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陛下好像哪里不对》晓月流苏

13、第 13 章

　　把丑化说在前面棒打鸳鸯……哦不，是在向不省心的烛台切光忠介绍了雨化田的可怕之处后，都彭品尝了太刀付丧神练习一下午的成果，然后满意地夸奖了毫不藏私认真教导他的御厨。

　　这位御厨也是蛮不容易的，好好当个厨子，莫名就被卷进了烛台切和雨化田的相识事件中。在感受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后，一直都在努力减少存在感。在被皇帝陛下夸奖后，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都彭让他先行退下，他简直感激涕零，没有一丝想在皇帝陛下面前露脸讨好的野心，忙不迭地飞快消失了。留下仍在懵逼/后怕中无法回神的雨化田和烛台切。为了缓和气氛，都彭随和地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总算有了解释的机会，雨化田连忙回答：“在看陛下赐给烛台切大人的荷包。”

　　烛台切觉得雨化田的答案有点跑偏，因为审神者在问聊了什么，雨化田回答的却是他们在做什么。

　　出于对审神者的了解，太刀付丧神觉得都彭一定不喜欢这种不认真审题的答题方式，于是补充道：“这位大人想来找点东西吃，我们聊了几句厨艺。我让他尝尝您做的饼干，这位大人对您亲手所做的东西十分向往，所以我才让他看看您做的御守。”

　　他隐去了自己对都彭厨艺的夸奖，也没有提到雨化田话语间将自己比作刀剑的醋意，可以说是十分厚道了。

　　“这样啊……”都彭点了点头，乐于满足自己属下这种小小的心愿，和颜悦色地问自己的粘杆处血滴子，“你想吃什么？”

　　雨化田十分震惊。虽然他所了解的陛下在某些时候确实随和，不过只因为臣下对自己的厨艺感兴趣，就真的打算下厨的皇帝，还是太……

　　粘杆处血滴子压根没考虑自己是否该客气客气，而是马上开动脑筋，拼命想要在记忆里找出简单好做的菜色，可惜他又不会做饭，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都彭好脾气地等了一会，见他犹豫不决，玩笑道：“你可不要说随便。”

　　“是！回陛下，臣想吃……”雨化田心中一凛，突然有了思路。虽不会做饭，可他偶尔出宫，见过路边摊上的吃食，要说简单省事，那无非就是，“面……面汤！”

　　都彭：“……好。”

　　要不是雨化田是个古人，皇帝陛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又一次遭遇了职场x骚扰——自己下面给雨化田吃，那是不可能的。都彭吩咐烛台切和面，又让一看就没有家务技能的雨化田去择菜洗菜，同时担负起切肉的工作。

　　反正主厨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只要把握好人手调度和调味火候就足够了，除了小桂子外，都彭尽情地支使着粘杆处血滴子——有武功就是好，即便一看就是第一次下厨，雨化田的刀工仍然无可挑剔。

　　等到面条出锅，雨化田捧着陛下“亲手”下的面，眼神里果然没有任何不满，十分心满意足的模样，真心诚意地感叹道：“陛下，这真是微臣平生品尝过的……最好的东西。”

　　都彭随意点了点头，感觉这么说的雨化田，十分像是在劳动课上做了凉拌黄瓜，然后发表“自己做的东西最好吃”感慨的小学生。他没有在雨化田吃东西时说什么，直到他珍惜地吃完自己碗里最后一滴面汤，才问：“雨化田，从前有见过或听说过我进后厨吗？”

　　粘杆处血滴子吃饱喝足，周身洋溢着幸福，警觉性有所下降，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并未见过。”

　　都彭笑了笑，感兴趣地问：“那你来告诉我，你觉得我是如何通晓厨艺的。”

　　雨化田的表情微微僵硬，迟疑了片刻，小心地回答：“陛下天资聪颖，又尝遍人间美食，一通百通，也不出奇……”

　　“嗯，”都彭对烛台切说，“把御守拿出来。”他接过太刀付丧神递过来的小东西，展示给雨化田看，“那你觉得，这种针脚和绣工，也是见得多了，上手既能做到的？”

　　雨化田终于确定了皇帝陛下的用意，一点点收敛了眼里快乐的神色，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对，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他一直觉得陛下无所不能，无论做什么都该是最好的。可他的确从不曾听闻陛下身负厨艺和绣工……

　　陛下那些仿佛天授的能力，似乎也都还限定在治国之道上。

　　况且，上一世，不管他做出何等出人意表、异于常人的事，也从未试图遮掩，更不会因此试探臣下。说起来，上一世他是直接拒绝了日本使臣，却没有沉不住气到要立即回击。雨化田越想越是心惊，面上却尽量不动声色。

