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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王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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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彦从一连泡了七日的药池中走出时脸色白得吓人,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他有些怀疑地看向一旁的云山道人,难道洗筋伐髓之后不是更易练武?奇经八脉不都打通了?他怎么觉得自己就差两眼一闭了呢?
云山道人好似读懂了容彦的疑惑,轻轻将手中的浮尘一甩,笑道,
“王爷莫急,您自小金尊玉贵未曾习过武,如今想要半途速学,就需厉常人难厉之劫,忍常人难忍之痛,这洗筋伐髓七七四十九日的痛劫算是一大难关,其次就是速学内力对身体的冲击,难以解决之人可能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顿了顿,他接着道,“算起来,小王爷也算是福厚之人,体内如今有天山道长的至纯内力作保,倒是不用担心这冲击了,所以只要修养回了力气,就可以慢慢地吸收内力了。”
容彦听罢此言就放心了,只是苦于身上一丝气力也无,只能对着云山道人眨了眨眼就被抬进屋子里睡觉修养去了。
这一觉,就睡了三天。
容彦的贴身小厮有些担心,中途喊了他一次,想让他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他眯眯眼睛抬了抬胳膊,除了头还迷迷蒙蒙之外全身竟一身轻!
看来,云山道人说的不错!
容彦心情不错,摆了摆手懒得跟小厮再说叨就又将眼睛闭上了。
小厮苦着脸无奈退了下去,想着只能等自家小王爷醒了再说吧!
屋中的容彦没了干扰,也极快地又睡了过去。
许是奇经八脉通了的缘故,容彦在夜半时分敏锐地听见了窗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谁大半夜能闯进裕亲王府?
不知怎得,容彦脑子一晃想起了那神出鬼没的女人。
但是,容彦虽然感官敏锐许多,但内功却还没开始吸收,所以······
所以不过瞬间,他就被钳住了下颚被迫吞下一枚有些发甜的什么药丸。
药?容彦脸色一肃,凝神往身后看去,映着月光的清辉,看见一双眨巴着的好看凤眼。
!!!那女人!时隔多年,那女人!
竟然就是她!
“你给我吃的什么!”容彦看着她那流光溢彩的凤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毒药啊,小王爷是否尝到了甜甜的感觉?”云苏轻轻将身子倚在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彦。
还未等容彦开口,云苏弯弯的柳眉轻挑,继续道,“那是江湖上的噬心,如果王爷愿意听小女子的话,小女子看在一日露水情缘以及小珵的份上是不会为难小王爷的。”
“你这女人!”什么叫看在一日露水情缘的份上?容彦磨着牙恨恨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云苏,祥云的云,苏醒的苏,我叫云苏。”倚着床柱,云苏轻轻咳了一下,带着整个身子都晃了一晃。
这么一晃,云苏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了月光下,容彦这才发现,云苏脸色有种不正常的苍白。
她······受伤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受伤这个字眼,容彦心竟然漏了一拍。
只是碍于脸面,他只轻轻垂下眼眸,问道,
“你要做什么?”
云苏笑了笑,正欲开口就变了脸色,然后皱着眉哇得一下吐出一大刺目的血红。
“你到底怎么了?”容彦再也没有别扭的心思了,他不由自主急忙抱住了快要滑落下来的云苏,拧着眉严肃地问她。
云苏眨着眼睛笑着看向他,苍白着脸依旧带着调笑的语气,“你不会趁我虚弱要报仇吧?”
容彦对云苏此时不着调的怀疑气恼得不行,但还是压着脾气无奈地说道,“我都被你给喂了毒了还能翻出你的手掌心吗?”
云苏倒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笑着继续说道,“怕是要麻烦小王爷——哇”
还未说完,云苏又艰难地晃了晃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就·····就晕了过去。
容彦捏紧拳头想揍她一顿!如今想起他了?怎么这七年来没见她这么想他?
但目光触及她煞白煞白的脸了之后又顿了顿,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在她温软的脸上轻轻捏了捏,耳尖粉粉轻飘飘地埋怨道,
“你这女人——就不知道自己----自己已经有——有男人了吗?真是该打!”
“你说什么?要验身?是将衣服脱了给你验身吗?王太医,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容彦怒气冲冲地朝着王太医吼起。
验身!这老不死的竟然要验伤验到身上!这当他是死的吗?
一旁的王太医猛然被裕亲王爷那一声豹子吼给吓得抖了三抖,赶忙擦了擦头上吓出的冷汗过去解释,“不——不是啊,王······王爷误会了,是王爷去验伤,不······不是下官啊······”这他看着裕亲王爷对这女子颇多有关切,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验王爷的心上人啊。
“我····我······本王验?”听王太医这么一解释,容彦愣了愣结巴起来,连“我”字都吐出来了。
废话!这不是你的女人吗?王太医心里这么想,可出口的话却是中规中矩,“也或者······找个丫鬟?”
“去去去——出去出去!”
等容彦反应过来,他已经将人都赶了出去,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索性心一横开始面不改色地脱起云苏的衣裳来。
只是脱得只剩中衣服之时,他却忍不住脸红起来,心也开始跳得极为厉害,容彦不由有些唾弃自己,不就是个昏迷的女人嘛,她连知道都不知道他还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想到这里,他极快地扯开了云苏的中衣。
只是,等他真正看清楚之后,他再没有脸红的心思了。
因为——云苏胸前有一可怖的黑色掌印!
“这种掌印——有些像黑焰掌,只是,老夫只在典籍里读到过,从未真切见识过。”王太医听了容彦的描述,脸色也严肃起来。
“你就说该怎样解决!”容彦有些不耐烦,直接切中肯綮。
“这——书中说此掌极其毒辣,若是功力稍低些的人怕是要当场毙命,内功好些的即便不能当时毙命也会终生受其折磨,因为这黑焰掌不容于世间任何一种内功,所以内功高的人丹田内会有两种功力时时在搏斗,一般人恐······恐难以忍受这种苦痛,唯一解救之法怕是——怕是自散内功啊,这没了内功,自然便可散去两种不容之力。”王太医仔细想那本典籍的记载,但无奈只记得这么多。
“自散内功?”容彦皱了皱眉,她那身诡异的功夫若是······散了去岂非折了她的翅膀?“那还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王太医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即便还有,那本典籍也早在当年迁徙途中毁坏了,而唯一看过的王家子孙就只余他了。
“那你先下去吧!”容彦摆了摆手,一反常态地安静坐在了那里,眉间拢着深深的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