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胥晨初

4、第四章：打破平静

　　正值冬至夜前夕，徐爷爷外出赶马车送柴火回董鄂府。念及有一段日子又没回家，担心老伴且又顺道便回家探望。
　　天有不测风云，傍晚霞飞漫天。入夜大雨滂沱，冬至清晨山路泥泞不堪。十分不便马车行走。寒风凛冽，山风呼啸。
　　宁晨初看着徐爷爷赶着马一步一步艰难前行，她心急如焚，担忧之至。她无家可归，她思念父母，她夜夜难眠，都是徐奶奶陪伴她，照顾她。
　　“奶奶，我跟在徐爷爷一起去董鄂府上，徐爷爷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宁晨初征询站在旁边满脸忧思望着步履维艰的徐爷爷远去。
　　“奶奶怕你走不好山路，你要跟去。恐怕只能过年后才能回来了！董鄂府那是大老爷住的地方，不是别的，我怕你不习惯。”徐奶奶慈爱的看着宁晨初，语重心长。
　　“没事儿，我跟着徐爷爷，我有分寸的，奶奶放心。”宁晨初诚恳的保证。徐奶奶望着越来越远的徐爷爷，她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拿出一个钱袋，塞到宁晨初手里。
　　“我的乖乖，你真是福将。我老人家上辈子做了什么福分有你这么懂事的孙女。这个你拿着，不要让自己吃苦。在外当心。”徐奶奶双手握紧宁晨初，硬塞钱袋给宁晨初。推辞不了。宁晨初带上钱袋，拜别徐奶奶顺着还没消失在视线里的徐爷爷的路线追去。
　　不大一会儿，宁晨初就赶上徐爷爷。两人结伴来到董鄂府。
　　徐爷爷赶车行至一个朱红色的对开小门，门两边站立两位两位身着深蓝色家丁服的约莫十七八到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
　　“徐爷爷今天可是晚回来了，这个姑娘很是眼生。”一个面容清瘦的小伙向徐爷爷作个揖。
　　“这是我孙女，不可欺生！”徐爷爷言语温和不失严厉。
　　徐爷爷领着宁晨初来到后院，找到张嬷嬷。张嬷嬷上下打量一通，言语客气。甚是满意，连声道好。
　　“你徐爷爷的孙女，我定安排的妥妥当当！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闺名是？”张嬷嬷眼露狡黠，眼光闪烁，言语客气。
　　“晨初，小女换作晨初。”宁晨初清晰，干净的回复。
　　“这个小姑娘，是个好苗子。你徐爷爷家的都是那人杰地灵！”张嬷嬷话语高调，笑容满面。
　　宁晨初告别了徐爷爷，跟着张嬷嬷来到一个三进的小院。张嬷嬷带宁晨初进了最西边一间。小房内有两张木床，空间不大。张嬷嬷指着靠窗的一张床床上整齐摆放两条被子：“这就是你睡觉的地方，你进了董鄂府，你虽不是府上的人。府上的规矩你要牢记，今天你刚来，府上有很多规矩你不懂。晚上我让秋菊慢慢告诉你，你以后只得跟着秋菊，她从小就在府上懂得多，为人老实。徐爷爷半身在董鄂府赶马车，你这是沾了徐爷爷的光。”张嬷嬷边说边从眼缝观察。
　　“多谢嬷嬷提点，晨初铭记在心！”宁晨初弯腰鞠了一躬。
　　“如此甚好！”张嬷嬷临走前不忘打量一番。
　　宁晨初等到夜灯已上，一个梳着两个辫子头上挽了发髻身着暗绿色长袄的秋菊。
　　“您就是徐爷爷的孙女？徐爷爷是个好人！他的孙女也会是个好人！”秋菊语调欢快，她圆润的脸庞，匀称的身材，圆圆的眼睛。甚是欢喜。
　　“是的，我是晨初，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了，府上的规矩我不懂，徐爷爷也不能马上将我送回去。我只能寄居府上几日。”
　　“不碍事，张嬷嬷都说了，你跟着我。府上的规矩虽多，但是一点点学还是不难的。你不知道你就是我的福将，上月夏荷回家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服侍小姐的就我和冬梅。你来了是帮了我大忙。”秋菊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两个白面馒头递给宁晨初。
　　“快吃，都快凉了！”秋菊又摸了摸馒头。
　　“多谢，以后还请多多包涵！”宁晨初接过馒头。啃着馒头和秋菊说着话。
　　“不打紧，小姐是个慈善的主子，不打不骂下人。”秋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小姐，将小姐的情况大抵说了出来。
　　宁晨初感慨这个董鄂府不简单，她就是免费的劳动力。要守一大堆规矩，要看人颜色，要服侍别人。
　　宁晨初和秋菊一番梳洗便各自入睡。
　　翌日清晨，秋菊便叫醒酣睡的宁晨初，两人梳洗完毕，秋菊带着宁晨初来到一座阁楼。阁楼名曰：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