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辛不凉》洛洛的苏苏

5、第五章

　　毕竟，阿偏和巴吒都不是什么好人，在痛定思痛之后，爱情和小命之间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阿偏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迫不得已的理由跟她俩分手？还要让她们觉得我们很深情”
　　什么理由能深情又迫不得已？
　　连性别都不是问题了，还有什么更迫不得已？
　　咳咳……巴吒干咳了两声，表示这个执行起来好像很有难度。
　　阿偏素有急智，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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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两人将原本激情四射的夜晚变成两场推心置腹的长谈，巴吒这边的情况是这样的。
　　“总之，为了我们古老家族的遗命，我和阿偏不得不离开你们了”，巴吒用沉痛的语气说道。
　　“你们蒲家的家族遗命？”不凉努力想领悟对方话里的意思，“必须回家守着老宅，那我们一起回去啊，没关系吧”。
　　“不不不”，巴吒晃着一根手指严肃说道，“遗命是传男不传女的，原本也轮不到我，实在是家族人丁稀薄到这一辈儿只剩我一个了没办法，而且，族中长辈是不会允许我带你回去的”。
　　“可是蒲氏家族传于上古舜帝帝师蒲师，封地不应该是在山西吗？怎么你这个蒲氏家族跑去了莆田还卖鞋？还有阿偏那个墨家传人也奇奇怪怪的，先秦时期的墨家哪有什么统一家族，人家明明是一个流派嘛”，不凉敏锐地发现了对方话里几个重大错误。
　　巴吒眨了眨眼，内心一阵风起云涌，卧槽！对上古的事知道这么多，越看越像妖狐！
　　表面上却镇定地解释道，“嗯……是这样，古时候嘛喜欢发大水，我家祖上呢是逃难逃过去的，至于阿偏就更神秘了，听说回家还得替秦始皇看守皇陵呢，不过这也看她自己的选择，也可能是去别的深山里修炼什么的”。
　　不凉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问，“真的必须走？”
　　不凉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但那一刻，巴吒却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悲伤。
　　呼……呼……
　　一股难言的痛忽然从心底传来，巴吒甚至有些呼吸困难，手捂着胸口差点儿没站稳。
　　“你怎么了？”不凉忙轻拥抱住对方，言语里满是担忧。
　　巴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突然心里特别，特别地难受，好像，悲伤到窒息”。
　　不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扬起指尖轻柔划过巴吒的脸颊，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痛吗？我也体会过，很多年前就体会过……”
　　与此同时，阿偏也正在对着金一晌吹牛B，“我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那时候还有墨家矩子令的，矩子令造吗？春秋战国时候传下来的玩意儿！哎，只可惜后来战乱四起，族人分崩离析，这珍贵的传世之宝也不知所踪，哎，可惜了宝贝……”
　　阿偏将一个身负古老家族重任的唯一传人，演绎得声情并茂，“我也没办法，晌晌我必须要走，虽然我知道，我将在每一个没有你的夜里，用还跳动着的心脏来想你，思念你，也将成为我此后余生的一部分，最难以割舍的那一部分！”
　　阿偏觉得，这段台词自己写得相当走心，应该足够感动全世界？没曾想，她自认能感动全世界的台词竟没有感动到该感动的人。
　　晌晌特别淡定地听完，才抬起那张清丽又不失从容的脸，轻声问道，“真的一定要走吗？”
　　刹那间，阿偏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泛起莫名浓烈的酸楚，还有种似曾相识的隐痛。
　　晌晌的手，纤细而白净，她似是在犹豫什么。
　　犹豫，这是阿偏从不曾在晌晌脸上见过的。
　　不知经历了什么样的心里挣扎，良久过后，晌晌才缓缓拉起阿偏的手，轻声说道，“听我说一个故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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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听起来，充满了宿世因缘的悲怆。
　　应是在蚩尤大帝死后不久，青丘狐一族发生了一些未知的变故，原本大隐于市的它们选择避世而居。
　　时光荏苒，关于妖狐的一切渐渐变成了传说，再没人知道关于九尾一族的任何消息，神也好，妖也罢，都在人世间失去了踪迹。
　　或许，不论什么族群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不老实的，想离开原生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九尾妖狐中就有这么两只小狐狸，在某一天结伴出逃来到了人间。
　　两只小狐狸虽有着悠长的生命却也不是无尽头，它们在人间看尽沧海桑田，一边历练一边修炼，最终卡在炼出第九条尾巴上，这和它们从未食人没有关系，只因为人间与九天之外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若是炼不出九尾，两只妖狐便再也回不去九天，只能在人间慢慢死去。
　　它们试遍了很多方案，终于找到一种可能——历情劫。
　　情之一物毕竟伤心，两只妖狐一旦动了情，也不免痛彻心扉。
　　“不若寻两个因缘最深之人，做宿世因缘吧”，辗转几世之后，妖狐一晌这样说道。
　　妖狐不凉微微蹙眉，“因缘之人倒是好算，只恐天机遮不住，封印要设计精巧些才好，容我思量一番”。
　　“嗯，只那宿世因缘不断，轮回往复，你我便不断历劫，最后一世九尾修成封印自解，便是你我重回九天之时”，妖狐一晌抬头看向天边。
　　妖狐不凉嘴唇微抿，“轮回记忆可要舍弃？”
　　“终不过是要找那一个人的，便是舍了记忆又何妨？”妖狐一晌虽略犹豫，却终如此说。
　　妖狐不凉摇摇头，“轮回一世虽舍了大部分记忆，彼此神魂烙印却愈深一些，可好？劫难愈深于修行亦会更好”。
　　“也罢，随你”，妖狐一晌不再多言，妖狐不凉则闭目沉思。
　　数十年后，妖狐不凉从沉思中醒来，手指在虚空中急速幻化，刻出一封金光满溢的封印，遮天蔽日这种逆天之封印，竟真被其想了出来。
　　每当它们即将死亡之时，便能渐渐忆起自己身为妖狐的修炼与封印，然后又会在下一世，因为神魂烙印愈深，对宿命之人的寻求更为强烈，听起来颇为矛盾，却是修行人炼心必经之路。
　　此后，两只妖狐便如凡人一般进了生死轮回，每一世，都在或求之不得，或得而复失的悲欢离合中由生而死，直到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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