口气，叫了声：“奶奶。”扭头对杨誉非介绍道：“我女人。”

　　杨誉非恼了，拉住他，“你耍我！”

　　“我没有，是你自己想歪了。”

　　老人闻声，摘下眼镜看向曾岩，脸上洋溢着笑意，“小帅哥，你终于舍得来探望奶奶了吗？”

　　曾岩走到老人身边，蹲下，与老人视线相平，“您又骗我，小心谎话说太多，变成放羊的小孩。”曾岩明明是在指责，语气里却尽是温柔。

　　“如果我不这样，你会这么快就来看我吗？你平时工作忙，肯定又会失约。”奶奶说完，注意到在曾岩身后抱着一个大礼物盒杨誉非，好奇地问曾岩：“这位是？”

　　曾岩搭住老人的肩膀，笑笑说：“她？她是来送快递的。”

　　杨誉非听见曾岩这样说，立刻不满的说道：“什么送快递，是你自己一直让我跟着你的。”

　　奶奶看见杨誉非尴尬的神情，解围道：“小岩，人家是女生的来的，别作弄她了。怎么称呼你呢，小美女？”后面一句是对杨誉非说的。

　　杨誉非有点害羞，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您叫我小非就可以了。”

　　曾岩搬来两把椅子，两人坐到奶奶身旁。

　　曾岩：“奶奶，我答应过今天来给您庆祝生日，就不会失约，来，送一份大礼给您。”说着便伸手去拿杨誉非抱着的礼物。

　　杨誉非听见原来这份礼物是用来送给奶奶做生日礼物，眼睛瞪得极大，这份礼物她是买来故意作弄曾岩的……

　　“奶奶今天生日？”杨誉非战战兢兢的问。
　　“是啊。”曾岩不置可否。

　　杨誉非死死地抱着，曾岩拿不动。

　　杨誉非努力补救，“不如我们下次再送份更大的礼给奶奶吧？”

　　曾岩用力一抢接过了礼物，对杨誉非说：“这份够大了。”

　　接着递到奶奶面前，说：“奶奶，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奶奶接过礼物，神情疑惑，“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样子，是作弄奶奶吗？”

　　曾岩轻笑，“我怎么敢。”

　　奶奶开始一层层地拆开礼物盒，杨誉非羞愧得掩脸。

　　奶奶拆开了一个又一个包装盒，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多机关？”接着拿出最里面的黑色绒盒，打开一看，是个像手镯一般大的玻璃“钻石戒指”。

　　“玩具戒指？曾岩，你把奶奶当小女孩吗？我今年都76岁了。”

　　曾岩脸色冷了下来，看向杨誉非，杨誉非尴尬地朝曾岩挤了个笑脸。

　　曾岩正准备开口解释，杨誉非却抢先开口：“你真是不孝顺，没点正经，买这样的礼物送给奶奶。奶奶一定不喜欢了。”
　　紧接着又对奶奶说：“不要紧，改天我给您再买一份礼物。”说着便拿过奶奶手里的玩具戒指，放回到盒子里。

　　“这份礼物是你……”曾岩继续解释。

　　杨誉非立马打断，“是什么是，你又不是女孩儿，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意，随便乱买礼物。”

　　曾岩敛眉，眼睛看向窗外，这个锅他是背定的了，于是便闭嘴不再说话。

　　他们陪了老人好一会儿才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停车场，曾岩一直没和杨誉非搭话，杨誉非有点内疚，于是老老实实地认错，“曾岩，不好意思，都是因为你，你没有跟我说清楚礼物是送给你奶奶的生日礼物，你不能怪我……”

　　曾岩没吭声，杨誉非跑到他面前看他，没想到曾岩却笑了。

　　“你不是在生我气的吗？”杨誉非委屈道。

　　曾岩把玩具钻戒递到她眼前，说道：“你玩得这么过分，我当然生气了。”

　　“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在作弄你的，那么刚才在你奶奶面前，你是反过来作弄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职业的，就你那点小把戏我会看不出来吗？现在你令我没有礼物送给奶奶，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怎么算？那我把钱还给你，当我买了这个戒指。”杨誉非去翻钱包。

　　“不用不用……”曾岩阻止她，拿起她的右手，把戒指戴到杨誉非手上，“就当我送给你。”

　　杨誉非看着曾岩把戒指戴到她手上，心跳有些加快，反应了两秒，看着手上的戒指呆呆地开口：“这样不太好吧，我把钱还你……”

　　曾岩走到车旁，拉开车门，说：“都说了不用，我说不要你的钱，没说不要你的人，上车吧，送你回家。”

　　杨誉非连忙跟了上去，嗔道：“怎么，打算用两百块就把我整个人买到手了？”

　　“不是，有件事想你帮忙。”

　　“什么忙？”

　　“我希望你能平时替我来这里照顾一下奶奶，你也知道，我工作时间不固定，一有案子忙起来的时候，不能随传随到地来照顾她。虽然疗养院有护工料理，但我还是不放心。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你是医生，有你看着她，我放心很多。”曾岩耐心地解释道。

　　“但是……照顾你家人这种事情，好像是女朋友才会做的，你把我当成是你什么人？”曾岩在系安全带，杨誉非凑近车窗，小声地问：“你想追求我？”

　　曾岩稍微一顿，看了凑近的杨誉非的脸一眼，又马上转移视线，轻咳一声，“追求你也好，追债也好，总之你帮我照顾好奶奶，这次礼物的事我就不再和你计较，上车吧。”

　　杨誉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曾岩始终没有明确地说出他对杨誉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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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那你告诉我，你们俩现在是在一起了吗？”童君把玩着那个曾岩送给杨誉非的玩具钻戒，露出一张夸张的惊讶脸。

　　晚上，杨誉非请童君吃饭，把最近和曾岩之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童君。

　　杨誉非也十分苦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好像也是对我有意思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在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他肯定是在装作开玩笑，男人都是爱面子的，特别像老大这种刑侦队长，万一求爱失败，他也比较好全身而退。”童君分析道。

　　“今天他在他奶奶面前也没有解释清楚我不是他女朋友。”

　　“连奶奶也带你见了？那就是见过家长了，他是默认你和他的这一段关系。”

　　“还有，这个戒指虽然是送不了给他奶奶他才送给我的，不过是我自己挑的……”

　　童君两眼放光，“你管他这戒指是他挑的还是你挑的，送戒指给你就是明摆着是喜欢你嘛。像老大这样又帅又有安全感的优质男，小非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他还叫我平时在他忙案子的时候去帮忙照顾他奶奶。”

　　“看样子他完全把你当成女朋友了，相信我。”

　　“不是吧……”杨誉非有点不敢相信。

　　“什么不是，我前男友，我求他带我回家见见他爸妈，他都是左右推脱。现在老大把他奶奶都交给你了。”童君一脸羡慕。

　　“不是吧……这样就在一起了？不用追求我吗？一点都不浪漫，不用逛逛街、看看电影约个会什么的吗？我觉得我现在比较像他的佣人，全天候等着他的吩咐。”

　　“逛街看电影这些只不过是谈恋爱的指定动作，等你连他奶奶都搞定了，那他还不手到擒来吗？”

　　“真的假的？你的经验都是失败居多的，你还来教我？”杨誉非揶揄。

　　“你管我成功还是失败，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杨叔叔那一关吧，你妈妈她就是因为抓贼殉职的，而刚好老大也是警察……”

　　杨誉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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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第六章的一个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