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他说，很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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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裴走后没多久，萌萌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声音又奶又刺，伤心的不行。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围着屋子里转，转得我自己都头晕得爹妈不认，他还是哭。没办法，我同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打了场架后，决定在我胸前的其中一个点点上沾两滴牛奶，让他舔舔。
连嘴都不张开！
我又急又尴尬，额头都出汗了。
我不知道我这伟大使命感从哪儿来的，非得要把这个小家伙照顾好。我大可以把他丢到床上，让他一个人搁那儿鬼哭狼嚎的。
呵呵，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至于原因，我已经说过了，我很喜欢小孩子。
即使注定无缘有自己的小孩，但我的的确确有过。
那年我二十岁，已经有了四年在夜店工作的经验。我当年的爱人死后，把遗产留给了我，那是一笔十分高额的遗产，足够我胡吃海喝快活一辈子。
可是我不想要，一点也不想，我觉得我一个人花他的钱没什么意思，要花就两个人一起，但他又该死地不在了，所以，我让律师把继承人换成了他女儿的名字。
他女儿。
我和她的约定是要成为彼此之间最好的朋友，当然，这个约定是在她怀了我的孩子之后提出的。
我原本提醒过她，甚至到后来变成了警告，我说我无法对一个女人负责，喜欢上我是不会幸福的，再加上我曾经还是被你爸上.过的男人balabala一大堆，好家伙，她居然对我下.药了。
滚.床单的意思大概就是两个人滚出三个人吧。
虽然，十个月后，三个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哎呀呀！呸呸呸！
八年前的破事，不想再提了！至少现在，不能再接着回忆下去了！
我转着转着来到了一块砧板前，砧板上方的墙壁上挂着几把很锋利的刀。
对哦，这个小家伙跟他爸一样，是一只野兽，所以，饮食习惯也应该跟他爸爸差不多。
咬紧牙，我腾出左手，伸出食指在泛着森然冷光的刀刃上轻轻一划。
鲜红的血呈一条线状溢出。
我伸出大拇指给这把刀点了个赞，真实用！
我把流着血的手指伸进萌萌啊啊啊的口中，他像中了邪似的，突然就睁大眼睛不哭了。
小嘴里还没有长出牙齿，他用软软的牙龈咬着我的手指，薄薄的舌头紧贴在上面，样子像饿极了的小婴儿吮吸着母乳一般。
不哭就好，不哭就好。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前额，心里头多出了一股满足感，搞得我的嘴都舍不得离开的他的前额了。
当年要是我的孩子生出来了，应该也会有这样的一副场景吧。
我赶紧把嘴移开。
他又不是我的小孩，我做这些事，未免也太自作多情。
洞口的金色阳光处，多出来了道人影，手中还提着袋子。
尼裴买菜回来了。
“别惯着他了，小心他以后一顿能把你的血吸干。”尼裴温柔的声音传来，其中似乎还透露着一股调戏的味道。
“没事儿，小孩子嘛，尽量满足他们。”我说话的口吻，仿佛八十岁的老太护着自个儿犯事的孙子。
“神奇。”尼裴耸耸肩，吐出俩字，接着递了瓶蓝色的Rio给我。
他从我手中接过萌萌，我从他手中拿过鸡尾酒。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蓝玫瑰味的Rio？”我问，心中貌似还抱着某种侥幸。
“那可真巧。”他把小孩放到床上，语气淡的像白开水。
哦，原来只是巧合而已，被打脸了。
萌萌大概是吃饱犯困，躺到床上后很快就又睡着了。
咦，我把这爷俩伺候的真周到。
“你爱喝这个啊。”尼裴一边洗着锅，一边问我。大概是做饭这件事让他有些百无聊赖，所以想找个人说说话。
“谈不上爱吧，只是更偏向于喝过一口后咂咂嘴还能尝出某种味道的饮料，因为第一次是选择的这种，后来懒得换，所以每次就喝这个了。”