　　“……陛下恕罪，微臣对这些实在一窍不通。”

　　血滴子背后全是冷汗，总觉得下一刻，面前这位眼含微笑的帝王就会出手将他灭口，而他却心神动摇，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一方面，他觉得他就是自己等待的陛下；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思考自己、赵云和源义经有没有一同看走眼的可能。

　　“但微臣觉得，陛下总能做到最好！”虽然一时无法决断，但求生欲还是促使雨化田说出了对自己来说最为有利的答案。

　　都彭看他如临大敌，被吓到炸毛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

　　“后一句话答得还好，可前一句就错了。我问你的是，你觉得能或不能，在说不知道前，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说到这里，都彭略微停顿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睑，压低声说，“你是为天子刺探消息的血滴子。还有，欺君之罪，可不是玩笑……”

　　雨化田终于跪了下来。看他仰起头想要为自己申辩的模样，都彭摆了摆手，“好了，别怕，只要你跟我说实话就好。”他温和地说，“说说看，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年轻的皇帝没有再出言恐吓。

　　仅从外表上来看，他仍和做太子时一样苍白、纤细，带着从出生开始便从未摆脱的单薄和病气。可即便他不是雨化田效忠的天子，也仍然深谙上位者提问的技巧。

　　我身上有这么多疑点，你为什么不怀疑我？这也不懂，那也不知道，你作为密探的职业能力是不是很有问题？——明明露出无数破绽，是该被怀疑的人，结果到头来，这位皇帝倒是理直气壮又顺理成章地开始考较起了臣子的才能和忠诚。

　　雨化田被这套甜枣加大棒的组合攻击打得晕头转向，被逼迫到此时，他终于下定决心，俯下身说了实话：“陛下容禀，臣并非没有觉察到您的变化。只是微臣……早就知道您在登基后，会与在潜府时判若两人。臣乃是重生之人，又或是在梦中，曾见过未来的模样……”

　　若是陛下，那将未来国家走向事先告于他，他也绝不会将自己灭口，他有这样的肚量；若不是陛下，这辈子不是他所想象的重来一回，那也无妨。既然已经开了口，雨化田也就渐渐抛开刚开始的无措，一点点镇定下来，向眼前年轻的天子描述他未来的辉煌。

　　雨化田口中的千古帝王霸气侧漏，所作所为令人心潮澎湃又悠然神往，可惜他的听众们，除了捧场王桂公公外，却没怎么被调动起情绪，个个由内及外都十分平静。

　　烛台切光忠作为刀剑付丧神，日常工作就是逆转时间回到过去。一个人类能够说出未来的发展，确实少见……不过，也就还好吧。

　　反正既然这里的王者是审神者大人，那他说的那些未来，什么叛军敌国都凉得彻底、什么凡是有点能被主公大人看上眼优点的人才都被收编，顺我者昌逆我者被洗脑，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不用逆转时间都知道肯定是这样的。

　　都彭平静的理由大致同烛台切相同。感觉雨化田真是至始至终说话没有重点，所闻非所答，而他长篇大论里唯一的重点也就只有……眼前这人是个重生者，非自主性重生的那种。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雨化田说话，一边不由自主地开始有点走神。

　　其实，都彭当然早就察觉到自己身边的近臣，有些不那么对头。

　　他原以为小桂子一直对他一切不对劲的地方都视而不见，又是他的近身内侍，应该知道最多，于是第一个询问了他。

　　然而，事实证明他也有猜错的时候。

　　在深入了解自己这位贴身总管后，都彭觉得，小桂子……大概算是这个世界的特产，属于皇帝的伴生神奇生物。

　　他与桂公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即将登基，莫名其妙在金龙殿张开眼睛的那个早晨。当桂公公对他进行了自我介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同时说出是他贴身奴才的那一刻起，他就真的完全效忠于新皇。

　　太上皇，那位对他来说仅仅活在传说中的风流皇帝，也同样有一位叫小桂子的近侍，在新皇登基的时候来到皇帝身边，一直陪伴皇帝走过整个帝王生涯，无所不能地满足皇帝的所有合理或不合理要求。

　　不管皇帝有多不对劲，小桂子始终都会站在皇帝身边。如果哪天皇帝换人了，而他还没有为了保护皇帝而死，那大概也会像被换掉的年号一样，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见——为王而生，为王而死，四舍五入，似乎同王与麒麟的关系还有那么些相像，可惜就是名字实在太影响时髦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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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想养麒麟怎么破？

感谢乾坤&千里、乾乾终日、春日游和轸丽扔的地雷

终于放假了，不过明天后天要出去玩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