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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王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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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又出大事了。
裕亲王爷又被关进刑部大牢了,此消息一出,燕京又炸开了锅。
燕京百姓不约而同地都对这位时时做客刑部大牢的当朝王爷寄予深深的同情和深深的——幸灾乐祸。
而此时的牢房内。
容彦一脸郁卒地盯着刑部大牢略有些潮湿的牢底,心底的苦不知道该往哪里诉。
他估计是大燕朝第一个因‘子不教’而三番四次进刑部大牢的王爷了。
想想也真是可气,容彦恨恨磨了磨牙,使劲拍了拍牢门,吼起来,
“都是容珵那小王八蛋做的坏事!干老子何事?刘青你快给老子放了!”
角落的狱卒本想探头看看裕亲王爷的情况,听到这吼声吓得抖了抖,又将头默默缩了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刘大人?
正纠结着,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他扭头回去一看,是刑部刘青刘大人。
刘大人安抚地朝他轻笑,示意他先退下去。
那狱卒感激地正想拱手谢过刘大人,就眼尖地瞄见刘大人身后的一抹绣金色龙纹式样的衣角,顿时心里一咯噔,吓得直接退了下去。
皇上!
那位与裕亲王爷一母同胞的皇上!
狱卒又是害怕颤抖又是激动无措,心跳得很是厉害,那可是皇上啊,他也算得上得见天颜的人了……
再说咱们的裕亲王爷容彦,一听见身后轻浅的脚步声就扭了头。
入目一见是刘青,容彦就面带煞气地瞪着他,正想开口怒斥一顿就看见自己那丰神俊朗的皇兄自阴影里走了出来,步子稳健,声音低沉。
“朕以为养不教,就是父之过,阿彦你说呢?”
容彦迅速变换了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容宸。
“皇兄,你也知道,容珵我是没本事教啊,他现在不过七八岁而已,武功就出神入化了,我身边的人都逮不到他啊!”
容宸冷哼一声,甩了甩衣摆坐在了刘青搬来的梨花椅子上,“那你这个做爹的还有理了?小时候求着让你学武功你都不学,如今连自己半大的儿子都打不过,丢不丢人?”
你那么大能耐不是也没抓住那小王八蛋吗?
要是抓住了至于拿他爹撒气?
容彦虽然自己在心里这么暗自嘟囔着,明面上却做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朕也奇了怪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出容珵这么个小东西来?”
容宸倒真是很奇怪,这容彦什么样子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日常再在青楼喝花酒再混不吝也不会跟风尘女人胡来的。
可怎么就七年前莫名其妙多了个娃娃?
要说不是容彦的吧,容珵五官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容彦,容不得人不相信啊。
“是个……”一谈到这个问题,容彦心里就气得发抖!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仗着自己有功夫——竟然——竟然点了自己近身几大暗卫的穴——强——强了自己……
可当着皇兄的面儿总不能说自己被强了吧,苦了吧唧地舔了舔嘴,容彦只能干干地说道,“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人……”
“再怎么武功高强就不管自己亲生儿子?”容宸似乎有些隐隐的怒意。
不管?
不管容珵那小兔崽子一身功夫哪儿学来的?天生会的?一提到这个容彦也很是生气,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找不到那女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女人到底什么时候带坏容珵这小子的好吧!
其实倒也不怪容宸发怒,主要是容珵在这燕京里太胆儿大,作弄完这个大臣作弄那个,弄得文武百官怨声载道的。
可这事儿告诉裕王爷也不管用啊,裕王爷也不靠谱儿,日日里游手好闲不管事儿,没办法,只能个个都写成奏折往皇上那儿堆了。
现如今,容宸御书房里估计有一半儿都是说容珵这小兔崽子做的好事儿的,偏偏这小子不仅功夫好,还滑得跟个泥鳅似的,连他的大内侍卫都逮不到!
所以容宸这个一向好脾气的皇上在这件事上也有些挂不住脸了!
只是容彦虽然也有些生气,可看着自己皇兄为自己报不平的模样却心神一动,猛然抱紧了自己皇兄的大腿,嚷道,“皇兄,臣弟······这些年······苦啊,那……那女人她抛夫也就算了,她还······她还弃子……”
容彦声泪俱下地抱着自己皇兄的大腿哭诉了一番,大体就是他和那女人怎样怎样两情相悦,然后那女人怎样怎样抛夫弃子,完了之后他找遍天下也找不到云云。
容宸听完一脸怒容,怪不得容彦这小子这些年一直在找什么,问他还藏着掖着不说,原来如此啊,想到这里他手掌猛然发力拍碎了梨花椅子扶手,沉声道,“将那女人画像给朕,敢戏弄于当今王爷,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掘出来!”
容彦眼泪汪汪地点点头,心里高兴极了,只是高兴之余又有些疑问,皇兄连小兔崽子容珵都逮不住,兔崽子他娘能逮住吗?
