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初》琛岛幽蓝

1、1

　　1.
　　带土本以为，他这次醒过来以后，见到的还是琳，就像他刚死的那个时候，和琳两个人，度过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时光。可当他再次醒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可是脑子里又一片空白，毫无印象。
　　过了一会儿，混沌的大脑才逐渐清晰了一些。他条件反射般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不仅如此，他甚至都不能开口言语。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
　　在努力尝试过很多次均不起效果以后，带土放弃了，内心的疑惑感越发深厚。好在眼睛还能转动，他索性开始打量起四周。

　　眼前的这座房子和印象中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连格局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当带土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以后，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觉得特别熟悉。愣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纳闷自己为什么要用“印象中”、“以前”这两个词。
　　眼角余光瞥到离床不远的桌子，上面摆了几本书，从侧面看有橙色、红色，以及绿色；旁边还立着一张四人合照，三个少年与一个成年人，中间是一个女孩子，后面的成年人笑得温柔，一头金色短发显得格外利落；另一边，还放着一套衣服，衣服上还放着护额和护目镜。
　　带土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原本平静的心湖此刻也掀起了波浪。
　　那张合照不用多说，很明显就是当年水门班的合照，那时的种种，他到现在都不会忘记，依然刻骨铭心；而那几本颜色不一的书，如果他没有判断错，应该是自来也所写的《亲热天堂》系列。
　　为什么他能够看出来，答案很明显。
　　水门班的合照，也只有水门班的人才拥有。现如今，水门班的人除了卡卡西都已不在人世，遗物显然也不可能保存了这么久还崭新如故。再加上那几本书，就算是他从来没有看过其内容，但也曾在多年前偷偷潜入木叶的时候，看到卡卡西在慰灵碑前，仍旧随身携带。
　　由此可见，这座房子的主人，必定是卡卡西。
　　这个结论一出，带土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见到卡卡西，尽管现在卡卡西并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明明他都才死没多久啊，怎么会这么快？难道说卡卡西在四战的时候死了？
　　想到卡卡西已死的可能性，他又皱了下眉头。
　　战场上又不止卡卡西一个人，再者，他已经把自己的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全给了卡卡西了，卡卡西怎么可能会战死。就算是真的死了，他现在见到的也应该是卡卡西的灵魂，不可能会躺在卡卡西的房子里。
　　而且四战结束以后，他跟卡卡西明明还见了一面啊，以朋友的关系告别。
　　现在怎么……

　　带土正打算再仔细思考思考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开门声，同时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睛，耳朵还在注意着外面的声响。
　　“佐助，你说卡卡西老师是不是高兴的啊？今晚他可是喝了不少酒哎我说！”
　　“一半一半吧。”
　　“哈？”
　　“白/痴，卡卡西跟你不一样，他的梦想又不是当火影。”
　　“哦，对哦，带土的梦想才是当火影啊我说。那这样看来，卡卡西老师应该是既高兴又难过吧。”
　　然后就再没了对话声。

　　在房间里床上躺着的带土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下大骇。
　　他可以判断出来，卡卡西即将担任六代火影，今天也是木叶众忍为他庆祝的日子，应该会有一些同期伙伴在吧。
　　他这样想着，情绪却开始有些低落。
　　当年的那些同期伙伴，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阴谋而离世，现如今是再也凑不齐原来的那些人了。

　　察觉到房间的门被人开了，带土下意识屏住呼吸。
　　「奇怪，我还有呼吸的？」带土有些懵。
　　他眼睛虽然一直闭着没有睁开，但身体感知仍在。他能够感觉得到身旁的被子被掀开，随后便有重物下陷的感觉，身边的床榻都陷下去了不少，被掀开的被子又复回了原位。

