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喵吧唧

3、第二章 西京来朝

　　第二章
　　前厅，龙轩一人眯眼啜茶，在其身旁椅上坐下，
　　“三年前，曲氏家族因叛乱被帝斩杀。太子为曲氏嫡子砚，跪长生殿三天三夜。却未触动天威，曲氏满门血溅长安门。曲氏旁系，男发边疆，女充妓营，闻砚未过门新妇贞烈，断舌而死，终是全了名节。”
　　稍顿，斟上一杯茶，看着青瓷之中的青黄茶液，缓缓开口。
　　“我想你定是好奇，三年前本该身首分离的曲家大少怎会在我府上。曲砚有他不能死的理由，而瑾王好男风，曲砚曾是才貌艳绝帝都的翩翩公子，至于此处，太子不觉得这是个能收藏并且折辱那位清高公子的最好地方么？龙轩，闲坐这么久，宫中怕是等急了。”
　　起身掸掸袍袖，门外管家道，“王爷，马车已经备好。”
　　“知道了，下去吧。”谴退管家，回身。
　　“太子，请吧。”侧身轻让。
　　“哼”拂袖沉步而去。
　　回身，将桌上杯中茶水饮尽，才步向府门……
　　府门外，俩辆马车似是等待多时，前边马车帘微微掀开缝隙，待我出现，帘子却立刻放下，再无响动。
　　径直走向后边马车，掀帘迈入。
　　在车中坐定才发现车厢中还有一人，白衣面遮束冠，飘然却了无生气。
　　看着身前轻轻叹道：“曲砚，你这回真是成公子了。”
　　车厢中寂然无声，似是影绰灯火下的一缕白袍魂魄，除了随着马车走动的轻微晃动，真想去一探挺直鼻梁下是否还有一丝气息系存……
　　思绪飘忽，待回归时，马车已悄然停下。
　　车外有稚嫩声音。
　　“王爷，到宫中了。”
　　帘角掀开些许，漏进几缕昏黄光线，起身将帘掀起，下车回身，果然不见车中人有动静。
　　“身为本王府中人，还需本王亲自请，公子才肯起身么？”
　　话音刚落，前方便有脚步至身旁。
　　“王叔不请，本太子来请。公子，请……”
　　身侧赫然是换了紫衣的太子，眼中深沉，微躬身形，左手探出，目标当然是车中白衣男子。
　　那人还是磐石般，岿然不动。
　　“我府中人，自得守府中规矩。”
　　曲砚起身，避开意欲搀扶手臂，下车时却是趔趄不稳，龙轩伸手扶住，眼中闪过疑惑。
　　不待其反应过来，抬手将白衣转入己怀。
　　俨然又是外人眼中一段瑾王轶事，不过，太子微掺其中。

　　夜幕落下，星子倾洒天际。前方引路宫人手中宫灯将众人引至宫中花园，这里早是人流穿梭，饮宴待发。随着婢子至一席，掀袍盘坐，立即有人将手畔玉杯满上。
　　执杯回首，将身后曲砚拉至身侧坐下，将手中玉杯塞入人手，便听到有尖细声音传来。
　　“皇上、皇后到。众臣迎驾。”
　　闻者皆下跪俯身，大呼，“吾皇吾后万福。”
　　随众人跪下，待前方令平身时方起。
　　待众人皆入座，太子牵着一个粉嫩嫩的小童上前。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恭祝父皇母后福泽绵长，我大卫国泰民安，国运昌隆。”
　　太子怀中小童挣脱，顺着台阶跑向一脸威严的上位者，一头扎进端坐着的中年人怀中。
　　“皇爷爷，”小童脸上充满崇拜，“父亲说今儿是您大寿，鸿儿祝皇爷爷跟南山一样长寿，和东海一样福多。”
　　满脸肃穆瞬时变成柔和线条，大手捏捏小童脸蛋。
　　“鸿儿真乖，来人赏。哈哈……太子妃，快来把你乖儿子领回去吧”
　　太子妃忙起身行礼，谢过恩之后，欲将小童领回，可是小童却反身跑向我 。
　　沿着杯沿慢慢啜饮，甘冽顺着唇舌蔓延全身，眯眼看着眼前场景，却冷不丁被扑了满怀，酒杯被撞翻，酒液撒湿前襟，任匆忙上前的婢女擦拭。
　　“孤竹，朕看你这年纪，怕是得在王府中添个小王爷，给你那王府添点乐头，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好早点安心。”
　　皇帝在座上抚须欢颜，皇后柳氏也不失时机插上一句。
　　“是啊，皇上英明。瑾弟啊，早点娶妻生子，也好早点安定下来。”
　　挥退还在擦拭的宫婢，重新举起被添满的玉杯，抱着在怀中乱拱的小人儿，隔空敬酒。
　　“谢皇兄、皇嫂关心，若是孤竹觅着欲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自当禀明，到时还请皇兄钦赐婚姻。”
　　皇帝眼神扫过我身后，展颜应允，“当然，朕当然会为小七主持大婚。”
　　“谢皇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坐下。
　　鼓乐声起，奇妙的鼓点混着着西域服装舞娘动作。妖娆惑人，拉长的眼角能将人的魂魄勾出，灯火在麦色肌肤上跳跃。每一次动作，都缠绕着羌笛悠长回音，众舞娘簇拥下，一人缓缓步出，鼓点一转，瞬时明朗雄壮起来。
　　线条分明，步伐坚定，旋转跳跃，踩着鼓声，动作满溢着英气，最后凌空跃起，落地静立。鼓点笛声同时停止，全场寂静，只有怀中小人稚嫩声音。
　　“小爷爷，这个跳得真好……我要再看一次！”
　　众人惊醒，掌声将小人儿的后一句淹没。
　　“可是小爷爷那个人没有你好看……”
　　“噗……”有人显然没忍住，笑着抚抚鸿儿头顶顺手拈了一块糕点送入小嘴。
　　四处张望的小人突然挣脱我的怀抱，跑向身后。回头只见，鸿儿赖在曲砚身侧，双手捧着那块还沾着点点口水的糕点，殷勤递上。
　　“大哥哥，你吃，这个可好吃了，鸿儿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
　　然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曲砚，一直低着头的男子此时微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笑脸。缓缓抬手将糕点取下，送入面遮之中。
　　“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的，这里还有，哥哥慢慢吃。”
　　小人儿噔噔从桌上取走那盘糕点，然后又捧着看那人慢条斯理吃下去小半盘。
　　这时，西京的使者已经上前行过礼，献完贺寿之礼了。刚才那个舞者竟在邻席入座，见我看他便举杯一笑，回敬饮尽。
　　可是，我却没看到另外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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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啊没有人……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