不过他也没多余的心思疑问这个疑问那个了,他得赶紧出去把洗筋伐髓最后一步给弄完,这样他就可以快速修炼内功顺带吸收师傅传的精纯内力然后逮那女人了。
“皇兄,你将臣弟给放了吧,这臣弟回回都是因这事给关进这里多丢人啊!皇兄,臣弟可是最无辜的人了啊……皇兄……”
容宸听容彦念叨地心烦,皱着眉不耐地对刘青摆摆手,示意放了容彦。
容彦眉梢一挑,忙起了身嘻嘻着做了个揖告了声就窜出了牢房。
回到裕亲王府,容彦就急急忙忙奔向后院的墨清池。
池边一白发道人衣角轻轻飘起,背着身子就好像感知到了容彦,说道,
“不必着急,药池将将布好,还请王爷稍稍等上一刻钟即可。”
容彦听罢喘了两口气,对着道人笑了笑坐了下来。
这道人算是他师傅的至交好友吧,已不过问世事多年,若不是他拿着师傅的玉扳指估计还请不出来呢!
他也算有了个奇遇吧!
当年他还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正在好玩的年纪,日日里同着几个至交好友斗鸡走狗喝花酒,不想有一日喝醉了就睡在琼花楼里了。
没想到这日出门没看黄历,半夜里一个人自窗子跌跌撞撞飘了进来,揪起他瞅了瞅脸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容彦映着月光的清辉看清了是个长得很是好看的十五六岁少女。
可再怎么惊艳容彦也不会由着人对他做这种事情啊,当即就喊暗卫。
暗卫是出现了,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四个功夫一等的暗卫被那少女三两下点了穴给扔了出去。
甚至还有一个的暗卫眼神有那么一点点自求多福的意思······
容彦拼命反抗,可是······却一点无济于事!
“你乖啊,不要反抗啊,不要反抗······”
“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亏了呢,人家还是个清纯的黄花闺女呢!”
“唉!其实吧!我好像也不算亏啊,毕竟你这张脸······要说我看了两三个还就数你长得最棱正!”
可夜里哄得好好的,这女人白天起来竟然不认账!还——还令人发指地揍了他一顿!
容彦简直——简直要气炸了!
要知道他被揍的可是脸!是脸!
他整整躲在自己的府邸里四个月没敢出来见人啊!
一个月养伤!三个月养那脆弱的小心脏!
四个月后,容彦小心翼翼地踏入琼花楼,确定了暗卫经三个月严密的搜查无误后高兴地多喝了两杯,谁知道啊他就是跟这琼花楼有仇!
竟然又被那女人揍了······脸啊······
他气愤地问为什么时,那女人竟然也怒气冲冲地回问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吗?
哼!他要知道还会问她吗?不讲理的暴躁女人!可恨啊!可恨他竟然没有武功······就连派侍卫群殴都殴不过啊······
他又一次被揍花了眼揍肿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的缘故,看那女人好像是肥了两圈,不过管她做什么,最好肥死算了!
自那以后,容彦就热衷于学功夫了,可奈何早已过了学武的年龄,成效······甚微······
约莫六个月后,容彦再一次见到那女人。
这次终于不是在琼花楼,可那女人竟然偷偷摸到了王府······
他那铜墙铁壁般的王府······
容彦暗自挠了挠墙,恨恨地想着一定要再买一些侍卫才行!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件事的。”
话说那女人说话还真是好听,像溪水撞击山石那样悦耳。长的吧,也还真是不错,花月之貌,一眼就能惊艳人的美。
“什么事啊?”可能今天的事情让容彦很是顺心,他懒懒眯着眼睛在心里勉强夸了夸眼前的女人。
“帮我带孩子。”
孩···孩子?
容彦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自觉地添了舔唇,“哪······哪个孩子啊?”
那女子忽然从背后拿了一个小包袱直接递给了容彦,直直地盯着他,似笑非笑,
“喏,这个,呃——”顿了顿,又说,“也是你的孩子。”
???
他的孩子?
容彦苦哈哈地皱了皱眉,托着小包袱的手有些僵硬,“我的······孩子?”
“你不愿意养?”
容彦扒了扒小包袱皮,看到了一个粉嫩粉嫩的小人儿,心里软了软,只是语气勉勉强强,“好吧,我养。”
然后,勉勉强强的结果就是——容彦又被揍了一顿。
容彦愤愤养好了伤之后便将重心全放在那个粉嫩的小团子身上了。
那可真是又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可没想到这被自己养大的团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了他娘那手出神入化的功夫。
打不过他娘就算了,连容珵——都打不过!
容彦王爷当真怒了,大手一挥,就决定出门寻那能洗筋伐髓的天山道人了。
可没想到,未走到天山就碰上了一个满身血污的老头子,勉强吊了他一口命之后也不知他发什么风,硬是让他拜师。
容彦倒是不肯,可那老头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他就是天山道人,只是为人所害,若是他帮忙报仇就将一身精纯的内力传于他,再去至交好友云山道人洗筋伐髓之后就能化为己用。
他想了想,还未说同意与否,那老头就开始了。
······
这洗筋骨伐髓虽疼痛难忍,可不得不说,容彦确实感觉自己丹田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