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5 逆转[光佐]》蓝曦

11、第十一章

　　漫天的强横的枝丫直指紫蓝的魔界天空。奇异的树莫名的生长在四面八方，如果不是跟着藏马，光绝对会陷于其中不辨方向。其实他从踏入魔界森林起就被眼前的匪而所思震撼得以为到了地狱。这里的所有植物、妖怪都以猎食的目光紧盯着他的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个毛孔，光感到他们恨不得把他的每一根纤细的血管都抽出来吸干般恐怖。尽管他们忌惮着藏马的强大力量——藏马说这个妖力——但是目光的剜刻仍是如影随形。

　　看着藏马轻松的身影在前面快速行进，银白色头发随风扬起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弧度。已经不知跑了多少路的光此时感到腿开始有点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已经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却是除了见着同样怪异的树和撕咬般的凶光外，依然是了无尽头的狂奔。连藏马回头对他说加油的时候都一度看作是佐为温柔的微笑，飘扬的发丝是佐为独有的淡紫。

　　甩甩头，[佐为还等着我拿药回去救他，又怎么会出现呢。] 光自言自语地为自己荒谬的想法苦笑。[我还真的不习惯佐为不在身边的日子啊。]

　　抬起头，光再瞄向那抹以为是错觉的淡紫，[啊！佐为，你……你怎会在这？？你没事了吗？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

　　[光，你在说什么啊？我好好的，受什么伤？你是不是睡胡涂了？]佐为看着光因极度惊诧而张得过大的嘴有点好笑的问。

　　[你、你、你没受伤？]说着扑过去把佐为左捏捏右抓抓，确定佐为真的没受伤才一把抱着佐为的颈大大吐了一口气，头枕着佐为的肩闷闷的说道，[吓死我了，我梦见你被箭射成重伤，生死未卜，我还跟着藏马到一个叫魔界森林的地方找一种叫“断魂草”的草药来救你。如果不快点找到的话，你又要再死多一遍在平安时代了。]光喘口气还想继续再说的时候，被一阵压抑不住的狂笑声打断。

　　[哈哈~~~~~光、光你实在太厉害了，简直可以去当小说家了。魔界森林，的确是一个玄幻的好题材，找草药、救受重伤的我，哈哈，如果你文笔够好的话真的可以考虑去写小说了。还有，我们现在在21世纪，平安时代那么古久的封尘时代你怎么会想到？]佐为控制住频生的笑意好不容易把想说的话说完，继续搂着光趴在光的肩膀上笑不可抑。

　　听到这样匪而所思的话，光呆着抬头看看四周，这哪里是什么平安时代，分明是21世纪嘛。冰箱、电视、床铺、棋盘、棋子……这是自己的房间啊。好不容易转过头，吓呆的样子又惹得佐为大笑，[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鬼吗？为什么我可以摸到你的？不对，应该我是魂才对啊，不对，不对，呃~~总之我应该不能摸到你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光，我看你是睡得太胡涂了，我刚才跟你下棋，你自己下着下着困得睡了，原以为你睡醒就会变聪明点，谁知越睡越没救了。]佐为难得的调侃光。

　　光仔细地看着四周，努力在脑中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所有记忆象断线珍珠般散落一地，明明是亲身经历的事，却犹如梦境般虚幻若假。

　　突然光抬起头很认真地对着佐为说，[告诉我，究竟现在是什么日子？睡觉之前今天我干了些什么？]

　　佐为望着光认真得有点脆弱的眼神，收起玩心，以绝对的口吻望着光的眼睛说[今天是2004年1月2日。你，进藤光，就读叶濑中学中二；我，藤原佐为，同样就读于叶濑，不过我中三。我们都是围棋部的人。今日你我像平常一样上学读书，放学后你邀我到你家来下棋，谁知你下着下着就睡了，醒来后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光，你是不是做什么奇怪的梦了？有事的话要告诉我啊，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对吗？]

　　光听着佐为说的话，他很想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是最正常的生活，但心底就是有股不安并如洪水冲垮了干涸的河谷而后迅速蔓延。似乎要把平静的安稳毁灭得干干净净。