　　“咱们这就走啦？”
　　带土偷偷睁开眼，瞥了一眼房间里的人。
　　他没有记错声音，就是鸣人和佐助，这会儿两人正准备离去，鸣人还在侧头问佐助，神采奕奕的模样，湛蓝色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光。
　　“你还想干嘛？”佐助嗓音冷淡。
　　“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吧，卡卡西老师都喝成这样了，他又一人独居。”鸣人皱眉想了想，“要不给他倒一杯开水什么的放在床头吧我说？”
　　“那你留下来照顾他好了啊。”佐助冷哼一声，“也就你这个白/痴看不出来，他又没喝多少酒，心情不好而已。”
　　鸣人没接话，出了房间四下里找了一圈，最终还是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柜上。佐助这个时候已经出去了，在玄关等他。
　　“鸣人！”他刚把杯子放好，佐助催他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他转身出去，并关好了门。

　　随着鸣佐二人的离开，屋子里也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带土更懵了。
　　但是目前来说，他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卡卡西并没有死。如果卡卡西死了，出现在他面前的也只会是卡卡西，不会有鸣人和佐助，也不会有卡卡西即将担任六代火影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被复活了？
　　可是，不管是秽土转生还是轮回天生，都不可能啊。
　　先说说秽土转生。
　　必须得要活人做为转生的容器，并且还要死去之人的相关组织细胞。虽然转生之后的实力不如生前，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说不了话，也动弹不了。
　　其次，轮回天生。
　　这个术必须得拥有轮回眼的人才能完成，而且过世的人的尸体也要在。
　　之前的他算一个，但当时他被迫复活了斑，再加上后来为了救鸣人他们，生命早已油尽灯枯。
　　现在有轮回眼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有，也不一定会这个术，更何况他的尸体早已在四战中化为碎片，又怎么能复活？
　　而且看刚才鸣佐二人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也在……
　　带土还在沉思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已然悄悄翻身，趁他一个不注意，欺身压了过来。

　　「？？」
　　带土错愕脸。
　　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外面的月光洒落进来。原来天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暗沉了下来。
　　他看见卡卡西黝黑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想要挣扎却动不了，想要叫喊却出不了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什么情况啊……」
　　在所有的误会全部解除了以后，带土也不再是之后的十多年里那个样子了，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正在愣神，跨坐在他身上的的卡卡西忽然俯身下来，隔着面罩印上了他的脸。
　　「我屮……卡卡西你有病啊！重死了你，快点给我下去！」
　　说不了话也动不了，那就只能用眼神杀死卡卡西了。
　　然而二十多年感情空白的宇智波带土，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现在根本无力反抗，要是放在以前，这会儿他肯定暴起跟卡卡西打一架。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卡卡西直起身取了面罩，又很快重新俯身下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吻上了他的唇。
　　「……卡卡西！你给我等着！等我哪天能动了，哪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依旧用眼神怒瞪着始作俑者。

　　卡卡西脸上带着喝酒之后的微红，望着带土的眼神也不复以往，亲吻更不像他本人的温柔，反而带了一些侵略性，强势，不容带土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当然，他现在也拒绝不了。
　　带土死咬着牙关，坚决不肯让卡卡西再进一步，身上的被子也不知何时被弄到了一边，散乱一团。
　　显然卡卡西不满于此。
　　但他也没有再继续亲吻带土的嘴唇，一手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另一手摸上带土的右脸，沿着上面的疤痕纹路缓缓摩挲着，眼底渐渐有一层湿意涌了上来，手也微微颤抖着，还轻声呢喃着身下人的名字：“带土……”

　　「……卡卡西你个死变态，脸上全是疤你摸什么啊！」
　　带土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
　　忽觉脸上一凉。
　　「？」
　　他抬眼去看，看见卡卡西眼睛里有晶莹落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卡卡西复又亲吻上他的右脸，因为救卡卡西而受了损害落下许多疤痕的半边脸，“对不起，带土……”

