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就要谈恋爱》日夜不休

7、同床共枕

　　周五放学后，沈凉等在顾白的教室门口。
　　两人一起走在学校路上。
　　夏天郁郁葱葱的路边树木已经脱下绿装，只剩光秃秃的树干，被寒风吹的左摇右摆。
　　一如沈凉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
　　他抱着顾白的书包，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顾白的眼睛，神情认真。
　　“我想让你住我家。你先不要拒绝，听我说完。”后面加快的语速表明沈凉的急切。
　　“你的手臂本来就是因为我受伤的，最重要的是你家没有人照顾你。如果你来我家，我可以照顾你。我已经和我爸妈他们说过了，他们都同意了。”
　　顾白听到沈凉的话，心里微动，神情却没有改变，他知道以沈凉的性格肯定一直被自己因他受伤的事情困扰。
　　那么，即使换成别人，一个陌生人，沈凉也是会这么做的。但是就算这样，自己也还是想要和这人的靠的再近点，再近一点。
　　况且，他也不想再看到，沈凉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的愧疚神情。
　　等到自己手伤好了，他就离开。
　　于是出乎沈凉的意料的，他听到顾白低声道：“好。”
　　沈凉原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功夫，刚准备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想到顾白这么容易就同意了，那就趁热打铁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那今晚就过来吧，先去你家收拾东西。”沈凉语气轻快，只觉得这两天低落的心情都被这么顺利的进展抚慰。
　　进到顾白家里，他帮着顾白收拾东西，心中有了几分期待。
　　收拾好，两人一起回了沈凉家。
　　沈凉爸妈都在，对顾白的到来表示欢迎。他们都是和善的人，觉得不过多煮一碗饭的事情而已。
　　只是，事情在沈凉帮他安置东西时，出乎了顾白的预料。
　　没等顾白问客房在哪，沈凉就拿着他的东西进了卧室。
　　顾白看着那人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他有些发愣，却听到沈妈妈在客厅的声音，“顾白你晚上就和沈凉一起睡，我家没有客房，反正你们作息一样，没有什么互相打扰的问题。”
　　沈妈妈的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买这房子时没考虑眼下的情况。
　　“没关系。”顾白声音有些发紧，如果自己早知道是一张床，或许会拒绝。
　　沈妈妈准备晚饭的时候两人在房间写作业。
　　顾白看着沈凉安静垂下的侧脸有些出神，现在的情况比他做过的梦还要美好很多，远远多于他所预料。
　　后悔也木已成舟，况且他根本不后悔。
　　沈凉前面为顾白的事难受了两天，现在真正放心了下来。他心里想着要多多观察顾白的难处，不能在让他那么费力了。
　　吃完晚饭，沈妈妈温柔地对着顾白道：“在这里不用拘束，有什么想吃的和阿姨说，有什么事就让沈凉帮你。”
　　看着顾白俊俏的眉眼，沈妈妈觉得这孩子真的不容易，越发心疼。
　　“谢谢阿姨。”顾白神色不像平时那么冰冷，心里微暖，转念却想到自己对那人抱着的心思，又僵住了神情。
　　沈妈妈只当他不好意思，温言让两人一起写作业去了。
　　写完作业已是近十点，沈凉带着顾白来到卫生间。
　　“你之前手臂是怎么处理的？”沈凉好奇的问道。
　　“用保鲜膜裹住。”
　　沈凉听完，转身去拿了一卷，小心翼翼地帮他裹起来。
　　裹完了手臂，两人在浴室四目相对。
　　沈凉等着顾白开口让他帮忙，顾白等着沈凉主动出去。
　　几秒后，沈凉先开口。
　　“我帮你脱。”声音放得很低。
　　“......”
　　顾白准备拒绝的时候，那人已经伸手过来了，两人的手在顾白的毛衣边角相遇。
　　随即，沈凉阻止了顾白的手。
　　顾白身体僵住。
　　“你别动。”
　　卫生间的暖气是提前打开的，沈凉感觉的到自己的脸和周围的空气一样，热气翻涌，他连忙低头掩饰。
　　小心翼翼地动作，直到脱掉上身最后一件。
　　那人的上身出现在沈凉的眼前，白皙却不瘦弱，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极具少年人的美感。
　　“我出去了。”沈凉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干涸到凝滞了，四个字都说的艰难无比。
　　裤子顾白可以自己脱，主要是自己顶不住了，自己的心跳声大到他怀疑顾白也能听到，沈凉逃也似的出去了。
　　沈凉出去了后，浴室里的人长出一口气。
　　随着那人离去的还有围绕他的燥热，他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注视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脑海里那人红透的脸，呼出的热气，不敢看他的眼神，他差一点......
　　沈凉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发呆，揉了揉自己的脸，无语了半晌，好朋友之间坦坦荡荡，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顾白出来就看到沈凉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书。
　　“你去吧。”顾白声音叫醒了沈凉。
　　看似认真看书的某人实则心不在焉。
　　“哦...哦...好的。”有些慌乱的声音。
　　沈凉抬头看到了刚洗过澡的顾白。
　　发梢还有未擦净的水汽，穿着柔软的睡衣，整个人比在学校柔和了很多。
　　简直是造孽，颜控的沈凉又开始心跳过速，他赶紧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氤氲的热气比刚刚多了沐浴的香气，想到顾白刚刚在这里洗过澡，沈凉消失没多久的脸红又再度回归。
　　只能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洗澡热到脸红也是正常。
　　沈凉怕夜里不小心碰到顾白的左手，便让顾白睡在他的右手边。
　　静谧的黑暗里，两人并排躺着。
　　过了几分钟，沈凉习惯性地想要转身向右侧卧，模糊中看到顾白的轮廓。
　　他有些不适应。
　　沈凉翻到一半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平躺，吵到顾白就不好了。
　　脑子里闪过看过的科普文章——因为心脏位置，长期左卧的睡觉姿势可能会压迫心脏，朝右侧躺是正确的睡姿。
　　沈凉坚持完成了这个翻身。
　　“没关系，我没有睡着。”顾白的声音似有感应般响起。
　　“你没睡着吗？”沈凉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嗯。”
　　顾白脑海中还在回想今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一切都不真实。本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边上，呼吸清浅。
　　想着想着，想到某件事，又对自己的道德品质产生了怀疑。
　　顾白正闭着眼睛三省吾身。
　　“我们要不要聊会。”这个想法在沈凉脑海中已经策马奔腾了几个来回，害怕顾白冷漠拒绝，现在终于被他说出。
　　长这么大，第一次同龄人一起睡的沈凉有些兴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