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就要谈恋爱》日夜不休

3、好久不见

　　寒假某天早上，窝在被子里的沈凉，看着列表里顾白暗着的头像，开始考虑联系不上顾白的可能性，他今天刚知道要做什么具体事情，他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约个时间讨论一下活动的事情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回音，沈凉放下手机躺了回去。
　　意外地，提示音很快响了，沈凉立刻摸回手机。
　　-好，你定时间地点。
　　沈凉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
　　-今天下午两点半，学校门口见。
　　-好。
　　这个人真的一句废话都没有，沈凉拿着手机发呆，明明可以在网上讨论的事情为什么要特地约一下，显得这么郑重，自己也没有拒绝。
　　出门的时候沈凉才发现外面下雪了，又回头拿了伞。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沈凉看到了不远处的顾白。茫茫的大雪里，顾白一身黑色的身影尤为明显。
　　顾白脸上的神情因为一身黑衣而更显冷淡，唯独一双桃花眼是整个人身上比较柔和之处，沈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像第一次那样，不安分起来了。
　　两人几乎同时到了校门口。
　　“雪好大啊。”沈凉微笑道。
　　顾白点头。
　　“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好。”
　　两人走进了一家店，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要喝什么？”沈凉拿着菜单问。
　　“都可以。”
　　这三个字听起来比随便二字礼貌得多，但本质是一样的，沈凉有些无奈。
　　似乎察觉到沈凉的纠结，顾白补了一句，“和你一样就可以。”
　　沈凉思考了两秒，点了自己的最爱。
　　“两杯热的焦糖布丁，谢谢。”沈凉微笑着把单子还给了服务员。
　　“好的稍等。”服务员拿着单子走了。
　　“我们大概要去市里的一个景区捡垃圾。”沈凉开口道，“我妈她常年热心公益，我也被迫热爱。”沈凉说的可怜兮兮，眼睛一直注意着顾白的神情，发现顾白认真的听着，眼神很专注，没有什么想要退出的表现。
　　“活动是几号？”顾白问。
　　沈凉听到这话彻底放弃了挣扎，“20号。”
　　那个时候，景区也度过了春节观景期，步入淡季。
　　“顾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冬天起床太痛苦了，外面还那么冷。”沈凉想到自己假期还要离开温暖被窝，眼泪都快掉下来。
　　“没关系。”
　　沈凉见劝不动便换了话题，
　　“顾白你作业写的怎么样？”
　　“语文还没有写，还有数学两张试卷。”
　　“你就剩这么多了？我数学才写了两张，还剩八张。”
　　两人属性果然相反，说话间，服务员把奶茶送了上来，沈凉将一杯递给顾白，迫不及待地喝了自己的。
　　喝到自己到最爱，沈凉不自觉地眼睛微眯，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顾白看着沈凉，想到了阳光下午睡的猫咪，手指微动。
　　“我们假期里一起写作业吧。”看着安静的顾白，第二个邀请没有经过沈凉的允许就从嘴巴里跑出去了。
　　顾白和沈凉组成了寒假作业小队。
　　沈凉到家就闻到了浓浓的食物香气，他迫不及待的去了厨房，发现老妈在研究新菜。
　　沈妈妈感觉到儿子身上的凉气，“今天出门干什么了？”沈妈妈很好奇。
　　沈凉假期里是个能不出卧室就不出卧室的货，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更别想他出家门。
　　“有事，上次我和你说的顾白，年级第一那个，我不是拉人家和我一起捡垃圾嘛？”沈凉拿筷子尝了两口菜，“我不得对人家负责嘛。”
　　“你怎么不把人带回家说啊，多跟人家学习学习。”沈妈妈操心儿子数学很久了。
　　“妈，随便把人带家里来，你和爸爸如果在家，吓到人家怎么办？”
　　“所以你大冬天愿意跑出去，关系真的挺好的哦。”沈妈妈不满儿子说自己会吓人。
　　“下次你们俩有什么事来家里说啊。”沈妈妈说完拍着沈凉的背把他赶出了厨房。沈凉已经吃了三分之一的菜，他再不出去他爸爸就别想有剩的了。
　　“妈，你迟早会见到的，我已经和他约一起写作业了。”沈凉突然想起这件事。
　　“这还差不多。”许女士满意地继续做菜。
　　晚上洗完澡惬意躺在床上的沈凉给顾白发信息。
　　-我妈今天怪我没把你领家里，她可喜欢你了。
　　-对了，我给你发个我家位置，你明天直接来就成。
　　顾白躺在昏暗的卧室里，屏幕上打出几个字--你可以来我家，但是想到冬天出门不易，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好，明早见
　　-早点睡，你明天还要比我早起，晚安。说完晚安的沈凉又去网上冲浪了一会才睡。
　　-晚安。
