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 爱の不休止符》关*熙

4、不可后退之爱

　　#西班牙 巴塞罗那#
　　“（西班牙语。以下对话不再作提示。）很遗憾，太太。我想，这个孩子，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女医生拿着韩哲木的病历，对哲木妈妈说，“我想他出生的时候，您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的老天！这不可能！”哲木妈妈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医生！你不是说他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康复……”
　　“很抱歉，太太。他的病情恶化得要比我们想象得快得多。”女医生摇了摇头，“对此我们也无能为力。”
　　“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是不是！？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这么死去！”
　　“只有心脏移植这一条路，但至今我们还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心脏。”女医生沉吟了一下：“您，没有告诉他他有先天性心衰这一事实么？”
　　“不，从没有！我以为他会好起来……”
　　“但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女医生说，“要知道，心衰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病。他肯定两个月前，病情开始恶化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可是他并未跟我提起……”
　　“他自然不会跟你说起，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我能看出来，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心。”医生说，“他想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哦，不……”哲木妈妈泣不成声。

　　#上学路上#
　　至于取书和饮料，就是说因为申寒别比较嫌麻烦，所以墨墨要在申寒别上课前帮他准备好需要的书和笔记本。饮料的话，指的是午休或课间，墨墨必须要到休息室去泡指定的咖啡给他。
　　“我想问你我们之间的期限是多久？”墨墨问申寒别，“另外，你为什么不坐你们家的车上学？”
　　“期限是……等到那个讨厌的女生死心为止。”申寒别说，“至于另外一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墨墨耸耸肩：“随便你。”
　　“还有，忘记跟你说明一点，你的手机要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会随时叫你。”
　　“什么！？”墨墨瞪圆了眼睛，“我不是你的奴隶！”
　　“我不想听废话，也不想讲废话。”申寒别悠闲地压了压鸭舌帽，“她来了。”
　　不远处走来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烫了一头公主发，大大的眼睛迷人不已。身材也好得不行，把死板的制服穿得别有意味。
　　“寒别。”女生走近，不客气地指着墨墨问，“她是谁？”
　　“她是我的女朋友。”申寒别搂住墨墨的肩膀，拉住了她的手，冷冷地挑了挑嘴角，加强了语气，“女朋友！”
　　“就凭你！？”那女生狠狠地戳了戳墨墨的肩膀，“下辈子吧！”
　　申寒别一把扯过这个女生：“朴孝樱。我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你难堪，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敢动墨墨一根毫毛，我绝不饶你。”
　　“你居然为了一个垃圾这么说我！”朴孝樱惊讶地看着申寒别。
　　申寒别不屑地看了看她。
　　“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朴孝樱对墨墨撇下这一句话，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真是的，每次都这么讨厌！”申寒别抱怨着，“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不然这辈子怎么会被她这种人缠上！”
　　“墨墨，你在这里啊。”曦明恰巧从拐角走出来，看到墨墨，连忙打招呼，“快点吧，不然要迟到了。”
　　“哦，好。”墨墨点了点头。
　　她刚要离开，就被寒别一把拉过来：“你别忘了，你还没给我取书呢。”
　　“差点忘记了……”墨墨抱歉地看着曦明，“你先回教室去吧，我帮他取完书就去上课。”
　　“那也好。”曦明疑惑地看着拉紧墨墨的寒别的手，“回见。”

　　“我好像并没答应过你要假扮你的女朋友！”墨墨生气地把一摞书砸在寒别的桌子上。
　　“你就那么介意么？”寒别漫不经心地说，“还是怕被刚才那个男生看见？”
　　“根本就不是那样！我只是不想卷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让朴孝樱那个女人陷害你的。”寒别把语气尽量放得让人听起来信服，“放心吧。”
　　“虽然你这么说……”
　　“我说相信我难道你没听明白么！？”墨墨的犹豫挑战了寒别的耐心极限。
　　墨墨被气得晕头转向，但还不忘补上一句：“你是个超级大怪胎！”
　　“你可以闭嘴走人了！”寒别也下了逐客令。
　　“求之不得！”墨墨瞪了他一眼，“噔噔噔”跑开了。