其实这个理由是瞎编的。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在某次同某个人开.房时，他先让我含一口饮料，然后他的嘴凑到我的嘴跟前，再把我口中的饮料吸到他嘴里去。
这瓶饮料是酒店桌上本来就有的一瓶Rio。
我本来挺恶心某个人，可能是物极必反，我对那晚喝的饮料却上瘾了。
“这样啊。”尼裴的回答很简短，但语气很有耐心。
我点点头。
我他妈居然对他的背影点了点头，我了个傻叉。
“嗯。”我吱了个声，以便让他知道我回复了他。
后来便是一阵沉默，直到他将饭菜做好，端到了桌子上。
色香味俱全，五颗星。
好吃的东西，在前期是越吃越饿的，我好想放飞自我，摆出猪啃食的模样，奈何我这人在帅哥面前的偶像包袱太重，于是便只能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
我慢慢吃着，他静静看着。
我偶尔抬头看他，他便会对着我笑。
礼貌的，绅士的微笑，眼里闪着星星。
“你不吃吗。”我问。
“我不爱吃。”他回答。
“挺好吃的，要不你尝尝？”我挑起一筷子鱼肚上的肉，放在他面前。
他摆了摆头，“很高兴你喜欢。”
“切，不吃拉倒。”我把筷子塞到自己嘴里，翻了个白眼。
艹，我刚刚是撒娇了吗？
没事儿，我刚刚只是脑子进硫酸了，对着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年轻撒了个见鬼的娇。
“你不怕我吗？”尼裴问。
“你以前的宠物都很怕你吗？”
“嗯，我说过，都很怕。”他老实地回答，“你是个特例。”
哎哟，我丫居然是个特例。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吸脖子，换个地方不可以吗？”
“可以啊，我都行，你想要什么地方？”
“舌头怎么样，嗯？”
“……”
我是不是暴露的太快，吓坏他了。
“耳垂啊，手指啊，肩膀啊，大腿啊，屁股啊哈哈哈哈，额，开个玩笑，就是举这么个例子，哪里都行的意思。”我解释。
他笑了笑，没说话，表情还带有那么一丝腼腆。
日，他以前养的都是畜牲么，居然害怕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日，我他妈才是畜牲，居然中了这么个吸血鬼的蛊。
“你在哪里弄钱买的菜？”沉默最尴尬，我接着找话题。
“别人送的，不需要钱。”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像是在回答一加一等于几，“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跟你们人类买东西居然还可以刷脸。”
。。
这意思难道是，卖菜的老板见他长得好看，直接把菜免费送他的？
去，我也长得不耐啊，为什么我每次买菜，老阿姨们总是背地里讹我一番。
有一次我去买菜，才刚到菜摊子，就见一老阿姨给她老伴儿使了个眼神，趁我埋头拿钱包时，老阿姨用以为我听不见的分贝对她的老伴说:这人一看就不是经常买菜做饭的，待会儿多算五毛钱。
喂，你要坑就坑个整数嘛，这年头一个包子都两块，真不知道小数点后面的数还可以买到啥。
鉴于阿姨为了这五毛露出的仿佛有着惊天密谋的神情，鉴于我这人对于整数的强迫症，鉴于我那时候突然有了一种十分想装逼的想法，所以我拿出一百，买了一把一块五的小葱，没让找钱，直接走人。
多么希望那个时候响起一首《上海滩》。
“厉害。”我对尼裴竖起了大拇指。
他挑眉看了看我，继而风轻云淡地小哼了一声，接着解释:“我开玩笑的，我是拿钱买的呢，是家人给我的钱。”
哥，你又开玩笑，你怎么老开玩笑啊。
我发现他似乎特别喜欢开类似于别人会因为他很帅而倒贴他的玩笑。
“这样啊。”我抽嘴点点头，手中的筷子很顺其自然地往床头柜上的照片方向一指，“是那个家人吗。”
他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他泛着星星的眸中蒙了层雾。
“哥哥吗？”我又问。
“很复杂。”尼裴盯着我，“很复杂，超出你们人类理解范围的复杂。”
我等待着下文。
他并没有下文。
难道他也是一个有着复杂故事的人吗，很复杂，是有多么复杂。
我从十岁被那位保安大叔吻了脖子之后，往后的日子复杂得连我自己都不想理会，乱得像坨shit。
此时此刻，我盯着他，他望着我，仿佛彼此在照一面镜子。
我顿时对他有了更深的兴趣。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他说，很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