　　[佐为，我们下棋吧。]重新坐到棋盘边上，“啪”的一声，放下第一手。随后两人没再说话。

　　[说！你到底是谁？]光以前所未有的威严和愤怒质问着那个坐在棋盘对面的人。

　　[光，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你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看医生吧。]佐为没有理会他的质问，温柔地抬手想抚向他的额。

　　光一把推开伸到面前的白玉般的手，[不要再在我面前扮佐为。我同他朝夕相对了两年多，下了千百局棋，佐为的步法我记得一清二楚。刚才那一手佐为通常都会下在小角。]说着指着棋盘上那颗突兀的白子。

　　[哈哈~~~~~~]诡异的笑声伴随着房间空间的扭曲旋转。然后光只感到紫发抖动，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觉笼罩全身，仿佛死神就站在头顶，抖落绝望的黑色羽毛。

　　终于眼前又再呈现出魔界森林令人恐惧的景象，眼前是一棵人形般的巨大植物，它的枝条正柔韧地缠着光的颈项，越勒越紧。

　　[你……你究竟是什么？]光困难地吐出问句，感觉身体的元气正大量消耗中，他记得D伯爵讲过这样会很危险的，但现在怎么办？

　　[藏……马]

　　[光，他就是“断魂草”，专长是在他人的梦境中致人于死地，所以叫“断魂草”。很少有人这么快就识破他的伎俩。你很了不起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斩断它，我……我快不行了。]光恐惧地看着手呈现若隐若现的透明，呼吸愈加困难。

　　[不行，斩断了就没有用了。你必须让它开花，只有这样才是有效救人的，否则它仍然是奇毒无比。]藏马只是轻飘飘地站在光的旁边解释着，毫无帮忙的打算。

　　[那要……怎么……才可以使它开花？你快点说]

　　[只要是人类间最真挚的情感她感动就会开花了。它曾经受到人类的欺骗对人类充满不信任，所以你要自己想办法。你要知道，她开花了就代表她死了，以一命换一命来救人。所以你认为她有开得这么容易吗？]

　　听完藏马的话光泄气得想就此放弃。

　　风吹起魔界森林的树，四周侵略的凶光不减反增。如果不能令她开花，那么他同佐为都得死，而且他会死得很难看，被大卸八块，恐怕还不止。他相信藏马绝对会平安无事，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现在终究只能放弃吗？别人说临死前脑中会浮现这一生经历过的事，可能是真的。至少现在他真的想起和佐为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想起曾经不让佐为下最心爱的围棋自己抢着下，想起自己棋艺进步时佐为欣慰的微笑，想起他的天真、他的温柔、他的许多许多他不甘！他不想死，更不想佐为死！

　　光的眼睛盈满泪水，他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让“断魂草”了解他不想死的心情，她想要明白的人类最真挚的感情。

　　其实很多东西只需意会不必言传。光的每一个想法，脑中的每一个瞬间的影像通过“断魂草”的枝茎清晰地传过去。

　　一滴、两滴，血红的血拌着泪水沿着花瓣无声地落下，来不及蒸发已经融入魔界的大地。然而融入的速度比不上滴落的速度，同时，光感到颈上的缠绕松了。

　　大口大口地吸着生命的空气，死神的翅膀仿若已经远离森林的上空。光望着那“断魂草”渐渐由最初的血红慢慢褪变成晶莹的银白。生命的液体流了一地。

　　[光，她流尽了她的血她也就死了，她也没有毒再保护自己了。但是她却可以救人了。]藏马轻轻的在光的耳边指出残酷的事实。虽然光从没想过要伤害她，但命只有一条，只有一个人可以继续活下去看见明天的太阳。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跪在地上哭着的光只能重复着这句话却无法摆脱丝毫愧疚的心情。

　　[你叫什么……名字？]

　　[光，我叫进藤光。]

　　[光，你别伤心。我这一族妖因为既能救人也能杀人，所以常常遭猎杀，而我也抱着随时死去的觉悟。如果能够一个善良的人活下去总比杀一个无辜的人好。所以你不要伤心愧疚，努力活下去……]气弱尤丝的喘息终至虚无。

　　光捧起一抷黄土掩埋了流了一地的腥红。抹干眼泪。

　　血流干后原本硕大的花缩成小小的一朵，通体透明，艳丽非常。捧着她，光和藏马离开魔域重返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