　　#午休#
　　“呼，终于到午休时间了……”墨墨伸了个懒腰，“智灿，去吃炸年糕吧！”
　　“啊，好啊。”
　　墨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信息。
　　我要一杯拿铁。三分钟之内送到。
　　申寒别
　　“该死的！”墨墨把手机扔到包里，“智灿你一个人去吃吧，那小子要我去送饮料。”
　　“呦，呦……看来感情发展很迅猛啊！”智灿做了个胖得吓人的鬼脸，“那拜拜喽！”
　　“下次见面你应该增长一点同情心！”墨墨在背后冲智灿大吼。
　　“好的好的。”智灿摆摆手，“别磨蹭了，快去伺候你们家那位大帅哥吧！”

　　#放学后#
　　“墨墨。”曦明叫住了她，“有时间么？”
　　“怎么？”墨墨转过身来。
　　“呵呵，想约你出去吃饭。”曦明笑着说，“可以么？”
　　“嗯，可以倒是可以，我晚上没什特别的事。”
　　“不行，她得留下。”不知什么时候申寒别已经站在了两个人旁边，“她现在是我的代理保姆。”
　　“可是你不能剥夺她的约会时间。”曦明温和地说。
　　“我不管。”申寒别再次压低鸭舌帽，“我只知道现在她属于我。”
　　曦明温暖地看了看墨墨：“拒绝我的邀请么？”
　　墨墨愣住了，曦明此时的眼神竟和哲木的一样，淡然中藏着无法比拟的爱恋。
　　“很抱歉。”墨墨礼貌地欠了欠身，对寒别说，“我想，我接受曦明的邀请。”
　　“我说了不许你走！”申寒别粗暴地拽住墨墨的胳膊，“一步也不许离开！”
　　“你不要强迫墨墨。”一向温和如玉的曦明有些生气了，“她不是你的玩偶，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更有自己喜欢的人！你以为你只要把她时时刻刻绑在自己身边她就会快乐么！？”
　　“你们……你们别再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墨墨已泪流满面，“我很累，哪里也不想去了……真的，力气全部用光了，很疲惫……”
　　申寒别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手。
　　“曦明……”墨墨转向他，“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也曾这么对我说过。他说爱不是时时刻刻把自己身边的人绑在身边……后来他走了，慢慢我发觉他已经不再属于我。我们成为了完全背道而驰的两条线，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墨墨再次决绝地转过身去，用最后的力气，选择离开。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曦明自言自语道，“那个离你而去的人，就是已经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哲木啊……你忘记不了他，所以，这样伤怀着么……”
　　寒别压低了鸭舌帽，遮住了他的表情。他不愿让别人看到这样落寞的他。
　　“寒别！”一声尖叫声传了过来，寒别厌恶地把脸侧过去。但朴孝樱仍是不依不饶地叫着，“寒别，一起回家吧！”
　　寒别不客气地说：“我，拒，绝。”
　　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摆脱她无休止地纠缠。
　　“我知道你最近被那个叫什么白墨墨的女生缠着，所以心情很不好。”朴孝樱向寒别这边靠，“放心吧，我会帮你解决的。”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动墨墨一下！否则迎接你的只有医院！”
　　“我会如愿得到你的！不信我们就试试看！”朴孝樱咬牙切齿地说，“伯母（申寒别的母亲）是不会让你和那种垃圾在一起的！”
　　“哐！”
　　寒别一拳打到了朴孝樱靠着的那堵墙，手背上殷红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我从不打女人，但你别逼我……”
　　朴孝樱惊魂未定地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然下一次打到的就不仅仅是墙这么简单了，而是连同你一起。”
　　朴孝樱的身体颤抖得如同一片即将要被吹落的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