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回到你身边》怂唐

24、各自新年1

　　岑锦的父母是普通的大学教师，普通的意思是一直副教授，没什么关系网又没太大的突出贡献所以一直没升上去，不过人家老夫老妻到这岁数也不介意，阖家欢乐就好。
　　29这天岑锦的哥哥从澳大利亚飞到北京，她开车过去接。
　　新年前的北京就是一座空城，一路畅通无阻，然而到了机场却碰到了不想碰的人，还是两个。
　　自家老板周煜扬，合作公司老板季子白。
　　她本来准备绕过这俩人，偏偏季子白眼尖，叫住了她，“岑小姐！”
　　“非工作场合叫我名字就好。”
　　“小锦。”
　　好一个得寸进尺！她瞥了季子白一眼，尽量与周煜扬说话，“你们也来接人？”
　　“我们两家的晚辈，这样说，你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我不感兴趣，岑锦看了看时间，自己的哥哥应该还有30分钟出机，“老板年后什么时候回海角？”
　　“初四回去，初三是小白哥哥的婚礼。”
　　季子白一旁点头，“欢迎参加。”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本来就应该过来。”季子白挺理所当然，说话之时舔舔下唇，惹得岑锦声音一收，这时候周煜扬很有眼力劲儿地起身去买点喝的，便留下这一对说话。
　　岑锦对季子白的理所当然挺不满，“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别什么事儿都捎上我。”酒会要她凑女伴，养猫还能让她帮忙照应。
　　“你不想嫁给我？”
　　“我脑袋抽了？”岑锦默默翻了白眼，“你当现在封建老社会，看个脚都得以身相许。”
　　“我们是看了全部。”季子白这个搞建筑的力求精确，“你为什么不想嫁我？”
　　“我不喜欢你，干嘛要嫁你。”
　　“不喜欢也可以上床？”
　　岑锦一脸正常，“我们不就是典型例子，季老板，别跟我说您和我是第一次？”
　　季子白不说话，眯眼看着这个女人，“你不也是第一次？”
　　“我又不介意，再说，”岑锦起身，上下看看季子白，“你除了这身皮囊，也没什么让我拜倒的。”
　　季子白感受到一万点伤害，分明是接人，最后三个小孩走到面前叫他，才回神。
　　周煜扬拿了三杯茶过来，见岑锦已走，便把茶给三小孩一人一杯。
　　这三个后辈，一个是季家的季小岳，一对双胞胎是周家的周承和周诺。
　　双胞胎挺嫌弃茶，不过鉴于两个大人都没心情搭理他们，也就挺安分地没说话。
　　季小岳这孩子算是里面最大的，15岁，刚过了叛逆期，问周煜扬，“黎哥怎么没来？”
　　漂亮哥哥是黎洛，周煜扬解释这位在丽江过年。
　　“你媳妇儿怎么没来呢？”周承这熊孩子13岁，正是人见人嫌的年纪，说话有点故意戳伤口，“今年还不回来？”
　　“明年回来。”
　　“sure？小叔你去年就这样说。”
　　周诺放下游戏机，捂着嘴对哥哥解释现实，眼睛倒是弯弯地看了眼自家叔叔，“卓哥哥和小叔分了，最近几年都不容易看到，你不要再问了。”
　　这话说得周煜扬直咬牙，这个怪癖小腹黑的小崽子，性格真和他爸一毛一样。
　　“那季叔叔你什么时候结婚？”周承简直就是小炮嘴，问题无敌多，“刚刚看到那个姐姐好漂亮，是你女朋友么？”
　　“不是。”
　　等到四合院，三个孩子追闹下车，周煜扬叫住季子白，“岑锦说什么了？”
　　“她说不喜欢的话不能结婚。”
　　那还算理智，周煜扬安慰地拍拍哥们，“甭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岑锦是花不是草，”季子白问周煜扬，“恋人之间的喜欢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太过纯情，都不大合适这俩快到30的老男人。
　　此时北京的天空很蓝，四合院的黑墙黑瓦都纯澈许多，早已落完叶子的国槐树直指蓝天，高耸而又静谧。
　　“不同人不一样，对你而言，可能是愿意为她花钱，不求回报。”
　　季子白摇头，表示不求回报这种事情不可能。
　　周煜扬没有反驳，每个人到遇到那个人之前，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到那样的程度。
　　卓父在29出院，一家人到东区的房子的过年。这里东西不是很全，卓尔要陪着母亲回老房子拿东西，刚到门口便被父亲叫住，“让你妈和你姐去。”
　　“我想回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父子俩一僵，都不大让步，卓雅铺好床出来，道，“让弟弟去吧，那些锅碗瓢盆的我哪拿得动，您老进屋快躺着。”