　　带土的心忽然就变得柔软了。

　　……

　　离开旗木宅的鸣人与佐助二人，这会儿刚和卡卡西的同期伙伴，也是他们的老师道别，沐浴着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鸣人走在佐助的左侧，偶尔侧头过去看佐助。
　　算起来，他们两个人从小就认识，明明人生才过了连一半都没有，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经历了不少，现如今平静下来，他倒有些不习惯了。不过，不习惯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个样子了，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也挺好。
　　佐助早就察觉到身旁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原本没打算搭理的，到后来身边那人越发明目张胆，忍不住瞥了那人一眼，没说话。
　　“嘿嘿，”鸣人干笑两声，离佐助近了些，佐助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皱了皱眉，但没有躲开，结果他反而伸手过来，搭上了自己的肩，“佐助，你这次还走吗？”
　　“别随随便便碰我。”佐助目光微垂，落在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右手上，露出来的手腕和手掌都是绷带，偶然有风吹过，刮起鸣人的衣袖，也依稀能看见手臂上全是绷带，想想由来，再想想鸣人之前掉过一次手臂，后来被小樱骂了一顿的可怜模样，佐助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做了口头强调，“你不要明知故问。”

　　距离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也已经过了几年的时光。
　　他们木叶一行人也早已回来，现在还在逐步完善战后重建的相关事宜。
　　纲手也将在后天正式退任五代火影，新一代火影由卡卡西担任。其实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他的选择是放弃，但是现在为了带土，为了那些已经逝去的挚友、伙伴，他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也有心不想辜负那些寄予厚望的人们。
　　所以为了庆祝卡卡西担任六代火影，他那些还在世的同期伙伴，以及他的学生们，给他举办了庆祝活动。但说白了，其实也就只是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
　　包括佐助。
　　虽然他曾经叛离了木叶，但因为四战时他也付出了很多，跟鸣人在终结之谷最后一战之后，他也改变了想法，决定留在木叶。木叶方面也早已撤销了对他的通缉，不再将他纳入叛忍名单之列，但他仍旧几年未归，和鹰小队一起修行，偶尔会和鸣人联系。
　　他也早就知道了卡卡西要当火影的事情。在联系鸣人之时，他跟鸣人见了一面，鸣人还有问他要不要回来参加庆祝卡卡西当上六代的庆祝活动，他当时其实是回绝了的，说没有时间，鸣人很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
　　但他后来还是来了。只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又走啊……”鸣人不满地抱怨着，“你每次匆匆回来又匆匆走，感觉木叶对你来说就像是旅馆似的……这里是你的家啊我说。”
　　「家？」
　　佐助被这个字触动了心神，抬眼看了看月亮，又很快垂下眼睛来，望向鸣人：“会晚一点。等就任仪式过了。”
　　“好哎！”鸣人笑逐颜开，眼睛都笑弯了，语气里面也是满满的高兴，“去我家住吧佐助。”
　　佐助看了他一眼。
　　“呃，是这样的，最近还在完善战后重建嘛，你家那边还在整修，目前暂时住不了人。”鸣人挠了挠自己后脑勺，有些尴尬地道，但很快又语气上扬了起来，“不过佐助，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可是经常和小樱一起去帮忙打扫卫生呢！”佐助见他笑容满面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被感染到，但面上仍然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你别帮倒忙就好了，白/痴吊车尾。”
　　乍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年少时的称呼，鸣人还有些错愕，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在生活自理方面，他确实不如佐助，所以也就没反驳，“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走，我们回家。”
　　说着还向佐助伸出手来。

　　佐助低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跟着伸出手去，直接走了，而且还越走越快。
　　“哎佐助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鸣人愣了一会儿才回神，眼见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怕自己被落后太远，到时候想追上就难了，连忙大喊出声，匆忙小跑追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忽视这个文名……
最近因为某网剧有个梗（攻的前世把眼睛送给了受），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卡带。毕竟堍哥两次送眼睛给sensei~
火影漫画完结三四年了，动画完结也一年多了，很多剧情其实都忘了，可能会出现ooc，以及与原著严重不符的情况（毕竟忘记了……）
上次写卡带鸣佐还是14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