　　第二天一早，被窝里迷迷糊糊的沈凉听到了客厅的动静。
　　顾白来了。
　　“顾白你坐，这有水果你别客气，沈凉还在床上呢，我去叫他。”沈妈妈很满意儿子的朋友，转身走的时候微微笑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好的阿姨。”顾白点头。
　　沈凉听到声音就坐了起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许女士看了一眼儿子的鸡窝头，嘴角微微抽动，连忙催他去洗漱。
　　十分钟后，沈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形象，满意点头。
　　走出去看着沙发上的顾白，沈凉不由抱怨，“你到的也太早了，现在才”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拉长声音道，“七点整。”
　　事实上沈凉给自己定了一个八点的闹钟。
　　“你早饭吃了吗？”沈凉无奈的问。
　　“吃了。”
　　“吃什么了？”沈凉一脸怀疑。
　　顾白沉默，编不出来了。
　　“我们一起吃吧。”沈凉只是拉着顾白到了餐桌旁。
　　沈妈妈摆好早饭出门去了，出门前关照沈凉好好招待顾白。
　　沈妈妈准备了清爽的青菜面，碗里一人一个鸡蛋。
　　身旁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他很不习惯，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的顾白少有这样的体验。
　　他的余光里是沈凉家温馨的布置，处处可见沈妈妈的匠心。
　　沈凉的家里一直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顾白更不会主动开口，导致吃饭过程中除了碗筷碰撞的的清脆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沈凉把两个人的碗洗了，带着顾白进了卧室。
　　沈凉卧室的格局很简单，巨大的实木书柜占去了一面墙，另一边是沈凉的床，书桌就在床的边上，最显眼的是那扇几乎落地的玻璃窗。冬日里，冷风被窗户挡去只剩温暖的光线照射在地面。
　　沈凉第一次开始庆幸自己的书桌足够宽敞，可以让两人一起写作业。
　　两人高二有着不同的选科，要做的作业也是不一样的，但是主科是一样的。此刻，他们不约而同拿出的都是数学试卷。沈凉想趁着顾白在这，不会的还可以请教。顾白却是觉得数学写起来最快，这样留下更多的时间。即使他只能是看着这人，也会让他心情愉悦。
　　如顾白所料，自己写完了一张数学试卷时，沈凉还在对着最后一题苦思冥想时。顾白就沉默地看着沈凉思考近二十分钟。他的视线从沈凉的发旋一路向下，扫过不时皱起的眉毛和向下的眼帘，最后定格在形状优美的嘴唇。这二十分钟里，顾白的视线一直在这样的路线里循环，犹如发现挚爱歌曲而陷入了单曲循环的音乐爱好者。
　　沈凉已经思考了这题十分钟了，他决定再过五分钟，如果还是没有头绪就去问顾白。五分钟过去，他准备请教顾白思路了。
　　不知道第几次的眼神逡巡，顾白突然看到那人的发旋有抬起的趋势，他立刻收回了视线，是被发现了，顾白不由心跳有些加快。
　　“这题你帮我看看呢？”沈凉略有尴尬的声音传到顾白耳朵里，虽然沈凉是想蹭顾白的学神之力，但是真的开口的时候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顾白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蠢样，明明自己也是个学霸来着。
　　“我看一下。”顾白接过沈凉的试卷，发现两人写的并不是同一张试卷。
　　顾白看着那题，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过了三分钟，把草稿纸递给给了沈凉。沈凉还等着他开口，却只见草稿纸递了过来，呆住了“不用讲讲吗？”
　　“你只是缺思路，我写下来了”顾白看着沈凉呆住的表情，心跳变得更快，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沈凉低头去看草稿纸，思考了片刻就恍然大悟了，不由得更加佩服顾白，压轴题都这么轻松。顺着顾白写好的思路，沈凉很快写完了这题。
　　顾白等沈凉写完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快要十点了，于是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沈凉停笔就看到对面那人的动作，连忙开口：“要走了？这才十点不到呢，要不你在我家吃午饭吧，我们下午还一起写作业怎么样？”说完奉上沈凉招牌式期盼的笑容。
　　顾白感觉到自己的动摇，但是不可以，今天上午已经麻烦了沈凉的妈妈。“今天已经很麻烦阿姨了。”
　　“哪里麻烦啊，我妈也想让你留着吃午饭的。”明明之前自己不会勉强别人的，顾白虽然是第一次来，之前也没有别的朋友来过家里，但沈凉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见外的。