　　卓父便哼了一身，道开车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被卓雅扶进屋。
　　“你爸他怕你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卓母为卓父的行为注解。
　　“我知道爸爸的意思。”卓尔发动车，被母亲提醒戴眼镜，“三年没怎么对手机，视力恢复挺多。”
　　“确实，人也精干很多，就是太瘦，快赶上你爸了，”卓母捏捏儿子的手腕，骨节都出来，“妈最近给你们多熬点汤，好好补补，得长点肉出来。”
　　“让我姐多喝点。”
　　“她呀，”卓母叹了口气，“都快30的人，也不谈对象，一说相亲就急眼，你们俩一个一个的都不叫我省心。”
　　卓尔不说话，听着母亲继续絮叨，一路小心开车，终于到了家属院。
　　都是过年准备年货的时候，小区外面的人并不多，楼道倒是遇到一两熟人，打个招呼就过去，都是挺热情，至于背后说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卓母打开门，换上拖鞋，拿出一双拖鞋给卓尔，“前年做的，应该合你的脚。”
　　“软软的，很舒服。”
　　“自家做的东西暖和，要是买的，人家可不会放这么多绒，”卓母将鞋柜里几双狗头鞋都装起来，指挥着卓尔去厨房拿那些锅碗瓢盆，提醒他小心点不要碰坏。
　　卓尔应了声，小心地收拾东西，这里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东西很好找，甚至有种每天都在这里的错觉。
　　居然还收拾到一套极为精致的茶具，未开封的，打开，便看到那些墨绿色的茶碗，格外清透。
　　想起来了，是周煜扬得知自己父亲好茶，特意送的。
　　卓母将家里门窗检查关好，见卓尔对着茶碗发怔，便过来将东西收好，随手往柜子里一塞，“这个用不上，砂锅拿了么？”
　　“拿了。”
　　卓母清点着那些东西，将漏勺拿上，“这个吃火锅得用，你以前就喜欢羊肉火锅。”
　　“现在也喜欢。”
　　“你吃东西像你爸，做什么吃什么，”卓母叹了口气，“这人啊，也不能什么事儿都行，容易受罪。”
　　卓尔不置可否，抱起一箱锅碗放玄关，道，“妈，我先把这个放下去一趟。”
　　“慢点走。”
　　其实想走快也走不了，卓尔刚下一层楼梯，便遇到了自己的熟人——陈栎
　　“卓尔？！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你姐说，”陈栎还挺惊讶，手已经过来帮搬东西，硬生生从卓尔手里抱走了大箱子，“走走，帮你送过去。”
　　“这两天刚回来。”卓尔没话找话，这位应该是自己回家后遇到的第一个老同学。
　　“得四五年了吧，你去哪儿了？黑成这样。”
　　“云南。”卓尔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人应该不知道那些事，“你在哪儿工作？”
　　“苏州，码代码，对了，卓叔怎么样？”
　　“能熬过年。”
　　“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命到了也没办法，”卓尔打开车，放好碗筷，又与陈栎一起上楼，听这位提及年后有同学聚会，也没做出太大反应。
　　“想起来你的微信我还没加，来，加一下把你拉群里。”
　　说话间陈栎都伸头与卓母打过招呼，被问了有没有对象这些问题后才回家。
　　“比你姐小一岁，我看人家还不错，两人也有联系的，能不能介绍给你姐？”
　　“妈，您老就别乱配对了。”卓尔进屋收拾一些书和衣服，见卓母没收拾，有点意外，“妈，你们的衣服不拿么？”
　　“我跟你爸年后回来住，跟你一起住不惯。”老太太还挺嫌弃，“我可不给你做保姆。”
　　“我自己会收拾的，再说我爸那情况也得有人照应。”
　　“你爸半身土里的人，哪天走都不知道，不能住你的新房子。”老太太催着卓尔快点拿东西，还要回去熬汤。
　　其实卓尔东西也不多，大学许多东西都搬到了北京的那个小公寓，走的时候又没带走，衣服什么的之前卓雅帮忙拿了一些到新房子，现在不过一些英语法语大字典要抱走。
　　“混20来年就这点东西。”卓母帮儿子拿了两本大字典，确实挺沉，“年后在这边找个工作？”
　　“年后看看。”
　　“房子也有车也有，也别太累，这要是看到有什么差不多的人，也可以看看。”
　　卓尔随着老太太往下说，并不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